第34章 摔床殺(1更)

顏煥的身子沒能穩住, 往裏面邁着步子沖了片刻。

腦海裏總是想着,沈欣媛會不會已經被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出來。

門板後面, 露出一雙很平靜的眼睛, 他沒留意,伸手便是用力地一抓, 正好抓在對方的手腕上。

那麽軟的手腕, 好像柔若無骨似的,在手心裏沒有什麽重量。

他狠狠地抓過來, 才發現是一身完好無損裝扮的沈欣媛。

頭發整齊,沒有一絲淩亂, 衣服也很整潔, 不像是被人強迫過的模樣。

再将視線往前方探去, 名叫“齊琛”的男人,戴着墨鏡坐在床邊,左手依然故我地戴着皮手套。

和完好冷白的右手, 形成鮮明的對比。

霍啓真兩手交疊,撐在拐杖上面, 看不清是什麽表情,語氣很平靜,坐姿很霸氣。

兩條腿微微敞開着, 拐杖便在兩腿中間的位置靜靜直立。

顏煥微皺了眉頭,被眼前的一幕弄得驚疑不定。

他還提着沈欣媛的手腕,抓得緊緊的,又死死的。

腕部明顯地被他抓出紅印, 五根手指幾乎嵌在上面一樣,沈欣媛也不呼疼,就定定地看着他,有些詫異地問:“怎麽了,顏煥哥?”

霍啓真也在房間裏,沉着嗓音問:“這位先生,看來你好像很擔心我會做出什麽事?”

擔心。

必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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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煥總覺得事情沒有眼睛所見的那麽簡單。

他一聲不吭。

把沈欣媛的手腕丢開,沉着一張臉走進房間裏。

霍啓真沒有動,只淡笑着坐在床邊,說:“沈小姐真是一個好人,親自把我送上來,還為我講解了一下房間的構造。帶我去找了牙刷這些,都放在哪裏。可能耽擱了一點時候,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顏煥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很不善,在施加壓力一樣。

他轉過頭,看到沈欣媛還杵在門口,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感覺自己小題大做了,好像很大驚小怪。

然而,轉過身的一剎那,顏煥無意中看到了床單上,幾根很長很長的女人頭發。

那頭發的長度,差不多是沈欣媛頭發的長度。

顏色也很匹配。

身為警察,還是特案組的組長,顏煥的洞察力比一般人要強,平時出過不少犯罪現場。

犯罪現場一般不能遭到破壞,所有小細節的東西,都有可能為破案創造極具有力的條件。

而他們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仔細搜找出一切可以作為物證的東西。

顏煥的眸光黑沉了一瞬。

心裏莫名像是被什麽刺中一樣。

沈欣媛正待在門邊,看到他僵硬着一張臉,默默地不說話,脊背挺得筆直,連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沉了。

忽然,他的手再次抓了過來,一把扼在她的手腕上,沈欣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人已經被他拉着往外面,徑直跑了十幾米遠。

一路拉到電梯裏面,顏煥都默着一張臉,一字不發。

感覺好像她的僞裝,已經被揭穿一樣?

沈欣媛也瞬間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

顏煥拉着沈欣媛離開以後,霍啓真揚手一揮,将拐杖丢在地上。

靜靜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晚霞在天邊燒得絢爛,很漂亮的顏色,半座城市的輝煌,幾乎一覽進眼底。

霍啓真垂着眼,望向樓下張曼站立的位置,不出五分鐘,便看到沈欣媛還被顏煥拉着,三個人打了一個照面,在路邊攔了一輛的車。

他的眼睛,始終定格在顏煥拉着沈欣媛的手腕上。

落日餘晖籠罩着他的半張臉,将唇與鼻的輪廓勾勒得更加鮮明。

恰在此時,兜裏的手機響了。

霍啓真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話筒裏傳來江立的聲音:“霍總,今天下午,綿城帝豪酒店的員工打電話過來确認,是不是您本人親自到了這裏,我已經通知了他們,的确是您本人,并要求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配合您的行動。”

霍啓真望着沈欣媛被顏煥拉進車裏,兩個人的身體,似乎在那一個瞬間緊挨着一起坐。

他的目光,更是透出一股能冰寒三尺的冷意。

“計劃有變了。”

“怎麽了,霍總?”

江立有些愣怔,霍啓真去綿城“偶遇”沈欣媛的計劃很簡單,沈欣媛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霍啓真的眼睛下。

知道她最近好像很關注夏星淳的動态,霍啓真特地調查了夏星淳的行程,原本是想着,說不定會在機場裏能遇上,畢竟沈欣媛很有可能會跟着那些粉絲們一起來接機。

沒想到,剛下飛機後不久,就在大廳裏,于那麽多形形色色的人之中,一眼看見了她。

在他的眼裏,好像只有沈欣媛一個人是鮮活的,有色彩的,別的人都是灰暗的,或是黑白的。

他可以一眼準确無誤地找到她,哪怕戴着墨鏡,也依然能夠立即尋到她的身影。

當然,沈欣媛是永遠不會想到,他在遠處暗中觀察了她有多久。

他借用瞎子的身份,刻意去接近她,可以慢慢地讓她,不會像當年那樣對他感到恐懼和害怕。

小時候的她,在離開前,用很怯生生的,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睛望着他。

因為沈黛和她說,在哥哥與媽媽面前,只能選擇一個。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沈黛,霍啓真倒也能理解,可他依然厭惡來自她當年的“背叛”。

……

聽到霍啓真說計劃有變,江立立馬明白過來,可能發生了什麽樣的變故。

問道:“霍總,你的身份已經……?”

霍啓真低沉着嗓音回答:“沒錯。”

齊琛這個身份,已經沒用了,他看到她,就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擁抱她,去聞她身上的香味。

已經忍耐得夠久夠久了。

……

沈欣媛被顏煥才從樓上拉下來的時候,張曼就覺得他們兩個的樣子不太對勁。

想問在樓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顏煥始終一言不發,剩下沈欣媛這麽告訴她聽:“我送齊先生上去之後,齊先生說房間裏的構造他不太熟悉,讓我再在裏面帶帶路,所以才……耽擱了一點時候。”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看到顏煥竟是低頭,對着她冷冷一笑。

沈欣媛:“……”果然還是發現了什麽吧?

顏煥在撞門的時候,沈欣媛真的快以為,自己要被霍啓真給吃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沈欣媛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霍啓真來自盛京霍家,是沈黛嫁入的第一個豪門,看小說的時候,裏面的設定她記得十分清楚,原主跟着沈黛進入霍家的時候,才只是一個小嬰兒。

在霍家留下來的日子也不算太長,六年的時間,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霍啓真比她大八歲,八歲的他,怎麽可能會愛上一個小嬰兒?

系統指派的任務,是讓她攻略完所有的哥哥們,如果霍啓真真的對她有愛,以今天種種表現來看,根本不需要攻略。

這便和系統以前交代的事情相違背。

沈欣媛不會天真到以為,系統派了一個為她金手指大開的任務。

所以當霍啓真摟住她時,她仔細觀察着他的臉,想了很多很多事。

最終,在顏煥撞門的那一刻,她變了一張面孔,輕輕笑着,手指抵在霍啓真的唇珠上,想慢慢地,把他這個人給推遠一些。

他的手指還纏着她的發絲,她伸指一勾,就将那些發絲全部攏了回來。

張開唇的時候,露出一排細細白白的牙齒,嘴角的弧度也勾得越來越深。

最後,沈欣媛在他的面前微笑婉拒:“啓真哥,你冒充一個看不見的人來接近我,這樣做,有意思嗎?”

……

和江立通完電話以後,霍啓真将手機又收進兜裏。

左手的皮手套,被他一點一點扒開。露出腕部以上大片面積的猙獰不堪的傷疤。

霍啓真欣賞了一會兒,又想起沈欣媛離開他懷抱前,那有些小壞,有些深藏不露的樣子。

萬萬沒想到,他的身份,早在最一開始,就已經被她給識穿。

可她全程沒有将這種話說出來,還陪着他一起演出了這一段戲。

從外人眼中,乍一看,是他布置了一盤棋局,每走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每一個人,可能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實際上,沈欣媛早就成為了靜觀棋盤的局外人。

她那麽可愛,後來露出的點點滴滴,居然都是為了配合他演戲?

床單、被套,乃至枕頭上面,都有沈欣媛躺過的痕跡,霍啓真不免走到床邊,低着眸,手指輕輕一撚,便将床單捧入手心中。

把頭埋在裏面,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就好像沈欣媛的身體,還在他的面前、懷裏一樣。

……

回到別墅群裏,張曼先付了打車費,掏出鑰匙把門打開,正要進入,顏煥忽然拉着沈欣媛的手腕,已經先走了進去。

張曼還沒說什麽,聽到顏煥有些悶悶的聲音,已經從樓上的方位傳來:“我借沈欣媛一用。”

張曼:“……”

……

沈欣媛被拉得措手不及,他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個,之前來她家喝過牛奶,從樓下的位置見過沈欣媛進入的是哪一個。

很快走到走廊最深處的那個房間裏,粉白的裝修風格,連床單都是粉色的。

地上放着一雙可愛的兔子拖鞋,是沈欣媛之前穿過的那一雙。

顏煥才注意到進來得太急,鞋子也沒來得及換。

登時把腳上的一雙脫了,穿着襪子踩在地板上。

沈欣媛被他拉着,想開口說話,身體頓時懸空了一下,他手勁極大,一直沉着一張臉,沈欣媛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提着手腕摔在床上。

整個身子近乎都陷入了床裏。

不及起身,她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緊随其後的是從裏面反鎖門的聲音,“嗒——”的一下。

沈欣媛心裏一驚,弓了弓背,要從床上坐起來,顏煥的身子,竟是貼了過來。

見她要動彈,一只手狠狠地摁在她的腕上,然後向上延伸,與她的五指緊緊相扣。

沈欣媛被這具結實的,帶着幾分怒火的身子完整地壓在身下,她仰頭,顏煥正低着眸,與她的目光正面交彙。

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已經不是用臉黑可以形容,他悶着聲音,沉默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沈欣媛試圖動一動身子,越是挪動,兩個人的身軀,越是因此而貼緊。

他的身上火燙燙的,和烤過了一樣,今天穿的也是一身比較清爽幹練的衣服,短袖的T恤,外露的皮膚,幾乎與她身上的肌膚粘合在一起。

顏煥的眉目,無比清晰地放大在眼前,近到可以看清楚他的瞳色,都有什麽部分組成,是什麽樣的花樣和風景。

那凸出、分明的鎖骨,也在他彎着身時,從低垂的衣領裏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還能看到他緊實身材的線條感,很流暢,也特別有男性的剛硬。

沈欣媛被扣着手腕,他的力氣有些大,模樣看起來也很怕人,疼得她的身體不禁縮起來。

其實他只用了一只手,便能将她兩只手腕全部抓到一起。

還有一只空下來的手,摁着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臉轉過來。

她只能看着他,看着他兇狠無比的樣子,像是一頭困獸,随時能撕咬着她的全身。

沈欣媛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些發抖,他的身上有股薄荷的香味,更是激得她的神智,清醒了片刻。

沈欣媛想努力保持平時言笑自如的風格,鎮靜了一下,說道:“顏煥哥,你這樣突然壓着我,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

本是想“逗”他,根據以往他的性格反應來看,肯定會臉色一黑,立即松開她。

豈料他的手,從她的下巴上移開,往下一探,抓着她的褲子就要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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