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們前來清香閣所是為何?”
“回大人的話,我們真的是陪大嫂子來退貨品的。大嫂子說,那些抹在臉上的東西很貴,還不見效果,其香也聞着沒勁,所以就決定過來退貨,還有……”幾人說着就停頓了一下,臉上掠過窘色。
“還有什麽?”
幾人飛快的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田氏,低低的道:“還有索賠。”
“然後呢?”
“然後……大人,這事還是問我們的大嫂子或是風夫人吧,我們只是陪同,真天上的情況也不了解。”
蘇大人就看向田氏,田氏連忙解釋:“大人,我買她們的東西時,她們誇得此物吸應天上有,我花了那麽多錢買下,可卻沒有效果。難道我不該上門來找她們要個理嗎?”
“是應該。”蘇大人點頭,田氏就喜上眉梢。
“大人,我們的貨品每一罐都配了說明書,什麽肌膚适合,什麽肌膚不适合,還有該注意什麽?怎麽使用?我們都一一說明了,這貨品因人而異,她的效果不是短時間就有,這也是屬于正常的。”
風夫人從店鋪裏走了出來,瞪了一眼田氏,朝蘇大人福了福身子,道:“大人,店裏的貨品破損無法再用的,有面霜二十瓶,眼霜三十瓶,香露十八瓶,潔面乳二十瓶……民婦粗略算了一下,那些貨物除去零頭,共需一千八百兩。看在她是雅汐妹妹的嬸子的份上,我給她打個折,讓她賠我們清香閣一千五百兩吧。”
“一千五百兩?”田氏倒抽了一口冷氣,指着風夫人就罵道:“那些破東西就值一千五百兩,那你還不如去搶?”
風夫人不怒反笑,只是笑意未曾到達眼底,“大人,我還要告她損我名譽。”
“我何時損你名譽了?”田氏怒問。
“現在。”風夫人看着她,道:“你剛剛說我還不如去搶,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以前一直在搶了?我明明就是開門做生意,明價标碼,何來搶這一說?你說,你不是損我名譽,又是什麽?”
“你強辭奪理。”
“你含血噴人。”
“住口!”蘇大人怒喝一聲,“你們眼裏可有本官的存在,你們當本官是什麽?居然在本官面前大吵大鬧?”
“大人請恕罪,實在是有些長舌婦,太過無理。”風夫人連忙請罪。
田氏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風夫人一句話都說不了出來,“你…你…你……”
“全都給我帶回衙門去。”
蘇大人一聲令下,官差立刻上前押人,圍觀的人見狀,一哄而散,就是那些中了毒的人也不敢多逗留。心想,反正姚家人說了,上門道歉,承認造謠就給解藥,他們倒是不擔心性命之憂。
這事本是撲風捉影的事情,他們還真是不敢上衙門對質。
風夫人與蘇夫人攜手而行,姚宸之看了杜雅汐一眼,牽過她的手就與衆人一起往衙門而去。
“雅汐,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污蔑你,尤其是姚家的人。”姚宸之道:“咱們到了公堂上就一一跟她們對質。你別擔心,我會站在你身邊。”
“三太叔公也會去,你就不擔心?”杜雅汐擡眸看着他,“他若是氣咱們不給他面子,你該怎麽辦?”
“是他自己的兒媳婦不給他面子,與咱們何幹?”姚宸之笑着安撫她,“這事你不用擔心。如果田氏她們今日不道歉,不對外承認造謠,我絕不善罷甘休。”
☆、164章 折磨她!
164章折磨她!
杜雅汐點頭,“好!咱們今日就得理不饒人,可好?”
姚宸之點頭,“待會你什麽都不用做,壞人我來做,你只管靜靜的等着她們向你道歉就好。娘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說着悄悄話,随着衆人很快就到了衙門。
官差押着姚家婦人進了公堂,杜雅汐和姚宸之、風夫人還有蘇夫人就站在一起,不一會兒,蘇大人身着官服上堂,剛喊完升堂,姚思維就領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草民見過大人。”
“姚老爺子,請起!”
姚思維朝蘇大人抱拳拱手,“謝大人。”說完,就目光複雜的朝姚宸之和杜雅汐看了一眼,沒有站到姚家幾個婦人身邊,也沒有站到姚宸之這邊,而是就那樣站在兩隊人的中間。
随他而來的幾個姚家男子,目光又急又怒的斜瞥了一眼自家婆娘,見姚思維不動,他們也不敢随意站隊。
姚宸之的表情很平靜,他與杜雅汐相視一眼,兩人默契十足的朝姚思維行禮,“宸之(雅汐),給三太叔公請安。”
姚思維輕‘嗯’了一聲。
公堂上,蘇大人拿直驚堂木用力一拍,淩厲的目光看向田氏幾人,“大膽田氏,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田氏雙膝一軟,跪在公堂上,嘴硬的道:“回大人的話,民婦不知所犯何罪?”
蘇大人看向姚思維,“姚老爺子,久聞姚氏一族對宗親要求很高,男子不可欺世瞞衆,失信于人,女子不可道他人是非,失德于衆。”
姚思維點頭,“是!”
“本官聽說,姚老爺子平時嚴執族規,從不罔私。今日之事,本是你們姚氏一族的事情,本官不宜插手,但是,貴孫媳上他人店鋪鬧事,損他們之財物,這事本官就得管了。不過,如果對方無意要求負責,那本官更樂于看到大家私了,不傷和氣。”
蘇大人淡淡的看了風夫人一眼。
風夫人哪裏聽不出蘇大人的意思,立刻就走到公堂中央,站在姚思維身旁,朝公堂上的蘇大人行禮,“大人,這事我們清香閣絕不私了,除非她們翻倍賠我損失,別外到我店鋪前站一天,逢人解釋,承認她的錯。”
“翻倍?”田氏嚯的擡頭看向風夫人,“你不如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田氏不再說下去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事情。”風夫人看向蘇大人,一臉嚴肅的道:“大人,除此之外,我還要告田氏損我名譽。”
“你……”
蘇大人就問田氏,“田氏,對方要求翻倍賠償損失,還要你公開道歉,你可願意?”
田氏咬牙搖頭,“民婦不願意。大人,你可不能因為那店鋪蘇夫人也是店主之一,你就……”
“住嘴!”姚思維一聲冷喝。
目光惡狠狠的瞪着田氏,他可真是失望啊,他當初怎麽就認為田氏是一個淑賢女子呢?今日這事,她實在是令自己失望透頂。
“祖父……”田氏吓得臉色發白,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擡頭眸中含淚的看向姚思維,輕喚了一句,“祖父,我是被杜雅汐那個賤……”
“你給我閉嘴!”姚思維滿目冷凝的射向田氏,然後,目帶歉意的朝蘇大人拱拱手,道:“大人,愚孫媳不懂事,望大人別跟她一般見識。這錢我們可以以三倍損失來賠,只是公開道歉這事?”
“沒得商量。”風夫人別過頭去。
“這……”姚思維将目光投向姚宸之和杜雅汐,杜雅汐記住了姚宸之的話,靜等田氏的道歉,其他的,她一概不理會。
她今天就是要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一個被夫君寵愛的小女人。
“三太叔公,請恕宸之不孝,宸之無法放任他人在外抹黑咱們姚氏一族的臉面,更無法姑息自家人殘害自家人。嬸子作為長輩,非但不知以身作則,還在外道晚輩是非,不問事實就亂傳流言,宸之實在不能認同。”
姚宸之的話,讓姚思維很是不悅。
他的這一席話就像是在衆人面前打了他幾個耳光一樣,讓他臉面全無。可是,姚宸之的話表白對宗族的維護,他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和斥責。
一時之間,姚思維就愣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麽?
田氏看着自家祖父的臉色越來越沉,她的心就不禁忐忑不安起來。
“田氏,你可願私了?”蘇大人用力一拍驚堂木,再次問道。
姚思維讪讪然地站在原地,心裏卻是将田氏惱了幾千幾萬遍。
“我…我…”田氏面白如紙,‘我’了幾聲之後,突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衆人被這突發的狀況給吓了一大跳。
幾個姚家婦人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大嫂子,你怎麽了?”田氏的夫君(姚若中)急步上前,“瑜貞,瑜貞……”
田氏斷斷續續的應道:“我…我…”
杜雅汐看着田氏症狀,心裏吃驚不已。
糟糕!看樣子她是犯了毒瘾。
念頭一閃,她已朝田氏走過去,搭上她的脈膊,片刻就一臉凝重的看向姚思維,然後看向蘇大人,道:“大人,她犯瘾了。她曾服過銷魂膏。”
怪不得那些護膚品對她沒有用,怪不得姚家婦人說田氏曾說,她研制的香露不夠,原來如此。
只是,她是怎麽會服下銷魂膏?
巫麗子?
對了,一定是巫麗子。
杜雅汐的目光掃看向其他幾位姚家婦人,心裏不敢确定。
公堂上的人都慌了起來。
聽到銷魂膏三個字,姚思維吃驚不已,連忙惶恐地看向蘇大人,解釋道:“大人,老朽不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不知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大人很冷靜地着了他一眼,吩咐杜雅汐,“把田氏送到後院去診治,姚老爺子,姚少爺,咱們到書房去談。”
衆人跟着蘇大人匆匆去了外書房。
蘇夫人指揮着下人把田氏扶到後院去,自己則和杜雅汐、風夫人一起緊跟而去,幾個姚家婦人見狀,不敢私自離去,便也跟着去了後院。
蘇府下人把田氏放在客房的床上。
小丫環機靈地端了一張繡凳放在床前,蘇夫人讓杜雅汐坐下,“妹妹,你快坐下替她看看是怎麽一回事?我可不能讓她死在我的地方。”
杜雅汐聽了無奈的笑了笑。
這田氏一口氣可得罪了不少人。
杜雅汐不客氣地坐下,纖纖玉指搭在了田氏左手的脈膊上。
半晌,她才松開手,擡頭看向姚家幾位婦人,道:“她沒什麽事,只是犯了銷魂膏的瘾。”
銷魂膏?
幾個姚家婦人聽杜雅汐第二次說起銷魂膏,心裏震驚不已。這銷魂膏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何會有這麽大的瘾呢?
杜雅汐借了紙筆,寫了方子讓蘇府的下人去抓藥,然後,看向蘇夫人,道:“姐姐,待會她醒過來模樣會很吓人,要不,你和風夫人……”
“我們去廳裏坐坐,你忙完也過來。”蘇夫人攜了風夫人的手,兩人一同出了客房。
“大嬸子馬上就要醒過來了,你們快過來幫忙。”杜雅汐不客氣的指揮其他幾個姚家婦人,又讓半夏随蘇家丫環去取繩索。
“宸之媳婦,你要取繩索做什麽?”
杜雅汐看了一眼田氏,“綁她。”
“綁大嫂子?這麽使得?”姚家婦人紛紛質疑,簡直就不敢相信杜雅汐的話。這杜雅汐也膽子大了一點吧?綁田瑜貞?等她醒來那不得把綁她的人給撕了啊?
“對!就是綁住她。”杜雅汐點頭,一臉肯定。這時,半夏取來了繩索,杜雅汐就看向姚家婦人。
姚家婦人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讓我們來綁?”
“當然!”
“不,我們不綁。”
“不綁也行,待會她醒來後,發起狂來,幾位嬸子就按住她。這中間若是被她傷了,或是怎麽了?我可不負責。”
杜雅汐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你?”
“我要給她施針,人當然給由你們來按……呀,大嬸子醒了,幾位嬸子快點按住她,不然她會傷害自己的。”
正說着,田氏就醒了過來。
她一醒過來先是全身抽搐,然後就是發了瘋的往床下跳,“我要,給我,我要聞那個香味。快給我啊……啊……我受不了了。”
姚家婦人被田氏雙目赤紅狂亂的樣子給吓了一大跳,見她要下床,連忙爬上床動手去按她。
這個時候的田氏力大無窮,對着她們幾人又抓又咬又踢,幾人狼狽的倒在床上,痛得喲喲直叫。
“快按住她,千萬別放她下來。如果她找不到那種香味,她不僅會傷自己,還會傷旁人。”杜雅汐大喊。
幾位姚家婦人就爬了起來,齊齊伸手去按張牙舞爪的田氏,“大嫂子,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會傷了自己的。”
田氏不聽勸,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她也聽不見什麽東西。
她難受的不停撕扯自己的頭發,像困獸般的嘶吼,“香,給我香啊。”
“大嬸子,你要什麽香?你的那些香在哪裏?是從哪裏買來的?”杜雅汐趁機問道,閑閑的看着姚家婦人在床上被田氏折騰得死。
田氏有一度困惑,不停的反問:“香?什麽香?香在哪裏?啊——我的香在哪裏?在哪裏啊?”
“啊——哎喲——”幾位姚家婦人再次被田氏甩開,有的直接摔到了地上,有的則是一頭撞在了床柱子上,有的則撞了床邊的牆。
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哎喲哎喲的痛呼聲。
見狀,杜雅汐和半夏卻是嘴角含笑,樂于看戲。
直到幾人被田氏抓傷,摔紅腫,杜雅汐才讓半夏出手點了田氏的穴道。姚家婦人松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氣憤的看向杜雅汐,“既然可以這麽輕易的定住大嫂子,你幹嘛還一直不出手?”
“我不過是給嬸子們表現的機會,若是不然,大嬸子還以為幾位嬸子對她不夠關心呢?”杜雅汐将地上的繩索丢到了床上,“有勞幾位嬸子将大嬸子綁起來。越緊越好,否則,待會她又會發狂。”
“為什麽是我們?”幾位姚家婦人都不拿那繩索。
杜雅汐不理會她們,看向半夏,道:“半夏,咱們走吧。你點開大嬸子的穴道,呆會咱們出去就跟三太叔公說,幾位嬸子不願幫忙,我也無法診治。”
說完,她就淡淡的轉身,擡步欲離開。
幾人面面相觑,連忙咬牙喊住她。
“等等!我們綁。”
她們可不敢惹怒族長,就算被田氏怨,也總之被姚思維責罰來得強吧?再說了,這次,她們還不知會受到什麽樣的責罰呢?
幾人在田氏的怒吼下将田紙五花大綁,半夏點開了田氏穴道,任由她難受得在術上打滾。
杜雅汐也是冷眼相看,并不出手。
戒毒有三個法子,其中無藥物強制性戒毒是最痛苦的,像田氏這種人,杜雅汐自然不會用其他方法來替她戒毒。
“你們先看着她,我去找一下三太叔公。”杜雅汐轉身離開。
身後,有人急急問道:“你不是要治大嫂子嗎?怎麽這個時候就走?”
“我現在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自然是診不了的。再說了,這銷魂膏的瘾,我暫時可解不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除非我手裏有銷魂膏,知道它的成分,也知道蘇城的哪個地方有銷魂膏。”
杜雅汐放慢了腳步,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便出了房間。
她們不知道?
難道就只有田氏碰到銷魂膏?
衙門,書房裏。
杜雅汐進了門,先後朝蘇大人和姚思維行禮,蘇大人焦急的問道:“姚少夫人,可有問出何處有銷魂膏?”
“沒有!”
蘇大人蹙眉,不再說話。
姚若中就問:“宸之媳婦,你大嬸子的情況如何?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嬸子如果不是食用了銷魂膏,那就是聞了銷魂膏焚出的煙香味,而且,以她的症狀來看,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中叔,你可知道大嬸子的那些銷魂膏是從哪裏來的?”
杜雅汐看向姚若中,問道。
姚若中一臉困惑,搖頭,“我不知道什麽是銷魂膏。”想了想,他又道:“不過,前些日子,巫麗子送了她幾盒檀香,她一直念叨那香味好聞。而且她還說,那檀香是好東西,聞久了,偏頭痛都沒有了。”
柳眉緊皺,杜雅汐知道那銷魂膏是被制成了檀香來賣的,怪不得她們根本就找不到銷魂膏。
巫麗子一定是料想到了自己會追查此事,所以,她當時就給自己下了一個煙霧彈,讓自己想錯了方向。
“大人,麻煩讓官差去找一下我們府上的何大夫,讓他一起去各家香店,盤查一下檀香。”
蘇大人點頭,立刻喚了官差進來。
“你們去姚府找一下何大夫,讓他協助去盤點一下蘇城各香店的檀香,讓他聞聞是否有銷魂膏的存在?”
“是,大人。”
姚宸之起身,看向蘇大人,自告奮勇的道:“大人,宸之去吧。宸之自小就過各種味道過聞不忘,前些日子從巫麗子手中得了一顆銷魂膏,我相信,我能一下子就聞出銷魂膏的味道。”
蘇大人滿目驚喜的看向姚宸之,連忙又喚來官差,最後決定,他自己也跟着一起去盤點銷魂膏。
“姚老爺子,關于店鋪和不實流言的事情,就按咱們剛剛說的辦。現在,我有要事要辦,田氏又犯了瘾,你們就先領她回去吧。不過,明天我一定要看到你們答應的一切,否則,明天我就會讓人到府上去抓她回官府,公開審理。”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姚思維。
書房裏落針可聞。
姚思維拱手應道:“蘇大人的正事要緊,老配答應的事情,一定辦到,請大人放心。”
一旁姚若中就變了臉色,又羞又惱。
蘇大人颔首離開,姚宸之拉杜雅汐到一旁耳語了一會兒才放心的和蘇大人一起離開。
衆人随着出了書房,院子裏,姚思維語氣冷冷的問杜雅汐,“宸之媳婦,你大嬸子的情況如何?”
“回三太叔公的話,這銷魂膏是一種容易讓人上瘾,且對人的身體有很大傷害的東西。它的香味進入人體後,損耗脾腎的陰氣,引起陰陽失調、氣血虧損,造成濕濁內生,全身各通路堵塞,進而阻塞心竅,完全損害大腦,全身各種功能全部失調。”
杜雅汐沒有任何誇大的應道。
衆人聽了,不由驚愕。
那銷魂膏居然這麽厲害?就是稱之為毒也不為過啊。
“那要怎樣才能讓人恢複過來?”姚思維不愧是一族之長,得知厲害之後,他第一時間想知道的就是如何治療。
杜雅汐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東西的解藥,我還沒有配制出來,現在依大嬸子的情況,也就只能是強行的戒了。只是,這過程比較痛苦,但熬過去就好了。”
姚若中擡頭愣愣的看着杜雅汐。
“再痛苦,她也得熬!誰讓她貪心,誰讓她愛讨小便宜。她現在這樣,怪不了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別人給什麽就收什麽,收什麽就用什麽,她這性子,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給害死。”
聲音冷若冰霜,看來,姚思維是真是動了氣。
衆人各懷心思,不敢反駁。
姚若中嘴唇翕翕,幾欲出聲,又不敢辯白。
姚若靈就伸手輕扯了一下姚若中的手袖,朝姚思維道:“祖父,大哥知道該怎麽做了,要不,現在咱們就先把大嫂接回家去吧。這裏……”
姚若中一聽,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二弟說的對,祖父,這裏是衙門,我們不便久留。”
姚若靈這是在給姚若中找臺階下。
姚思維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着。”姚思維不耐煩的朝他們揮揮手,這些個早已惦記着自家媳婦的人得到姚思維的話後,立刻就大步進了客房。
姚思維喊住了杜雅汐,“宸之媳婦,你留下。”
頓足,杜雅汐轉身碎步走到姚思維面前,朝他福了福身子,道:“三太叔公,你找雅汐有事?”
姚思維知道杜雅汐是個聰明的,便就不拐彎抹角,直接的問:“宸之媳婦,外面的流言是無風不起浪,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
他是氣田氏給他丢了臉,但是,他可不認為田氏就是錯的。
畢竟是自己嫡親的孫媳婦,他的心自然是向着田氏的。
杜雅汐笑了笑,道:“三太叔公,這裏還是衙門,蘇大人剛剛相信也說得很清楚了,三太叔公難道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她的話很是淩厲,說得姚思維一臉臊紅。
姚思維知道她是個膽大的,卻沒有料想到她竟是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竟當面就反駁,而且還是不留餘地的。
心火噌噌急長,姚思維氣得一口氣進不去出不來,憋得一臉通紅。
“你這就是對長輩應有的态度?看來,我需要重新評斷你的品行。”
“三太叔公又何必動氣呢?如果三太叔公覺得雅汐對長輩不尊,那麽,三太叔公是不是該先檢讨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失了長輩了威嚴?作為長輩難道給晚輩們的表率就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是自己人不相信自己人?如果是後者,那麽雅汐也就明白,為何大嬸子會如此不留餘地的污蔑雅汐了?”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宛如一把把鋒利的刀,直刺姚思維的心。
姚思維被氣得胡子亂顫,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像随時都有可能會倒下一般。
那邊,姚若中已經抱着五花大綁的田氏出了客房,田氏罵罵咧咧,痛苦的哼哼不停。
再看着其他幾個姚家婦人,一個個都鼻青臉腫,一身狼狽,姚思維氣得直跺腳,指着他們就罵道:“瞧瞧你們是什麽樣子?丢人啊,你們可把我們姚家的臉都給丢光了啊。”
說罷,他就扭頭走人。
“祖父……”幾人一臉驚慌的追了上去,他們經過杜雅汐身邊時,皆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看樣子那幾個姚家婦人是把她捉弄她們的事情都告訴自家男人了。
“宸之媳婦,你一起來。”姚思維在院門口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朝後面的杜雅汐喊道。
她也去?
姚思維要她去幹嘛?
不會是想動用私刑吧?
“少夫人。”顯然半夏也想到這一點上去了,一臉擔憂的看着杜雅汐。
杜雅汐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對半夏道:“走吧!咱們去看看。”
“可是?”
“有你在我身邊,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半夏笑了,連連點頭:“那是!有我在少夫人身邊,少夫人完全不用憂心。”半夏忍不住就吹起牛來了。
杜雅汐勾了勾唇角,露出笑容。
古樹胡同,姚家。
姚若中抱着一路掙紮,又罵又痛呼的田氏進了主屋,顧不上去理會下人們的疑惑的目光,他就急急的道:“還不快去找大夫過來?”
“是。”
姚思維看着杜雅汐,道:“你去替你大嬸子診一下。”
姚若中攔在的床前,一臉防備的看着杜雅汐,道:“不要你診!”
“好!”杜雅汐微笑點頭,轉身就要走人。又不是她自己要來的,她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慢着!”姚思維移目瞪向姚若中,“放眼整個蘇城,還有人比宸之媳婦的醫術更高嗎?”
不是他想讓她來,而是,沒有辦法。
姚若中不說話。
姚思維就對杜雅汐,道:“宸之媳婦,你去給你大嬸子診一下。”
杜雅汐點頭,走到床前坐了下來,搭起田氏的手腕,細細聽脈,好半晌才放下田氏的手,站了起來,“我開帖藥給大嬸子喝,不過,我還是先前的看法,藥物治不是強行戒的效果好。”
------題外話------
一夜未睡,熬到五點,就開車回家了。
大家周末愉快。
☆、165章 我們退出宗族
這個時候,就算杜雅汐有好的法子幫田氏解毒,她也一定不會這麽便宜田氏。這種人不讓她生不如死的受些折磨,自己還真是太善良了。
在解毒的方法中,這種強制無藥物治理是最痛苦的,毒瘾發作的時候,那可是真的生不如死。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姚思維問道:“你師父就沒有更好的方子?”
姚若中也一改剛剛的敵意,滿目期盼的看向杜雅汐,在他看到杜雅汐淡淡的搖頭時,他的心就他跌落谷地。
他扭頭年向被綁在床上,不停叫喊的田氏。
這麽痛苦,她能撐過去嗎?
她生平最怕痛了。
“那可有什麽緩解痛苦的藥?”姚若中想,有個折中的辦法也好。
杜雅汐面色一正,搖搖頭,道:“想要徹底的戒掉瘾,只有這個辦法。當然如果不想她那麽痛苦,可以買銷魂膏給她。只是現在連聖上都下令徹查這東西,這個時候和它惹上關系,怕是會連累整個姚家。”
姚思維一聽,眉頭打結,立刻就斷了姚若中的念想,“若中,若是讓我知道咱們姚家跟銷魂膏扯上關系,你就給我把皮繃緊一點。這事就在瑜貞這裏結束,你這段時間好生照顧她,就按宸之媳婦的辦,強行讓她戒瘾。”
這事可不能因為而惹禍上身。
連皇上都不允許有的東西,他們姚家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是,祖父。若中記住了。”
姚思維看了田氏一眼,道:“你好好照顧她,這事千萬不要讓外人知道,蘇大人那裏,我自會備禮親自去一趟。”姚思維滿臉擔憂。
姚若中一臉愧疚的點頭,“祖父放心!若中知道輕重。”
下人來禀,“太老爺,宸之少爺來了。”
姚思維就睃了杜雅汐一眼,道:“請他進來。”
“是,太老爺。”下人退下,不一會兒姚宸之就領着胡荽進來,他先朝姚思維行禮,再喊了姚若中一聲,“中叔。”然後拉了杜雅汐的小手,輕聲的問道:“娘子,你沒什麽事吧?”
姚思維不悅的道:“她毫發無損,沒有人為難她。你這麽緊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三太叔公這裏是狼穴呢?”
杜雅汐看向姚思維,道:“三太叔公,你千萬別這麽想,宸之他不是這個意思?”說着,杜雅汐朝姚宸之示了個眼色,“我沒事!三太叔公讓我給大嬸子診一下,我也就……”聲音細細的,只是沒有說完就被姚思維給打斷了。
“宸之,你替你嬸子診一下。看看沒有好的法子可以替她減少痛苦。”姚思維聽着床上的田氏痛苦的哼哼唧唧,心裏還是很心疼的。
這個孫長媳平時對他孝順有禮,雖然今天她在外面給自己丢了臉,但看到她這麽痛苦,他自動的認為,她今日的異常是因為她的毒瘾發作。
罪魁禍首是那銷魂膏。
聞言,杜雅汐不禁一怔,眸子轉了轉,念頭便浮上心頭。
姚思維不相信自己,他一定是認為自己在報複田氏。不過,姚思維是正确的,自己的确是在報複田氏。
嘴角溢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
杜雅汐不吭聲,靜靜的站在姚宸之身邊。
姚宸之不解的看向姚思維,應道:“三太叔公,雅汐不是已經診過了嗎?”
“你不能再診一次?”姚思維面露不悅,“雖然你媳婦是怪醫的徒弟,醫術不容置否,但是,多個人診斷一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呢?”
姚宸之聽了忙道:“好,好,好。我立刻替大嬸診。”
姚若中立刻指着床前的凳子,道:“宸之賢侄,你快快請坐。”
田氏或許是太痛苦了,手腳雖被綁實了,但人卻在床上不停翻滾。
“中叔,嬸子這樣,我無法診斷啊。”
“哦,好!我馬上把她制住,你稍等一下。”姚若中脫了鞋上床,費勁的将田氏按在床上。
片刻,姚宸之松開田氏的手,嚴肅的道:“這瘾沒有藥物可以緩解,嬸子已經沾上有些時日了。如果不盡快戒掉,恐怕後面就是有心戒,也戒不掉。到時,不僅嚴重的危害了嬸子的身休,還有可以會累及姚氏一族。”
“這…這麽嚴重?”姚若中不安的問道。
姚宸之點頭。
姚思維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眸底溢滿肯定,“若中,這事就按先前雅汐說的辦。”
“是,祖父。”
這時,丫環才端了茶水進來,姚思維看了一眼,就朝丫環們揮揮手,看向姚宸之,道:“宸之,明日我會差人送銀票去清香閣,至于,當衆道歉這事你是不是別那麽計較了?你嬸子現在樣子,你也是自得見的。”
姚宸之一臉嚴肅看了過去,薄唇輕掀,“三太叔公,此事萬萬不可。若是明日嬸子不去當衆道歉,那外人該怎麽看我們?他們會說咱們姚氏一族不守信用,蘇大人又會怎麽看我們呢?再說了,這事還關系我家娘子,難道真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姚氏一氏是在窩裏鬥嗎?”
姚思忖略一思忖,眉頭皺得緊緊的,“也對!你們先回去,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再差人去叫你們。明日道歉之事,你們也別再認真。”
的确是不能讓外人覺得姚氏一族不齊心,而且這事他也是應了蘇大人的。如果出爾反爾,屆時蘇大人一氣之下把姚家與銷魂膏有關系的話傳進了聖上的耳朵裏,那他們姚氏一族可真的擔不起那個後果。
但是讓自己最愛好的孫長媳當衆向晚輩道歉,這跟打他自己的臉,又有何區別?
“別太認真?”
“對!你們的大嬸子只是受銷魂膏的瘾而折磨,一時失了心智才會做下那樣的事情,你們是晚輩,難道真要一個長輩對你們當衆認錯?”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