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意,他在皇上面前能說上話,所以人就……”

姚宸之和杜雅汐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蘇大人寬慰的笑了笑,“咱們走吧。”

“好!大人請!”

三人跟緊着江公公一起來到了乾明宮,到了大殿門口,江公公就停了下來,轉身笑眯眯的看着蘇大人,伸手做了個請勢,“蘇大人請先随咱家去面聖。”說着,他就看了姚宸之一眼,語氣很談,“你們就在此候着,待咱家請示了皇上的意思後,再派人通知你們。”

“是,江公公。”姚宸之點頭,抱拳拱手。

杜雅汐則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嗯。”見兩人的态度還行,江公公就輕‘嗯’了一聲,轉身領着蘇大人進了乾明宮。

乾明宮大殿上,大齊朝的昭明帝正在俯首批閱奏折,江公公恭敬的走了過去,“啓禀皇上,蘇大人來了。”

昭明帝撂下筆,擡頭看向站在大殿中的蘇駿,蘇駿立刻下跪行禮,“臣蘇城知府蘇駿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大殿中就他一人,昭明帝的表情微微不悅,他身邊的江公公見狀,立刻解釋:“啓禀皇上,那【濟世藥堂】的少爺和少夫人就在殿外,等候皇上的召見。”

昭明帝也是深深了解江公公的,他既明知自己着急要見這兩人,而他卻是讓對方在外面候着,一定是有什麽事情。

于是,昭明帝點點頭,便問:“有什麽事情嗎?”

江公公立刻應道:“啓禀皇上,那【濟世藥堂】的少夫人得了花粉過敏症,臉上…臉上全是紅點。奴才怕污了皇上的眼睛,但讓他們還候着。”

“讓他們進來吧。”昭明帝不以為然的揮揮手,然後對還跪在大殿上的蘇駿,道:“蘇愛卿平身。”

“謝皇上。”蘇駿起身,垂首而立。

昭明帝就看着他,道:“這次抓捕諸葛子沐,蘇駿,你可是立了頭等大功,朕已和鐘閣老,莫丞相等人商量着該給你什麽樣的賞賜。”

“臣謝皇上恩典!這一切都是臣該做的事情,皇上不必行賞。”蘇駿聽着,連忙下跪謝恩。

昭明帝朗聲笑道:“蘇愛卿,快快平身!論功行賞,這是一定要的。你就安心的等着朕的賞賜吧。”

“臣謝主隆恩!”蘇大人磕首行禮謝恩。

昭明帝做了平身的手勢,眼角餘光就見江公公領着一個玉樹臨風,一個身形高佻,面戴滿紗的女子進來。

“見到皇上,還不快快行禮?”江公公尖細的聲音怪叫了一下,杜雅汐只覺刺耳不已。他們只是剛剛進來,正欲行禮就遭他如此一喝,倒像是他們一點都不懂禮數。

隐下心中不悅,杜雅汐和姚宸之雙雙下跪行禮,“草民姚宸之(民婦杜雅汐)叩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明帝的目光在姚宸之和杜雅汐的身上掃看了一圈,便伸手示意,道:“平身吧!”

“謝皇上。”兩人不亢不卑的起身,臉上沒有一絲怯意。這個發現讓昭明帝不由的颔首,心裏對眼前這對夫婦頗有好感。

兩人垂首站在蘇大人下側,靜等昭明帝的旨意。

頃刻,昭明帝就直入主題的道:“你們應該已經聽蘇駿說過,此次朕讓你們進宮是因何事了。那麽朕就不多說了,不過,你們得記住。此次進宮之事,不可對外洩露一個字,你們可聽清楚了?”

姚宸之和杜雅汐連忙又跪下,垂首齊聲應道:“草民(民婦)謹記皇上的話。”

昭明帝颔首。

這時,殿外一個老太監匆匆進來,面色焦急的對昭明帝下跪行禮:“啓禀皇上,太後娘娘的舊疾又犯。”

在後宮,昭明帝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可說出銷魂膏三個字,所以,這些太監們,對于犯了瘾的皇太後,或是嫔妃們,都是致以犯了舊疾而稱。

昭明帝驟然起身,從殿上的主位走了下來。

“你們随我去一趟怡寧宮。”走完,他已急步走在前頭。

“是,皇上。”姚宸之和杜雅汐連忙應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随昭明帝一起前往怡寧宮。

怡寧宮。

太監宮女嬷嬷們全部都一臉惶恐的站在殿門外,一動也不敢動,裏面傳來痛苦的哀嚎聲。

昭明帝聽着眉頭一皺,目露擔憂,揮手讓人把殿門打開。

“你們快随朕進去,朕今日把話撂在前頭,如果你們治不好皇太後的頑疾,那你們就把頭留在這裏。聽明白了嗎?”

“草民(民婦)一定盡力替皇太後娘娘診治。”

姚宸之眸光清明的回視昭明帝的厲光注視,杜雅汐擡起頭,眸底滿滿都是胸有成竹,“皇上,民婦鬥膽,有一事相求。”

眸色驟變,冷眉緊皺,昭明帝靜靜的将目光投向杜雅汐,只見露在薄紗外的一雙晶眸閃爍着一種耀眼的光。這目光中有自信,有堅定,還有淡淡挑釁……

挑釁?

昭明帝心中一怔,再定眼一看,就不由的感到好笑。

這女子倒是不怕死,她眸底的光的的确确是有挑釁的意思,她難道不知道,挑釁萬人之上的皇帝會是什麽後果嗎?

昭明帝心裏很好奇,這個女子到底憑什麽敢挑釁自己?

“說吧!”

杜雅汐又道:“皇上得先答應。”

“大膽!”江公公在旁冷聲一喝,指着杜雅汐,罵道:“你就不怕死嗎?居然敢如此跟皇上說話?”

姚宸之低頭疑惑的看向杜雅汐,見她朝自己安撫的笑了笑,提着的心就淡定了下來。

她做事從來都是經深思熟慮的。

自己相信她!

杜雅汐不反駁的看了江公公一眼,也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害怕求饒,一副鐵骨铮铮的樣子。

昭明帝看着,忽的笑了。

衆人不敢相信的看向昭明帝,這女子如此無禮,為何皇上不怒反笑?

杜雅汐其實心裏很緊張,但此刻看到昭明帝嘴角的笑容時,她知道,自己的這一賭是勝了。

她自從進了乾明宮就暗暗的觀察裏面的擺設,又細細的從昭明帝的話,昭明帝的表情來和推敲他的性格。

她以前為了更加了解病患的心理,曾主修過心理學。

一個人的性格,往往是可以從他的品味,他的言行舉止來判斷的。乾明宮中的擺設幹淨利落,并沒有什麽貴氣逼人的擺設品。

然而,昭明帝在自己行禮後,曾對他們露出一抹欣賞的目光,這足于看出,昭明帝是一個明君,一個仁君。

這樣的皇帝是一定不會随便殺人的。

更何況自己的要求并不是什麽很過份的要求。

她相信,昭明帝會答應。

她多舉的這一試探,無非是為了更加确定。

“好!朕就答應你。不過,這個要求必須是有道理的。”昭明君在衆人摒息為杜雅汐捏了一把冷汗時,淡笑開口。

杜雅汐笑了笑,一臉恭敬的應道:“謝皇上恩典。民婦的這個要求就是,既然皇上相信民婦,那麽請放手讓民婦來診治。這個過程有點長,也會有痛苦,請皇上準許民婦在這診治的過程中,有決定和主導的權利。”

昭明帝不由皺眉。

決定和主導的權利?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将來替誰診治?

看出了昭明帝的心理變化,杜雅汐打鐵趁熱的道:“皇上,如果這一點皇上不能答應,那麽,民婦很抱歉的告訴皇上,皇太後的頑疾,民婦無法診好。”說着,她就拉着姚宸之跪了下去,“請皇上治罪。”

一旁蘇大人連忙跟着跪了下去,“皇上,微臣曾目睹姚少夫人的診治過程,那過程中,患者的确是痛苦的,但結果一定是可喜的。臣願為姚少夫人擔保,她一定能治好太後娘娘的頑疾。”

昭明帝的目光在面前跪着的三個人身上來回打轉,心裏有些猶豫,畢竟要診治的對象是他的母後,還有他的女人。

如果讓他一口答應陌生女子的要求,似乎有些過不去。

而他也做不到。

這時,怡寧宮殿內的哀嚎聲再次響起,随之而來的還伴有其他人的哭聲和哀嚎聲。

杜雅汐聽着動靜就知,裏面一定是發了瘾的皇太後動手打了太監宮女們。

她之所以,希望皇帝答應自己,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後宮中,那些禦醫就是平時為那些主子診治也是以溫良的方子來診。誰也不敢下猛藥,就怕一不小心沒有了吃飯的腦袋。

這些是老夫人臨行前,告訴她的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

銷魂膏的瘾戒起來萬分痛苦,或是,礙于皇太後的身分,這個不準,那個不能,那麽皇太後的這個瘾是不一定戒不了的。

昭明帝聽着殿內的聲音已經忍不下去了,便點頭,道:“行!朕就應下了。不過,你最好不要讓朕失望,讓朕失望的結果,你們擔不起。”

“是,皇上。”

昭明帝給江公公示了眼色,江公公立刻上前推開殿門,“唉喲——”江公公捂着鼻子退了出來,條件反射性的又關上了殿門。

杜雅汐朝江公公看去,只他捂着鼻子的指縫間流出了鮮血,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這一刻,她很慶幸自己是蒙着面紗的。

------題外話------

各位親親:新春大吉!羊年如意!

這書已開始百萬字倒計時,這兩天構思了番外和第二卷的故事,番外只會有三篇,第二卷是大哥的故事。

番外篇:

遇見宸之【杜雅汐篇】

遇見雅汐【姚宸之篇】

遇見幸福【背後的付出篇】

分卷:

第二卷【将軍急嫁】(杜瑞景的故事)

男主角:杜瑞景

女主角:季苗苗

第三卷【錦繡姻緣】(杜雅蘭的故事)

第四卷【無憂花開】(無憂的故事)

第五卷【慮謀姻緣】(無慮的故事)

☆、176章 診治

杜雅汐朝江公公看去,只他捂着鼻子的指縫間流出了鮮血,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這一刻,她很慶幸自己是蒙着面紗的。

因為,不會有人看到她在此刻的表情。

昭明帝一記冷眼過去,江公公立刻再去推門,露出了他那流着鼻血淤青紅腫的鼻梁。他側開身子迎接昭明帝進去,同時對怡寧宮裏的人喊道:“皇上駕到!”

裏面一群狼狽的太監宮女嬷嬷們立刻下跪行禮,“奴才(奴婢)叩見皇上。”

昭明帝大手揮,目光就聚積在那個由宮女攙扶而起,發髻散落,瘦得快不成人形的皇太後身上。

“母後。”昭明帝心疼不已,連忙上前從宮女手中扶過皇太後。

杜雅汐的目光停在了皇太後玉美風的身上,她雖然很瘦,瘦到臉頰骨突起,瘦到臉上布滿皺紋,但仍舊可以看出她曾有一副美麗的外貌。

依她的輪廓看來,她與邰氏長得并不是相象,應該是各自像了自己的親娘,唯一相似的就是一樣高佻的身形。

皇太後畢竟是後宮之主,見皇帝來看她,她咬牙忍住了身上的痛,因為強忍,她額角兩側的青筋畢露,冷汗涔涔。

昭明帝扶着皇太後到主位上坐下。

杜雅汐和姚宸之立刻就朝主位上的人下跪行禮,“草民姚宸之(民婦杜雅汐)叩見皇上,叩見皇太後娘娘。”

殿外的蘇大人着急等候,凝神聽着怡寧宮主殿裏的動靜。

昭明帝讓他在外面等候,如果他猜得沒有錯的話,昭明帝應該是不想讓他看到皇太後狼狽的一面。

陌生的聲音,讓皇太後不由一怔,她微眯眸子,疑惑的看了一眼大殿上跪着的兩個人,然後又看向一旁的昭明帝。

昭明帝立刻就柔聲解釋,“母後,這兩位就是在蘇城因銷魂膏而立下大功勞的【濟世藥堂】的少爺和少夫人。兒臣讓蘇駿領他們入宮,就是為了給母後診治頑疾。”

“【濟世藥堂】?”

“對!就是咱們大齊朝的國藥【濟世藥堂】,母後,你放心!他們一定可以治好母後,一定可以減少母後的痛苦。”

昭明帝很有耐心的和皇太後說着話。

“昭兒,你別費心思了,讓他們回去吧。”皇太後面露頹喪,握緊了昭明帝的手,道:“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哀家只求你給哀家一個痛快。哀家真的受不了這種折磨啊。”

皇太後聲淚驟下的哀求。

昭明帝聽着皇太後喚他一聲‘昭兒’只覺心被刀給狠狠的刺了幾刀,痛得胸口漲痛,眼睛發澀。

這個稱呼皇太後在他登基後就從未喚過,現在她一聲‘昭兒’,她的哀求,讓昭明帝想起了她從小的呵護,用心的栽培,苦心的為他經營……

“母後,你千萬別這麽輕易的放棄,他們一定可以治好母後的。”

皇太後閉上眼睛,眼角流出兩行眼淚。

她真的太痛苦了。

她寧願安樂的閉上眼睛,從此,再不受這種痛苦。

“昭兒,哀家真的累了。”皇太後幽幽的說出一句灰心的話,緊閉着眼睛,不願再睜開。

還跪在大殿上的杜雅汐突然擡起了頭,她的目光無畏的落在了皇太後的臉上,一字一句的道:“啓禀太後娘娘,民婦久聞皇太後娘娘膽識過人,智慧無雙,給大齊的子民一個仁君。民婦相信,這樣的皇太後除了膽識過人,智慧無雙之外,一定也是一個忍常人之不能忍的。”說着,她朝皇太後磕了三個頭,“太後娘娘是我們大齊女子的楷模,民婦相信,太後娘娘一定可以對大齊朝的女子言傳身教,忍字該怎麽寫?”

昭明帝一愣,垂眸看向杜雅汐。

她說自己是仁君?

母後膽識過人,智慧無雙?

這是真心話,還是奉承話?

她是知道,如果她治不好皇太後,或是皇太後不願讓她診治,她将沒有機會離開皇宮而刻意奉承嗎?

杜雅汐不躲不閃的回視昭明帝,目光磊落,眸底清明。

昭明帝的嘴角就不由的溢出一抹笑容。

這女子的膽子真大,居然敢直直的回視自己的目光。

她說的倒是真心的話。

昭明帝的目光移向皇太後,就見她猛地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大殿上的杜雅汐,久久沒有言語。

過許過後,皇太後就問:“如果你治不好哀家的病,你将如何?”

杜雅汐一臉無畏的看着皇太後,紅唇輕啓,擲地有聲的應道:“如果民婦不能治好太後娘娘的頑疾,民婦就任何皇上和太後娘娘處理。”

皇太後看着她,目光淩厲,充滿探究。

“你不怕被砍頭嗎?”

“怕!”杜雅汐脆聲應道:“但是,我相信太後娘娘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哦?”不禁昭明帝驚訝,皇太後也不禁愕然。

好一個坦白的女子!

皇太後回過神來,不禁又細細的打量着杜雅汐,“你為何戴着面紗?還有,你如何覺得哀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禀太後娘娘,民婦有花粉過敏症,不敢有辱聖眼,便以面紗遮臉。”杜雅汐又道:“太後娘娘,萬民之母,宅心仁厚,自然不會顧自己的子民以不顧,一定不會讓民婦有被砍頭的機會。而民婦也一定會盡心盡力的診好太後娘娘的頑疾,讓大齊子民繼續受惠太後娘娘的福澤。”

“說得好!”昭明帝目露欣賞的看了杜雅汐一眼,然後看向皇太後,“母後,這個……”

皇太後擺擺手,打斷了昭明帝的話,“哀家知道該怎麽做了。”

昭明帝面露欣喜。

杜雅汐和姚宸之則放下了一直懸着的心,兩人垂首飛快的對視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氣。

皇太後看向杜雅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杜雅汐。”

“好!杜雅汐,哀家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診好了哀家的頑疾,哀家重重有賞,但你不會有名揚大齊的機會,如果你診不好,那麽,你就別怪哀家。”

“民婦謝太後娘娘恩典!”杜雅汐和姚宸之行禮謝恩。

不會有名揚大齊的機會,這個杜雅汐沒有想要,也知道不會有。因為這也算是皇室的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皇太後點點頭。

昭明帝就接着吩咐:“姚宸之,杜雅汐,你們要盡心盡力的診治太後娘娘的頑疾,不要讓朕失望了。”

“草民(民婦)遵旨!”

昭明帝點頭,“你們現在就開始吧。”話落,他就看向皇太後,“母後,讓他們為母後減輕痛苦吧。”

輕輕颔首,皇太後對昭明帝道:“皇帝,你日理萬機,國事繁忙,你且先回去吧。母後這裏自有人照顧,你放心便是。”

“母後,你放心!耽誤不了國事,我先在這裏陪母後一會。”

杜雅汐心知昭明帝是放心不下,想要趁此機會看看自己的醫術,心裏合計了一下,就有了診治的計劃。

“你們都起來吧!太後娘娘正不适,你們現在就給太後診診,減輕太後娘娘的不适。”昭明帝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謝皇上,謝太後娘娘。”兩人謝恩起身。

杜雅汐環顧了一派狼籍的大殿一圈,就道:“太後娘娘,請移步寝宮。”

皇太後颔首,她身邊的兩個嬷嬷就上前就攙扶,昭明帝揮手,伸手扶起皇太後,“母後,朕扶你去寝宮。”

“好好好!”嘴角彎起,法令紋就蕩出了波紋,讓皇太後看起來更加蒼老。

昭明帝看着,心裏很是難過。

一行人移步去了皇太後的寝宮,杜雅汐取出戒瘾膏給江公公,江公公立刻就送去太醫院,讓禦醫驗藥,同時,他還拿了一張方子過去讓太醫院抓藥,煎藥。

杜雅汐松開了皇太後的手腕,起身朝皇上行禮,道:“啓禀皇上,太後娘娘的頑疾較重,需要精心調養。”

從診斷的結果來看,皇太後接觸銷魂膏的日子少說也有三年了。

這麽多年了,這瘾戒起來,過程是痛苦的。

戒了瘾之後,這殘敗的身子還需要精心的調養。

昭明帝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睡着的皇太後,率先往外殿走去,“你們随朕出去。”

“是,皇上!”

兩人連忙跟了出去。

杜雅汐環顧了一派狼籍的大殿一圈,就道:“太後娘娘,請移步寝宮。”

皇太後颔首,她身邊的兩個嬷嬷就上前就攙扶,昭明帝揮手,伸手扶起皇太後,“母後,朕扶你去寝宮。”

“好好好!”嘴角彎起,法令紋就蕩出了波紋,讓皇太後看起來更加蒼老。

昭明帝看着,心裏很是難過。

一行人移步去了皇太後的寝宮,杜雅汐取出戒瘾膏給江公公,江公公立刻就送去太醫院,讓禦醫驗藥,同時,他還拿了一張方子過去讓太醫院抓藥,煎藥。

杜雅汐松開了皇太後的手腕,起身朝皇上行禮,道:“啓禀皇上,太後娘娘的頑疾較重,需要精心調養。”

從診斷的結果來看,皇太後接觸銷魂膏的日子少說也有三年了。

這麽多年了,這瘾戒起來,過程是痛苦的。

戒了瘾之後,這殘敗的身子還需要精心的調養。

昭明帝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睡着的皇太後,率先往外殿走去,“你們随朕出去。”

“是,皇上!”

兩人連忙跟了出去。

☆、177章 為難

177章為難

杜雅汐和姚宸之連忙應道:“是,皇上。”

見昭明帝要擡步離開,杜雅汐急道:“啓禀皇上。”

“你還有事?”昭明帝不悅的看向杜雅汐,杜雅汐連忙福身行禮,“回禀皇上,民婦的下人還有宮門口等着,民婦想求皇上讓外子去告訴蘇大人一聲,讓蘇大人幫忙安頓府中的下人。”

半夏他們還在宮外候着,如果等不到他們出去,一定會着急的。

這京城,她們是人生地不熟。

未作任何猶豫,昭明帝就颔首,“準了。”

“謝皇上恩典!”夫妻二人連忙謝恩,杜雅汐留下來照顧皇太後,姚宸之就出去找蘇大人。不一會兒,就有宮女來告訴杜雅汐,說是皇帝覺得姚宸之一個外男,不适合留在怡寧宮,就讓姚宸之和蘇大人一起出宮了。

聽到這事後,杜雅汐心裏既是松了一口氣,又有一種孤軍作戰的感覺。

不過,姚宸之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倒是放心了不少。待姚宸之出宮去了閣老府後,相信她在宮中的處勢也會好一些。這一次進宮,其實無論她是否能治好皇太後,結果都有可能是來了就回不去。

她目睹了皇室女子最狼狽的一面,又怎麽可能不會引人忌憚呢?

有了忌憚,後面的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這些道理,她是很清楚的。

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專心幫皇太後戒瘾,在這過程中找到全身而退的辦法。不過,她相信姚宸之一定可能在外面想到萬全之策的。

一個月後。

怡寧宮。

“來人啊!把杜雅汐給我拿下。”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太後威風凜凜,一聲令下,杜雅汐就被人押制着跪在大殿上。

經過杜雅汐這一個月的細心診治,外加強悍照顧,皇太後的瘾已戒除。人相較于第一次見面時的消瘦,現在臉頰上已經開始有了肉感。

杜雅汐跪在大殿上,沒有半點驚慌。

皇太後微眯着雙眼,看着她不慌不亂,不亢不卑的樣子,就喝問:“杜雅汐,你可知罪?”

“回太後娘娘的話,民婦不知所犯何罪?”杜雅汐脆聲應道。

“你這一個月來,苛待哀家,難道罪不該死?”皇太後面目扭曲,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來過的日子,她就怒不可擋。

杜雅汐不僅減少了她身邊服侍的人,在她瘾性發作之時,她竟敢用繩子捆綁她。想到這裏,皇太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已除去了傷疤的手腕。

猶覺可以看到手腕上有破了皮的勒痕。

別以為替她除了傷疤就沒有事情了。

雖說杜雅汐是幫助她戒了瘾,徹底的除去了她的痛苦,可是,那種過程,她卻視為恥辱。

她是絕對不會讓一個目睹她所有狼狽的人活着離開皇宮。

“太後娘娘,民婦是經過皇上準許的,在緊要時刻,一切事情都要為太後娘娘的健康讓路。這些是皇上的要求,結果也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你以為,你擡出皇上來,就沒事了嗎?”皇太後咬牙切齒的瞪着她,“哀家相信,若是皇帝知道你是這麽對待哀家的,他一定不會讓你這麽做。”

杜雅汐暗暗的無奈苦笑。

想不到自己所猜的一點都沒有錯,果然,不管是治好了,還是沒有治好,她都無法安然無恙的離開這皇宮。

“母後,何事如此動怒?”怡寧宮大殿外,昭明帝渾厚的聲音傳來,垂首的杜雅汐不禁腹诽,“皇上啊,你要不要這樣?非要這個時候才出現,你就不能早一點嗎?真是不守信用啊。”

原來,當初杜雅汐診出皇太後接觸銷魂膏已足有三年,皇帝便着急的要查出這個宮中的內鬼。

可就是沒有任何線索。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杜雅汐獻計,以身為餌引出了這個蜇伏在皇宮中的賊人。而杜雅汐獻計的條件就是許自己一家老小的平安。

皇太後見昭明帝身邊只領了一個江公公,不禁詭異,但見了他還是很高興,笑得很慈祥的道:“皇帝,你這個時候怎麽有空來看哀家?”

昭明帝笑着坐下,輕道:“批閱奏折累了,就出來走走,幾日沒來看望母後了。心裏挂記母後的身體,便過來看看。”

皇太後笑眯眯的道:“皇帝有心了。”

昭明帝笑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跪在大殿上的杜雅汐,就問一旁的皇太後,“母後,這是怎麽回事?”

皇太後恨恨的瞪了一眼杜雅汐,就道:“哀家要砍了這狂婦的頭。”

“她怎麽惹母後生這麽大的氣?”

“她替哀家診病的過程,給了哀家不少難堪。”

聞言,昭明帝就看向杜雅汐,“朕問你,你是如何給太後難堪的?”

杜雅汐擡頭,“回禀皇上,民婦那麽做只是為了讓太後娘娘早日康複,逼不得已而為之的。皇上曾準許,這診治過程由民婦全權負責,所以,民婦才因擔心太後娘娘咬到舌頭而塞住了太後娘娘的嘴巴,因擔心太後娘娘傷了自己,而命人将太後娘娘委身在床上。”

說她如此大言不愧的将五花大綁說成是委身,皇太後氣得頭頂冒青煙。如果不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她真的會直接的戳破她的謊言。

聽了杜雅汐的話後,昭明帝就一臉冷肅的看着她,問道:“如果有人問你,你是否進宮為皇太後診治過?你該如何回答?”

杜雅汐神情認真的應道:“民婦不曾進過宮,也不曾見過皇太後的玉容,更不曾為皇太後診治過。”

昭明帝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向一臉愕然的皇太後,道:“母後,你且放心!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皇帝,你?”

“母後,這事稍後容兒子細細述來。”昭明帝的目光從皇太後身上抽離,居高臨下的俯首着杜雅汐,道:“朕說過,你若診好太後,則重重有賞。現在,你就随江公公就領賞吧。”

“民婦謝主隆恩!”杜雅汐朗聲謝恩,又行禮退下。

出了怡寧宮的大殿,杜雅汐擡頭看了一眼晴空萬裏的天,只覺心裏豁達起來。她終于自由了,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地方了。

江公公瞥了她一眼,怪聲怪氣的道:“跟着咱家走吧。”

“謝公公。”杜雅汐跟着江公公的身邊,垂首暗暗的做了個鬼臉。

咱家?哼——老太監!

再見!皇宮!

她再也不要來了。

怡寧宮中,皇太後見杜雅汐安然無恙的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她不禁氣極,不悅的看向昭明帝,“皇帝,你為何要放那個狂婦離開?”

這個兒子是怎麽回事?

難道自己的顏面還比不上一個賤婦的性命?

昭明帝連忙安撫皇太後,“母後,萬萬殺她不得。且不說她身後有鐘家,有【濟世藥堂】,就是看在她救了母後,又幫朕揪出了當年用銷魂膏害母後的兇手。朕也殺她不得。朕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又怎麽能收回?再說了,她的醫術無雙,咱們大齊需要她這樣的人。”

皇太後聽了還是心有不甘,還存有怒意,“她一個女子,大齊還少不了她了?”

聽聽這是什麽話?

一國之君将一個女子評價得如此之高,這若是傳了出去,又得變了什麽樣子?

在她看來,杜雅汐不過就是一個狂婦,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若她的醫術真有那麽高超,她還需要對自己又捆又綁嗎?

“不是大齊少不了她,還是大齊的太平盛世,需要像她這樣的人。”昭明帝看着皇太後,伸手握緊了她的手,“母後,從小你就教我為君之道。現在母後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皇太後緘默了下去,斂目沉思。

過了好半晌,她才擡眸看向昭明帝,“皇帝,你是一國之君,這事你決定就好。現在,你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昭明帝點頭,細細的将杜雅汐獻計,幫助自己揪出那人的事情。

爾後,皇太後皺眉,眸中隐隐含有怒氣,“沒事到竟然是花嬷嬷?哀家待她不薄,她怎麽能這麽害哀家?”

這個花嬷嬷服侍她十多年了,她對自己有異心,自己居然一點都未曾察覺。這實在是太憋屈了。

照皇帝這麽說來,那就是杜雅汐察覺了異常,然後,放出話說太後若是再染上那東西就會受盡折磨而死。

又不經意的讓花嬷嬷聽到她自言自語的感慨,幸好自己手中有銷魂膏,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讓皇太後續用銷魂膏這些話。進而引花嬷嬷偷偷去翻她的東西,被抓了一個現形。

“母後,人已經拿下了,不過,她人已含毒自盡。”

“什麽?”皇太後驚訝,隐隐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昭明帝起身,面露疲憊,“母後,兒子那裏還有奏折要批,改日再來陪母後說話。母後,此事到此結束。我們只當她從未入過宮,也從未見過母後。”

皇太後揮揮手,“行啦!哀家心中有數,不會讓皇帝背着不好之名。”

昭明帝笑着點頭,“母後膽識過人,智慧無雙,兒子怎麽會不放心呢?”

膽識過人,智慧無雙?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

皇太後看着皇帝離開的背影,忽的想起,這話是第一次見杜雅汐時,她曾說過的話。

……

閣老府。

姚宸之接了杜雅汐回到閣老府,立刻就被鐘閣老帶進了書房。

杜雅汐這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鐘閣老,他雖已八十高齡,但精神抖擻,步伐穩健,雙目透着無窮的睿智。

初次見面,杜雅汐就對他産生了一種很親近,又很敬仰的感覺。

“雅汐見過舅公。”杜雅汐恭敬的朝鐘閣老福了福身子。

鐘閣老捋着白胡子,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杜雅汐一圈,滿意的點點頭,“好!都坐下來吧。”

“是,舅公。”

夫妻二人坐下,背脊板直,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

鐘閣老收了臉上的笑容,換了一副凝重的表情,他看向杜雅汐,問道:“雅汐,你可是有一個大哥名叫杜瑞景,去年到關城去當兵了?”

聞言,杜雅汐的心就懸了起來,她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鐘閣老,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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