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什麽東西,我不可能收下!若中……”

“瑜貞……”姚若中哭出聲來。

田氏微微一笑,目光一滞,手從牢門上滑落下來。

“不——”姚若中的心劇烈的痛着,如同刀絞,痛不欲生。他的腦袋用力的磕着牢門,砰砰作響,嚎啕大哭的道:“瑜貞,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若中。瑜貞,你最膽小,你最怕痛了,你怎麽能一個人走?你怎麽能受着傷走?瑜貞,你等我,若中來找你了……”

砰的一聲,若中一頭撞在牢門中,沒有跟姚思維說一句話就倒了下去,伸到牢門外的手是向着對面牢房的。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悶雷轟轟聲不斷,姚思維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撫着胸口,驟然倒地……

……

官道上,十幾輛馬車井然有序的向前駛,刷了黑漆的車身上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正楷紅漆的姚字。

為首的馬車裏,姚宸之合起了手中的信,看着朝自己看了過來的杜雅汐,道:“娘子,三太叔公、若中叔,還有田氏三人在牢中畏罪自殺,蘇大人宣判了他們的罪行,結了此案。”

聽到這個消息,杜雅汐有些意外。

姚思維那樣的人,他怎麽會畏罪自殺?

他的罪行不輕,或許,他是怕生不如死,又或許是怕活着面對身敗名裂吧。

“嗯,知道了。”杜雅汐語氣淡淡,對于這個消息,她的确是不高興,也不傷感。

馬車徐徐行駛,姚宸之溫柔的攬杜雅汐入懷,“娘子,你睡一會吧。等到了驿站,我就喚你。”

“好!”杜雅汐溫順的點頭,合上眼簾,面帶笑容的在姚宸之的懷裏睡着了。

半個月後。

他們終于和押送藥材的官差一起到了關城的軍營。

鐘将軍知道他們要來,早早就讓人在城門候着,讓他們接到人就立刻回報,所以,當杜雅汐和姚宸之來到軍營大門口時,鐘将軍已在那裏等着。

☆、180章 揭榜文

180章揭榜文

姚宸之朝已扮成男子的杜雅汐示了個眼色,兩人齊步上前,朝鐘将軍拱手行禮,“舅舅。”

鐘将軍含笑點頭,目光落在了杜雅汐的臉上。

這丫頭長得倒是不錯,此刻扮成男子也是英風飒爽的。她和姚宸之站在人群中,總是第一時間就抓住人的眼球。

“一路都順風吧?”

“是的,路上一切都好。”兩人齊聲應道。

鐘将軍看着外面一列排着的馬車,就吩咐一旁的副将,“陳副将,你帶人把藥材下了,再請張大夫過來指揮大人把藥材放好。”

“是,将軍。”陳副将的聲音如鼓聲渾厚,一股軍人的味道光聽聲音就可以感覺到。

姚宸之就吩咐一旁的胡荽等人,“你們也随着一起幫忙吧。”

“是,少爺。”

鐘将軍就移眸就微笑的看向杜雅汐和姚宸之,“你們随我到帳裏休息吧。”

“是,舅舅。”

兩人點頭,随着鐘将軍進了将軍的帳房。

鐘将軍摒退了帳中的人,三人就坐了下來,杜雅汐見爐上的銅壺裏,水是開的,便起身走了過去。

“雅汐,茶葉和茶盞在窗前的案臺上。”鐘将軍明白她的用意,便把茶葉和茶盞的放置地方告訴她。

杜雅汐提着銅壺,淺笑點頭,轉身就去沏茶。

“舅舅,請用茶!”

“謝謝!你坐。”鐘将軍接過她端來的茶,示意她坐下。

杜雅汐把茶盞推到了姚宸之面前,三人先是靜靜的喝着茶,一盞茶的工夫過後,鐘将軍就擱下茶盞,看着杜雅汐,道:“雅汐,你們此行的用意,我都清楚。只是,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查到他們的下落,你有何打算盡管跟舅舅說說。”

表情微凝,杜雅汐看着鐘将軍,問道:“舅舅,我想問一些關于大齊朝的事情,還有對方軍營是在什麽地帶,那地帶有什麽特點?”

“大齊朝是現在唯一能和大周朝不相上下的大國,大齊山多田少,盛産茶葉、香料;我們大周大為平原,田多,所以糧食允足。以前大齊就對咱們大周虎視眈眈,但礙于我們的兵力不敢有所行動,現在大齊出現了旱災,糧食更是不足,百姓陷于饑荒之,而大齊的老皇帝也沒有年輕時的果斷和明智,現在的大齊四個皇子為了皇位明争暗鬥。我們收到消息,為了得到百姓的支持,掌有兵權的四皇子想要伺機攻打關城,奪城奪物資。”

鐘将軍簡單的說了一下兩國的不同處,以及地理。

杜雅汐手握着茶盞,斂目沉思。

一個田多,糧食多;一個山多地多,卻沒有足裕的糧食。在代史上,兩國相戰,很多就是為了糧食和野心。

不過,聽鐘将軍說起來,那大齊現在是四子奪嫡,怕是本身內部裏面也是四分五裂的,這樣的一個國家是極不安定,更是有了缺口讓對手攻擊的好時機。

鐘将軍既然知道大齊的形勢,難道昭明帝就沒有擴大大周版圖的野心?

昭明帝并不像是守成而活的人。

那麽如此說來,大哥他們這隊先鋒隊進了敵營探軍情、畫哨位圖,并不僅僅只是為了防守,更有可能是為了他日成功的吞下大齊。

大齊山多地險,大哥他們如何中了敵人的計,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對方如果成功的抓到了大周的人,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了出來,也不可能這麽久都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更不可能直接把人全部都殺了。

因為大齊如果真想攻打大周,他們也是需要一個理由的。然而,敵營的兵隊趁夜摸進自己的軍營,這可是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他們不會傻到将這麽一隊人馬,全部滅了。

想清楚了一切,杜雅汐就擡眸看向鐘将軍,“舅舅,我大哥所屬的那支先鋒隊在多少人?他們的隊長是一個怎樣的人?出發前,舅舅可有交待他們一個歸期,或是他們有留下什麽樣的話?”

一支隊伍,領導人尤為重要。

他足于改變一支隊伍的命運。

“雅汐,你為何要問這些?”鐘将軍蹙眉,疑惑的看向杜雅汐。不是說這丫頭來自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嗎?

她怎麽會想到問這些?

短暫的驚訝過後,鐘将軍想到杜雅汐是姚老夫人選的孫媳婦,便就沒再往別處想了。

姑母的目光是極好的,她老人家選的孫媳婦自然是與普通女子不一般的。

“舅舅,若是不方便,那就請告訴雅汐,這個隊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雅汐認為,一只隊伍的存亡跟領隊人是有很大關系的。”

杜雅汐以為鐘将軍不便将軍營的事情向外說,便只問了先鋒隊的隊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鐘将軍笑了笑,“你們都不是外人,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只是這個先鋒隊的隊長是一個極為奇特的人,他不僅精通兵法,先鋒隊的人也是他選的,而且還是他制定了一個訓練方案,由他親自訓練的。他的訓兵方法,用兵之奇特,這是我騁馳沙場大半輩子都沒有看過的。”

這麽奇特的一個人?

能得鐘将軍如此誇獎的人,想必一定不是凡俗子。

鐘将軍像是想起了什麽,便起身走到書架前,從上面取了一本書籍過來,“這是他當初寫給我的訓兵方案,你看看。”

“這個,我可以看嗎?”

訓兵方案可是軍中機密,她一個外人能看嗎?

“當行可以看,難道我還信不過你們?”鐘将軍笑着坐了下來。

杜雅汐彎起嘴角,接過已用紅和藍封皮裝訂好的手抄,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季苗苗。

她蹙眉愣了一下,翻書的手頓了頓,随即又回過神來,迅速的翻開第一頁,看着上面的內容,內心澎湃,疑雲湧起。

這明明就是一套現代特種兵的訓練手冊。

這樣的東西,不可能出現在古代,尤其還是這麽一個被架空的朝代中。

這個季苗苗會不會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季苗苗?

可苗苗是一個女的,而古代女子是不能進軍營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苗苗出了什麽變故,也像自己一樣來到了這個朝代?

那她現在是男的,還是女的?

鐘将軍見她拿着訓練手冊呆住了,剛剛表情也是變了幾變,心中就有了疑惑,“雅汐,你怎麽了?這訓練手冊有什麽不對嗎?”

姚宸之是了解杜雅汐,他已從剛剛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對這手冊存有疑問。她的眼睛先是一亮,然後就陷入了沉思中,這樣的她,讓姚宸之有一種杜雅汐認識這個先鋒隊的隊長,或是早就知道這訓練手冊內容的感覺。

“雅汐,舅舅在問你話呢。”

耳邊傳來姚宸之的提醒,杜雅汐立刻回過神來,一臉堅定的對鐘将軍,道:“舅舅,我相信能寫出這麽一個訓兵手冊的人,他一定是不泛泛之輩。他帶領的隊伍一定不會出現什麽意外,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她相信季苗苗。

她也相信,一定是苗苗也來到這裏。

苗苗性格穩重,遇事冷靜,她一定不會做沒的把握的事情。

鐘将軍目露希翼之光,“真的?”

重重點頭,杜雅汐一臉嚴肅的道:“他們一定會回來。舅舅,如果雅汐沒有猜旬的話,他們走前,應該有留下什麽話,或是歸期之類的吧?”

“你怎麽猜到的?”鐘将軍滿目不敢置信。

彎唇淺笑,杜雅汐揚了揚手中的訓練手冊,輕輕掀唇:“一個能寫出如此奇特的訓練的手冊,又能得舅舅重視的人,他一定是一個有計劃有謀略的人。”

苗苗是一個凡事有交待的人,她不可能不留下什麽話。

鐘将軍點頭,笑了笑,道:“你猜對了,她說兩個月一定歸來,如果他們沒有歸來就有可能是身遇不測了,所以,我才下了先鋒隊已沒有了這個結論。”

想到自己這個如一把利刃的先鋒隊就這樣沒有了,鐘将軍心痛肉疼。

兩個月已過,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可敵軍那邊又沒有任何動靜,這麽看來,苗苗他們應該是遇到什麽瓶頸了,但一定不是被敵軍所擄。

“他們一定沒事!只是,我有理由相信他們遇上麻煩事了。”杜雅汐擡眸看着鐘将軍,道:“舅舅,可不可以把事情詳細的說給我聽,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助于找到他們的線索?我想,他們現在一定需要我們的支援。”

過了一個月還沒有消息,這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她不能讓大哥有意外,也不能讓苗苗出事。

“好!”

……

大齊,鐵城。

大齊山多,雖糧食不多,但是礦物資還是很豐饒的。與大周的關城隔界的就是一個鐵礦豐富的地方,故而取名為鐵城。

礦多,自然勞力就多,又是邊關所在,所以,那裏有重兵把守。不管是進城的,還是出城的都是需要嚴格管制的。

因為是兩國交界的地方,所以,那裏除了軍人多,挖礦的工人多,還有商人也多。商人的來往給那個滿是鐵的冰冷的城增添了一些色彩和活力。

這天,一支商隊順利進城。

剛進城門,半夏就指着城門不遠處的一個人頭攢動的告示欄,道:“當家的,那裏好多人圍着,好像是有什麽告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人多且熱鬧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裏是告示欄,一般都是貼着朝廷的告示,也是最新的告示。

不知為何,杜雅汐的心突然加速的跳動。

淺淺颔首,她擡步往告示欄走去,“走,咱們去看看。”

走近人群外就聽到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大将軍的舊疾發作,連軍中大夫都沒有辦法,現在發出重金懸醫的告示。”

又有人神秘的說着小道消息,“我聽說,并不是大将軍舊疾複發,而是四皇子生了病,因為不能讓人知道這消息,所以就說是大将軍舊疾複發。”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那人的話剛落下,就有人反駁。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故作神秘的道:“因為我軍中有人,這個消息絕對是千真萬确的。”

“既然是四皇子生病了,那他為啥不讓人找宮中的禦醫前來?”

“你傻啊!如今這形勢,四皇子怎麽可能讓其他皇子知道他的事情?何況這兄弟間啊……”

那人說着就不再說下去了。

不過,杜雅汐聽懂了他的意思。

四皇子不回宮,也不找禦醫,一是不想讓其他皇子知道他的情況,二是擔心有人趁機真的取了他的命。

連老百姓都知道皇子們的争奪,看來這大齊的形勢的确不好。

念頭閃過,杜雅汐就扭頭示意虎仗就揭榜。

“讓一讓,讓一讓!”虎仗一邊喊,一邊從人群中擠了過去,他站在告示欄前,迅速的看了一眼榜文的內容,然後就撕了下來。

------題外話------

今天剛從湖北回到深圳,一路塞車真正的痛苦啊。

☆、181章 進敵營(求訂)

181章進敵營

“看啊,有人揭榜文。”大齊百姓激動的指着虎仗,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虎仗舉起榜文,掃看了衆人一圈,道:“這是我替我家少爺揭的榜文。現在,麻煩各位讓一讓。”

“他家少爺?”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目光随着虎仗的腳步而移動,當他們看到兩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領着下人站在人群外時,不由的被他們吸引了全部目光。

嗬!好俊的一對公子哥。

這兩人到底誰才是那人的少爺?

虎仗将榜文遞給杜雅汐,“少爺。”

杜雅汐剛接過榜文,城門下的官兵聽到這邊的動靜就跑了過來,大聲嚷嚷道:“是誰揭了榜文?”

大齊官兵目光一掃就看到手拿着榜文的杜雅汐,“你?”

圍觀的群衆目光更加炙熱,後面的人一個個都踮着腳尖打量着眼前的這些陌生人,從他們的衣着看來,他們似乎是從外地來的。

“欸,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從外地來的?”

“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的。”

“他們是被重金給晃花了眼吧,居然敢揭榜?若是治不好,那可是要砍頭的啊。”

“按我說啊,就是治好了,也有可能活不成。”有人壓低了聲音,似乎很能看清一切。

杜雅汐聽着這些的竊竊私語,勾唇淡淡一笑,朝那發問的官兵抱拳拱手,客氣的應道:“是的,官爺,就是在下揭的榜文。”

那官兵面露疑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将一個這麽年輕的男子帶去軍營?但随即一想,如果治不好,那也不是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來,畢竟榜文是他自己揭的。如果他治好了四皇子,那自己還能沾點光,領點功勞。

這種讨好無過的事情,他自然不該放過。

“既然你揭了榜文,那就随我們去一趟軍營吧。”

“是的,官爺。”

“嗯。”那官兵輕‘嗯’了一聲,一身高姿态,“走吧!”

“是,官爺。”

杜雅汐等人緊随那群官兵而去,剛走了幾步,為首的官兵就停了下來,轉身淡淡的看着杜雅汐身後的人,道:“你們不能跟着去。”

“為什麽?我們可是少爺身邊的人,我家少爺上哪,我們就上哪?”半夏站了出來,想要與大齊官兵理論。

“軍營重地,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随便出入的?”

“我們?”

“閉嘴!”杜雅汐喝止了半夏,然後微笑看向那官兵,“兵爺,下人不懂事,您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嗯,這做少爺的就是不一樣,倒是一個識理的。行啦!我不怪他便是,你趕快随我去一趟吧。這位少爺,我可跟你先說明了,今天只有你一個人能進軍營。”

那官兵見杜雅汐的态度如此好,便也有了幾分好臉色。

“這個?”杜雅汐疑遲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姚宸之,然後就對那官兵,解釋:“這個官爺,恐怕我今天得帶一個人進去。”

“他?”那官兵也看到了剛剛杜雅汐朝姚宸之看了一眼,便手指向姚宸之。

杜雅汐點頭,“沒錯!就是他。官爺,他是我大哥,我們兄弟倆不管到哪出診可都是在一起的。”

“為什麽?”

“因為,我們少了誰都無法為病患診病。”

竟還有這樣的怪事?

出個診還得兩個人一起,否則就無法為病患診病?

那官兵的目光在杜雅光和姚宸之身上來回打轉,見狀,杜雅汐就笑着解釋:“兵爺,事情是這樣的,我和我大哥,一個人調藥,一個人診斷,所以,少了誰都不行。”

什麽怪癖?

那官兵用怪怪的目光看着二人,想到四皇子的病拖不得,便揮揮手,道:“走吧!就你們兩個一起跟着來。”

杜雅汐連忙點頭,笑着稱是。

她看着半夏、忍冬、胡荽和虎仗,吩咐:“你們四人找個客棧住下來,我們去看看,很快就會出來和你們彙合。”

“是,少爺。”幾人齊聲應道,目光隐隐含有不放心。

見杜雅汐和姚宸之随着官兵離開,人已走遠,那些群衆就沒有了顧忌的議論起來。

“你們敢不敢打賭?”

“打什麽賭?”

“咱們就賭這兩個人能不能活着出軍營大門。”

“怎麽一個賭法?”

“以一賠十,按賭注賠理。”

“好好好!賭就賭。”

這個提議剛出來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一旁半夏等人看着只覺鬧心,這些可真是閑得發慌的大齊人。在聽到他們的壓的賭注後,半夏他們更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些人壓的賭注竟然是饅頭?

這若是讓少爺和少夫人聽到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反應?

半夏轉身想去下注,一旁桑枝就制止了她,“半夏,別惹事!咱們快找一定客棧住下來,在少爺和少夫人沒有出來之前,咱們就安靜的等着。”

“可是,我?”

“桑枝說的沒有錯,咱們找客棧去。”虎仗淡淡的開口,半夏看了他一眼,就咽下了要沖口而出的話。

“好吧!咱們去找客棧。”

……

軍營中。

官兵領着杜雅汐和姚宸之暢通無阻的進了軍營主帳,主帳門口有重兵守着,看到他們到來時,那守門的官兵就攔住了他們,冷聲盤問:“來者何人?”

領杜雅汐來的為首官兵就笑着走到那守門官兵面前,“兄弟,這二人揭了榜文,特來為大将軍診治。”

因為對外的消息是大将軍舊疾複發,所以,那人并不敢說是來為四皇子診治的。反正,他瞧着這二人是從外地來的,并不認識誰是四皇子。

杜雅汐微笑着朝守門官兵揚了揚手中的榜文,守門官兵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眸底的戒備也淡了一些。

“你們在這裏候着,我進去禀報一下。”

“謝官爺。”杜雅汐笑着點頭。

守門官兵撂簾而入,不一會兒就出來了,看着杜雅汐和姚宸之,道:“你們進去吧。”

二人朝領他們來的官兵拱拱手,然後就随着守門官兵進了主将帳房內。

帳內檀香萦繞,姚宸之細細一下,發現這檀香是上好且只有皇室使用的龍涎香,他一直垂着頭,眼角餘光卻是迅速的打量着這個主将帳房。

“大将軍,揭榜文的人已帶到。”

“嗯。你退下去吧。”如清泉般聲音傳來,杜雅汐和姚宸之擡眸飛快朝那倚在木榻上的男子看了一眼,然後恭敬行禮,“見過大将軍。”

“你們是外地來的?”齊楓朝杜雅汐和姚宸之看了過去,一雙厲目精光迸射。

二人連忙齊聲應道:“回大将軍的話,我們是從大周朝來的,我們是藥草商人,前來貴寶地收購藥草的。”

大周朝?

齊楓的目光不由的沉了幾分,打量着二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了幾分。

二人不躲不閃的回視着他,眸底一片清明,直到齊楓收起了犀利的目光,他們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第一關,應該是過了吧。

“行了,現在就讓本…本将軍看識一下你們大齊的醫術吧,希望不會讓本将軍失望才好。”

齊楓伸出手。

本…?他是想自稱本王的嗎?杜雅汐的目光不經意的瞥了榻邊站着的男子一眼,這男子皮膚黝黑,高大魁梧,眉宇間自有一股嚴肅的氣息。

她斂目,心想,應該這個榻前站着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大将軍吧?

二人立刻抱拳拱手,道:“請将軍拭目以待。”

杜雅汐上前,坐在榻前,搭上齊楓的手腕,凝神切脈,過了好半晌,她才一臉凝重的抽回手。

“四…大将軍怎麽樣?”見她抽回了手,立在榻邊的男子立刻急問,這一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就吐出了一個‘四’字,更是讓杜雅汐和姚宸之篤定了得病的是大齊四皇子。

“大将軍的情況如何,在下現在還不能定奪。”說完,杜雅汐就掏出銀針包,從裏面取了一根明晃晃的細長細長的銀針出來。

“大膽!你這是要對大将軍幹什麽?”榻邊的男子冷聲阻止杜雅汐下針的動作,目光中全是濃濃的戒備。

杜雅汐擡頭看着那男子,輕輕一笑,道:“不用銀針試試,怎麽可以知道大将軍是不是中了慢性毒藥?”

“慢性毒藥?”不僅那男子一愣,就是齊楓也是不由的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點頭,滿目肅然,“如果在下沒有診錯的話,大将軍是中了一種緩慢讓人失去武功,假以時日還能讓人經脈全斷,癱成大廢人的毒藥。”

“放肆!你竟敢說四…大将軍是大廢人?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呵呵!”杜雅汐輕笑一聲,“這位官爺,你可真是愛開玩笑,這個世上哪有人會不想活的?在下就是想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很好,所以才實話實說的。如果大将軍不相信,或是不想診的話,那麽在下兄弟二人即刻離開便是。”

說完,她作勢起身,一身鐵骨铮铮。

“大哥,我們走……”

“慢着!”齊楓出聲阻止,黑眸冷肅的看着杜雅汐,“如果診好了,賞你一萬黃金,如果賞不好,留下你們兄弟二人的腦袋。”

“謝大将軍。”二人拱手,杜雅汐就重新坐了下來,抽出銀針朝劉楓的腹中刺去,随即又抽出銀針。

只見剛剛還明晃晃的銀針,此刻經輕輕一刺後,曾沒入腹中的銀針已變成了墨色。立在榻邊的男子一看,立刻面色全變,不敢置信的看向齊楓。

“大将軍,這…這…”

齊楓朝他擺擺手,眸色危險的看向杜雅汐,“這毒能解嗎?”

“能!”杜雅汐應道:“這世上只有我能除此毒,只是大将軍,這毒解起來需要時間,而且過程痛苦。”

“能解就行!”

“我們随行并沒有帶藥草,等一下我開個方子,還需要大将軍讓人去藥房抓藥。然後,由我大哥來配藥。”

杜雅汐見齊楓點頭,就看着榻邊的男子,道:“你聽好了,我念藥方,你去抓藥。”

“我?”那男子愣了一下,反手指着自己。

“沒錯!就是你,你不是貼身服侍大将軍的嗎?”杜雅汐奇怪的看着他,目光很是無辜。

那男子看了齊楓一眼,原來點頭,“我馬上備筆墨。”

讓他聽藥方子,然後去抓藥,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雖然記性不錯,可是,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記不全。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眼前這個小子是故意在為難自己。

“好!”

杜雅汐開了藥方,那人拿着藥方子就匆匆離去,不一會兒,他又回到了帳中,在齊楓耳邊輕言幾句,只見齊楓的目光在杜雅汐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後就點頭。

看來他們是驗過自己的藥方子了。

杜雅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垂首而立。

齊楓笑着對杜雅汐,道:“你的醫術倒是不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大将軍放心!在下一定揭盡所能。”杜雅汐回視他的目光,“大将軍不僅要每日服藥,還在每日針炙一次。”

“針炙?”

“對!針炙。針炙和藥汁雙管齊下,可以盡快幫大将軍排出體內的毒。”杜雅汐點頭,心中歪念叢生。

呵呵!

她不僅要成功的留在軍營查出大哥和苗苗他們在不在這裏?還在趁機惡整這大齊的四皇子一番。

病能治,只是,診治的手法和過程由她決定。

“那你現在就開始針炙吧。”齊楓心急體內的毒,害怕誤了自己的大事,便一刻也不願浪費。

“大将軍,在下現在無法為大将軍針炙,因為針炙需要藥引。”杜雅汐語帶歉意的道。

齊楓皺眉,面露不悅,“還需要藥引?”

“對!大将軍的毒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種慢性卻也是具有較強殺傷力的毒藥,它會一點一點的讓中毒者的身體器官慢慢哀竭。”

“這麽厲害的毒?”聞言,齊楓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究竟是誰這般狠毒的對自己?

齊楓默默的在心裏分析究竟是誰這般容不下自己?他把其他三個皇子一一列了出來,結合了現在的形勢,還有他們暗下的動作,他覺得這一定是太子所為。

太子一定是忌于他手中的兵權,所以,就暗中對自己下手。

那太子是怎麽對自己下的手呢?

齊楓很快就聯想到了太子送給自己的寵侍,當時,圖着一時新鮮,也為了讓太子不顧忌自己,自己的确是一直寵着那妾侍。

現在想想,也就只有那個女人才是最能近自己的身。

大意了!

自己真的大意了。

“這毒,本将軍中了多久?”齊楓問道。

“大概一年。”

一年?

這一下,齊楓就更加篤定了自己猜測。

許久過後,齊楓又問:“藥引是什麽?”

“新鮮石斛汁熬粥,再配上涼拌魚腥草。”

“石斛汁熬粥,涼拌魚腥草?”

“是的。”

幹的石斛,軍營一定有,新鮮的就一定沒有。杜雅汐想借着采藥的理由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山中尋到什麽線索?

苗苗的先鋒隊是經過叢林訓練的,而且一個個都是僞裝高手,也許,他們正蜇伏在叢林中。

為什麽杜雅汐有這樣的猜測呢?

因為季苗苗從軍營回來之後的一次聚會中,苗苗曾經說過,她有一次為了探到敵情,她在僞裝在叢林裏,足足兩個月。

在那兩個月中,她喝的是雨水,吃的是草樹,野果。

大齊正處旱災中,據說已經快一年沒有下過雨了,所以,她如果猜得沒有錯的話,那麽這些先鋒隊的人一定是蜇伏在水源附近。

魚腥草喜陰濕的地方,所以,她就想到了石斛和魚腥草。

齊楓沉默了一會兒,揚聲朝門口的官兵喊道:“來人啊!”

守門的官兵掀簾而入,他們一臉恭敬的朝齊楓行禮,道:“将軍有何吩咐?”

“馬上讓人上山去采新鮮的石斛和魚腥草。”

杜雅汐失望,沒想到齊楓根本就信不過自己,不會放自己上山去采藥。她心中不禁着急了起來,不能上山,那可該怎麽辦呢?

“是,将軍。”

兩個守門官兵領令而去,不一會兒又回到了齊楓面前,“将軍,軍醫出去抓藥了。軍中無人識得石斛和魚腥草。”

濃眉高皺,齊楓的目光就射向杜雅汐和姚宸之,然後吩咐守門官兵,“讓人帶這兩位上山采藥,如果發現他們有什麽不軌之舉,殺無赦。”

他的聲音冷絕,目光淩厲。

杜雅汐和姚宸之擡頭,目需怯意,然後,兩人一起表明立場,“大将軍,請放心!在下兄弟二人一定為大将軍盡快采藥回來。”

齊楓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語氣就緩和了一點。

“去吧!這裏大齊的地盤,并不是在你們的大周,你們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別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給跑沒了。”提醒的話中,滿滿都是警告。

“是,大将軍。”

兩人随着守門官兵出了主将帳房,那兩個守門的人喚了一小支隊伍過來,讓那些人帶他們上山采藥。

聽着守門官兵重複齊楓的話,杜雅汐只是垂首聽着。

“兩位,走吧!”

“請官爺帶路。”

“嗯,可要跟緊了,待會到了山上,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也不能亂走亂問。”

“是的,官爺。”杜雅汐和姚宸之點頭,心裏卻想,不能亂問?你們別回答不就沒什麽問題了嗎?

山上,黃土幹燥成灰,很多不耐旱的草都已經枯死,放眼過去,到處都能看到斑斑點點的黃土。

“官爺,魚腥草是一種喜陰濕的草藥,它不會長在山坡上,只長在山溝裏有潮濕又陰或是水源邊上的地方。”

爬過了一個山坡,杜雅汐就朝前面帶路的官兵喊道。

“怎麽這麽麻煩?”

“我也沒有辦法,那藥草就長那地方。”杜雅汐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副累極了的模樣。

那些官兵也是熱得很,只想趕快采了藥回軍營,便領着他們繼續向前走,“你們跟着來,下了這個山坡就有一個湖。”

真是麻煩。

又餓又累又渴又熱,卻還要領着這些人爬山。

杜雅汐連忙道謝,一邊走,一邊偷偷的四處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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