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嘔吐

季灼從外面進來的時候, 顧綽就偷偷從被子裏伸出腦袋看他, 兩只微微泛着藍光的眼眸裏透着一絲忐忑不安。

顧綽坐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過山車,眼看着開始走上坡路了,要是再給他突然來一下, 掉下去, 那他真是要哭了。

每次這個時候, 他就對過去的自己更加唾棄幾分, 年輕時候做什麽花花公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祖國的棟梁不行嗎?就非要去摧殘祖國的花朵!

以前玩得倒是爽了,等有了真心喜歡的人, 就發現之前洋洋得意的事, 全部成了黑歷史。

顧綽認識剛剛那個人, 說實話, 他已經忘記他的名字,只記得他的臉。前幾天的矛盾, 跟那個人可能有關系。

如果可以,顧綽現在已經将屁股撅起來任打了。

顧綽絞盡腦汁想着怎麽讓季灼消氣。

“我前兩天給你的猴子吊墜呢?”季灼問道。

“寶貝,我之前刻吊墜的時候手裏起了好幾個泡呢。”顧綽可憐兮兮道,生怕季灼要拿來砸了。

顧綽想什麽都寫在臉上, 季灼有意逗他,繃着臉:“那又怎樣?”

“寶貝,別砸行不行?”

“不行。”

顧綽哭喪着臉,難過得不行,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季灼忍不住笑了:“我要戴着。”

顧綽一怔, 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将腦袋伸出來一些。

“我後悔了,不該還給你的,我要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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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綽瞬間驚喜:“放在床頭櫃下的抽屜裏。”

他的聲音變弱,弱弱地解釋道,“我之前也送過吊墜給別人,但是都是商場買的。我的上一個送給了我哥,結果我哥嫌太醜扔了,我一怒之下就把工具藏了起來,後來遇到你才有了重新雕刻的興趣。”

季灼心柔軟一片,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知道。”

季灼中午回去了一次,回來的時候,脖子上就挂着那一枚吊墜了。

他皮膚很白,那挂墜挂在他脖子上,很好看。

顧綽盯着他脖子看了一會兒,用被子蓋住臉,偷偷笑了一會兒。

下午的時候,葉奉來了,拿了一束鮮花和一個果盆,上面還寫着小卡片。

葉奉對于顧綽沒有太多的好感,然而季灼喜歡,他只能盡力去接受這個弟婿。

顧綽床上躺着,葉奉床邊坐着,季灼去洗蘋果。

顧綽和葉奉對視了一眼,有些尴尬,總覺得該說些什麽,就開始尬聊。

“這病房住得還習慣嗎?”

“床有點硬。”

“睡硬板床對身體好一些。”

“哈哈。”

“中午吃了什麽?”

顧綽絞盡腦汁想着中午吃了什麽菜:“骨頭湯……”

“不記得了,腦部ct照了嗎?”

顧綽覺得這天要聊死了。

季灼來了,削了兩個蘋果,一個遞給了葉奉,顧綽眼巴巴地看着,張開嘴巴等投喂。

季灼自己吃了起來。顧綽只能将嘴巴合上,委屈巴巴的。

季灼看着他那小模樣,就将自己咬了一口的蘋果,遞給顧綽,顧綽又開心了起來,就着他咬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

季灼和顧綽你一口我一口,葉奉吃着蘋果,就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葉奉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秦铄又來了。秦铄是空手來的,看着桌子上擺着的果盆和花,忍不住道:“誰這麽老土啊,看病人還送這玩意兒。”

秦铄拿起一個蘋果扔着玩,就看到水果下面壓着一張卡片,卡片上面的字龍飛鳳舞的,落款是“葉奉”兩個字。

秦铄的眼神頓了一下,冷哼了一聲:“果然是老古板!”

秦铄湊到了顧綽的身邊:“顧少,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新奇的玩意兒?”

顧綽很熟悉秦铄的秉性,這就是個二貨,腦回路不同尋常,能有什麽新奇玩意?

秦铄不滿:“你不表達好奇,我這話怎麽說下去?”

顧綽:“什麽新奇的玩意兒?”

秦铄笑道:“我就知道你感興趣,來,我立刻馬上分享給你。”

季灼剛好進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對什麽感興趣?”

說着,就湊過來一起看。

秦铄的虛榮感更加得到滿足:“新出的片子,可刺激了,顧少整天躺在床上,肯定空虛地很,只有這手能動了。”

季灼看顧綽,似笑非笑。

顧綽:“……”

他才不是那麽低俗的人,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

秦铄興沖沖地将片子傳到了顧綽的手機上。

“特別有趣,我看了好幾遍了。其中有個姿勢是這樣的。”秦铄還擺了一個姿勢。

秦铄岔開腿,明顯就是個受的姿勢,這哥們是生怕自己不是個受嗎?

顧綽這樣想着,就說了出來。

秦铄的臉色立即變了,興致也減少了大半,不和顧綽玩了,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順走了葉奉送來的那束花。

季灼在一旁看着,也是目瞪口呆。

以前,他覺得顧綽的朋友一個個都是花花公子。

後來才發現,一個比一個二。

他以為梁喆是個二貨,沒想到和秦铄比起來,梁喆簡直是大智若愚。

顧綽這智商上的優越感,大概就是從這兩個人身上得來的。

顧綽其實是有點想看的,但是又拿不準季灼的想法,所以就一直忍着。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就擠在一間病床上,季灼怕碰到他的傷口,幾乎是貼着床睡得。

“寶貝,我們看看秦铄送的禮物?”顧綽舔了舔唇問道。

顧綽出差好幾天,後來兩人又鬧了幾天,等于好久沒在一起了。季灼顧及着顧綽的傷,本來忍着,後來轉念一想,不讓他動,自己動就好了。

兩人一拍即合,就點開片子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手機就扔到了一邊。

從始至終,顧綽都沒有動過手。

季灼的手,很細,很長,很白,很嫩,沒有繭子,把他送上了天堂。

接下來的幾天,季灼都在家裏和醫院兩邊跑着。

季灼早上趕回家遛吉吉,然後煲一些骨頭湯,煲好了就送來醫院,喂食顧綽。

顧綽每天的日子,就是躺着等投喂的循環。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二十四孝老婆全程陪護。

這樣的日子像是在天堂一樣,顧綽希望這樣的生活無窮無盡,但是摸着自己慢慢融合的肌肉,又有了危機感。

季灼最喜歡他的肌肉了,因為他傷在肋骨,最近都忍着沒摸,等到時候,一摸,肌肉消散,嫌棄他怎麽辦?

顧綽又盼着自己快點好了,等再好一些,他就去健身房裏健身,把六塊腹肌給練回來。

顧綽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終于可以下床了。

顧綽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的繃帶和石膏都拆了,臉上有一道劃痕,但是他天生麗質,這劃痕更顯痞子性。

顧綽問季灼:“寶貝兒,我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更帥了?”

結果,季灼走進洗手間,就開始吐了起來。

顧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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