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很健康
季灼将手機最上面的未接來電拉進了黑名單,想着那個自信滿滿的男人錯愕的樣子便覺得十分開心。
那男人确實是個極品,但是從那東西的顏色看,不知道上了多少人的床。
季灼有潔癖,不喜歡爛黃瓜。
季灼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距離酒吧很近,他便直接走路回去。
季灼吹着夜風,酒有些上頭,便忍不住哼起了歌。
青年穿着白襯衫,雙手插在褲袋裏,幹淨得像十八九歲的學生,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很動聽,讓人不由得迷醉其中。路人忍不住停住腳步,想要看看聲音這般好聽的人究竟何等樣貌,當看到他的臉時,又覺得确實只有這樣的聲音才配得上那張臉,那張臉太幹淨了,白白淨淨的,漂亮的近乎妖冶。
公寓樓下停着一輛豪車。車裏坐着一人,身上穿着名貴的西裝,氣質溫文爾雅,暗夜下,他的臉晦暗莫名,只依稀看到一個俊朗的輪廓,他手裏夾着一根煙,煙頭的亮光閃耀着,車裏漫布着煙味,男人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青年一進入他的視野,男人的眼神便緊緊地攫住了他。
青年從他的車邊走過,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季灼!”
男人叫了一聲,因為抽久了煙,他的聲音格外沙啞。
季灼像是沒聽到一般,進了樓道的大門,身後的門沒關上,一人閃了進來,拉住季灼的手,便将他擠到了牆角,胸膛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來看自己。
逼仄的空間裏,男人的呼吸聲有些粗。
季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眼神迷離,看了半晌才像是認出了他是誰。
“靳三少啊,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裏陪嬌妻,來這裏幹嘛?”季灼問道。
樓道的光亮了,照出一張斯文的臉。靳庭戴着一副黑絲眼鏡,面容俊雅,身上穿着西裝,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會議,他身上的氣質溫文爾雅、高貴傲慢,但是眼睛微微發紅,像是發狂的野獸,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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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灼,我已經跟她離婚了,也出櫃了,成了整個圈子的笑話,你還想要怎樣?”靳庭道。
季灼的酒突然醒了。
他覺得可笑,什麽叫他想怎樣?
難道是自己讓他變成整個圈子的笑話嗎?
季灼覺得自己很無辜。
自己什麽都沒做,天上就掉下來一個鍋把自己給砸暈了。
“你跟她離婚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分手了。”季灼漫不經心道。
靳庭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呼吸不由得一窒:“季灼,我們在一起五年,你舍得嗎?”
“我不舍得有什麽用?你跟她結婚前,我就說過,你結婚,我們就分手。我不喜歡做第三者,不想被人指着腦袋罵。”季灼冷聲道,“靳庭,我祝你們白頭偕老的,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意思?”
季灼是個往前看的人,他并不想回憶過去,因為他會覺得過去的自己很蠢。
他以前竟是真的想和一個男人白頭偕老。
當靳庭告訴他他要結婚的時候,季灼才恍然驚醒。
靳庭的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嘴唇碰着他細嫩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季灼,我後悔了,我喜歡的是你,我很想你。”
他那樣的家庭,是不可能不結婚的。
靳庭在選擇結婚的時候,并沒有想過這會影響他和季灼在一起。季灼說要分手的時候,靳庭以為他只是鬧脾氣。
他知道季灼有多愛他。他跟季灼在一起的時候,因為身份和地位的關系,外面的人都說是他保養了季灼,有些話說得很難聽,季灼都并不在意。
季灼安靜地就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無論自己怎樣,只要自己回頭都能看到他。
當他忙完結婚的事,安撫好新娘,回到他們同居的地方,便發現季灼已經搬出去了。
那裏竟是找不出一絲季灼生活過的痕跡。
季灼拉黑了他的電話、微信。
直到這時,靳庭才終于知道季灼是來真的。
季灼做得很絕。
靳庭這才發現季灼的脾氣原來這樣烈。
靳庭也不再找他,他回歸家庭,安安心心扮演一個好丈夫。
兩人橋歸橋,路歸路。最終,還是靳庭熬不住了。
季灼就像烈性藥,看着清純,但是跳舞出身,身體很軟,在床上纏起人來很厲害,尤其還有一口好嗓子,啞聲一叫,便将人叫得酥軟了。
嘗過季灼的味道後,吃什麽都像是清湯寡味。
靳庭的日子變得索然無味,開始變得懷念和季灼在一起的日子……
他們倆在一起是無比契合的,每一日都充滿激情。原來,季灼在他的心裏位置竟然這樣重要了。
靳庭捏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撬開了他的嘴,将舌頭伸了進去,他像是饑渴許久的野獸,瘋狂地汲取着水源。靳庭的呼吸越來越重,手從季灼的襯衫底下伸了進去……
突然,身下一陣劇痛。季灼這一下十分狠,靳庭疼得後退兩步,捂住痛處,幾乎站不起身。
季灼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唇,眼中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眼裏的嫌惡刺痛了靳庭。
男人的耐性像是用到了極限,近乎兇狠道:“季灼,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的!”
季灼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按下了電梯。
因為靳庭,季灼酒醒了,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壞的殆盡。
季灼的公寓是兩室一廳,這是他和靳庭分手後買的,只付了首付,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已經價值千萬。
房間收拾得很幹淨,淺色的床單幹淨的一塵不染。季灼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便拿出了手機。
通訊錄裏有個叫“顧綽”的人加他為好友。
季灼盯着他的名字看了一會兒,腦海中最開始浮現出來的竟是那不可描述的東西。季灼對花花公子沒有興趣,季灼沒有理會,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季灼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接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寶貝兒。”低沉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快加我微信,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說着,那邊便挂斷了電話。
這下,倒勾起了季灼的好奇心。
季灼便點了同意。
接下來,便是兩聲“滴滴”提示聲,顧綽給他發來了好幾張圖片。
季灼點開看了,竟是幾張體檢報告。
季灼随口一句“我怕得病”,顧綽便給他發來體檢報告證明自己。
又是“滴”的一聲,季灼點開大圖,眼睛便怎麽也移不開了。
食色性也,季灼也是個貪戀美色的人。照片上的男人站在跑步機上,赤!裸着上半身,六塊腹肌,胸肌和手臂的肌肉都十分顯眼,身形矯健而有力,季灼幾乎可以想象摸上去的堅硬觸感了。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蜜色的肌膚上布着一層薄薄的汗水,性感極了。
季灼喉結動了動,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滴”的一聲,新消息發來,季灼關了大圖,點開了消息,是一條語音。
“寶貝兒,我很健康,要不要驗驗?然後……擦擦口水。”
季灼下意識地擦了擦口水。
季灼反應過來後,便有些氣惱,将手機摔到了一邊。
手機一時靜了。
季灼又忍不住将手機拿了回來,打開微信,點開那張圖片,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顧綽這個花花公子确實長得人模狗樣,那雙微微泛藍的眼眸及深邃的五官昭示着他混血的身份。他的腰身很精瘦,看起來也很有力。若是被他那雙粗壯結實的手臂緊緊箍着……
想到這裏,季灼的臉微微發紅,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他大概是空窗太久了,和靳庭分手後,他便沒有再和人上過床了。
季灼并非對靳庭念念不忘,而是他太挑剔了,臉醜的不要,身材不好的不要,他有潔癖,太花的也不要。一般長得好看身材又好的,哪個不是炮友無數?
手機又想了起來,季灼打開,便看到顧綽發來一段文字。
“寶貝兒,我剛到家,洗了一個澡,現在躺在床上,沒有穿衣服哦……”
季灼報複性地敲了一段話:“我也躺在床上,穿着浴袍,但是裏面什麽都沒穿……”
顧綽衣冠不整、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突然看着這麽一句話,眼睛都瞪圓了,差點從沙發上跳下來。
顧綽腦海中的畫面變得十分精彩,他捂着鼻子,半晌後,才終于爆了一句國罵:“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