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休息一下吧,無憂和無慮由我和燕子帶着,晚點再送過去給你們。”
“不用了,我在路上就眯了一會,現在不累。”杜雅汐笑着應道。
姚宸之起身,“我累了。”
“啊?”杜雅汐看着他,見他眼圈上有着淡淡的青暈,想到這幾天,無憂和無慮是白天睡,晚上鬧。心知他是真的累了。
“那讓胡荽侍候你回宸院去休息吧。”
“雅汐,你先陪他回宸院吧,無憂和無慮這一下子就睡着了,還是放他們在這裏睡吧。醒了我就讓人送過去。”老夫人看着懷裏已經睡着了的無憂,滿目慈祥的笑了。
杜雅汐探首一看,這倆孩子還真是睡着了。她彎唇笑了笑,道:“他們這幾天變成了白天睡,夜裏鬧。”
“哦?”老夫人蹙眉,“怪不得你們都是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快去休息,要不然晚上又沒得睡了。”
------題外話------
今天沒辦法多更,見諒!明天會有高潮,敬請期待。
☆、145章 夜會黑衣人
“是,祖母。”姚宸之拉着杜雅汐離開了松院,直接上了抄手游廊走向宸院。
“這個?”杜雅汐看着房間裏擺着的大搖床,搖床裏又分了兩個小搖床,上面挂着白色的羅帳。羅帳上繡着一些活靈活現的小熊貓,可愛極了。一看就知道,準備這些的人是真的用了心的。
“喜歡嗎?”一側,姚宸之問道。
杜雅汐驚訝的看着他,“你讓人準備的?”
“是。”姚宸之笑着點頭,眸底星光閃閃,“你怎麽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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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床是你為無憂和無慮準備的,要謝也該是他們謝你。再說了,這難道不是你一個做爹的,應該做的嗎?”
姚宸之無奈,上前牽着她走到床沿上坐了下來,認真的看着她,道:“娘子,孩子都滿月了。你是不是該讓把孩子交給奶娘了?我不想你太累。”出了月子,杜雅汐作為當家人,一定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的,他可不想她在外忙,回家還忙。
如果她白天在外面忙,勢必就會顧及不了孩子的。
總不能天天帶着孩子一起出門吧。
杜雅汐沉默了一會兒,心裏也清楚,家裏的事情不能一直讓老夫人扛着,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也是該她和姚宸之一起把這個家擔起來的時候了。只是,她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解開這個被動的局面。
當初應下這個條件,一是因為迫在眉梢,二是因為自己想着還有時間想辦法,認為自己一定可能化被動為主動的。現在看來,這事是一點破口都找不到,對方這一個月來,從未再出現過。
她更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
夜靈說過,這人曾去過紫蘇的墳前。祖母懷疑唐麗容和周海芬有勾結,那麽這個黑衣人是不是也該和周海芬有關系?
“娘子,滿月宴,我不想請顧懷遠。”姚宸之在旁邊幽幽的道。
顧懷遠?
杜雅汐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過顧懷遠呢?
會不會是他呢?
擡眸間,杜雅汐看到了姚宸之有些醋意的臉,就一本正經的問:“宸之,你覺得顧懷遠不好?”
“不好!”姚宸之立刻應道,一臉探究的看着杜雅汐,“娘子,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姚宸之有些緊張,好好的怎麽就問起顧懷遠怎麽樣了?
“只是問問,不明白你怎麽好像對他有敵意?”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敵意。”姚宸之氣鼓鼓的道。
杜雅汐明白了,就問:“你看得出來,他的意思?”
自己怎麽也不感受不到顧懷遠對自己有意思,姚宸之是怎麽感覺到的?她有些好奇。
“他的視線總愛跟着你。”姚宸之酸溜溜的說着,“哪有人會這樣看別人的娘子的,所以,我跟他是敵人。”
“噗……”杜雅汐噗哧一聲,笑了,“我沒有對他怎樣,你吃醋沒有意義啊?”
“你現在不就在問嗎?”
“我只是想不通一些問事,問問而已。”杜雅汐笑了笑,“我可不想你一直這麽吃醋,酸溜溜的,屋裏的空氣都不好了。呵呵。”
姚宸之輕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多細心的觀察,男人對自己的敵人有一種強烈的第六感,對方是不是那個意思,很容易就懂。”
杜雅汐沉默了下來,不由思忖。
如果顧懷遠對自己有意思,而他恰好又武功高強,而且又來自西部,對無憂蠱可能也是聽說過的,所以,這一切串聯在一起,那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顧懷遠?
晶眸輕轉,杜雅汐暗暗籌劃,想要找到一些求證的辦法。突然,她雙眼一亮,驟然想到一個辦法。
對,就是那樣!
如果,他身上有,那麽毫無懸念,他就是黑衣人了。
“宸之……”
“娘子……”
兩人同時開口,四目相觸,又同時道:“你先說。”
“呵呵。”雙雙笑了。
……
“顧委,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麽樣了?”顧懷遠看着手裏的火花銀樹步搖,語氣淡淡的問道。
書案前的顧委立刻拱手抱拳,“回少爺,姚景之性情大變,他不僅着手管理【回春藥堂】,還和巫麗子兩人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
顧懷遠有些不相信,這麽短短的日子,這兩人的感情就能修複。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就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顧委深吸一口氣,“他們最近忙于藥堂的事情,藥堂的生意也較以前要好許多。”
生意也好了?
顧懷遠淡淡的揮手,“你下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
“是,少爺。”
顧委退出書房的同時,一陣冷風吹進書房,眨眼間,鬼面人已經站在書案前,顧懷遠連忙起身,走到書案前,單膝下跪,拱手抱拳,恭敬的道:“主上。”
“事情辦得怎麽樣?”鬼面人問道。
“路上被人暗中跟蹤,清除了障礙後,我們順利的在花苗中夾運了東西回來。主上,這些東西該交給誰?”
顧懷遠如實回禀。
“東西全部交給姚景之和巫麗子,其他的就不用你過問了。”
姚景之和巫麗子?
顧懷遠眸色暗沉,黑眸輕轉,疑惑,這姚景之和巫麗子是什麽時候系聯到主上的?以前,按說他們不可能見到主上的。
鬼面人輕瞥了他一眼,“不用猜測了,我讓你做什麽,你只需聽命就是了。”
“是,主上。”顧懷遠心中大駭,面上卻不敢表露任何情緒。主上似乎很在意姚景之和巫麗子,這對自己似乎不太好,“主上,姚景之和巫麗子的能力有限,這些東西交給他們,會不會?”
鬼面人冷冷一笑,“他們可比你聽話。”
“屬下惶恐。”顧懷遠聞聲低頭,額角冷汗滴下。
“解藥拿來。”鬼面人伸出了手,顧懷遠短暫的怔了一下,立刻從懷裏抱出解藥,恭敬的遞了過去。
“我要徹底解毒的藥,不是這個。”鬼面人不接,眸光微閃。
顧懷遠微微擡眸,“這個需要時間煉藥。”
“三天。”
“是,三天後,屬下一定備好解藥。”
“他們以後就不由你費心了。”
“是,主上。”
“起來吧!”
“謝主上!”顧懷遠叩謝,起身。
“坐!”
“屬下站着就好。”顧懷遠不敢坐,便垂首站着,“主上請坐。”
鬼面人轉身,走到書案後面的八仙椅上坐下,擡眸看着顧懷遠卑微的樣子才淡聲道,“顧懷遠,你可是心裏有疑問?”
“主上的決定,屬下不敢有疑問。”顧懷遠擡眸,眸底沒有一絲情緒,鬼面人瞧着,滿意的點頭。
“【濟世藥堂】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弄來?時間馬上就到了。”鬼面人步入主題,目光清冷的看向顧懷遠。
“屬下一定不會辜負主上。”
“還有三天,如果你不能入主【濟世藥堂】,那麽你知道是什麽結果了?”鬼面人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是,主上。”顧懷遠拱手作拳,語氣堅定的道:“如果屬下不能完成任何,一切後果自負,任由主上懲罰。”
杜雅汐滿月了,他的計劃也該開始了,這一次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會再放任她和姚宸之卿卿我我。
哪怕不能兩情相悅,至少她在自己的身邊,至少姚宸之可以痛苦。而姚宸之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記住你的話。”
“屬下不敢忘記。”
耳邊風吹過,書房裏已不再有鬼面人的蹤影。
顧懷遠走到書案前,看着桌面上的火花銀樹步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匣子,把步搖裝了進去。
突然,他将小匣子收進袖中,轉身匆匆出門。
綠水胡同,姚家。
杜雅汐讓忍冬幾個收拾東西,“你們要把東西都收齊了,這些天,你們跟着奶娘住一個房間吧。我擔心無憂和無慮會不習慣,你們就幫忙哄着一點。”
“是,少夫人。”
麗嬸知道杜雅汐舍不得,就安撫道:“少夫人放心,我會安排人值夜,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回到蘇城,無憂和無慮的安危更是需要多用幾分心。
“這個也帶上。”杜雅汐從箱籠裏拿出兩個小家夥的百家被。
“是。”
杜雅汐見東西收得差不多了,就走到搖床前,看着兩個眼睛骨碌碌轉的孩子,微笑逗着。
當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打在窗棂上。
麗嬸立刻過去,從窗棂上取下紙條,面色凝重的交到了杜雅汐的手裏。
這人的武功太高了,居然避開了暗衛。
杜雅汐拿過紙條,只看了一眼就收入袖中,面色如常的道:“沒事!繼續整理東西。”
麗嬸不太明白,仔細的看了杜雅汐一眼,就問:“少夫人,又是那黑衣人?”同樣的飛镖,她猜是那個失蹤了一個月的黑衣人又出現了。
杜雅汐颔首。
“別讓宸之知道。”
“是。”
“麗嬸,你把無憂和無慮送到奶娘房間去吧,這些天,你們要寸步不離的守着無憂和無慮。”
她擔心黑衣人會拿無憂和無慮來逼自己就範。
“是,少夫人。”
杜雅汐彎腰在無憂和無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起身對麗嬸她們,道:“送他們過去吧,夜裏別讓他們受驚了。”
“是。”
看着房間裏無憂和無慮的東西都被搬走,杜雅汐的心有些失落,但想想他們住了與自己隔了一個花廳的房間,她的心又好受了一些。
她打着燈籠,只身一人去了一趟老何的住處。
到了那裏才發現,姚宸之竟也在那裏。
兩人不知在細聊些什麽,見她進來,就齊齊擡頭,姚宸之朝她招招手,指着身旁的椅子,道:“娘子,過來坐。”
淺笑颔首,杜雅汐将燈籠交到胡荽手中,走到姚宸之身邊坐了下來。
桌面上擺着幾個瓷瓶,杜雅汐拿了一個,擰開,湊鼻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她擡眸看向老何,問道:“這就是給小孩研制的面霜?”
“是的。”老何點頭,滿目期待的看向杜雅汐,“少夫人看看,行還是不行?”
杜雅汐挑了一點出來抹在手背上,細細的推開,均勻的抹在手背上,肌膚看着來嫩滑光澤了不少。她滿意的點頭,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很好!不過,任何東西都要試用過後,才能上架。你用再小一點的瓶子來裝,分派給城裏的人,讓他們回去試用,并把試用結果告訴你,這樣,你就可以收集到試用的結果。這些護膚品,難免會有人不适用,等結果出來了,我們就可以在瓶子上寫下注意事項,告訴大家哪些人是不适用的,這樣顧客才能放心使用。”
姚宸之點頭,驚喜的看着杜雅汐。
她總是能不停的給他驚喜,真不知她腦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奇思妙想?
“多謝少夫人,你的提議,我明天會轉告蘇夫人。”老何笑了,自己研制出來的東西被肯定了,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一切努力,這日日夜夜的不停研制,終究沒有白費。
姚宸之起身,伸手,對杜雅汐,道:“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宸院吧。”
淺淺颔首,杜雅汐也站了起來,把手交到了姚宸之手中,看着老何,道:“老何,上次我給你的東西,可有進展?”
聞言,老何随即起身,走到床前,從床腳的暗屜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鄭重的交到了杜雅汐的手中,“幸不辱命。”
杜雅汐笑着将東西收妥,“辛苦你了。”
“這些都是老何應該做的。”
姚宸之困惑的看着他們,并不知道這瓷瓶裏的東西是什麽?
杜雅汐擡眸看着他,牽過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走吧,咱們回去。”她有些高興,終于是煉制出了寧三七留下的密方。
這是七七回魂丹,只是所需要藥材太難尋,她派了那麽多人出去,又讓空老頭回百草園去尋了一株血草。如果不是這一株血草,這七七回魂丹怕是練不成了。
兩人回到宸院,各自洗梳。
待到杜雅汐從淨房出來時,姚宸之已經披頭一頭的濕發坐在臨窗前的貴妃椅上。杜雅汐搖頭,走到屏風後取了兩條幹淨的棉布過去,一條遞給他,一條自己擦頭發。
“把頭發擦幹。”
姚宸之伸手一帶,杜雅汐就落入了他的懷中,他俯首過去就含住那如桃花般粉嫩的唇瓣。
兩人忘情的擁吻,許久才氣喘籲籲的分開。
“擦頭發。”
姚宸之不滿的看着杜雅汐,“娘子,幹嘛推開人家?”
“頭發濕會着涼。”
“沒事!你是大夫,我也大夫,咱們家是開藥堂的,怕啥?”
怕啥?
這家夥難道就不怕喝藥?開藥堂的就不怕生病了嗎?
杜雅汐擡眸,“你認真一點。”
“我一直很認真啊,尤其是對娘子。”
油嘴滑舌的家夥,現在是一天比一天愛說甜言蜜言了。
“可你不聽我的話。”
姚宸之一怔,立刻舉起右手,一本正經的道:“我聽!我哪有不聽?”
“擦頭發。”
“啊?”
杜雅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聽話嗎?那麽,現在,請你先把頭發擦幹了。”說完,她徑自拿着棉布擦頭發。
呃?就這個?
姚宸之撇嘴,當下就拿起一旁的棉布,認真且用力的擦頭發,一雙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緊鎖在杜雅汐身上,“娘子,我們是不是擦幹頭發了就休息?”
他的眸子閃閃發亮。
杜雅汐扭頭看向他,心不由的怦怦直跳。
她已經滿月了,身子已經恢複了。現在房裏又沒有孩子,那他們兩人……臉上不由的飄過一道紅雲,杜雅汐輕咳了幾句,輕輕點頭。
“呵呵!”姚宸之興奮的笑了,看向杜雅汐的目光更加炙熱。
“娘子。”
“有事?”
“沒事,呵呵。”
杜雅汐有些無語,沒事喊她幹什麽?
“我就是想叫叫你。”姚宸之嘀咕。
擦幹了頭發,杜雅汐就到外間去倒了水來喝,她倒了一杯水,端着進了內室。只覺姚宸之已經倚在床頭,一雙黑眸閃着點點星光,眉目含情的看着她。杜雅汐突然覺得房間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暗忖,她轉身又出去了。
姚宸之看着她進來又出去,不由在後面,喊道:“娘子,你這是要幹嘛去?”
“口幹,我再喝點水。”
杜雅汐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突然倒了,重新換了一個杯子,重新倒了水,端了進去,遞到了姚宸之面前,“喝點水。”
“謝謝娘子。”姚宸之欣喜的接過,咕嚕咕嚕兩口就喝完。
杜雅汐看着他,問道:“還要嗎?”
“不要了。”姚宸之拍拍身旁的空位置,‘賊兮兮’的笑道:“娘子,咱們早點休息吧,坐了大半天的馬車,你也該是累了。”
“是累了。”杜雅汐重重的說了累字。
将杯子撂置一旁的幾子上,杜雅汐放下羅帳,吹滅了多餘了燈,只留下床前燈。姚宸之的手從羅帳內伸了出來,拉着杜雅汐就用力一抽,杜雅汐立刻就撲進了床上。
炙熱的身上覆了上來,姚宸之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
室內燈光如豆,水藍色的羅帳輕輕搖晃,羅帳內,相愛的人兒,共譜愛曲,用行動訴說着彼此的情意。
‘曲’落,姚宸之抱着杜雅汐倚在床頭,他低頭寵溺的看着粉面如霞的杜雅汐,想到兩人剛剛的默契,身上忍不住又是一陣躁意。
他的手悄悄的伸了過去,嫩滑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
“宸之,你?”
“娘子,對不起!今天才正式的給了你洞房花燭夜,為了補償你,我今晚一定很努力好不好?”
補償?這樣的方式?
這感覺怎麽更像是在補償他自己呢?
“停!我吃不消。”
“可以的。”姚宸之低笑幾聲,再将糾纏過去。
舉手投降,這是杜雅汐的今晚做了最多的事情。
月上中天,杜雅汐轉過身,看着身邊沉沉睡着的人,伸手輕撫他的濃眉,他高挺的鼻梁,他那薄薄的唇瓣。
掀被下床穿衣梳發,她返回床前,拿走了旁邊的杯子。
這個證據不能留下,她出去把杯子沖洗了一遍,放好,打着燈籠就出了房門。
“少夫人。”門外,麗嬸站在夜色中,目光擔憂的看着她。
“麗嬸,你不用陪着,我不會有事的。你在家護着無憂和無慮。”杜雅汐交待,擡步就離開。
約她去靜院,那個地方自從袁氏一家殡後,就被鎖了院門。那人地帶偏,并不會有人去那裏。
這人怎麽會選擇靜院呢?
難道他真的是顧懷遠?
當初袁二娘就是他們顧家送進來的不成?
帶着疑問,杜雅汐來到了靜院門口。
☆、146章 滿月宴(上)
鎖住院門的大鎖已經被人打開,杜雅汐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伸手推去,嘎吱一聲,院門應聲而開,杜雅汐擡步走了進去。
目光清幽的掃向院子,一道黑影就從院牆角走了出來。
“閣下,難道就沒有想過以真面目示人?你這樣可真的讓我懷疑閣下的誠意。”
“很快你就可以看到,又何必急于一時呢?”顧懷遠的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生過小孩之後,她身上多了一股以前所沒有的韻味。
燈籠的光,籠罩在她的身上,照出她一身纖細的身材,照出她那如畫般的眉目,淡淡的光暈中,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迷人。
喉結輕滑,顧懷遠暗咽了一下。
“閣下是來送解藥的嗎?”杜雅汐淡淡的問道,眸子微眯,細細的打量着他,暗暗的拿他和顧懷遠的身影來作對比。
這一對比,她發現兩人的身高體形出奇的神似。
心下陡震,杜雅汐眸子漸冷,雖不敢完全确認,但也已經篤定了七八分,“沒帶解藥?”
“我不是來送解藥的。”
輕輕挑眉,杜雅汐打着燈籠就往外走,“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難道你不想知道巫麗子的真實身分嗎?”他見杜雅汐腳步不停,驟道:“真的不想知道?比如【回春藥館】裏有銷魂膏,比如有人想打【濟世藥堂】的主意,比如說是誰給姚宸之下了無憂蠱。如果這些你都不在乎,那麽你一定在乎無憂和無慮的健康吧……”
顧懷遠忽地噤聲,因為他看到了杜雅汐的眸子裏,充滿了殺氣。
“你說什麽?”杜雅汐的表情寒栗,語氣更是冷若冰霜。
“我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無憂和無慮很健康,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杜雅汐忽的笑了,“他們一出生,我就給他們做了詳細的檢查,錯不了。”
“你已經在動搖你的檢查結果了。”顧懷遠看進了她的眼底,滿目篤定的道:“別否認。”
“你到底想到什麽?”杜雅汐說着,轉身緊緊的也望着他,“只是我和姚宸之和離?還有其他條件嗎?”
顧懷遠愣了愣,應道:“如果你要我治好無憂和無慮的病,你得拿【濟世藥堂】來換。”
聞言,杜雅汐忽地笑了,“原來剛剛你說有人想打【濟世藥堂】的主意的人就是你。那麽,如果你治好了無憂和無慮,我就要把【濟世藥堂】給你,和離後,再嫁給你嗎?”
“當然!”
“那麽,我要怎麽配合你呢?”
顧懷遠沒有想到她竟是如此輕易的就同意了,他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回過神來,“你等我通知。”
又是等他通知?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好!如果沒以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杜雅汐轉身,話兒輕飄飄的傳來。
心,抽痛。
顧懷遠看着她離開,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睛裏,他才咻的一聲消失在夜色之中。
杜雅汐走上抄手游廊,走到湖邊時,她就坐了下來,摒除雜念,靜靜的再次把細節都串聯起來。
她靠在廊柱上,忽然就笑了起來。
自作聰明的人啊,他不知道自己連問了自己幾個問題,那就是向自己暴露了他的破綻。巫麗子的真實身分?不就是朱紅花嗎?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大意。
居然沒有從未把黑衣人和顧懷遠聯系在一起?巫麗子就是他的表妹,如果當初朱紅花和姚景之是他救走了,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讓朱紅花改名換姓嫁給姚景之,最終想要的也一定是【回春藥館】吧?而他要【回春藥館】一定就是為了吞并【濟世藥堂】。
如此說來,他是真的當自己就是姚家的子孫。
現在他告訴自己【回春藥館】裏有銷魂膏,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和巫麗子不是一夥的嗎?告訴她這些,難道是為了……
對了,一定是這樣。
杜雅汐拿出銀哨吹了一下,夜靈和夜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們拱手抱拳,恭敬的道:“少夫人。”
“夜風,你速去查一下巫麗子和姚景之的情況,我要你的二房的情況都收入眼中,每一個細節都要向我彙報。”
“是,少夫人。”
杜雅汐移眸看向夜靈,“夜靈,你的任何是監視顧懷遠,他的武功高強,你要小心為上,如果有危險,則以你的安全為重。”
“是,少夫人。”
“沒有別的事了,你們退下吧。”
“屬下告退。”
杜雅汐回到宸院,站在院子裏有些茫然,麗嬸從一旁的涼亭裏走了出來,看着她一臉凝重的樣子,忙上前問道:“少夫人,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
嬸見她站着不動,又問:“有沒有話要跟麗嬸說說?”
杜雅汐微笑搖頭。
“夜深了,少夫人回房去睡吧。”
“我去看看無憂和無慮。”杜雅汐擡步就朝無憂和無慮住的房間走去。
麗嬸聞言微微蹙眉。
出了什麽事情了?那黑衣人可是為難少夫人了?
杜雅汐頓足,扭頭看向麗嬸,只見她臉色凝重,一臉的疑惑,忍不住的開口,“麗嬸,外面天涼,你回屋去吧。”
“好!”麗嬸斂神,連忙陪着杜雅汐一起進屋去看無憂和無慮。
房間裏靜悄悄的,忍冬和兩個奶娘皆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而桑枝則是趴在搖床邊,歪歪的睡着了,杜雅汐輕手輕腳的過去,探首看向搖床裏的無憂和無慮。
兩個小家正吮着自己的拇指,看到杜雅汐時,歡快的發出了‘咕’的一聲,像是在笑。
孩子的這點小聲響,立刻就驚醒了桑枝。
她猛的睜開眼,看到站在搖床前的杜雅汐時,驚訝的喊了一句,“少夫人,你怎麽過來了?”
忍冬和兩個奶娘也驚醒,兩個奶娘吓了一大跳,撲嗵跪在地上,一臉愧意的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睡着的,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少爺和小小姐,請少夫人責罰。”
杜雅汐錯愕,自己連話都沒有說,她們這懼意何來?
摸了摸自己繃緊的臉,杜雅汐無奈的笑了笑,也難怪她們會怕自己,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
深吸了一口氣,她斂了斂情緒,嘴角慢慢的綻開了抹溫暖的笑容,“起來吧!你們又沒有做錯什麽?何來責罰之說?無憂和無慮現在是白天和夜裏反過來了,你們打明兒起,白他們睡,你們也要跟着休息,晚上才會有精力。今天太突然就把他們交給你們來帶,與你們無關的。”
“少夫人,小少爺和小小姐沒睡,我們睡着了,這就是我們的錯。少夫人心慈,不罰我們,但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兩個奶娘漲紅着臉,頭垂得低低的,“我們會改的,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小少爺和小小姐。”
杜雅汐擺擺手,“先起來說話。”
“是,少夫人。”
兩人垂首而立,雙後相握在身前,一副認真聽教的模樣。
杜雅汐心裏對她們滿意了幾分,忍冬沏了茶端了過來,“少夫人,請喝茶!”
“嗯。”杜雅汐接過茶,就着搖床邊上的繡凳坐了下來,手捏杯蓋,優雅的劃去茶水上面的浮葉,舉杯輕啜了一口,将杯子交至忍冬手中。
她擡眸看向面前的兩位奶娘,細聲叮囑,“早些日子讓你們按着我給的食譜進行飲食,你們可有堅持?”
“有的,少夫人。奴婢每日每餐都是按少夫人給的食譜進行調理身子。白天已喝了催奶湯,夜裏已經喂過小少爺和小小姐一次了。”
兩人謹慎的應道。
“好!明天,我會再開一些食譜,別是讓你們天天吃着膩了才是。”杜雅汐滿意的點點頭,又道:“無憂和無慮夜裏只吃兩次,子時一次,卯時一次。其他時間,如是他們哭了,你們就檢查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尿濕了。千萬不要一哭就喂奶給他們喝,定時喝奶對孩子們的身體有好處。”
“是,少夫人。奴婢記住了。”
杜雅汐扭頭看着搖床上的兩個小家夥,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她就站了起來,“小少爺和小小姐多半是不會睡覺了,你們輪流看着就發了,其他人趁機就睡一會,能睡多少就多少,可別都熬壞了身子。小少爺和小小姐,我還指着你們幫我照顧呢。”
“是,少夫人。”
微微颔首,杜雅汐轉身,擡步離開。
麗嬸送她出門,一直跟着她走到正屋房門口。杜雅汐見麗嬸憂心忡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問:“麗嬸,聽說你會唱戲?”
表情驚訝,麗嬸擡頭看着她,輕輕點頭,“會一點,唱得并不好。”
“麗嬸,你明天就打聽一下南宮樂的事情。”突生一個念頭,杜雅汐覺得這事或許可以探探巫麗子的反應。
據虎仗回報說,巫麗子現在腹中的胎兒是南宮樂的,而南宮樂的武功很高,并不是簡單的戲子,連虎仗都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後來傳來消息,那天晚上,南宮樂縱火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而姚景之卻安全的與巫麗子一起回家。
這事不知情人,或許看不出蹊跷,但杜雅汐卻不會相信沒有武功的人會打贏南宮樂,而且還從那晚開始就與巫麗子伉俪情深。
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場戲,一場陰謀。
按杜雅汐的思路,那死在火裏的人應該才是真正的姚景之,而與巫麗子情深意切的人,應該是真正的南宮樂。
如果不是上次空老頭易容了一次,她都不會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易容術。
麗嬸問道:“少夫人,虎仗不是說那南宮樂已經死在火中了嗎?”
“麗嬸,你認為姚景之能傷得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南宮樂嗎?”杜雅汐輕聲反問。
念中掠過,麗嬸詫異的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就給了她一個‘我就是那樣想的’的眼神,“我懷疑現在的姚景之就是南宮樂。”
麗嬸表情沉重的點頭,“我立刻就去查。”
“好!辛苦你了,麗嬸。”杜雅汐由衷的謝道。
“少夫人,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說罷,麗嬸催促道:“少夫人,你回屋睡着,這些事情,我會辦妥。”
“好!”
推開門,杜雅汐進了房門。
她走到書案前,書了信,喚了虎仗,讓他速速送去給空老頭。
三日後,滿月宴。
姚府上上下下喜氣揚揚,蘇夫人和楊夫人、風夫人、王夫人早早就結伴而來,她們先去了松院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就迫不及待的由豆蔻領着前往宸院,四人圍着搖床,争着要抱兩上粉雕玉琢的孩子。
“妹妹,哪個是無憂?也沒多少日子沒見,我咱就認不出來了呢?這兩個孩子長得真的是一模一樣。”蘇夫人有些苦惱,認不出哪一個才是無憂?
風夫人就笑着挪揄,“瞧你,天天念叨着要将來讓你兒子求無憂做媳婦,我還以為你有多疼愛無憂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連她都認不出來。”
楊夫人和王夫人相視一眼,看着眼前天天上演的擡扛場面,不由的笑了起來。
杜雅汐上前,從右邊的搖籃裏抱出無憂,笑着交到了蘇夫人的手中,“姐姐,這個便是無憂,她脖上帶着你送她的吉祥如意金項圈。無慮戴的是長命百歲金項圈,一直沒有謝謝姐姐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