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節做作業，晚自習很快就結束了

孩，她應該和蓁蓁差不多大吧，應該也是青春懵懂的年紀，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我知道。”江岚點頭。

江文柏看了她一眼，又偏過頭，和她的眼神交錯開來：“你既然已經把蓁蓁從那裏接回家了，這樣就可以了。你最近不是忙嗎？現在就訂票回去吧，回京市去。”

江岚微微笑了笑：“不行，我要帶蓁蓁一起走。”

江文柏瞪她：“我不會告訴別人這件事，我也會留心蓁蓁的，如果那個女孩來了……”

“如果她來了，您要怎麽做？您能怎麽做？”江岚問。

江文柏張口結舌，眉頭擰得很緊。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總之不會有什麽事的，你回京市吧，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爸，我不放心，我怕會有萬一。”江岚輕聲說。

“不放心什麽，不會有萬一的！”江文柏突然動了火氣，“就這麽決定了，我是你爸，你好歹聽我一次話！回京市吧，以後忙的話，就不要經常回來了。路這麽遠，不值得你這樣來回奔波。”

江岚笑了：“爸，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我猜到什麽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江文柏真的生氣了，他很少對江岚真正動怒，這一刻卻是完全壓制不住上湧的火氣，“你就聽爸的話，就聽這一次，就這一次也不行嗎！”

“爸。”江岚輕聲喊。

“你想的沒錯，我和那個女孩一樣。”她說。

“閉嘴！”江文柏狠狠一拍桌子，他的手都在微微發着抖。

江岚蹲下身體，雙手輕輕握住了他那只還在發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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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柏不看她，她的目光卻一直定格在他臉上。

“爸，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的。我有分寸，我也絕對不會引導她去做什麽或者想什麽，蓁蓁……不該遇到這樣沉重的感情。”

江文柏沒出聲。

江岚繼續說：“我會等蓁蓁成年，等她也清楚地明白什麽是感情，等她弄清楚了她對我真正的感覺。如果到時候她選了我，我再來向您請罪。如果她沒選我……”

她笑了笑，“我只等到三十五歲。如果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結局，我就找個男人，結婚生子，讓您含饴弄孫，安享晚年，好不好？”

她只是說，到了三十五歲，她就會找個男人結婚生子。但她沒有說，到那個時候，她就能忘了阮蓁蓁。

江文柏沉默了半天，慢慢地把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江岚，你這輩子還長。”他說。

他半靠着椅背，像是突然散去了全身的力氣，目光有些渙散地輕聲呢喃：“有些事情，你不要太早下定論。你還有那麽多時間，想法總是會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親不抱了QAQ

斷更一天然後又晚更的人，應該沒有資格賣萌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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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鞠躬！

☆、乘火車

江文柏一直都知道江岚和阮蓁蓁的關系好, 他甚至還主動開過“讓阮蓁蓁做江岚小媳婦”一類的玩笑。

那個時候他原本是真的在說玩笑話, 直到小女孩捂着通紅的臉飛快跑走, 他才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但那畢竟只是一句玩笑話, 何況還是出自他自己口中。他只略微詫異了一下，并沒把這件事當真, 只以為是小女孩聽到他的那個用詞才害羞的，跟江岚和她本身沒什麽關系。

可那終究在他心裏落下了一個淡淡的疑影。

這疑影十分淺淡, 可它就像一道看不見的紅線, 不觸碰的時候幾乎找尋不到蹤跡, 而一旦真的觸碰，就會瞬間拉響警報。

江岚倒是坦誠, 沒有絲毫要隐瞞的意思。

江文柏沉默地低頭, 看着女兒眼神裏的堅定和對他的滿滿信任，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妥協。

她是個成年人了，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

可她相信會得到他的諒解, 那他還能怎麽辦呢？

她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們是最親最近的家人, 若是連他都不願意支持她, 那還有誰能讓她在滿耳的尖酸冷語中, 聽到一絲溫暖的聲音？

……

江文柏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滿腦子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江岚還在等着他的回答，她不急不躁，眼神十分平靜，似乎篤定了他會妥協。

他和她對視了一會, 才開口說：“就算你現在帶她走，等她開學了還是要回來，結果還不是一樣嗎？”

躲是躲不開的，那女孩是阮蓁蓁的朋友，她們總是會再碰面的。

江岚回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看看事情到底怎麽發展，實在不行，我會去和那個女孩談談。她那樣聰明，知道該怎麽做的。”

她已經考慮到了所有的事情，江文柏知道自己攔不住了。

他喉頭滾動了幾下，終于艱難地說出一句：“你去吧，我知道了。”

江岚抿唇，她仍舊是半跪在他身前，仰臉看他。

“爸。”她說，“你說的對，還遠遠沒到那個地步。我們不用想的太多太遠，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嗎？”

江文柏的視線移過來，眼睛同樣在看着她，眼神卻很飄忽。

他其實不在乎有沒有什麽女婿，更不在乎什麽孫子孫女，他只在乎他的女兒。她不是生兒育女的工具，她更沒有義務為顧念了他的想法，就去委身于一個不愛的男人。

他只是想讓他的女兒快樂啊。

可是同性戀這樣的事情，在這個落後的農村裏，會被當作怎樣的異類。

“說不定，蓁蓁也是喜歡你的。”他聲音微啞，“江岚，喜歡就去争取吧。別想太多，也別委屈自己。”

……

阮蓁蓁背着小書包跟在江岚身後，忐忑地乘上了去京市的列車。

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雖然有些怕，可因為陪在身邊的人是江岚，她又有些莫名的激動。

兩人的座位緊鄰，坐在一起的時候，只需稍稍動作一下，就可以觸碰到對方的手臂和大/腿。

阮蓁蓁渾然不覺，她坐下後，仍舊十分好奇地四處張望着車廂內的陳設。這是她第一次坐火車，新奇感總是少不了的。

夏天的衣服穿的輕薄，兩人手臂和小腿全都裸/露在外。

她扭着身體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細/滑微涼的手臂就一下又一下擦過江岚的皮膚，親昵又暧昧。

江岚僵了一會兒，身體稍稍向座位另一側移動了一些，但懵懂的小姑娘立刻又貼了過來。

“江岚姐，外面那麽熱，車裏面怎麽這麽涼快啊？”她眨着眼睛，湊近她輕聲問。

似乎車廂裏的乘客好像都很習慣這樣的溫度，她有些不好意思顯露自己的無知，卻沒意識到兩個人貼得實在有些近了。

她半邊身子離開了座位，傾向了江岚，支棱着耳朵等着她的解答。

江岚頓了頓，開口說：“車廂裏有空調。”

“啊？我還以為空調都是像書上那些圖片一樣的，原來還有這種看不見的。”阮蓁蓁得到回答，這才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坐好了。

江岚嘆口氣，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好在随着車廂內落座的乘客增多，小姑娘不再亂動，也不再主動“投懷送抱”了。

江岚心裏剛剛松了口氣，卻注意到安靜下來的小姑娘，身體突然又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并伸出手臂抱住了她的胳膊，姿态十分眷戀。

她僵了僵，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臂，安慰道：“沒事，別怕。”

阮蓁蓁對面座位的乘客剛剛上了車，是一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他從坐下開始，就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總有些怕這樣的人。

江岚橫過去一眼，他下意識地縮了縮，又挑釁地伸直了腿，吹了聲口哨。

阮蓁蓁有些緊張地不敢亂動，江岚按住她的肩膀，站起身來，輕聲說：“你坐裏面。”

原本她為了滿足小姑娘的好奇心，才讓她坐了靠近走廊一邊的位置，方便她觀察車廂。現在看也看過了，倒是沒這個必要讓她繼續坐在外側了。

阮蓁蓁聽話地挪到了內側靠窗的座位，對面是個衣着樸素的老大媽，她正撇着嘴用眼角打量身邊的小青年。

小青年也沒想到裏面坐着的女孩個子這麽高，他心裏有些虛，戴上耳機閉上眼睛，不敢再亂看了。

江岚在他對面坐下，眼神輕飄飄地落在他身上，像是淩/遲的薄/刃一樣漫不經心地劃來劃去。

沒多大會兒他就扛不住了，灰溜溜地起身，隔了幾排找人換了位置。

換過來的是個有些腼腆的年輕女孩，她沖江岚禮貌地笑了笑，江岚心裏的餘怒未消，實在笑不出來，只是點了點頭。

沒有了讨厭的視線，阮蓁蓁很快又放松下來。

她眼睛看着窗外，時不時地轉頭對江岚說點什麽，顯然是出遠門的興奮勁兒還沒過。

江岚微笑着轉頭看着她，眼神溫柔，視線一直鎖定在她的小姑娘身上。

她們乘坐的是晚上的車次，黃昏出發，第二天早上到達京市。

列車平穩地行進着，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不知不覺地降臨了。

阮蓁蓁逐漸沒了最開始的興奮勁兒，整個人都蔫了下去，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是困了。

江岚看得心疼，想要把她的頭挪到了自己肩膀上，讓她靠着睡得舒服一點。

但她的手剛碰到小姑娘的臉，她立刻就驚醒了。

“江岚姐……”她睜開眼看了一下，小聲嘟囔一句，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她歪着脖子靠着椅背，居然又睡過去了。

江岚有些想笑，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輕輕起身，從上方的行李架上拿下背包，取出了一條絨毯。

普市還沒通高鐵，就更別提建機場了，臨近的幾個市也是這樣的情況，她們去京市最好的選擇就是火車。

不過她們回去的時間緊，只能乘坐這一個車次的火車，要是改乘其他的車次，就會錯過她接下來的比賽了。

可這趟車次的卧鋪車廂的票早就賣完了，不然小姑娘也不至于要這樣委屈地和她一起坐硬座。

江岚把絨毯打開鋪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的身體挪了過來，讓她半躺在了她腿上，又将展開的絨毯一角搭在了小姑娘身上。火車上的空調白天的時候涼爽舒适，時間長了或者睡着了就會感覺到冷了。

這姿勢也說不上有多舒服，但終歸比扭着脖子挺着身體坐着睡覺好多了。

小姑娘似乎是睡熟了，這次并沒有醒過來，她只是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幾下，自己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在江岚腿上拱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才安分了。

江岚輕輕笑了笑，手臂搭在她身上輕輕扶着，防止她亂動滑落下去，一只手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樣地溫柔。

對面座位的兩人看得有些呆，老大媽開口小聲問：“這是你妹？”

江岚搖搖頭。

老大媽又看了看她們兩個，遲疑地問：“你……閨女？”

江岚皺了皺眉。

她和蓁蓁不過相差六歲，怎麽可能看起來像母女。再說蓁蓁已經睡了，這人問來問去的，再把她吵醒了怎麽辦？

她伸出手指在唇邊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又指了指睡着的小姑娘。

老大媽這才讪讪地閉嘴了。

她其實也覺得不可能，畢竟這兩個女孩看起來年紀都不太大。

可這種相處方式，怎麽說呢，老大媽看了看江岚，她疼另一個小女孩的時候，看着可比當媽的都費心。

作者有話要說： 冬，冬至……已經過了_(:зゝ∠)_大家快樂嗎？

我覺得，以後應該能恢複正常更新，大家覺得呢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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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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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大家，親一口就跑，啾～

☆、小迷糊

火車上睡覺并不舒服, 尤其是這種硬座。

阮蓁蓁迷迷糊糊醒過來幾次, 中間江岚讓她吃了點東西, 喝了些水, 又在她想去廁所的時候一路護送。

即便被這樣周全地照顧着，到了下車的時候, 她也全身酸/軟，腳都有些浮腫了。原本還有些寬松的涼鞋帶箍着腳背, 她邊走路邊有些難受地晃了晃腳丫。

一晚上幾乎沒怎麽睡的江岚精神卻還很好, 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有心情開玩笑：“要我背你嗎？”

阮蓁蓁作息一向規律,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半夢半醒的夜晚。

沒睡好導致的頭暈讓她看起來又柔弱了幾分，即便是瞪人的時候, 她的眼睛裏也汪着一層水霧, 嬌嬌/軟軟地十分可愛。

“江岚姐，不要開玩笑了。”她嚴肅着一張小/臉說。

京市火車站人來人往，阮蓁蓁怕和江岚走散了, 一只手扶着書包的肩帶，另一只手緊緊攥着她的衣角。

江岚停下腳步, 把小姑娘攥在手心的衣角解救出來, 伸手牢牢地牽住了她。

“你拿的東西太多太重了, 分給我兩個吧。”阮蓁蓁和她商量。

江岚還真是少有這麽狼狽的時候，身上扛着大包背着小包，手裏還拎着一大堆的袋子——全都是王麗荷不放心地收拾出來的東西，非要讓阮蓁蓁帶上。

“要住那麽久呢，到了那邊萬一缺點兒什麽怎麽辦？”她這麽說。

其實最多也就是住上兩三個月, 小姑娘就要開學回去了。即便是缺了什麽，臨時都可以買。

但江岚解釋勸說半天，也沒能起到什麽作用，只好無奈地把東西全都帶上。

她原本兩只手拿着東西，現在騰出一只手來牽着小姑娘，另外那只拎東西的手不一會兒就被勒得露出了青白的顏色。

“江岚姐！”阮蓁蓁跺腳。

她只背了一個小書包，裏面帶了幾個筆記本和幾支筆，其它所有的東西都被江岚強行拿走了。

“乖，別鬧。”江岚握着她的手晃了晃。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接近了出站口，她牽着小姑娘四處了張望幾下，早就等着要接人的容莉注意到她們，黑着臉走了過來。

“讓她跟着你去現場，還是先讓樂陽送她回家，你跟我走？”她皺着眉問，語氣卻并不算嚴厲。

通電話的時候，江岚千叮咛萬囑咐，說小女孩膽子小，千萬不能給她吓到了。

容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有些不滿地打量着她略微狼狽的樣子。

江岚并不太介意她打量的目光，只是笑着說：“先送她去我家吧。”

“行，我再找輛車過來，讓樂陽陪着她在這裏等一會兒吧。”

容莉招手叫過來小助理，把拎在手裏的東西和江岚身上的背包一股腦都塞給了她。

她吩咐道：“你陪着蓁蓁在這裏等一會兒，車很快就來，你把她送到江岚家裏去，記得看着她進門你再回來。”

說完她對着江岚伸手：“鑰匙。”

江岚微微皺了下眉，小姑娘明顯受不了容莉這個雷厲風行的樣子，牽着她的手都不自覺地微微收緊了。

即便這樣，小姑娘也沒有出聲反對這樣的安排，似乎是怕給她添麻煩。

容莉掌心向上晃了晃，催促道：“快點啊，你不給家門鑰匙，蓁蓁等會兒怎麽進你家門？”

季樂陽雙手并用地提着大包小包，居然還有心思在一旁幫腔：“就是，江姐，快點吧，省得我們小蓁蓁等會兒進不去家門。”

她話裏對阮蓁蓁的稱呼，比容莉更要親昵。阮蓁蓁對她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她眼睛亮了亮，趕緊也嘿嘿笑了兩聲。

江岚低頭問：“蓁蓁，你想先去我住的地方，還是跟着我去工作？”

她倒是不着急，容莉有些焦躁地不停看着手表，又不敢在這祖宗耐心哄人的時候弄出岔子，怕她現場臨時再尥蹶子。

阮蓁蓁看了容莉一眼，轉頭對江岚說：“江岚姐，我跟你去工作吧，我保證，絕對不會添亂的。”

聽到她這麽說，容莉立刻皺緊了眉。

江岚點了點頭，擡頭對容莉說：“正好，不用再另外安排車了，我們快走吧。”

容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後還是不耐地揮了揮手，說：“行行行，聽你的。樂陽，走，上車。”

江岚牽着小姑娘的手跟了過去，搶先一步的容莉已經打開了車門，麻利地安置好了她們帶來的東西。

她們趕快上了車，急脾氣的容莉坐在副駕駛，聽到後面關車門的動靜，立刻催着司機出發。

季樂陽偷偷吐了吐舌頭，逗得阮蓁蓁笑了一下，她也趕快回了一個興高采烈的笑容。

漂亮的小姑娘總是招人喜歡的，季樂陽第一眼看到她，就對她很有好感。

她總算是明白了江岚每天把人挂在嘴邊的原因，這樣好看的小女孩，換了她她也想天天帶着一起玩。

小助理心無雜念的傻笑，落在江岚眼裏突然就不對勁起來。

她想起小姑娘的好朋友的例子，皺了皺眉，突然攬着小姑娘的肩，将她半抱進了懷裏，占有意味十分明顯。

正跟季樂陽對視的阮蓁蓁愣了一下，高高興興乖乖巧巧地軟下/身體，順着江岚攬肩的姿勢靠在了她身上，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識。

小助理這才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她的視線從小姑娘臉上離開，略略上移，就撞進了江岚警告的眼神裏。

她悄悄咽了一下口水，端正了一下坐姿，眼睛不敢亂瞟了。江姐的眼神，簡直要吃了她一樣……不就是個漂亮的小妹妹嘛，占有欲要不要這麽強。

容莉指揮着司機直接将車停在了一家常去的美容院門口，拽着“蓬頭垢面”的江岚就下了車。

她幾乎一夜沒睡，精神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臉上到底是帶上了一些疲态。

複賽下午就要開始，看着江岚這個狀态，容莉氣得直想罵人。

但發火解決不了問題，她也不想真的吓到那個跟着過來的小女孩，只好把江岚丢給美容師，指定了幾項基礎服務，又叮囑她在美容師工作時，抓/住間隙小憩一會兒，別雙眼無神地就上臺了。

她說得實在誇張，江岚不想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只能無奈地一一點頭答應。

阮蓁蓁不敢妨礙那個脾氣暴躁的容姐，因而主動放棄了江岚，暫時變成了季樂陽的小尾巴，跟着她坐在等候區聊起天來。

季樂陽剛剛被江岚“警告”過，但她顯然記吃不記打，小姑娘剛好奇地問了兩句，她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裏啪啦把她知道的關于江岚的事情，幾乎全都抖落了出來。

容莉橫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斷她的話。

平時季樂陽雖然話痨，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總還是有分寸的，做事也麻利，不然她也不會留下她。

不過可能是憋太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可以肆無忌憚說話的人，她簡直像是一輛壞掉的汽車，沒有了剎車不說，還一個勁兒地猛踩油門。

阮蓁蓁小姑娘明顯是江岚可以信任的人，再加上她聆聽時神情專注，還配合着點頭和時不時的甜笑應和，簡直就是最棒的聊天對象！

阮蓁蓁從她嘴裏聽到了許多江岚具體的工作內容，還有不少她被人搶走機會，又用實力打敗對手成功逆襲的勵志故事。

江岚的工作生活到了她口中，那叫一個跌宕起伏，起承轉合，十分引人入勝，簡直比小說主人公都要精彩。

容莉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這個助理的嘴上功夫，她坐在她們不遠處的沙發上，按着太陽穴忍了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地出去了。

季樂陽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這才露出個得逞的笑，她湊近了聽得專注的小姑娘，壓低聲音問：“蓁蓁，我問你件事呗，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我保證，就算你告訴我了，我也絕對不會洩露出去半個字！”

阮蓁蓁點頭：“樂陽姐，你要問什麽？”

她幾乎沒有和別人這樣快地親近過，但季樂陽太會看人下菜了，她用江岚為話題，很快就獲取了她的信任。

她再多套幾句近乎，這不，單純的小女孩連“姐”都叫上了。

季樂陽高中沒畢業就辍學了，她一個小姑娘獨身北上謀生，靠的就是察言觀色的功夫。她的實際年齡比江岚還要小，因而其實只比阮蓁蓁大個幾歲，但一聲“姐”還是擔得起的。

她美滋滋地答應了一聲，湊近阮蓁蓁低聲問：“我就是想知道，江姐她有男朋友嗎？”

“啊？”阮蓁蓁眨着眼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麽。

她心裏似乎被刺了一下，不算疼，就是難受得厲害。

她沒有回答，而是順着她的話反問了一句：“你為什麽這麽問？”

這樣背後打聽人的八卦，季樂陽其實有些不好意思，被反問了也只是有點心虛地說：“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就是太好奇了……哎呀，算了，你還是別說了，回頭江姐知道了，肯定要收拾我。”

她甩了甩頭，把滿腦子裏的八卦念頭丢了出去。

她比江岚小不了幾歲，但江岚已經有了這樣的成就，她卻是費盡了功夫才當上了她的助理。

她其實十分崇拜江岚，因而她倒不是有什麽壞心思，只是純粹好奇，究竟什麽樣的男人，才能讓這樣心性堅韌的優秀女孩為他折服。

“蓁蓁，正好你也沒告訴我答案，你就別告訴江姐我問起這件事了，好不好？”她雙手合十，眨着眼睛告饒。

她的樣子有些搞怪，阮蓁蓁卻笑不出來。

“樂陽姐。”她輕聲說，“沒事的，我不會告訴江岚姐，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剛剛為什麽那麽問？”

她的眼神很平靜，聲音也很輕柔，季樂陽卻在心裏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這種熟悉的感覺……

她和剛剛那個軟乎乎的可愛小姑娘幾乎不是一個人了，反而更像是盛怒之前的江岚的樣子。

這種反差鎮住了季樂陽，她的表情終于正經起來，不再是剛剛哄孩子似的模樣了。

“我只是好奇，江姐總是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她說，“我遇見過好幾次，但是都離得有點遠，只知道江姐的聲音意外地溫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阮蓁蓁點點頭，認真地道謝：“謝謝你，樂陽姐。”

季樂陽現在可不認為她好哄了，她本來想套話，結果卻被這小姑娘扮豬吃老虎地反将了一軍，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其實也比她小不了幾歲。

論起心智，她還真不一定能比得上這女孩。只是對方身上那種單純親和的氣質，才讓她不自覺地把她當成了小孩子。

季樂陽擺擺手，露出個苦笑：“蓁蓁，咱們扯平了？”

阮蓁蓁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回答：“啊，對，扯平了。”

她現在的心思其實根本沒放在季樂陽身上，全都跑到江岚那裏去了。

她怎麽忘了呢，江岚早已經成年了，她離開家這麽久，一直都孤身在外，她很有可能已經有了男友。

這種假設讓她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但她沒有找對事情的關鍵點，只能拼命在心中安慰自己：江岚就算有了男朋友，也會一樣對她好的。江岚的男朋友，肯定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男朋友。

可實際上，這種安慰并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她的心情莫名地更加煩悶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百合公衆號：ycxz_gl 雖然沒有按時……但起碼沒有斷更_(:з」∠)_

我會努力把更新時間調整過來的，大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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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抱抱舉高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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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3=

☆、被寵愛

江岚從美容室裏出來, 就被容莉給拖走了。

“我跟你說過的事還記得嗎？就是他們提的那個方案。”她邊走邊低聲問。

江岚的眼睛不自覺地找尋着阮蓁蓁, 确定小姑娘在季樂陽的陪伴下跟過來了, 這才收回心神回應道：“我記得, 姐，你說。”

“他們之前只是給了一個提議, 連個口頭約定都不算，而且後來再也沒來主動和我敲定細節, 我還以為這事兒八成黃了。”

容莉晃了一下手機, “但是剛剛來短信了, 說讓我們下午比規定時間早到兩個小時，走員工通道進去, 到時候會有人出面做具體安排。”

江岚點頭：“好, 我知道了。”

容莉喜歡的就是她這個爽快勁兒，看到她的心思重新放回比賽，沒被跟來的小女孩影響, 她才略微松了口氣，繼續向她交待一些注意事項。

江岚時不時地點頭應答, 直到司機開車過來, 容莉才拍了拍她的肩, 說：“加油，這次機會抓/住了，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大跳板。”

刻意放慢步子落後她們幾步的阮蓁蓁這才跟了過來，對着江岚笑了笑。

江岚心裏一暖，也露出個笑容來。

确定了下午的事, 容莉也不着急了。江岚這才适時提出，去附近商場一趟。

“買雙拖鞋，很快就回來。”她說。

容莉也沒反對，只是揮揮手将她趕上了車，掏出錢包，招呼季樂陽湊近說了幾句，讓她去附近商場買了雙女士拖鞋。

助理很快就回來了，等鞋子拿到手，江岚一看：36碼，正好是小姑娘的鞋碼。

容莉匆忙間居然還注意到了阮蓁蓁的鞋號。

“姐，謝啦。”她說。

容莉擺擺手沒說話，只低頭看了看手表，示意她們趕緊上車。

車子在她的指揮下再次行進起來。江岚不再管這些，很自然地彎腰脫掉了小姑娘的系帶涼鞋，要幫她換拖鞋。

“江岚……姐？”阮蓁蓁縮了縮腳，觸到座椅後停頓一下，被江岚笑着抓/住了腳踝。

她愣愣地盯着她的背發呆，江岚給她穿好了拖鞋，直起身來笑道：“剛剛太着急，忘了給你買鞋了。這樣腳還難受嗎？”

其實阮蓁蓁的腳只是略微浮腫，早就沒太大不舒服的感覺了。她沒想到江岚還記得這件小事，明明她已經忙成了那個樣子。

容莉都一個勁兒地着急上火，江岚心裏怎麽可能真的毫不在意。

她只是不想讓這種焦躁的情緒影響別人，因而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認着手機上那短短的一段流程，生怕錯漏了什麽東西。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如果錯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下一次。

不過這種擔憂的情緒并不影響她記挂着小姑娘的事，在她心裏工作固然重要，但小姑娘的分量卻同樣不輕。

阮蓁蓁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盯着她看。

江岚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頭，又想起自己剛剛碰過她的腳，只能無奈放棄。

“又怎麽啦？”她問。

這次見面，小姑娘似乎越來越喜歡盯着她發愣，眼神裏更是時常湧動着某種熟悉的情緒。

江岚不想亂猜，只是盡力去維持兩人平時的相處方式。

阮蓁蓁垂下眼：“沒事。”

車裏有這麽多人聽着，江岚也不好再說什麽，生怕被人看出她的心思。

她将手臂一伸，搭在了小姑娘座椅的椅背上，隔空将她虛攬進懷：“想睡就再睡一會兒，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阮蓁蓁點點頭，身體略略後仰，聽話地閉上了眼。

小姑娘細軟的頭發貼着她的手臂，癢癢的。江岚蜷了蜷手指，慢慢笑了。

這一天的時間安排有些緊，她在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中途車子停了一次，季樂陽小跑着下去買了些吃的回來。

江岚側頭看了看，小姑娘真的又睡着了。

她還半枕着她的手臂，閉着眼的樣子乖乖巧巧的，眉心卻在微微皺着。

江岚擺了擺手，拒絕了季樂陽遞過來的食物，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季樂陽誤會了她的意思，轉身翻出一包濕紙巾遞了過來。

阮蓁蓁迷迷糊糊地動了幾下，身體慢慢滑了滑，往江岚的懷裏湊去。

季樂陽這才反應過來江岚的意思，趕緊老實坐好不動了，生怕真的吵醒了睡着的小姑娘。

江岚沒注意她的動作，只低頭看着迷糊着一個勁兒往她懷裏鑽的小姑娘，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她将她抱進懷裏，一直在她身上亂蹭的小姑娘這才老實下來，悄悄吸了吸鼻子，把臉徹底藏進了她懷裏。

她本來睡得就不深，季樂陽上車的時候帶進來一陣風，那個時候她其實已經半醒了。

她腦子裏不知怎麽搭錯了一根弦，沒有睜眼醒過來，反而順勢歪了歪身體，主動蹭着江岚求抱，然後她果然如願被她攬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