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節做作業，晚自習很快就結束了
讓江岚改變了原本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今天有二更。昨天承諾的更新沒做到，今天補上。但二更應該會很晚，大家不要等惹QAQ明天看也可以，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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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江岚很早就知道小姑娘有個好朋友, 名字叫做賈寧安。
在阮蓁蓁口中, 她任性驕傲, 可是心地善良；她懶散厭學, 但也聰明伶俐；她脾氣不好，但從來不會對她生氣。她對她幾乎是無條件的好, 她是她交過的最好的朋友。
江岚心裏挺感激這個女孩，在她缺席小姑娘生活的三年空白中, 有一個性格強勢、但真心對小姑娘好的女孩, 以朋友的身份一直陪着她。
她原本是感激的, 原本對這個女孩懷揣着滿滿的善意。
她經常給小姑娘郵寄東西，也經常會順便寄過來些小禮物, 讓小姑娘送給她的這個好朋友；她計劃要在小姑娘中考後, 帶她游玩京市、放松心情，她當時甚至都考慮到了這個女孩的存在。
直到她親眼看到這個女孩——看到她面對小姑娘的時候，還不懂掩飾的、慌張的喜歡。
她不敢直視小姑娘, 卻用餘光偷看了她許多次；
她無聲地跟在小姑娘身後，在她為孩子們擦眼淚的時候, 默默遞上紙巾；
她盯着自己被不小心碰到的掌心發呆；
她早早就接滿了水杯裏的水, 在小姑娘終于停下來的間隙, 第一時間送進她手裏；
她向門口看過來的時候，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敵意；
她看着她們擁抱時，難過得幾乎快要落下眼淚。
她身上哪還有小姑娘曾經描述過的半點率性爽朗，江岚能夠看到的，全都是她喜歡上一個人時, 笨拙慌張，又患得患失的模樣。
江岚的手從小姑娘的背後輕輕撫過，一下一下，無聲安慰着抱住她不放的女孩。
她的眼睛卻看着已經走遠的“小姑娘的朋友”，心底的怒氣洶湧翻騰，在快要突破牢籠的瞬間，又被用力鎮壓下去。
江岚回來這一趟，原本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從來沒有哪一刻，産生過要表白的念頭。
她的思想雖然足夠開放，但也知道這種取向在農村的人們看來，絕對是有病。
江岚不擔心小姑娘不喜歡她，她甚至希望她永遠不要回應她的感情。那麽嬌/軟可愛的小姑娘，怎麽看，都不适合遭遇這樣沉重的事情。
她原本已經決定了看小姑娘一眼就走，其他那些複雜的事情，怎麽都要等她成年了再說。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小姑娘身邊居然還有着這樣一個巨大的隐患。
她都不敢貿然讓小姑娘對自己的性向産生懷疑，這個“所謂的朋友”有什麽資格！即便知道這只是一種潛在的可能，還沒來得及變為現實，她也無法忍受。
江岚按捺了半天，終于平靜下來，開口問：“蓁蓁，剛剛和你一起在教室裏的那個女孩，就是你說的賈寧安嗎？”
阮蓁蓁動了動身體，突然松開了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從她懷裏微微撤了開來。
她低着頭回答：“嗯。”
江岚攬在她背後的手臂反射性地收緊了一下，又很快地松開了，任由小姑娘脫離了她的懷抱。
這種突然的空落落的感覺，從懷裏一直傳到心底，讓她更加煩躁不安。
“那，你們兩個做了三年的室友？”江岚努力控制着語氣。
她剛剛看得一清二楚，那個女孩，對小姑娘的感情絕對不單純！
江岚只是想一想就幾乎要瘋了，一個對小姑娘虎視眈眈的女孩，利用同性的身份黏在她身邊，和她同吃同住，甚至有可能一起洗澡！
她為什麽從來沒想過，要讓小姑娘提防同性！她如果當初想得再周到一些，考慮得再細致一些……這種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嗯。”阮蓁蓁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她。
她剛剛沖過去擁抱的舉動實在有些過了，現在回過神來，只覺得滿滿的都是羞恥。
“你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江岚已經快要瘋了，臉上還要拼命克制。
她無法停下聯想，怒氣和自責反反複複的折磨，讓她逐漸焦慮起來。
阮蓁蓁察覺到了怪異，她心裏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卻還是乖乖地回答了問題：“我們都是一起吃飯，一起回宿舍，不過我們睡在自己的床/上，也算是一起睡嗎？結伴去學校的單獨淋浴間，不知道算不算一起洗澡……”
她的語氣遲疑，眼神裏都是不解。
江岚這才意識到，她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了，以小姑娘的遲鈍，恐怕從來都不知道，同性的好朋友，居然還可以對她有這種想法吧？
她深呼吸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阮蓁蓁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又說：“昨天我在寧安家裏睡，她想讓我和她一起洗澡……”
江岚剛剛平和下來的心情瞬間不見了，銳利的眼神直直地掃了過去。
阮蓁蓁有些害怕這樣的她，她小聲喊：“江岚姐……”
江岚回過神來，趕緊收起了那個無意識的鋒銳眼神，放緩表情，輕聲問：“還有呢？”
阮蓁蓁愣了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一定要追問，但還是一件件說了起來：“還有……還有就是，我沒有和寧安一起洗澡，她有點不高興。我沒穿她買的睡衣，她生氣了。她房間裏有個很大的衣櫃，還有一張書桌、一個擺滿書的小書架，我們昨天一起睡了她的床，床很大很軟，可是寧安說她失眠了……”
她的敘述有些亂，聽起來雜亂無章，但江岚還是找到了想要知道的訊息。
“可是，江岚姐，你問這些幹什麽？”阮蓁蓁問。
她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她想了想，又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很奇怪。不管是早起的賈寧安，還是突然出現的江岚，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大家突然怎麽了？
江岚笑了笑，幫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沒事，我就是擔心你在別人家裏，會感覺不習慣。”
阮蓁蓁皺了皺眉，又想不出其他的可能，只能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
“可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最近很忙嗎？”
江岚在電話裏确實這麽說過，她不知道怎麽解釋，只能胡亂蒙混過去：“就是突然想回來了呗。”
好在阮蓁蓁沒有追問，她只是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提議說：“江岚姐，你吃飯了嗎？我們先去吃飯吧，順便找個地方坐着說話。等午休結束了，我又要沒時間了。你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我們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江岚低頭看看自己被牽住的手，愣了愣，笑着回握住了她的手：“好啊。”
以前的小姑娘那麽害羞，現在卻學會了主動抱她、還會主動牽住她的手。她的小姑娘，真的在慢慢長大了。
小姑娘的手柔軟光滑，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得幹淨整潔，小小的手乖巧地被她用手掌整個包住，只有怯怯的指尖會時不時地滑過她的手掌心。
江岚心裏軟了軟，潛藏在心底的焦慮和憤怒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叫嚣着與理智抗衡了。
“蓁蓁，不在幼兒園工作不行嗎？”她問。
阮蓁蓁詫異地轉頭看她：“我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想打工掙錢，而且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想掙錢，有很多方法的。園長那裏，我幫你去說，好嗎？”江岚同她商量。
“為什麽？”阮蓁蓁問。
江岚從一開始就不太同意她在幼兒園做暑假工，現在又提起了一次。
當然是為了防止小姑娘被帶壞。
如果只是擔憂小姑娘受苦，那她還能克制住沖動，尊重小姑娘的選擇。可既然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那計劃當然也要跟着改變。
放任懵懂的小姑娘和一個喜歡她的青春期女孩每晚同床共枕，江岚絕對做不到。
“當然是覺得這份工作太辛苦了。”江岚說，“而且你/媽媽不是也不放心嗎？如果我有更好的主意呢，那不是可以兩全其美了？”
“可是，寧安是因為我才來幼兒園的，我怎麽能留她自己在這裏啊？”阮蓁蓁猶豫。
其實她也覺得住在賈寧安家裏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那位園長明顯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才讓她們來的，園長給她們安排的工作那麽輕松，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拿那麽多工資了。
江岚語氣輕松：“她家裏應該不缺錢吧，你不做了，她自然也就回家了。這樣也省得她再苦惱了，她似乎不太喜歡帶孩子。”
“是嗎？”阮蓁蓁回想了一下賈寧安剛剛的表現，她确實是有些不耐煩孩子們的哭鬧。
她這樣一想，似乎真的沒有繼續工作的必要了。她留下除了給別人添麻煩，似乎也沒什麽用處。
“我想想吧。”她說。
江岚看不得小姑娘失落的樣子，她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成功轉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真的嗎？”阮蓁蓁睜大了眼，“我也行嗎？”
“當然了。”江岚肯定地點頭。
阮蓁蓁最後還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園長那裏非常好說話，阮蓁蓁本來就是臨時工，幫他看了一上午孩子，就只是喝了兩口水，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賈寧安一言不發，騎上電動車就走了。
阮蓁蓁有些愧疚，可又覺得江岚說得有理，賈寧安本來就沒必要陪她吃苦。
江岚陪着她走回了住處，賈寧安面無表情地給她開了門，轉身就進了哥哥的書房。直到她收拾好東西拎着包準備離開，賈寧安都沒再出來過。
阮蓁蓁敲了敲反鎖的書房門，只能聽到裏面震天的音樂聲，沒有回應。
“走吧。”江岚說，“路上給她打電話，不接電話就發短信。”
即便是她誤會了這個女孩，為了小姑娘，她都要狠心切斷這哪怕只有一絲一點的可能性。
阮蓁蓁又敲了敲門，喊了兩聲，等了一會兒，賈寧安還是沒有回應，她只能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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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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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
☆、作家夢
短暫的午休過後, 江文柏哼着小調背着手出門, 想要去散個步。
但剛從小胡同轉彎出來, 他就撞上了背着大包拎着小包的傻閨女, 不僅這樣，她身後還綴了個颠颠跟着的小蓁蓁。
“爸。”江岚笑道。
江文柏嘴角抽了抽：“你怎麽又不打招呼就回來了？怎麽回事？”
江岚躲開跟上來的阮蓁蓁再次伸出的手, 把原本拎在兩只手裏的幾個袋子挪到一只手中，空出一只手揮了揮, 擋住了她爸打量小姑娘的視線。
“怎麽了, 爸, 我回來你不高興啊？”
“一邊去，別給我嘻嘻哈哈的。”江文柏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這怎麽回事？我記得, 蓁蓁昨天才走的，你今天就把人給騙回來了？”
“這怎麽能叫騙呢。”江岚笑着回答，“咱們先回家, 進屋再說行不行？你看看，我們拿了這麽多東西, 重死了。”
只背了一個小書包的阮蓁蓁趕緊伸手：“江岚姐, 你把手裏的東西給我吧, 我拿的東西少。”
“不用，這都到家了。”江岚再次躲開，“爸，快點啊。”
江文柏擺擺手，不想搭理這傻閨女, 也不散步了，轉身回了家。
江岚幫阮蓁蓁把東西送回她家，簡單對王麗荷解釋了幾句，就帶着小姑娘去自己家了。
江文柏本來已經坐在正堂，擺好了架勢等着，結果等來等去等了好半天，卻等來了兩個黏黏糊糊粘在一塊兒的人。
他咳了一聲，假裝不經意地從正當門的太師椅上下來了，“那什麽，蓁蓁也來了啊？”
江岚每次回家，都會被他擺足架勢訓一頓，然後才能安生。
當然了，用她爸的說法，這是對她好，是為了讓她戒驕戒躁、不忘初心。
江岚一看她爸這樣子，就知道他原本還想故技重施教訓她呢，只是被意外一起過來的小蓁蓁不小心給攪和了。
她心裏憋着樂，表面上卻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只是說：“爸，我給你找了個小徒弟，你要不要？”
江文柏斜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被她乖乖牽着的阮蓁蓁，心裏一動。
他清了清嗓子：“什麽小徒弟？”
江岚知道她爸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過這也不耽誤她好心幫她爸把話挑明了：“就是我們蓁蓁。”
阮蓁蓁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不太敢直視江叔叔的眼睛。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江叔叔不是一個普通的叔叔，他可是一個特別厲害的作家！
阮蓁蓁想起江岚說的，要讓江叔叔把她也給培養成小作家，心裏就“撲通撲通”亂跳。
作家哪裏是什麽人都能當的呢？她有些害怕，可又控制不住地抱着一絲期待。
萬一，可以呢？江岚姐說的對，總要試一試，然後才知道行不行。
江文柏微微皺了皺眉，視線不着痕跡地從她們兩個緊緊相牽的手上掠過。
“蓁蓁怎麽就成你的了，別亂說話。”
江岚愣了愣，又笑開了：“爸，別糾結這些細節啦，你就說，這麽乖巧可愛聰明伶俐的小徒弟，你要不要？”
江文柏瞥了她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收徒弟了，用你操心？”
江岚皺眉，她爸這是怎麽了？原來不是還誇過蓁蓁有天分肯吃苦，怎麽又不願意幫忙了？
她收起之前嬉笑的态度，神色認真起來：“爸，你不是認識很多出版社編輯嗎，我就是想讓你給蓁蓁推薦幾個機會，然後幫她看看稿，增加點過關幾率，這也不行？”
他們兩個都板着臉，氣氛逐漸僵硬起來。
阮蓁蓁不安地扯扯江岚，又笑着對江文柏說：“江叔叔，我挺喜歡看書的，平時也愛寫作文寫日記什麽的。我不懂那些專業的東西，單純就是喜歡文字，也沒什麽水平。你不用為難，也別聽江岚姐的。我聽她說了你的事，就讓她幫我問問，想要争取個機會。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沒關系的，你不要因為這個和江岚姐生氣。”
以前的她遇到這樣難堪的場景，下意識地就只會想要躲起來，根本不敢出聲，現在卻能流利地應對，還學會在言辭中主動給自己争取機會了。
阮蓁蓁是真的喜歡文字。
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她就曾經幻想過自己将來要成為一位作家。那時候她的作文每次都是範文，被老師在課堂上朗讀後，她會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收藏起來，幻想着有一天它們也能變成作文書上的鉛塊字。
但後來長大了，知道了作家是多麽遙遠的一個幻想，她的這個夢想就慢慢變成泡沫消失了。
後來她再想起這個可笑的夢想，還是在初三的時候。
他們初三換了新的語文老師，那位老師不僅講課方式新奇有趣，同時也要求同學們學會不拘一格，不要生搬硬套作文模板。不會寫議論文，就寫記敘文，或者編故事，甚至寫詩歌，只一個要求，讓他們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寫出來。
班裏的同學們最開始不知所措，不明白新老師到底玩的什麽套路。以前的語文老師說過，議論文是最中規中矩、不易失分的方式，而像詩歌之類冒險性太大的題材，堅決不能出現。
但這位新老師的要求卻完全相反，讓他們寫自己喜歡的……可誰會喜歡寫作文呢？
阮蓁蓁也很迷茫，她之前只是純粹地大量閱讀，看的多，積累量也大，寫作文的時候多用點好詞好句，分數自然就高了。她喜歡寫作文，每次也都會認真完成，但總覺得這樣按照模板寫作文的方式，實在是太枯燥了。
現在新老師提出了新的要求，好學生阮蓁蓁自然要努力嘗試。
寫作課的時候，老師從一篇課文的課後生詞裏面随便選了十個互不相幹的詞，要求她們寫一篇文章當作周記，将這十個詞語恰當地運用到文章裏去。
字數不限，題材不限，內容不限，只一個要求，随機圈出的十個詞必須在這篇文章裏出現，并且要全部運用得當。
阮蓁蓁考慮許久，最終寫了一個小故事——關于一個老人和一條狗的故事。
她一開始下筆的時候，心裏還滿懷着忐忑，寫到最後，卻控制不住地激動起來。那個作業她寫了三千多字，是她寫過的最長的一篇文章，完成後帶來的成就感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她帶着些許不安和些許激動等着老師的評價，發下來的作業本上寫着鮮紅的評語：“寫的太棒了！！！”
一連三個感嘆號，強烈地傳達出老師對她這次作業的認可。
阮蓁蓁的心跳得飛快，她聽到身邊同學們的讨論，知道老師給每一個同學都寫了鼓勵和支持的評語，但這種被認可的幸福感，還是大到讓她難掩激動。
尤其是當老師選了她的作業作為優秀模板，帶着贊嘆的語氣在課堂上朗讀的時候，這種幸福感達到了頂端。
這種“十個詞”的周記，後來一直保持了下來。就連班級倒數第一的調皮男孩，也因為詩歌寫得出色被點名表揚過。
老師的新花樣卻不止這樣，有一次她布置作業，讓學生們為課本中的名著節選片段進行聯想式續寫，結局按自己的喜好來安排。
這種用文字主宰文章主角命運的方式，實在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阮蓁蓁很快就沉浸了進去。
她寫得很用心，用了很長的時間去琢磨名著文章原本的感覺，力求接上去的片段不會顯得太突兀。
最後交作業的時候，她寫了兩種結局，一個悲劇，一個大團圓，這次老師給的評語是：“簡直像是XXX本人的續寫！太棒了！！！”
XXX是那位作家的名字。
阮蓁蓁捧着評語看了一遍又一遍，老師居然把她和那麽有名的作家放在一起類比，這種感覺……
他們當然也有正常的作文課，會寫類似于“你最喜愛的歷史人物——”之類的半命題或全命題作文。
在老師的鼓勵下，阮蓁蓁對寫作的熱愛幾乎達到了狂熱的地步。
有一次，她的作文甚至得了滿分——老師曾經說過，語文沒有滿分的說法，可她卻破格給她評了滿分。
阮蓁蓁上臺領作業的時候，老師甚至悄聲問她，這是不是她自己寫的——因為這實在不像是一個中學生的水平了。
她詫異地點頭，老師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真的很棒，加油，你以後很可能會成為一個作家呢。”
阮蓁蓁不知道老師這句鼓勵是不是出于真心，但她心底關于“作家”的那個蒙塵的夢，終于再次露出了一絲光芒。
她不好意思告訴任何人，因為不管怎麽看，“作家”都離現實生活太遠了。
她默默把這個“偉大”的夢想藏在了心底，直到江岚在幼兒園裏俯下身來，輕輕貼着她的耳邊說：“蓁蓁，你可能不知道，我爸是個很厲害的作家。我覺得你很适合走他那樣的路，怎麽樣，你喜歡寫作嗎？”
喜歡！當然喜歡！阮蓁蓁的眼睛亮了起來。
本以為遙不可及的夢想，被江岚輕輕地遞到了她的手心。
她和江岚回了家，她跟在江岚身後，忐忑地等待“作家江叔叔”的“宣判”。
即便知道這個夢想遙不可及，即便知道這個夢想大的可笑，可是機會都握在手裏了，她難道還能不做任何努力，眼睜睜看着它溜走嗎？
江文柏和江岚互相瞪視，誰都不肯相讓。阮蓁蓁的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江文柏對她說，“蓁蓁，我問你，你怎麽知道我寫過書？”
阮蓁蓁一愣：“江岚姐告訴我的，她說……”
“江岚江岚，哼，你這個小腦瓜裏只有江岚。”江文柏背着手轉過身去，“你不怕她是騙你的？”
“不會的，江岚姐不會騙我。”阮蓁蓁認真地回答。
江文柏瞥了江岚一眼，她先是笑了，後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摸了摸鼻尖。
一看就知道他閨女曾經哄騙過小蓁蓁，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啊，也就是這小姑娘老實，才會全身心地信任他家閨女。
“我就寫過幾本書，算不上什麽作家，可不夠格做老師、收徒弟。”他說，“不過想讓我講講寫作的基本要求，推薦幾個機會，幫忙看看稿子，潤潤色改改毛病什麽的，盡管來找我吧。”
江文柏轉過身，“只有一個要求，以後別成天聽江岚的，她壞着呢，你不怕哪天被她拐跑了啊？”
江岚笑起來，這才明白她爸剛剛是犯了老毛病，明明已經打算答應了，非要沒事先端端架子嘚瑟兩下。
按理說她早就習慣了，也就是碰上小姑娘的事情，太着急了才忘了還有這回事。
到底是親父女，江岚就不揭穿她爸了，還貼心地順着這位老小孩的話往下說：“是是是，我壞着呢。蓁蓁可要多小心，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給吃了。”
阮蓁蓁被逗得忍不住笑起來，江岚姐和江叔叔的相處方式，真的是很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又更晚了_(:зゝ∠)_雖然很晚，可今天的我很肥啊對不對……
稷下學宮扔了1個手榴彈，哎呀呀第一個手榴彈～抱住小天使用力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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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又抽沒了一個讀者寶寶的名字……不知道上面灌溉營養液20瓶的這個寶寶是誰，抱抱你，摸頭。
☆、帶她走
江文柏話雖那麽說, 江岚卻沒打算真的把阮蓁蓁放在家中, 讓她跟着他學習。
她這次雖然把阮蓁蓁從賈寧安身邊給帶回來了, 可她沒辦法在家裏呆太長時間, 馬上又要離開。
她不能對小姑娘點破賈寧安的感情，又怕把小姑娘自己丢在家裏, 沒人在身邊看着提醒着，小姑娘哪天又傻乎乎地和賈寧安攪和到一起去了——她總覺得把小姑娘留在家裏, 早晚要出事。
“爸, 是這樣。”江岚正色道, “咱們家也該添臺電腦了，網線也是, 該拉就拉起來吧。”
“什麽意思？”江文柏皺眉, “你不在家，我也好多年不再寫東西了，很多事情手機都能代勞, 沒人要用電腦，家裏不急着添置吧？”
江岚笑笑：“有了電腦, 幹什麽都方便嘛。您沒事上上網玩玩游戲, 還能和朋友們聊聊天, 平時和我視頻也方便啊。再說了，這麽多年，您說是不寫書了，我怎麽看到你攢了那麽多本那麽厚的手稿啊？爸，聽我的吧, 咱們家早就該買電腦了。這樣什麽都方便，您寫東西的時候也省點勁。”
添臺電腦，對于江文柏和江岚來說都不算是大事，但江文柏總覺得她閨女話裏有話。
“你到底又想幹什麽？”他無奈地問。
江岚又不是不知道，他寫稿向來是習慣手寫，對着現在的現代工具根本寫不出東西來。她能哄得住阮蓁蓁，可騙不過他。
江岚本來也沒打算隐瞞，此刻也就大方說了：“爸，我打算帶蓁蓁去京市。這樣到時候她有什麽不懂的，随時能向你請教，電話或者視頻都行。”
江文柏的臉色沉了下來：“胡鬧！”
阮蓁蓁也一臉懵然地轉頭看她。
江岚并不怕她爸，只是低聲問：“蓁蓁，你暑假的時間不是很長嗎？和我一起去京市玩吧，好不好？”
“可是，江叔叔剛剛不是答應了，要教我寫東西嗎？”阮蓁蓁有點迷糊。
“你跟我去京市了，他也能教啊。”江岚說，“我等會兒就去買電腦，網線讓我爸看着弄，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到時候你就算人在京市，也能随時和他聯系。就算斷網了，也還有手機呢，打個電話又不是什麽難事。”
阮蓁蓁被她繞得有點暈：“那樣學習也行嗎？會不會不太好？不對，江叔叔剛剛說，你們家根本沒必要買電腦啊……”
“你不用管那些，就回答我一個問題。”江岚看着她的眼睛，“暑假有那麽長時間，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玩嗎？你剛剛不是還說想我了，嗯？”
阮蓁蓁很少與她這樣近距離地對視，她甚至能夠看到江岚眼睛裏有着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有些恍惚：“想，可是……”
“想就行了。”江岚笑起來，“蓁蓁，你有身份證嗎？”
阮蓁蓁愣愣地看着江岚眼睛裏浮現出的笑意，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和江岚在一起這樣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她總是像被蠱惑了一樣，滿眼裏只能看到一個江岚，滿耳裏只能聽到江岚的聲音。
她被迫跟着她的思路走，被哄得暈暈乎乎的：“有的，初一開學之前媽媽帶我去辦的。”
江文柏快要被氣死了，他眼睜睜看着自家閨女幾句話就拐跑了傻乎乎的鄰家小可愛，偏偏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想插句話都插不進去。
江岚笑着摸摸她的頭：“那就好，等會兒我去你家看看你的身份證號，然後再幫你買票。你現在先回家，對了，別跟你爸媽說這事。我一會兒就過去，我來跟他們商量。”
阮蓁蓁乖乖點頭：“好。”
好什麽好！江文柏氣得冒煙，阮蓁蓁平時看着還是挺聰明的一個小女孩，怎麽一碰見他家傻閨女，就跟被傳染了一樣，智商都快要變成負數了！
目送小姑娘回了家，江岚這才騰出功夫，轉身和她爸“談判”。
江文柏已經生氣到不想生氣的地步了。他知道江岚一向都很有主意，但她以前雖然固執，卻還是有分寸的，這次她卻非常反常，簡直像是吃錯了藥一樣。
“爸，別生氣了。”江岚貼過去，給他捏了捏肩。
江文柏擡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只問：“說吧，特意把蓁蓁支開，你想和我說什麽。”
江岚也收起了放松的姿态，默默站直了身體：“爸，我這次必須把蓁蓁帶走，不然我不放心。”
江文柏皺眉：“帶走？帶哪兒去？蓁蓁去臨縣的時候，她媽媽都擔心得不行。現在你一個招呼不打回來了，然後就說要把人家閨女帶出省、去那麽遠的京市？江岚，你的腦子呢？”
江岚看着他，面色一片平靜，她顯然已經考慮過了這件事：“這個問題，我等會兒會去和王姨商量。如果她不同意，我不會強行帶走蓁蓁的。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您的态度……”
江文柏有些焦躁地打斷她：“看我的态度？我有什麽态度！你真的能聽我的嗎，江岚，你長這麽大，有幾次是聽了我的話了？哪次不是按着你自己的想法去做的！”
江岚神色平靜：“爸，你先別急，聽我說。”
江文柏背着手原地來回轉了半圈，最後還是皺着眉坐下了：“我不着急，你說。”
“爸，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但你要答應我，如果沒有提前問過我的意見，你絕對不能洩露給任何人。”江岚直視他的眼睛，眼神裏藏着寒芒。
被她這樣逼視着，江文柏氣得胸口發悶：“江岚，我到底是不是你爸！”
江岚垂下眼，收斂了眸中的那絲冷厲。她脊背挺直，整個人像是一柄斂去光華的鈍劍，不聲不響地深深插/入地底，以此來維持着挺拔的身姿。
“爸，對不起，但這件事很重要。”她說，“蓁蓁有個好朋友，名字您不需要知道，但我今天見那個女孩了，她……”
江岚擡眼：“她明顯是喜歡蓁蓁。”
江文柏張了張口，到底沒有發出聲音來。
“沒錯，就是您想的那種喜歡。”江岚說，“蓁蓁她不懂這些，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任她留在那裏，繼續和那個女孩同吃同住。如果到時候萬一出事了，她該怎麽辦？”
“你确定嗎？這種事情，不是靠你的感覺就能下結論的……”江文柏說，片刻，他有些頹喪地擺了擺手，“以防萬一也好，但你說的那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