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逸塵就被強硬地帶去了醫院做檢查,寧致遠毫不吝啬,直接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

醫生把寧致遠叫了進去,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頓,安逸塵縮在病床上,閉着眼睛。

醫生說:“你還是小孩子嗎?男孩子能這樣做愛嗎?你看看他身後,精液也不清理幹淨,這樣對他的腸道很不好!幸好肛門沒有撕裂,算你走運!”

寧致遠低着頭,像罵狗一樣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一聲不吭。

“讓他不要熬夜!年紀輕輕,天天熬夜,長大以後有的他受的!還有要按時吃飯,幸好來得早,再晚點就要演變成腸炎了。既然是同性戀,平時多學習一下同志之間要怎麽做愛,不要仗着年輕就胡來!”

醫生走了之後,寧致遠就坐在安逸塵的床邊,安逸塵縮着腿,背對着寧致遠。

寧致遠摸了摸鼻子,說:“……我不知道,以前,沒和男孩子做過。”

安逸塵沒動靜。

寧致遠沉默了一會,說:“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啊,忘了你不能說話了。”

寧致遠顯得有些焦慮,他的手指撫摸着安逸塵的頭發。安逸塵緊緊地閉着眼睛,他感到寧致遠站起來,出了病房。

安逸塵覺得羞恥。

那個醫生檢查了他的胃部之後面色變得很古怪,他讓安逸塵脫褲子檢查下體。安逸塵滿臉通紅,醫生在看到他下體之後,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醫生安撫他,說:“沒事,你這樣的我也見過,不是什麽大事。”

安逸塵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朝一日因為被男人的精液弄壞了腸胃而進了醫院。

在他眼裏,娶一個女人,擁有自己的孩子,那才是正常的人生。雖然他因為家庭的原因,對于婚姻不是那麽的渴望,但是他現在才讀高中,還沒想過那麽多。他只想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可是這些都被寧致遠的突然出現而弄得快偏離軌道。

安逸塵把臉埋進被子裏,頭腦裏一片混亂。他想起自己沒做完的練習冊,身後還殘留着剛才醫生對他做肛門檢查時火辣辣的感覺。

過了沒多久,寧致遠推門進來了。他買了好多好多吃的,堆滿了一張桌子。他把安逸塵搖醒,催促他吃東西。

“喝粥吧,唔,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都買了,還有奶黃包什麽的,愛吃什麽就吃,吃不完我一會扔給二狗。”寧致遠說,好像二狗真的是條狗一樣。

“醫生說挂了水就可以回去了,我在這裏陪你。”

安逸塵垂着頭,聽話地開始吃飯,反正他也餓了。

他吃東西的時候,寧致遠又出去了一趟。醫生給了他安逸塵的檢查報告,寧致遠翻了翻,眉頭緊鎖:“腦神經受損?”

醫生說:“是,他是神經性失語症,以前受過什麽刺激?”

寧致遠啧:“不知道,才認識幾天。”

醫生推了他頭一把:“才認識幾天你就和人家上床?把他做成那個樣子?”

寧致遠怒目而視:“林皓,你真他媽煩人,老子還沒計較你碰他屁眼的事。”

林皓笑了笑:“你說話還是這麽粗俗,你爸還忍得了你?”

“關你屁事。”

京城的機關大院盛産才子商人軍人和政界要員,當然也不乏林皓這樣的奇葩,一心就想當個醫生,偏偏就不愛呆在京城的大醫院,跑到下面的二流城市的二流醫院當個二流的醫生。

寧致遠說:“能治好麽?他的失語症?”

林皓聳聳肩:“看他自己了,這是心結,得讓他自己走出來。”

寧致遠說:“少給我有的沒的,承認你自己是個庸醫就這麽難?”

“對,庸醫還能把你當狗一樣罵。”

寧致遠難得無法理直氣壯,他說:“得了,是我不好,我會對他好點兒的。”

林皓說:“怎麽,致遠,打算認真了?”

寧致遠笑了笑:“你們都說我要認真了,還不知道呢。走開,讓我去抽根煙。”

寧致遠一邊走一邊從煙盒裏磕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林皓在他身後說:“致遠,你變得妥協了。這就是認真的開始啊。”

寧致遠冷笑一聲:“閉嘴,老神棍。”

他點燃了煙,火光在他漆黑的眼裏明明滅滅。

安逸塵挂了水就準備回家,寧致遠來接他,帶着一身煙味。

安逸塵上樓的時候寧致遠還跟着他,安逸塵扭過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寧致遠,寧致遠說:“今晚我睡你家。”

安逸塵在樓梯上站着不動了,一副抗拒的模樣。

寧致遠不高興了:“小啞巴,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喜歡住你這破地方?一看就連空調都沒有吧?破破爛爛的,誰稀罕。”

安逸塵站着沒動,他盯着寧致遠,做了一個“請回”的口型。

寧致遠臉色一黑。

他往上走了一步,逼近了安逸塵,臉色滿是戾氣。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安逸塵難得頑固起來,他又做了一遍口型:“請回。”

寧致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堵住他的嘴,嘴裏恨恨道:“媽的,明明是個啞巴,怎麽還能這麽惹我生氣!”

他把他按到牆壁上,親吻厮磨他紅豔水潤的唇。安逸塵的涎水沿着唇角流了下來,樓道間的感應燈過了時效,滅了。一片黑暗裏,寧致遠托起了安逸塵的屁股,用大手揉搓着他多肉的屁股。

安逸塵顫抖起來,後穴還在隐隐作痛。

樓道裏突然傳來腳步聲,下面的燈一層一層亮起,有人上來了。安逸塵大驚失色,猛烈地掙紮起來。寧致遠按住他,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肉:“別動!”

寧致遠抱着安逸塵,開始往上爬。

安逸塵靠在寧致遠懷裏,聽着樓下那人停了下來,然後是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剛想松口氣,寧致遠突然揉了他屁股一把。

“那人不會上來了……我們在樓道裏做一次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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