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獵豔

靳庭結婚的第二天,季灼便從同居的公寓裏搬了出去。

同居五年,他和靳庭的東西都放在一起,許多東西不分彼此,季灼收拾了好幾天,才将自己的東西分出來。他收拾得很仔細,甚至連床頭兩人的照片,也将自己的那一半撕下來,實在分不出來的,便扔了。他的痕跡,徹底從這間同居五年的公寓消失。

他的東西很多,搬家公司開了一輛貨車過來,才将他的東西全部運走。

這些東西都是他這些年置辦的,他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他也将那公寓當作了自己的家。

那是靳庭買的公寓,季灼後來才知道,他住在以為是家的地方被稱為“包養”。

傷感和失落是有的,但是卻沒有太傷心。

季灼搬到自己剛剛買的房中,換掉手機號,拉黑了靳庭的微信,回到兩人認識前的狀态。

新房的裝修全是按自己的喜好。牆壁是純白,窗簾是泛藍,第一眼就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幹淨。

這裏還有一個的陽臺。黃昏的時候,他穿着輕薄的舞服,在夕陽下跳舞。不用去考慮另外一個人的喜好,這樣的日子過得輕松惬意。

他的日子過得很有規律,早起,運動,吃早餐,上班,下班,按時睡覺。

但是他的精神卻越來越差,食欲也漸漸下降,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季灼很注重健康養身,于是就去看了醫生。

醫生是他的大學舍友,看着他的體檢報告,思索了良久。

“你該找個男人了。”

“體檢報告有什麽問題嗎?”

“不,我是看臉的。”

季灼這才想起好友是中醫:“看臉也可以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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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臉欲求不滿。”

于是他來了烈焰。

烈焰是獵豔的地方,這裏聚集了A市最高質量的gay。

這些是調酒師告訴他的。

季灼來的第一天,因為外形的優勢,無數虎視眈眈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也有很多人上來搭讪。

“你的牙齒太黃了,接吻的時候我會想吐。”

“你的手太粗糙了,摸我的時候我會不舒服。”

“你眼下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恐怕滿足不了我。”

每個蠢蠢欲動的小攻上來搭讪,遭遇這樣的毒舌,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玫瑰雖好,但是帶刺的玫瑰,就沒人敢碰了。

後來,季灼想到調酒師的話,覺得調酒師大概是拉生意才這麽說的,因為他發現調酒師和老板是一對。

再後來,季灼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合心意的。

結果兩人剛走出的酒吧,還沒親上呢,靳庭便堵着了,将他合意的對象打了一頓。靳庭這人有些不厚道,專挑人的下身和臉打,明明是斯文的長相,打得時候臉上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狠戾勁,都沒人敢上去拉架。

從那以後,季灼在烈焰裏便出了名,即使有人一不小心被他誘惑,但是想到那一日的事,都會覺得自己的下半身隐隐作痛。

季灼覺得靳庭真讨厭,都分手了還來壞他好事。

他的欲望還挺強烈的,結果弄得他這塊田旱了這麽久,都沒人來犁。

季灼來烈焰,真的成了坐着喝酒的了。

季灼的酒量很差,但是他喜歡喝酒,只喝幾口,微醺,眼神迷離,整個人都要飄起來。

他的眼神迷離,水眸潋滟,臉頰緋紅,就像待宰的羔羊,很迷人。

就像暗夜裏獨自綻放的豔麗花朵,沒人欣賞。

顧綽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

他從十八歲開始縱橫花叢,先是玩女人,再是玩男人。

他有幾個狐朋狗友的兄弟。

梁喆便是其中一個。

兩人小的時候比誰撒尿撒得遠,長大了就比誰的床伴換得勤。不過都是比下半身的能力,本質是沒有變化的。

兩人玩得最兇的時候,無數癡男怨女為他們尋死覓活,顧父怕他玩出事端,才将他送出了國。

顧綽回國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好友從了良。

他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能為了一朵菊花而放棄了整個花園呢?”

梁喆一臉高深莫測:“總有一天,會有個小妖精收了你。”

顧綽嗤笑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

顧綽到了國外也絲毫沒收斂,吃了國內的小清新,又吃了國外的重口味,顧綽像是撐着了,有點提不起興致。

顧綽現在任職于娛樂公司,具備開後宮的最好條件,但是卻一個都看不上。

這對于一個花花公子來說,就有些危險了。

梁喆帶着顧綽來烈焰。

“烈焰聚集着A市頂級的gay。”梁喆道。

顧綽是滿懷期待來的。

“醜。”

“真醜。”

“你醜到我了。”

這是顧綽對于來勾搭他的小0們的看法。

顧綽來了幾天,便覺得梁喆是騙他的了,畢竟他是這裏的老板,為了撈生意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然而這一日,當他看到坐在吧臺前的季灼的時候,便覺得自己腦袋炸開了,裏面正在瘋狂地放煙花。

他第一次見到季灼的時候,青年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褲子,清純得就像個學生仔。他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水潤潤的,五官生得極為精致。襯衫收腰,勾勒出纖細的腰身,沒入黑色的褲子,他的臀很翹,腿很修長。

顧綽幾乎可以想象青年修長白皙的腿勾着他的腰,在他身下扭動的模樣了。

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讓他看到就聯想到床了。

“顧少,眼光真不錯。”

顧綽的眼神追随着青年,有難以掩飾的炙熱:“你認識他?”

酒吧裏很吵,粱喆摟過顧綽的肩膀,在他耳邊道:“這一位可謂圈子裏的名人了。季灼,迷得靳家三少神魂颠倒。靳家三少為了他離了婚,還說要和他結婚,氣得靳家老爺子進了幾次醫院。而且,還是季灼不要靳家三少的。如今整個圈子都在說靳家三少被一個男人抛棄了,偏偏靳家三少還對人死纏爛打。”

“靳庭?”顧綽眼裏的興味更濃了。

當年顧綽和靳庭可是死對頭,顧綽便看不上靳庭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性子,兩人便對上了,無論什麽都要争個高低,就連那些喜歡靳庭的人,顧綽都要搶過來。

他難以想象靳庭能為一個男人神魂颠倒。對于這個讓靳庭尋死覓活,且對他不屑一顧的青年,顧綽更有興趣了。

顧綽不得不承認靳庭的眼光還是可以的。

“兄弟,那是個妖孽,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些。你是沒看到靳家三少的模樣,那個慘,就跟被勾了魂似的。”

粱喆話音落,身邊人便不見了。

顧綽最喜歡妖孽了。

尤其是頂着一張清純臉的妖孽。

季灼肚子微酸,放下酒杯,便朝着廁所走去。

酒吧的廁所裝修的光怪陸離,開放式廁所,也是一個驗貨的好地方。

季灼站在廁所前,還沒脫下褲子,一人便走了進來。

季灼眯着眼睛看着來人。

男人很高,起碼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季灼一米七五的身高,這個男人至少一米九了。他臉部的棱角淩厲,五官深邃,眼眸泛藍,穿着一件黑色休閑輕薄的polo衫,隐約可見肌肉的線條。這男人的身材很好,倒三角,公狗腰,腰部像是很有力……

季灼對于他的外形還是很滿意的。

只需要驗證最後一個地方……

季灼的目光集中在男人的腰部。

顧綽的嘴唇微微勾起,直接解開了自己的拉鏈,開始放水。

顧綽對自己還是極為自信的。他這寶貝可是一樣好東西,叫無數人神魂颠倒、食髓知味。

季灼的目光果然往下了一些,一眨不眨,就像在品評一樣物件。

顧綽的動作像是慢動作,拉上拉鏈,洗了手。

顧綽一臉自信的模樣。

季灼有些失望,突然沒了上廁所的欲望。

顧綽的臉微微僵住了,小妖精剛是在嫌棄他嗎?

季灼走到洗手池前洗手,顧綽也走到他身邊洗手,每個洗手位上都有紙,顧綽一擡手便可以拿到,但是他偏偏來季灼這個位置拿,顧綽手一伸,便幾乎将季灼抱在懷裏了。

顧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味,混雜着荷爾蒙的氣息,很容易讓人陶醉。

“還滿意嗎?”顧綽突然彎腰湊近,在他耳朵後吹了一口氣,聲音喑啞道,“我的床上功夫很好,要不要試試?”

季灼面無表情地将男人的腦袋推了出去。

“我不和濫交的人上床。”季灼直接推開了他,轉身便往廁所外走去。

顧綽:“……”

他釋放了這麽久的荷爾蒙,居然沒有迷倒小妖精。

顧綽跟着他身後出來,在他身邊坐下。

“我叫顧綽。”顧綽道,“請我喝杯酒?”

“不請。”

“那我請你喝酒?”顧綽打了一個響指,叫來了調酒師,“一杯伏特加,一杯朗姆。”

“你喜歡雛兒?”顧綽繼續問道,“雛兒的技術不好,還是我這樣的好。酒越醇厚越有味道,男人閱歷越多……”

“越容易有病。”

顧綽笑了一聲:“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季灼。”

“什麽zhuo?”

“灼熱的灼。”

“好名字。”

季灼扭着腦袋看他。

“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渾身灼熱。”

“你熱不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臉皮很厚。”

“如你所願。寶貝兒,你電話多少?”

季灼報了一個。

顧綽記下號碼,便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顧綽看着季灼。

季灼毫無愧色。

顧綽突然靠近,緊實的胸肌緊緊貼在季灼的背上,像一只充滿威脅的獵豹,充滿侵略性。

“寶貝兒,你不報電話,我就在這裏幹你。”

季灼又報了一個,這一次,季灼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綽心滿意足,将手機號存了起來,并備注為“寶貝兒”。

季灼拿起手機,将最上面的未接來電加入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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