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女的挑逗

酒吧裏零星有幾個客人進來,老板将服務員點好的單遞給符湛之,沖他挑了挑眉,臉上那一圈絡腮胡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符湛之微微一笑:“您是要花式的英式的還是自由式的?”

“花什麽花,老實點!”老板豎起眉毛。哼,做不好就讓他滾蛋,他堂堂酒吧老板才不是那種讓人走後門的人呢。

符湛之撇撇嘴,下一秒就換成一張認真專注的臉,取了一個雞尾酒杯,切一片新鮮檸檬将杯沿蘸濕,而後将杯口在細鹽上蓋了一下,使得杯沿粘上一層“鹽霜”。

老板抱着胸嚴苛地看着,也不禁微微點了頭。注意細節,不錯。

符湛之從酒櫃上取了相應的酒和果汁,用量杯取定量倒入搖杯中,又夾了幾塊冰塊放進去,而後蓋上蓋子,左手中托底,右手大拇指按住頭,兩手一齊抓牢杯身,擡高手臂,快速地上下搖晃。

他調酒的時候,是微笑着的,特別樂在其中,完全沒顧老板在旁邊盯着等他犯錯。

将配方搖勻後,緩緩倒入雞尾酒杯,在杯沿插上一片新鮮檸檬做為裝飾,動作一氣呵成,一杯集酸甜澀辣鹹于一體的瑪格麗特便調制完成。

老板又盯着符湛之調了幾杯別的酒,不得不承認他不只是靠臉吃飯的,便稍稍安了心,板着臉丢給他一本小冊子,兀自走開将吧臺交給了他。

符湛之翻了幾頁,不禁失笑。這麽兇,卻把自己記錄配方和心得的小冊子給了他。

符湛之不知道,在他大顯身手的時候,有位身着性感的大卷發美女在旁邊看了全程。老板走開後,美女便扭着小腰湊到他跟前,兩只手捧着小臉蛋,笑得跟花兒似的:“帥哥,新來的呀?”

符湛之用他那桃花眼看向美女,燦爛一笑:“是啊,美女喝點什麽?”

美女挑挑眉,眼睛哔哔哔地放着電,紅唇一彎,道:“你。”

符湛之的笑容僵住,手上搖搖杯的動作也緩了下來。現在的美女豪放啊,他尴尬地想着。

“說了算。”那美女維持着電力十足的笑容,輕輕吐出這麽幾個字,并眨了一下左眼。

啧啧,調情手段不錯啊。符湛之低着頭輕輕笑:“那就來一杯亞達山大吧。”這酒簡直就是他的心聲。

對面的舞臺上,許六月的歌聲緩緩響起,令人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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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酒吧打烊,老板踱着步子走到正清理東西的符湛之面前,十分不甘願地塞給他一個信封,昂着頭眼睛看着符湛之的腦袋頂上,說道:“拿去,預支的工資。”

符湛之十分驚喜,連聲道謝。老板哼一聲,走了開去。許六月正好過來,符湛之沖她招招手,将信封遞給她。

許六月疑惑地打開信封看了眼,又低着頭抽出一小截數了數,擡頭問他:“哪來的錢?”

“老板給的,預支工資。”

許六月看着符湛之,眼睛裏先是疑惑,而後慢慢變得意味深長。符湛之猛地一驚,身體立直了,瞳孔放大。

“他……”

“走吧,明天一早還要找人。”許六月将裝着錢的信封還給符湛之,別開視線,轉身朝門口走去。

符湛之連忙追了上去,跟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那錢拿在手上燙手的很,嗫嚅了半天,別別扭扭地說:“他對你是真的不錯。”

“興許是對你不錯。”許六月淡淡地說。

比起對她的喜歡來,張春明應該更在乎和符湛之的朋友關系才對。雖然他們有吵過架,因為她有了嫌隙,但是依然是多年的朋友不是嗎,依然會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她并不介意成為他們的局外人。相反,若是他們真因為她就此老死不相往來了,那她才真的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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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個令人下不去腳上不去手的小旅館,洗完澡站在床邊的符湛之崩潰了。怎麽睡啊怎麽睡,感覺要金剛護體才睡得下去呢。

往邊上瞧去,卻見許六月從容淡定地從行李中取出那個被他嘲笑過的睡袋內膽,鋪在床上,然後将自己裹進去,全身包住。房間裏面開着空調,裹起來也并不會熱,看起來好像……很舒服?

符湛之皺着臉,仿佛聽到了清涼的耳光聲,啪啪啪的,他說過什麽來着?“哥有錢!”呸,沒了銀行/卡有錢有個屁用!

許六月已經閉上了眼,安安靜靜的。符湛之越發怨念,輕輕地叫:“六月……一起睡呗?”

許六月無情地拒絕:“睡不下。”

過分!

符湛之拖着鞋子小碎步奔過去,往許六月床上一趴,四肢呈大字型壓在她的身上,氣哼哼地說:“那我睡你上面!”

他以為許六月會一如既往地踹開他,然而她伸出兩條手臂,輕輕環住了他。

“……”

好溫柔……她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符湛之愣了一會兒,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窸窸窣窣地從她環着的手臂中後退鑽了出來,撓撓頭,從行李箱裏找出件最難看的衣服穿上,和衣躺到自己的床上。

他仰躺着,雙手合在身前,閉着眼睛享受這一刻的靜谧。

這樣子的相處讓人感覺好安心。她不撒嬌,不鬧,不會因為睡過就要談戀愛,雖然有點高冷,雖然經常嫌棄他,然而也一直在他身邊,會握住他的手,會擁抱他。

真的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曾經一直想要找一個這樣的女朋友,但他漸漸發現,只要頭上戴着“女朋友”這個帽子,大多數人都會要求許多女朋友“應該有的待遇”。然而,很多東西他并給不起。又或者說,是他們的節奏始終合不上。她們跑得太快,在他還想着了解對方個人的時候,人家已經想要了解他的生活和家庭了。而不急着了解他的人,基本上是根本不想要了解他,只想要短暫地開心一下而已。

他有時候會想,也許他根本不适合與一個人長久地生活在一起。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最後誰也留不下來。

符湛之微微側過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許六月。她合着眼,氣息平穩綿長,已經睡着了。

如果是她,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如果她也跟其他人一樣,那麽他前進一步的話,可能就再也退不回來了。

他不敢賭。

如果能跳過中間那一步,直接從現在的狀态跳到……跳到什麽位置呢?或許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如此一想,符湛之看着許六月,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很快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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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淩晨近三點才睡的兩個人又早早地起來了。商量之下,他們決定印一些尋人啓事在附近發放,順便在顯眼的位置也貼幾張,總比他們盲目地瞎轉悠要靠譜。

也不知道如果砂礫看到有人尋她,會不會就此躲起來。

這一天,依然不順利。這才第二天,應該還有希望的吧?

到了晚上,符湛之有些失落地和許六月去酒吧上班,但随即又樂觀起來。或許,他們能在這裏碰上她也不一定呢?

符湛之才來第二天,受歡迎的程度已經一路飙升,當然,捧場的大多是女的。男人們則更願意捧許六月的場。雖然她不是什麽歌手,沒有任何名氣,但那種從容地只管自己唱歌,偶爾朝客人瞥幾眼的淡然姿态吸引了許多人。

這讓符湛之很驕傲,雖然她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前一天/朝他放過電的那位美女今天又來了,依舊是一個人坐在吧臺前喝酒,以及勾搭符湛之。

“今天還是随便?”符湛之看見她那眼神就受不了,簡直像發情的母貓一樣。

美女擺了一個妖嬈的姿态:“不,今天我要點天使之吻。”

她端着酒杯,一邊朝符湛之抛媚眼一邊輕輕吮了一口“天使之吻”,她如酒中那顆櫻桃一樣豔麗的紅唇在杯口留下一個淡淡的口紅印,而她的唇上,沾上了“天使之吻”上層乳白色的鮮奶油。

美女看着符湛之,舌頭輕卷,将鮮奶油舔進嘴裏,而後放下酒杯,起身,左腿伸直往前傾,右腳踮起,腿部微曲,傾身靠近符湛之,幾乎是将她的紅唇送到了他的面前。

“很棒,像接吻的味道。”美女輕聲說道,挑逗意味十足。

符湛之身體微微後仰,尴尬地笑:“謝謝。”

此時幾首歌唱下來的許六月下場過來休息。符湛之一眼就看見了,腳步迅速往邊上挪了兩步,沖她揮手:“六月,喝點什麽?”

那美女順着他的視線扭身往後面看去,一直看着許六月坐到她的身邊,但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再看符湛之,對許六月是殷勤得很,與對她那種職業性禮貌完全不同。

美女不滿地嘟起了嘴。

她在旁邊默默不語,等到許六月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立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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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六月上完洗手間出來,就見有個性感的女人在外面盯着她看。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她想起幾個月之前在酒吧洗手間外面等符湛之的情形,那會兒她還噴了他辣椒水呢。不知道這位又想做什麽?

只見那美女朝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而後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道:“诶,你跟那調酒師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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