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壞事

對于不喜歡喝湯藥的蕭君越來說,養傷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把乾鈞端給自己的草藥捏着鼻子一口悶,蕭君越險些被那濃烈的草藥味勾的反胃。

“師父,我還要在床上躺多久?”

三天,蕭君越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他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乾鈞說他身體很虛弱,如果不好好調理會影響根基,所以強制的要求他在床上躺着。

蕭君越毫不懷疑的想在這樣躺下去,他就要變成一根不見光的朽木,渾身長滿蘑菇。

乾鈞沒有理會蕭君越的哀嚎,給他檢查了身體後思忖片刻道:“經脈的強度還沒完全塑造好……”

所以還要繼續躺着嗎?蕭君越聽的眼前一黑。

“不過你才練氣七層,可以慢慢來。”不等蕭君越徹底絕望,乾鈞話鋒一轉給了他一點希望。

“我是不是可以下床了?”蕭君越着急的問道,一雙眼睛裏仿佛有欣喜的光芒透出來。

他最近除了見過乾鈞外,什麽人都沒遇到過,都快憋壞了。而且他很想知道葉寒栖怎麽樣了?他的修為該不會提升不起來了吧!

乾鈞看的忍俊不禁,道:“對,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勤敏堂領取煉藥學徒的衣服和內門弟子的腰牌。”

乾鈞住的地方叫追雲閑居,傍水依山,環境優美。蕭君越來的那天受到的沖擊太大,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地方。現在走出來一掃,發現這裏的景色十分宜人。

山林裏有靈鳥悅耳的鳴叫聲,風吹過的時候帶着淡淡的花香,濕潤的空氣中有着很濃郁的木靈力。居室的後面有一片綠油油的山坡,開着各式各樣的小花。

在追雲閑居的左下方就是勤敏堂,乾鈞禦氣帶蕭君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一路上乾鈞很細心的告訴蕭君越,勤敏堂之所以離流焰閣近是因為流焰閣每七天給內門煉藥,然後送往勤敏堂,再由勤敏堂的人按照宗門的規矩分發下去。同樣,流焰閣煉丹的大量藥材在閣中補充不足的時候就會到流焰閣拿取。

勤敏堂掌管內門的一切調度,堂中的兩個堂主,四個供奉都很好說話。其中有一個供奉曾是流焰閣的煉藥宗師,後來調去掌管丹藥和藥材。

蕭君越很認真的聽乾鈞給他講解,迅速的吸納其中有用的消息,很快在腦海中繪制出勤敏堂的勢力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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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跟着乾鈞到勤敏堂的時候,蕭君越對這個地方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來勤敏堂取東西的人很多,堂內人聲鼎沸。乾鈞帶着蕭君越從天而降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些人認出蕭君越,轉身和同伴交頭接耳。

蕭君越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氣定神閑的跟着乾鈞的步子走。

“見過乾長老。”

“見過蕭師叔(兄)”

勤敏堂的弟子有專門的衣飾,這是為了方便前來取東西的人一眼看出來。蕭君越跟着乾鈞一路走過,那些弟子都很客氣的打招呼。

乾鈞面帶微笑一一回應,蕭君越跟在身後不敢放肆也擺出一張笑臉。等走過長長的通道,遠離那些人後,蕭君越覺得自己笑的臉都僵了。

“這不是乾鈞嗎?怎麽親自過來了?”

風水回廊的轉角處走出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慈祥的老頭子,雙眼清明,看起來還很精神。他的手上捧着一卷丹方正看的津津有味,要不是因為面前多了兩個陰影,估計還不會擡頭。

“見過秦老,您這是要去哪裏?”乾鈞笑着回答道:“我帶君越過來熟悉熟悉環境,免得他在家裏悶得慌。”

一聽乾鈞的稱呼,本來還躲在後面揉臉的蕭君越一愣。

秦老,勤敏堂的供奉,煉藥宗師。這是剛才乾鈞才說過的消息,蕭君越還沒忘。

“君越?”秦老疑惑的看向乾鈞的身側,看清楚蕭君越的臉後恍然大悟道:“看我這記性,原來這個小子就是蕭君越啊。不錯不錯,火靈根生木,難怪你堅決讓掌門把他留下。”

“秦老說笑了。”乾鈞沒有因為秦老對蕭君越的誇獎而沾沾自喜,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這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都走到這一步了,讓他就這樣回去我于心不忍。”

“性情和善是好事,你要是和你師父一樣鐵石心腸,那我們藥閣豈不是少了一位年輕的藥王。”秦老說着,摸着自己花白的長胡子想了想道:“說起來你師父走了快四年了,一點音訊也沒有。”

“師父他老人家雲游四海自在慣了,說不定哪天便回來了。”乾鈞對此事習以為常,并沒有過多的糾結。

蕭君越在旁邊聽着,心裏咯噔一下。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作者在小說裏提過乾鈞的師父也就是藥閣的閣主離開北冥宗後一去不返,藥閣多年群龍無首,導致內部日漸腐朽。

在乾鈞上臺後矛盾日益激化,門下弟子私鬥嚴重,更有人抖出了乾鈞的身份,直接導致乾鈞和灼華的死亡。

凝視着乾鈞不算寬闊的後背,蕭君越心裏琢磨自己這只蝴蝶既然都扇了一下翅膀,那肯定也不在乎多扇幾下。

“也是,你師父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不說這些了,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秦老揚了揚手裏的丹方道:“勤敏堂新拍賣來的丹方,八品玄丹。”

“八品?”乾鈞一驚,丹方對于煉藥師來說無比的珍貴,更何況是品階排行第三的玄丹:“勤敏堂在哪裏拍賣來的?”

“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這是我下面的人從一個不算繁華的小鎮拍賣來的,價格只是一萬下品靈石。我現在懷疑這丹方有假!”秦老的神情變的嚴肅起來:“你師父不在,宗門裏就只剩下你能鑒定丹方的真假,需要的藥材我都已經準備齊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好……等等,我去煉丹了,君越怎麽辦?”乾鈞的好字剛出口就想起自己來勤敏堂的正事。

“師父不用擔心,我記得回去的路。你只要告訴我去哪裏取東西就好了,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眼看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蕭君越謙遜的說道,順便還給秦老作揖。他心裏琢磨着去其它地方走走,自然不想在和乾鈞同路。

難得見到這樣懂事的新弟子,秦老欣喜的拍了拍蕭君越的肩膀道:“內堂不遠,你從這個回廊過去走到盡頭就是了。”

蕭君越掃了眼彎彎曲曲的回廊,笑了笑道:“那晚輩先行告退。”

拜別乾鈞走過回廊,蕭君越的面前出現一座四層樓閣。相比外面吵吵鬧鬧的環境,這裏有些清靜。

樓閣的外面站着一位弟子,他看見蕭君越過來,挑眉道:“這位師弟來這裏做什麽?”

“流焰閣蕭君越,前來取衣服和令牌。”

蕭君越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只見那個弟子面色微變,有些不懷好意的朝蕭君越走過來,擡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道:“原來你就是蕭君越,長的挺好看的!可惜運氣不怎麽樣。”

“運氣這個東西不是口頭上說的,這位師兄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還請把我的東西給我。我師父和秦老在外面談話,我不想讓他們久等。”蕭君越心裏一陣反胃,避開對方的手,臉不紅心不跳的搬出秦老做擋箭牌。

果然那弟子一聽這話,輕蔑的态度稍微收斂,陰沉下臉罵了句晦氣便讓蕭君越跟着他進去。

樓閣的裏面很空曠,那名弟子讓蕭君越在大廳裏站着,然後自己繞過一個屏風半晌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枚令牌,令牌的正面刻着北冥宗三個字,反面是一個陣法中間放着爐鼎。

那弟子不耐煩的把令牌丢給蕭君越,什麽也沒解釋就讓他趕緊走。蕭君越接過令牌,探進去一絲靈魂之力。

北冥宗的令牌擁有儲物的功能,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放一些随身的物品還是可以。蕭君越在裏面找到自己的衣服,知道對方是想讓他難堪故意把東西放進去,就是要他開口問。

“這位師兄……”蕭君越收回靈魂之力,故作為難。

那弟子看向他,眼神兇惡的大聲道:“不是給你了嗎?還有什麽事?”

面對弟子的強勢,蕭君越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剛才其實是騙你的。”

話畢,蕭君越冷笑一聲,甩着自己的令牌大步的離開。等出了樓閣的大門,繞回了回廊,蕭君越聽見裏面傳出一聲怒吼:“王八蛋,竟然敢騙我。”

“騙你哪夠?”蕭君越腳步頓了一下,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把手裏的令牌抛着玩,眼神瞟了不遠處的湖水幾眼,擡手做出投籃的姿勢。

“噗通!”水面濺起了不小的水花,蕭君越毫不遲疑的将手裏的令牌丢進水裏。

翻身從回廊上下去,蕭君越看着沉入水底的令牌,眼神幽深。蕩漾出細紋的水面逐漸平靜倒映出蕭君越的臉,英氣的劍眉,帶笑的眸子,還沒有長開的臉部線條稍顯柔和,少年的稚氣一覽無餘。

蕭君越看夠了自己的臉,對剛才那個弟子的無禮舉動更是厭惡到了骨子裏。這種行為輕佻,還敢調戲到他頭上的人,不報複怎麽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淩霄:小葉子快出來,你家老攻被人揩油了。

葉寒栖:什麽叫揩油?

蕭君越:就是這樣(親上葉寒栖的臉)

葉寒栖:……

(不久後前方傳來的消息,勤敏堂負責發令牌的弟子被調去外門了。)

淩霄:小葉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蕭君越:沒誤會(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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