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舅公查,一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咱們要對你們的舅公,對自己有信心!”
------題外話------
姍姍來遲啊。
☆、161章 流言
“是,祖母。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同聲應道,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蘇大人那裏。
蘇夫人早早就等在大門口,見杜雅汐從馬車上下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攜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圈,紅眶紅紅的道:“出了事,也瞞着不讓人告訴我,我上門去找,還讓人騙我,你回了娘家。你這哪裏當我是姐姐了?我可真正是傷心啊。”
杜雅汐不解,偏頭看向姚宸之。
姚宸之面帶歉意的朝蘇夫人拱拱手,道:“讓蘇夫人擔心了,這事是宸之的錯。當沒有些事情還沒有确定,所以就沒有讓大家一起跟着擔心。這事雅汐是不知情的,蘇夫人可不能怪她。”
當時,他根本就沒有餘力的關注別的東西。
事情都是老夫人在主持,本這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那時還不知顧懷遠有沒有離開,自然是不能說的。
現在,他已收到确切的消息,顧懷遠不僅離開了蘇城,還離開了大齊國,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不用随時擔心顧懷遠上門搶人了。
蘇夫人強忍着才沒有笑出來。
她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姚宸之不僅當了真,還擔心她因為而生杜雅汐的氣,倒真是一個難得的。
蘇夫人攜着杜雅汐的手進了大門,一邊走,一邊道:“妹妹是個幸福的人,姐姐剛剛并沒有真要責怪的意思,妹妹可不能真往心裏去。只是啊,這以後有什麽事兒,可不能再瞞着姐姐了,我可真的是會生氣的。”
“是是是!再不瞞着姐姐了。”杜雅汐連忙應是。
進了大門,站在前院子裏,姚宸之就對蘇夫人抱拳拱手,道:“蘇夫人,我先去找蘇大人談些事情,雅汐就……”
蘇夫人未等他說完就笑着接了話,“雅汐就交給我,放心吧!一定幫你照顧好,你就安心去談事情吧。”
說罷,蘇夫人看向杜雅汐,道:“妹妹,咱們走。到我院裏去坐坐,讓他們男人們談正事去。”
杜雅汐淺笑颔首,擡眸與姚宸之相視一眼,便随着蘇夫人去了後院。
兩人在花廳裏坐了下來,蘇夫人細細的打量着杜雅汐,見她面色不差,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妹妹,你跟姐姐說說,那事可是真的?”
杜雅汐聽着一頭霧水,便問:“什麽事?”
蘇夫人一副難以啓口的模樣,沉默了良久,還是問道:“妹妹的品性,姐姐我是一百個放心。可是,這事情外面傳得風風雨雨的,這人言可畏,姐姐我也是心疼妹妹,所以就問上一問。”
“到底是什麽流言?姐姐直接問便是。”
這是又出什麽于她不利的流言了嗎?
現在二房敗落,人丁凋零,也就只剩一個傅氏和她的一些表親了。顧家也一夜間從蘇城消失,那還會有人傳出什麽于她不利的流言?
蘇夫人見她一臉的光明磊落,就更加的篤定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她相信杜雅汐一定不是流言中那般的女子。
有了這份肯定,那些問題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事了,妹妹如果聽到那些流言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就放聲出去,如果再聽到有人說那些子烏虛有的話,我就讓你姐夫把人抓起來,告她們一個污蔑罪。”
杜雅汐感動,握着蘇夫人的手,緊了緊。
“謝謝姐姐。姐姐也說了,不過是流言,只要我在乎的人相信我就行了,別人怎麽說,怎麽想,這些我都控制不了。”
蘇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唉——妹妹就是心太善,所以才總是被人欺。”
杜雅汐笑了笑,搖頭道:“姐姐錯了,我不是心太善,我也不是随意被人欺。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我一笑付之,結果會比我緊揪着不放好。如果有人觸了我的底線,我也并不是全盤接受的,我的反擊也許不是立杆見影,但結果絕對是沉重的。”
也許在旁人的眼裏,她心善,她任欺不反擊。
但是,沒有人想過,其實她反擊的後果都是慘烈的。例如姚家二房,如果不是她授意讓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又怎麽會敗得如此之快?傅氏又怎會落得如此凄涼的晚景?還有顧家,還有朱紅花……
取人性命,并不是最好的懲罰,讓人生不如死,活得慘痛,這才是不見血腥,卻又最傷最痛的懲罰。
蘇夫人含笑點點頭,“在我心裏,你是最善良的一個。”
杜雅汐扭頭看着她,“姐姐……”
這時,一個小丫環匆匆跑了進來,“夫人,芳香閣有人來禀,說是那裏出事了。她們來請夫人過去一趟。”
“出事了?”蘇夫人嚯的站了起來,“可有說出了什麽事?”
芳香閣就是蘇夫人和楊夫人、風夫人、王夫人,還有杜雅汐一起開的那家專賣女子扶膚品的店鋪。
全蘇城的人都知道,那店鋪的來頭不小,平常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去那裏鬧事?
這會兒聽到出事了,也難怪蘇夫人如此震驚。
“姐姐要不就去看看吧?”杜雅汐見她一臉着急,就對一旁的丫環,道:“你去前院守着,如果姚少爺和蘇大人談完事後,你就告訴他,我陪蘇夫人去了芳香閣。”
“是,姚少夫人。”小丫環朝她福了福身子,轉身離去。
聞言,蘇夫人看着杜雅汐,問道:“妹妹也要去芳香閣?”
“也不知出了什麽事?妹妹自然要陪同姐姐一起去看看。”杜雅汐對一旁的半夏,道:“半夏,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蘇夫人牽過她的手,神色肅然對下人吩咐,“快去準備馬車,我和姚少夫人要去芳香閣一趟。”
“是,夫人。”
杜雅汐和蘇夫人匆匆趕到芳香閣,店鋪外已經圍滿了人,店鋪裏傳來一陣陣的對罵聲和叫嚣聲,不時還傳來清脆的瓷器破碎聲……
兩人錯愕的相視一眼,攜走穿過人群。
“請讓一讓,蘇夫人來了。”半夏有前面開路,圍觀的衆人一聽蘇夫人來了,立刻讓開了一條道,目送她們進了店門。
店鋪裏,一片狼籍。
兩隊人馬對正在口頭撕戰。
半夏看着清鬧事的人時,連忙走到杜雅汐身邊,低聲的道:“少夫人,原來是姚家宗親的女眷。”
半夏的話落在了蘇夫人的耳中,她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皺。
“嗯。”杜雅汐輕‘嗯’了一聲,姚家宗親的女眷,杜雅汐大多是見過一面的,但當時并沒有好好的記,如今看着,也是覺得挺面生的。
“前面最兇的那一個是族長的長媳。”半夏不忘提醒。
微微颔首,杜雅汐不說話,等着蘇夫人主持大局。
這店鋪如果說跟她有關系,那也是四位夫人強行給了她二成的幹股,如果說跟她沒有關系,外面的人又都認為這是蘇、姚、風、楊、王,五個大戶人家的當家夫人一起開的。
尤其是此刻一方還是自家宗親的人,杜雅汐覺得在沒有弄清事情真相前,她保持緘默是有必要的。
冷冷的掃看了一地的碎瓷片一眼,蘇夫人喝道:“都給我別吵了,你們可都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有什麽事情不能說說的,還要動手摔東西,還要列隊開罵?”
風夫人性子直,冷着臉“哼”了一聲,扭頭看到杜雅汐時,雙眼一亮,欣喜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雅汐,你來啦!真是太好了,我都被那些傳言給吓壞了,想說去看你,又聽說你回了娘家。你是什麽時候回到蘇城的?這次回來,你短期內不會回環山村了吧?”
那隊人馬也扭頭看了過來,先是臉色變了變,然後用鄙夷的目光斜睨了杜雅汐一眼,“她哪是回環山村了?明明就是與顧懷遠厮混去了。”
“你說什麽?”半夏最是聽不得旁人說杜雅汐的半句不好,立刻就沖到了姚思維的長媳田氏面前,惡狠狠的瞪着她。
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
田氏被半夏的目光吓了一跳,随即就回過神來,指着半夏的額頭,罵道:“你這個小騷蹄子,你居然對着我吼?”
半夏用力掰下田氏的手,只聽見咔嚓一聲,緊接着就傳來田氏殺豬般的聲音。半夏可真是半點不留情,聽那聲音,田氏的手指是斷了。
“小蹄子,你快放手。”田氏痛得滿臉漲紅。
半夏冷冷的笑了笑,就是不松手。
其他姚氏一族的女眷們先是愣愣看着,顯然是吓了一跳,良久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都沖到了杜雅汐身邊,叽叽喳喳的吵個不停。
“宸之媳婦,你快讓你的人住手,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傷了和氣。”
“對啊對啊!宸之媳婦,大嫂子也沒有錯,只是前些天在這裏買了東西回去,用得不好,所以就上門來評理。沒有想到這店裏的人,一個個都是巧舌如簧,根本就解決不了事情。”
“沒錯沒錯!我們今天是陪着大嫂子來的,你快讓人放了大嫂子。我聽說了,這店你也有份的,你待會就給大嫂子處理一下。都是一家人,不能因為這麽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傷了和氣。”
“對對對!”
同個姚家婦人你一言,我一語。
不過,杜雅汐也從中知道了她們上芳香閣的原因。
不過,真的是雞毛蒜皮的事嗎?她知道風夫人并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是只是一些貨品問題,她不可能會讓事情鬧成這樣。
蘇夫人不說話,想看看杜雅汐要如何處理。
這事涉及了姚家的人,如是不是因為她們是姚家的人,打碎了店裏的這麽多東西,她一早就讓官府的人過來處理。
這進屋鬧事,官府完全可以管的。
風夫人可容不得她們當着自己的面就黑白颠倒,當下就反駁,“雅汐,你別聽她們胡說。她們哪是來好好說話的?她們明明就是來弄事的。依我看啊,她們就是知道這店鋪你也有份,看着咱們生意好,眼紅,所以這才來鬧事的。”
姚家婦人一聽,跟着就否定。
“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可不能亂說話。”
“我亂說話?”風夫人彎唇笑了笑,寒氣驟上眸底,“你們不是來鬧事的,那為什麽一來就要求我們賠錢,什麽貨錢要賠,還要賠什麽雜七雜八的。我們還沒怎麽說呢,你們就動手砸我的東西。你倒說說看,你們不是存心來鬧事的,那又是什麽?”
“我們沒有!要怪就怪你們不聽講,不願意賠錢。本來貨品沒有效果,你們就該賠錢的。”
聽到這裏,杜雅汐就完全清楚了整件事情。相對于姚家婦人和風夫人的話,杜雅汐更加相信風夫人的話。
杜雅汐笑道:“幾位嬸子,這店鋪是幾位夫人疼愛,所以給了我一些幹股。這店裏的事情,雅汐作不了主,不過,雅汐倒是有個提議。”
說着頓了頓,杜雅汐賣了個關子。
“什麽提議?”
幾位姚家婦人急急問道。
輕輕的挑了挑眉,杜雅汐一臉認真的道:“出了事情,如果私下談不攏,最好的辦法就是雙方一起去見官,讓官府來判,那樣最為公道。”
眼紅妒忌她?
當着她的面還敢說她與人厮混,如果她不在現場,那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杜雅汐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
原來,蘇夫人欲言又止的流言就是這個。
難道,那天顧懷遠抱着她離開,又抱着她回來,這些都被外人看到了嗎?
☆、162章 姚宸之,你是個爺們!
162章姚宸之,你是個爺們!
“杜雅汐,你這是幫着外人欺負自家人嗎?”田氏斥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粗野村婦,你眼裏可有将姚氏一族的臉面放在心裏?”
衆人不由的一愣,沒有想到田氏竟敢如此直白的責罵半夏。
“哎喲……”半夏手中的勁加了幾分,痛得田氏喲喲直叫。
蘇夫人柳眉不悅蹙起,冷冷的瞥向田氏,抽出手絹在鼻前甩了甩,“誰放屁?真是臭不可擋。”
“你……”田氏想漫罵,可一想到蘇夫人的身份,又生生的止了口。
聞言,蘇夫人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你,你倒是有幾分勇氣,敢做敢認。不過,下次上街前,可別胡亂吃東西。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別讓人笑話了。”
風夫人一臉嫌惡的道:“可不是嗎?咱們的清香閣這麽多的香露都蓋不住這股自味。有些人啊,出不臺面,就不要那麽愛鬧事,到頭來丢的還不是自己的人。”
杜雅汐見田氏氣得一臉蒼白,垂首咬唇笑了笑。
什麽叫自讨苦吃?
如田氏這般,應該就是了吧?
不過,杜雅汐根本就不同情她,這麽一張臭嘴,的确該受點教訓。
她不是說,大家是自家人嗎?
那自己是不是該表示一下自家人的‘相親相愛’?
“嬸子,你沒事吧?要不要雅汐替你看一下,如果你真的吃錯東西了,雅汐給你開帖藥,保你藥到病除。”
“你才吃錯東西呢,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田氏嘴唇翕翕,又氣又惱,手還很痛。
真是夠了。
她還要這麽一直受氣嗎?
本是來出氣的,沒想到卻是受了一肚子的氣。
她不能把氣出在蘇夫人身上,可卻是能出在杜雅汐身上,或是眼前這個不知上下的賤丫頭身上。
田氏眸子忽轉,伸出腳就狠狠的朝半夏的身上踢去。就在田氏嘴角還挂着得逞的笑時,她人已在一聲驚呼中,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半夏拍拍手灰,居高臨下的瞪着田氏,道:“你想陰我?你現在就叫做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自作自受。”
田氏悶哼了幾聲,掙紮着卻因摔得太重,怎麽也爬不起來。
姚家的另外幾個婦人一看,吓得半死,連忙跑了過去,關切的問道:“大嫂子,你怎麽樣了?”
幾人合力,好半天才把田氏給扶了起來。
田氏被摔得鼻青臉腫,她指着半夏,罵道:“賤婢,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半夏笑了笑,冷冷的道:“很抱歉!我可不是你家的奴婢,所以,這算什麽以下犯上?”
“你是姚家的丫環,而我是姚家的夫人。”田氏恨恨的道。
“姚家也分是哪一房,你這麽概而合之的說,不知情的人聽了,可是會誤會的。到時,會不會有什麽不好聽的流言傳出來呢?”半夏可不吃她的那一套。
幾句話就把田氏等人嗆得半死。
“杜雅汐,你就這麽任由你的丫環欺負你的長輩嗎?你眼裏可還有我們這些長輩?”田氏氣得炸毛。
杜雅汐一臉無辜的看向田氏,“半夏不是我的丫環。”
“什麽?”田氏只當她是在敷衍自己,把自己當傻瓜,“她怎麽可能不是你的丫環?”
“不好意思!嬸子,半夏真的不是我的丫環,她的賣身契,我已經還給她了。”杜雅汐一臉認真的道:“不僅是她,忍冬、桑枝還有麗嬸都不是我的下人。”
“你……你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杜雅汐笑了笑,道:“我還真不是故意的。”
“你?”
“我是有意給她們自由身的。”
田氏和其她幾個姚家婦人哪裏聽不出杜雅汐的意思?杜雅汐明明就是在氣她們,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受欺負不說,還縱容自己的丫環以下犯上。
田氏手指顫顫,指着杜雅汐罵道:“杜雅汐,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倡婦,你眼裏可還有宗親,你眼裏可還有長輩?這都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給你撐的腰?”
“我給她的膽子,我給她撐的腰。”門口傳來姚宸之沒有溫度的聲音,衆人齊齊看了過去,只見他在胡荽的陪同下,大步走了進來,站到杜雅汐的身邊,垂眸看着她,問道:“娘子,你沒事吧?”’
她能有什麽事?
眼下有事可不是她。
不過,杜雅汐心裏很開心,自己的男人如此緊張自己,還當着衆人的面如此替自己撐腰,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杜雅汐的臉上綻放也一抹燦爛的笑容,仰頭看着他,笑得眉眼彎彎的道:“沒事!你怎麽過來了?事情談完了嗎?”
姚宸之伸手攬着她的肩膀,寵溺的看着她,道:“講完了,聽說你來清香閣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田氏和幾位姚家婦人見姚宸之當接當她們是空氣,瞧也不瞧她們一眼,當下就氣得頭頂冒煙。
姚宸之先是朝蘇夫人和風夫人行了禮,又當着衆人的面對杜雅汐噓寒問暖,“娘子,你剛剛有沒有被吓到?”
“吓到?”杜雅汐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姚宸之則是一臉嚴肅的道:“對啊!”
杜雅汐點點頭,拍拍胸口,“有一點點。”
姚宸之無奈的道:“我就讓你出門要叫上我,別被一些牛鬼蛇神給吓到了。”
牛鬼蛇神?
田氏看了看旁邊的姚家婦人,像是在問她們,“姚宸之指的是咱們嗎?”姚家婦人臉色很是不好看,微微點頭。
耳邊傳來低笑聲。
田氏掃看過去,就見風夫人和蘇夫人還有店裏的其他人都瞧着她們笑。
“姚、宸、之。”
“嬸子,你們怎麽在這裏?”姚宸之像是現在才發現她們一樣,錯愕的看着她們,遲遲才反應過來,拱拱手行禮,道:“宸之見過各位嬸嬸。”
田氏聽了就露出幾份得意,完全忘記了人家剛剛當她是空氣的事實,她輕咳了幾聲,板直着胸身,道:“宸之,你既然來了,那就給嬸嬸們主持個公道。”
“哦?嬸嬸們需要宸之做些什麽?”
田氏聽着,心中一喜,指着半夏就道:“這個賤婢居然以下犯上,動的打我。你瞧瞧,她把我打成什麽樣子?”田氏說着猶覺不夠,又指着杜雅汐,一臉失望,“還有你媳婦,她居然慫恿這個賤婢動手,還幫着外人說一些難聽的話。”
“哦?半夏,你動手了?”姚宸之看了半夏一眼,然後又看向杜雅汐,柔聲輕問:“娘子,你說了什麽難聽的話?”
“回少爺的話,我動手了。”半夏很誠實,“不過,她們污蔑少夫人在前,我動手在後。”
“污蔑?”姚宸之的眸底閃過寒光。
半夏點頭,伸手指着田氏,道:“她說,少夫人不守婦道,與人厮混。”
“嬸子,你這麽說了嗎?”姚宸之一臉無害的看向田氏,田氏見他沒啥脾氣,就點點頭,道:“宸之賢侄,你不知道啊,前幾天有人看到她被顧懷遠抱着出了姚家,又抱着回了姚家,兩人還一同去了怡香院。這怡香院是什麽地方啊,他們公然去了那裏,還幹什麽好事?宸之賢侄,你可不能被她騙了,咱們姚家可丢不起這個臉。再說了,那孩子明明不足月出生,可卻是足月的孩子。你聽嬸子的話,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姚宸之點點頭,“的确是不能就這麽算了。”
田氏心喜,卻被姚宸之的下一句話給氣白了臉。
“半夏,撐嘴!本少爺給你撐腰。”姚宸之冷冷的看着田氏和其他幾個,手中銀針閃過,幾人喲喲幾聲,冷氣倒吸。
“嬸子說的對,的确不能就這麽算了。”姚宸之周身散着冷氣,“我的娘子又豈是能這麽被人污蔑的呢?”
“姚宸之,你敢如此對待長輩?”田氏從手臂上拔出銀針,只覺整條手臂已經麻了,像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一樣。
外人看熱鬧的人,礙于這是蘇夫人的店,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進來觀看,但也是在外面擠成一團翹首看着裏面的一動一靜。
“天啊!姚少爺居然為了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人,而出手傷了自己的嬸嬸?”
“這個姚少爺是瘋了嗎?那顧懷遠抱着杜雅汐的事情,好多人都是看到的。”
“就是啊!那打更的不是說,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嗎?而且還進了怡香院,快天亮了才從怡香院出來的。”
那些人大聲的議論起來,說着說着,就沒有了顧忌。
“半夏,外面誰在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就給我給銀針刺他,我看看誰還敢說半句不是事實的話。”
姚宸之掏出銀針包交給半夏。
半夏笑眯眯的接過,咻的一聲就出了門,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快速且準确的把那些正在說話的人一一用銀針刺了個遍。
“誰不想死,明天就去【濟世藥堂】領解藥。解藥可以給,但是,你們必須當面道歉,承認造謠。”
半夏神氣的雙手抱胸,冷冷的掃向衆人。
衆人一聽,再感到手臂麻木到沒有了感覺,紛紛大吃一驚,“你們怎麽可以這樣?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們說事實也不行嗎?你們敢做不敢當。”
姚宸之大步走到讓鋪前,冷冷的端睨着衆人,“我們就是敢做敢當,所以才讓你們明天上藥堂來。至于你們?我這麽做已是便宜你們了。想要王法處理是嗎?那行啊,咱們現在就去見蘇大人。”
“姚宸之,你就是一個大笨蛋,被戴了綠帽子,還當那人是個寶。你真是個傻瓜,你丢了男人的臉。”
有人不滿,嚣張的叫了起來。
姚宸之含笑點了點頭,委婉地問:“那,你們就是聰明的?這裏的男人就全不是傻瓜?”
“當然!”
“還用問嗎?”
冷冷哼了一聲,勾唇邪魅的笑了笑,姚宸之丢下了這麽一句話,“我若是聽你們的話,那我才是真正的大傻瓜。我告訴你們,別說是聽到你們說了,就是我親眼看見,只是我娘子說不是,那就不是。我們姚家的事情,何時需要你們點頭評足?我全當你們是在放屁,臭不可聞。”
杜雅汐看着姚宸之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很偉岸,心裏暖暖的,眼角酸漲,輕輕的滑下了一滴感動的淚水。
得夫如斯,婦複何求?
她,杜雅汐,這一輩子能得到姚宸之的愛,這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蘇夫人笑了笑,覺得姚宸之好威風。
一個男人如此袒護自己的女人,真是幸福。
風夫人不由的為姚宸之鼓掌,大喝一聲,“好!真好!姚宸之,你是個爺們!真正的爺們!”
“少爺,你是我的英雄。”半夏也随着喝采。
“你——”人群中的男人個個面如褚色,指着姚宸之,惡狠狠的道:“你別狂,我們這就去找蘇大人來評理。”
“誰找我呢?”
人群外,蘇大人領着官差而來。
蘇夫人聞聲,欣喜的迎了出去。田氏和姚家婦人面色複雜,有着不可掩飾的擔憂。
幾個姚家婦人心裏已經開始後悔陪田氏來清香閣,雙腳就不由的打顫。
☆、163章 我絕不善罷甘休!
163章我絕不善罷甘休!
衆人自動自發的讓開一條道,蘇大人在衆人的目光中,氣宇軒昂的走到了店鋪門口,站定,轉身問道:“何事聚衆于此?”
風夫人站了出來,朝蘇大人福了福身子,道:“大人,裏面有幾個潑婦前來鬧事,後又有這些人聚衆看熱鬧。這些人看熱鬧也就罷了,居然還污蔑他人,這不,正準備去找大人評理呢。”
“何人鬧事?又是造什麽謠,污蔑何人?”蘇大人冷聲問道。
姚宸之就上前朝蘇大人拱拱手,道:“這些人造謠說我家娘子不貞不潔,無奈之下,我讓丫環給了他們一針。如果他們明日前到藥堂當衆道歉,承認造謠,我将無條件給予解藥。反之,那就不是他們告我,而是我要狀告他們造謠傷人。”
這事,姚宸之本不想息事寧人,他就是要讓衆人知道,他的娘子無人可以污蔑。
污蔑他娘子的後果,必定是他們所負不起的。
蘇大人點點頭,厲目掃看衆人,問道:“你們知一個女子被人污蔑失貞失節,這後果猶如取其之性命?本官也不聽單面之辭,現在本官問問你們,可有誰親眼看見姚家少夫人失貞失潔?”
全場靜悄悄的,無人敢應。
蘇大人又問:“有還是沒有?”
這時,店裏的田氏急步走了出來,對着蘇大人福了福身子,道:“蘇大人,民婦聽說打更的劉老頭看到顧懷遠抱着杜雅汐從怡香院出來,後來在天亮之前,又抱着她回到了姚家。”
“敢問姚夫人,這事發生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劉老頭可否找來與大家一起對質?”蘇大人語氣平平的問道,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田氏想了想,道:“應該是前幾天吧?”
“應該?”蘇大人語氣有些不悅,“姚夫人,如果要指證一個人,可不能說什麽應該,可能,好像之類等不确定的話。”
田氏愣了一下,然後就肯定的道:“五天前。”然後怕大家不相信自己的話,又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是姚家的媳婦,當然不希望姚家出這樣的醜事,可是,大有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們姚家也不能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嬸子,一句一個這樣的醜事,敢問是什麽醜事?”姚宸之目露不屑,“你什麽都是道聽途說,甚至是自己捏造的,你才是在抹黑姚家,為姚家添醜。”
“我沒有捏造,大家都是這麽說的。”田氏急急澄清,“你們說是不是啊?”
那些被姚宸之下令中了毒針的人,欲要站到田氏那邊,可看到半夏威脅的唇語,又見她輕壓指節,一副誰敢說誰就倒黴的樣子,便緘默不言。
田氏見無人附合自己,就扭頭看向另外幾個姚家婦人,那幾人可都是人精,像是早知道田氏會看過來一樣,她們一個個要麽垂着頭,要麽左顧右盼,就是不看田氏。
一個個都躲着避着。
杜雅汐本想一切交由姚宸之,自己靜靜的做一個被呵護的小女人就好。可是,現在見田氏如此不依不饒的抹黑自己,她心裏很是火大。
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人如此抹黑,家人臉上無光,她無法容忍。
盡管早已接受了嫁到姚家會有許多不平的對待,會被人以為自己是愛慕姚家的家業,可當杜雅汐聽到田氏這般當面抹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如被螞蟻咬似的刺痛,她不由挺直了脊背,看向田氏,道:“他們當然不敢說是,第一,你口說無憑,第二,你連日子都不知道,你還能知道什麽?第三,蘇大人在前,誰敢附合一些沒憑據的流言?難道不怕打板子嗎?”
有這樣的宗親,杜雅汐真的傷心。
她們口口聲聲指責自己不幫親,可是,反觀她們自己呢?
她們不僅不幫親,還一個勁的抹黑宗親。
她們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衆人聽了就露出幾份尴尬來,紛紛垂下了頭。
田氏見蘇大人神色肅然的站在一邊,心裏有些怯意,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她只能硬着頭皮強掰下去:“他們只是怕你們使毒而已,真是想不到一個大夫卻做出這麽狠毒的事情出來。”然後她就朝蘇大人跪了下去,“蘇大人,難道你要縱容他們使毒殘害百姓嗎?”
“大膽刁婦,你污蔑大人辦案不公?”一旁官差一聲喝令,當下田氏就被吓了一大跳,連忙俯首解釋:“大人,民婦不是這個意思?”
“明明就是污蔑他人起了瘾,居然連大人都敢污蔑。”風夫人在一旁煽風點火,“你鬧事在先,污蔑他人在後,像你這種連自家人都污蔑的人,實在是沒皮沒臉,不該處于世。”
“風夫人,你怎能這麽說我家嫂子?”一個姚家婦人出聲維護田氏,目光不悅的看向風夫人。
“我說錯了嗎?”風夫人輕蔑的瞄了她一眼,“不僅僅是她,你們幾個也一樣,我還真是沒有見過口口聲聲說族氏臉面重要,可自己卻又在大庭廣衆之下污蔑自己的宗親。”
“你……”幾個姚家婦人尴尬不已,卻又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蘇大人朝店裏看了一眼,官威十足的吩咐官差,“來人啊,與清香閣掌櫃的清點破損物品,把人統統給我帶回衙門,差人去請姚家老爺子過衙門一趟。”
“是,大人。”差官分頭行事,一邊随着風夫人進店裏去清點破損的貨物,一邊去姚家請姚思維。
姚家婦人聽說要去請姚思維,而且還要讓她們上公堂,心裏實在是害怕得很。這上公告,且不論贏輸,就是讓外人說誰誰誰上了公堂,因為什麽事兒,這也會讓她們的男人面上無光,然後把氣撒在她們身上,那是肯定的事兒。
她們不要上公堂。
說什麽也不能上那個惹是非的地方。
“大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只是陪大嫂子來清香閣的,我們不去衙門。”幾個姚家婦人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一般,滿臉恐惶。
“那你們可知關于杜雅汐和顧懷遠的事情?”蘇大人板着臉,肅然問道:“如果你們所言不實,那可別怪本官無情。”
幾人一愣,随即搖頭。
“不知,只是聽大嫂子說過一二。”
蘇大人點點頭,又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