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拆骨入腹(2更)

他扯得那麽用力, 不像是作假的樣子,沈欣媛原本還有一點點的僥幸心理, 如今全都沒有了。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短褲很快被他扯得松松垮垮, 往下拉了片刻,露出一點內衣褲的邊緣。

純白的顏色, 有波點, 周邊有蕾絲做花樣。

顏煥沒有停頓,拉着那裏, 作勢又要扯。

她身體本能反應地抖了一下,顫着手想要去護着身下, 但是兩只手腕都被他用一只掌心給提着, 沈欣媛只能試圖叫他的名字:“顏……”

顏煥低着聲, 冷冷笑了一下,打斷她:“平時不是很會撩我嗎?”

他始終記得,她勾着他的脖頸, 指腹摁着他的後腦,遞過唇來時, 那柔軟的唇瓣在他的下巴處蹭過去的感覺,一路香氣彌散。

顏煥又低低笑了一聲,那眼神, 卻是無比的冷:“這樣就怕了?”

沈欣媛默着沒說話。

他的這個樣子,着實吓着她了,像是随時會撲來撕咬她,将她身上遮蔽用的衣物全部扯壞的獅子。

生猛, 也兇悍無常。

沈欣媛的兩條腿逐漸拱了起來,膝蓋微曲,正好抵在他的下腹,制止他再往前進一步,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姿勢。

他當然感受得出來她的害怕,就是因為害怕才好。

自從重新與她相逢以後,沈欣媛總會時不時地撩撥他,套路他,顏煥以為她和以前沒有兩樣,膽子大到敢大晚上的跑到他的床上,一試之下才發現,她現在頂多就是表面功夫,會去套路套路他,實際上真要這麽做的話,她根本就不敢……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好,或者換成別的人來,她的清白很有可能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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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望着她,真的能随時下嘴咬在她的衣服上,把她的衣服全都扯爛,讓她想叫,那聲音都只能抑止在喉嚨裏。

顏煥咬着牙,兩邊的肌肉崩得很緊,發現她軟白的一張臉,好像已經花容失色,但還是強作鎮定的模樣。

早知道會感到害怕,早一點的時候,怎麽還跟着那個“齊琛”進入酒店的房間?

不知道齊琛是一個男人嗎?

是男人,總都會有欲望,會渴求,會尋求發洩。

而且她的臉,也沒長得那麽惹人讨厭,甚至,他不得不承認,她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現在這樣,一副擔驚受怕的小鹿模樣,眼睛裏好像瑩光閃閃,随便一折騰,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想到她可能被齊琛拉着躺在床上,拿嘴去親吻她,去擁有她,去侵略她,顏煥的頭皮就是一緊。

又狠狠地扼住她的手腕一下。

沈欣媛被他抓得生疼,兩只眼睛因為吃痛而逐漸變酸,迷迷蒙蒙的,好像有水霧在裏面。

隔着霧去看顏煥,都覺得他的影像有些失真,有些模糊,變得不像是他。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沈欣媛突然發現,男人和女人的懸殊之大,确實是讓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顏煥看到她略細略白的頸,藏在黑亮的發絲下,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看起來都很白。

本來是無意中的一個行為,竟是不小心,看到頸部向下,靠近肩窩的一個地方,有一點點紅色的瘀痕。

顏煥登時腦袋一片空白,身子逐漸壓下來,張開唇,在上面狠狠地一咬。

“疼……”沈欣媛真的疼到眼淚掉出來。

顏煥的唇瓣十分柔軟,在那個瘀痕的周圍反複用牙齒碾磨,好像想把那個印記,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給努力去除掉。

她那麽嬌軟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下,壓根反抗不了,一雙眉頭蹙着時,嬌嬌軟軟的……像是要哭的樣子。

當然她好像已經要哭了,嘴裏反複地說着“疼”,他不敢再用力,但聽着那個“疼”字,下腹莫名一陣滾熱。

這種無意識的撩撥,幾乎能摧毀他的意志,顏煥伸手便是收緊她的手腕,幽深的黑瞳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迷離。

軟薄的唇瓣即将來到她的唇上,看到沈欣媛一雙眼睛,像是看陌生人般在盯着他。

他的頭皮一麻,忽的止住所有的動作。

本來是想給沈欣媛一個警告。

告訴她,和一個男人,哪怕是再熟悉的,認為不會對她下手的男人,只要和這樣的男人在一個房間,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何況是那些不熟悉的人?

熟人作案,在他們偵破的案件中,實在太多太多了。

還有變态殺人狂,專門奸/殺年輕女性,其真實的身份讓人難以預料,很有可能是一個平時大家公認的溫柔的老好人。

顏煥猛地起身,從她的身上離開。

沈欣媛感覺壓在胸前的一座大山沒了。

顏煥走到門邊,只留給她一個冷硬的背影。

那脊背挺得筆直,下巴微轉了過來,看到他很英俊,輪廓線條很深的側臉,慢慢地張唇,說:“下次記住了,和任何一個男人走進房間裏,都會有危險。”

他沒再回頭,把門拉開,還是那麽一板一眼的話語:“這次是給你忠告,你自己好好反省。以後,你要是跟着陌生的人,帶到陌生的地方,沒有人會去救你。”

沈欣媛摸了摸他咬她的地方,還有些酸酸澀澀的疼。

他今天,差點把她拆骨入腹。

雖然行動上沒有做到,但是那眼神,也已經差不多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沈欣媛沉默着沒開口,望着他的背影,他沒有停留,很快消失在眼前。

……

到晚上,沈欣媛趁洗澡的時候,站在鏡子面前仔細觀察。

原本的頸部,在今天下午逗留在帝豪酒店時,被蚊子咬出過一個包,又癢又難受,當時她随便抓了兩下,沒想到那個蚊子特別毒,輕輕撓了兩下就紅了。

可能讓顏煥誤以為,這是霍啓真吸出來的腫包?

沈欣媛往上面塗了一點花露水,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出什麽滋味。

系統君有點困惑,問她:“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系統君:“被顏煥欺負了,所以覺得難過嗎?”

沈欣媛搖搖頭,覺得系統君說的都不對。

緩了半天,她才将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今天我确實是被吓着了,但這和他有沒有欺負我沒關系。”

系統君:“那?”

沈欣媛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努力地笑了一下,但是這笑好像比不笑的時候還難看,臉色依然慘白着。

她的身體在發抖,系統能感受到她心靈上的震撼。

那是身體本能産生的反應。

沈欣媛說:“我覺得得顏煥沒有做錯,他不知道那是霍啓真,我必須接近的人物之一,他今天給我的警告,站在他的立場上想想,完全沒有問題,萬一那個人不是霍啓真,我堅持将對方送上樓,萬一真的遭遇什麽不測……他的警告沒有錯。”

沈欣媛收回目光,捂着那個被吸得紅腫的地方:“現代社會,很多人都怕遭遇碰瓷,所以在一些人遭遇車禍被撞下以後,很少有人敢去扶。道理是一樣的。”

系統君:“你能這麽想,當然是最好的,我就怕你走不出來。”

畢竟當時的顏煥,以身試法,用實際行動來忠告她,看起來像真的要那麽做,如果沈欣媛的心理脆弱一點,很可能造成一點心理陰影。

沈欣媛搖頭,說:“不會的。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她還沒有那麽脆弱,不至于一點小波折就能把她壓垮。

換好衣服後,沈欣媛恢複好原先的狀态,慢着步子,轉身下樓。

……

張曼今天受傷不輕,沈欣媛早早地讓她回房休息了,晚上給她做了一點易消化的膳食。

張曼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勁,以前的沈欣媛也喜歡搗鼓這些家常菜,一個人在家,沒有小夥伴陪聊,唯一能和她打交道的人,就是那些沈黛請回家為她授課的老師。

以前沈欣媛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研究研究菜譜,中餐、西式都會做,偶爾還能烤小面包。

張曼美餐過一頓後,簡單地用毛巾擦了一下身子,不敢下水洗澡。

醫生囑咐過,要等結痂以後才能碰水,天氣這麽熱,弄得她心裏很受傷。

沈欣媛親力親為地為她打洗腳水,她還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什麽時候一定要把夏星淳的行程再弄到手,幫她圓了這個追星夢。

張曼又問:“欣媛,交代你的事,你做了嗎?”

白天的時候,張曼讓她一定要和沈黛報備一下今天的情況,沈欣媛銘記在心裏,點頭,說:“回來的時候,已經和媽媽說過了。”

沈欣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沈黛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很詫異,甚至急得立即和她視頻通話,想要瞧瞧具體的情況。

見到她沒有受傷,張曼也好生生地沒有事,便放下心來。

交通事故發生時的情況,是因為有人擅自橫穿馬路,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情況,沒有人員傷亡,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事,沈黛自然不會說什麽怪罪她們怎麽這麽不小心的話,只一個勁地說:“記得好好休息。”

……

既然沈欣媛已經報備過,張曼也便寬心了許多,沈黛去拍戲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距離她回來還有漫長的兩個月之久。

其實她今天也被吓得不輕,記得沈黛以前說過,沈欣媛從小開始,就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總是遇到各種各樣比較驚險的事情。

首先是出生的時候,連她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再來是五歲那年,沈欣媛還留在霍家,被霍啓真抱着在公園附近玩,竟然遇到一個拿硫酸到處潑人的反社會型的人。

眼見着硫酸即将潑到她的臉上,是霍啓真主動将她拉到身後,用左手擋了一下。

從此以後,他的左手上,多了一塊醜陋猙獰的疤。

萬幸硫酸潑到的是他手背的地方,沒能沾到手指,否則晚一步進醫院,很有可能出現手指粘結的情況。

到阮家的時候,更慘,不知怎麽回事,沈欣媛被人推到了馬路中間,為了救她,阮司南的兩條腿,硬生生地被車輪壓過去。

那兩條腿,也算是徹底廢了。

想到阮司南的事,張曼就一陣唏噓。

這幾天,沈黛也交代給她幾件事,一個是,帶着沈欣媛去綿城她開的那家風味餐廳看看,她不在的期間,幫忙把員工的工資結一下。

一個是,每一年她都要在七月的某一天,去某個高檔墓地裏,為阮司南的母親上一炷香。

如今阮司南的母親的忌日,越來越近,她卻在國外拍戲,沒法抽身回來,只能拜托張曼做這件事。

往年,她都是偷偷去的,沒帶着沈欣媛,但這一次,沈黛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沈欣媛的身上。

還有一件事是,盡管沈欣媛現在二十二歲了,沈黛還是希望她能夠全面發展,每個星期,都會請外語老師過來教學,差不多教兩節課。

明天是老師過來的日子,張曼和對方聯系了一下,對方竟然說自己最近身體不舒服,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他的學生來做。

因為這個老師的可信度很高,在綿城市享譽盛名,經常參與一些文人的活動,沈黛很信任他,張曼也不會去懷疑,便答應了下來,由老師的學生來教。水平應該也不差不了多少。

……

綿城市的某個健身會所裏,張源劉雯雯下班以後,約定來這邊鍛煉鍛煉身體。

本來汪伊沒有辦健身卡,也不喜歡做運動,他的專長是心理分析一類的側寫師。但因為劉雯雯辦了這邊的健身卡,他也想要在劉雯雯的面前,保持男性陽剛的形象,硬是在張源的慫恿一下,一次性充值了兩千多元錢一年的會費。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拎着健身包過來,老遠的,張源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顏煥正在打沙包,可能是太熱了,即使健身房裏有空調的情況下,他也是大汗淋漓。

索性脫了上衣,腹部肌理分明的線條,随着他的動作與呼吸,一會兒深,一會兒淺。

他好像沒看見他們幾個,專注地打着沙包。汗水随着胸膛,一路流到腹肌上。

張源趕緊攔住汪伊劉雯雯他們,悄聲說:“那不是頭兒嗎?他今天怎麽有閑情來這邊打拳了?”

汪伊嗤他一聲:“你以為頭兒會像你一樣,遇到點事兒就宅在家裏不出來?運動,有時候是最好的發洩方式。我估摸着,頭兒他心裏應該藏着什麽事,過來發洩用的。”

劉雯雯看看他們兩人一眼,說:“都別猜了,最近被‘停職’了,擱誰心裏都不好受。”

張源和汪伊同時嘆一口氣。

張源眼睛一亮,提議:“要不,我們去請頭兒過來,喝點小酒解解悶,像上次一樣,把沈欣媛她也叫出來?”

說到沈欣媛,他心裏又有點開花了,每一次遇上沈欣媛,她的扮相總是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身上也總有一股莫名好聞的味道。

關鍵是,她雖然是明星子女,從來沒有架子,十分好相處。

張源特別喜歡和她說話,她的聲音也很輕軟,目光很柔。

誰知話音剛落,以為沒被發現的張源的身後,忽然伸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活活吓了一大跳。

轉過頭,顏煥一臉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因剛劇烈運動完,耳根微微起了潮紅。

他只是冷着臉,淡淡開口:“以後沒什麽事的話,別叫沈欣媛出來。”

“嗯?”張源有點納悶,“頭兒,剛剛我們的對話,你都聽見了?”

他把脫下來的拳套,往旁邊一放,手上纏着繃帶,一點點地在指尖繞着脫下來。

顏煥望着自己的手,指尖好像在回味沈欣媛肌膚的觸感,有些溫熱的,和男人的身體很不一樣的細膩。

他沉着目光,忽然望向別的地方,好像不是那麽在意地說:“你們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又不是透明人。”

張源的臉皮抖了三抖:“……”

怎麽覺得今天的顏煥,超兇的樣子?

……

晚上幾個人一起去了大排檔,這兩天顏煥沒來上班,大家都很擔心他,問了他許多話。

他卻有些心不在焉地,沒有怎麽回答。

其實大家也都習慣了,跟着顏煥做他的組員這麽久,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顏煥基本懶得開口,尤其是家裏的背景,還有娛樂周邊八卦。統統沒有興趣閑聊。

這樣造成他在衆人的心目中,一直都很神秘。

可能是酒喝多了,張源一時興起,再次想到沈欣媛,要撥打她的號碼,被顏煥一個及時的眼神殺給瞪了回來。

張源收好不安分的爪子,規規整整地坐好,被他那刺眼的目光一瞧,酒都醒了大半。

劉雯雯和汪伊都察覺出絲微的不妙。

看來他們的頭兒,和沈欣媛之間發生了什麽?

現場的氣氛一度陷入死寂。

為轉移話題,劉雯雯和顏煥彙報工作進展。

雖然目前應永亮的這樁案子,已經交給隔壁組的林隊來處理了,不過劉雯雯他們還是時刻關注這個案情的發展,也期待顏煥能夠早日回來。

劉雯雯肅了臉,說:“今天上午,林隊已經去頭兒你的家裏問過情況了,包括你的哥哥。”

顏煥眉目沒動,只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一瓶啤酒,手指微勾,撈進掌心中,冰啤刺得他指尖發涼:“他有說什麽嗎?”

劉雯雯搖頭:“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他的司機兼助理可以證明,還有家裏的老管家,林隊又聯系上商會的那些人,還有視頻作證,顏辰他确實在案發當天一整天,都在隔壁的城市,即使他能夠趕得回來,應永亮的死亡時間也和他能夠出現的時間對不上。”

從劉雯雯口裏聽到顏辰這個名字,還有些不夠真實。

顏煥兀自給自己倒滿一杯啤酒,一口灌喉,冰涼刺激的液體,隔着玻璃杯,讓他的臉看起來變得有些模糊。

顏煥沉默着沒說話。

過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

第二天,沈欣媛早早地起床,洗漱完畢以後,下樓準備為還在休息的張曼做早飯。

圍裙系到一半,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

沈欣媛立即想到是家庭老師要來,這個消息,張曼在昨天晚上已經和她說過。

她趕緊把圍裙又解開,一邊走,一邊來到門邊,打開。

一個男人正逆着光站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了一身偏複古風的西裝,臂彎裏夾着一本書。

沒仔細看,好像是語言方面的書。

她擡頭,正對上他低着眸的樣子,唇角輕勾起一個弧度,很安靜可親,也很溫柔随和的一個笑容。

好像将身後的暖陽,全部都送給了她。

在看清來人是誰後,沈欣媛微微一怔。

怎麽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今天是七夕嗎?祝大家節日快樂。

**

霍啓真:我救過她。

阮司南:我也救過她。

霍啓真:我為了救她,差點廢了一只手。

阮司南:我為了救她,已經廢了兩條腿。

顏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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