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較量
北冥宗以東的斬魂平原正值隆冬,紛飛的鵝毛大雪掩蓋不住滿地的屍骨,鮮血灑滿平原,染紅了白色的雪。
一道人影從西邊急速而來,化作流光落到平原上。這人看起來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腳上踏着一柄飛劍,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他目光冰冷,面無表情,看到這一地的屍骨稍微停頓,便又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
在少年走後不久,這裏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不一會就把遍地的屍骨掩蓋,再也看不出半點戰鬥的痕跡。
戰鬥的慘烈超出葉寒栖的預料,這遍地的屍骨訴說着殘酷命運的無情碾壓。葉寒栖一路走來,沒少看見熟悉的面孔。昔日大家都曾在宗門裏擦肩而過,如今已是陰陽相隔。
看多了生離死別,葉寒栖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麻木了。他順着戰鬥的痕跡一路向南,終于在進入平原的第三天傍晚看到了北冥宗的旗幟。
情況并不樂觀,妖族人多勢衆,又有大量的物質源源不斷的補給,而北冥宗遠征能調動的兵力有限。加上妖族狡猾多端,往往打一下換一個地點,把北冥宗的大批人馬拖的精疲力盡。
往日意氣風發的內門弟子臉上是疲倦和狼狽,他們在此地稍作停息,相互圍在一起加油打氣。
葉寒栖掠過弟子們休息的圈子直奔裂雲堂長老的營帳去,他來既是為了鼓舞士氣,也是為了盡快結束戰鬥。
裂雲堂的長老們都在營帳裏商量下一場戰鬥的事,還有幾個表現突出的弟子也在裏面跟進計劃。葉寒栖進來的時候,攜帶着冰冷的風,驅散了屋子裏僵持的氣氛。
“劉長老,接下來交給我如何?”
站在營帳裏的少年收劍回鞘,說話的語調堅定而自信,他直直的看着坐在最上方的劉長老,說的話聽上去是在征求別人的意見,但實際根本就沒給別人拒絕的餘地。
“葉賢侄!”看到突然出現的葉寒栖,劉長老驚訝的瞪大雙眼,等看清楚他的修為後而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貴為裂雲堂的長老,劉長老有選定人參加戰争的權利,他之前選過葉寒栖,可是葉寒栖以修為倒退為理由不留情面的拒絕了。
“你能來我很高興,接下來交給你也無妨。”劉長老對葉寒栖一直都很有信心,他之前還覺得葉寒栖不來可惜,沒想到對方是要等修為突破才來。不莽撞,不冒進,這樣的人可委重任。
“多謝。”葉寒栖行了個晚輩禮,眼神從營帳裏那些熟悉的面孔上掠過。正好,都還是前世的陣容,一個不少。
現在,要開始反擊!
北冥宗沒有了葉寒栖這個人,卻還處處都有他的傳說。這一點在葉寒栖參戰以後,蕭君越的感受更加明顯。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在流焰閣上兩堂藥理課而已,為什麽會被葉寒栖的迷妹堵在學堂裏出不去?
你喜歡葉寒栖跟我沒關系的大姐,你和葉寒栖有仇跟我沒關系的大哥……聽圍着自己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蕭君越的內心是崩潰的!他拿出一卷書擋住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美人,自嘆無福消受美人恩,恨不得找個地縫遁地逃了。
“蕭師弟,你和葉師兄到底是什麽關系?俞師兄說的是真的嗎?”
眼冒桃心的師姐抓着蕭君越的胳膊搖晃,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
“沒關系,我們不認識,俞師兄開玩笑的。”蕭君越現在聽到俞飛的名字就頭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俞飛搞出來的。天知道那天自己和他開過玩笑後,他受了什麽刺激,隔日宗門就傳出自己和葉寒栖好龍陽的消息。
這消息傳到蕭君越耳朵裏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
“好吧,那你說葉師兄的床是不是很柔軟。”
“不,硬的和地板一樣!”蕭君越沒好氣的回道。
“看吧,你還說沒關系,你們都同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
卧槽,師姐你套路有點深啊!無形中被套了一把的蕭君越心情十分複雜,他和葉寒栖是在同一張床上睡過覺,不是同在一張床上睡過覺。別說睡了,他連手都還沒摸過,說出去還是個受害者好不好?
所以拜托各位姐姐,你們不要在用能殺死人的目光盯着我,我都要被你們看成篩子了。蕭君越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僵硬,恨不得把俞飛大卸八塊。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葉師兄果然是斷袖。”師姐久久沒有聽到蕭君越的回答,已經在心裏腦補了一切,掩面哭泣道:“我會祝福你們的。”
蕭君越:“……”
呵,他解釋什麽都不行是吧?那好,他不解釋了。
“謝謝師姐肯祝福我們,我會對葉師兄好的。”基佬就基佬吧,反正老子早晚要攻下葉寒栖,現在就讓情敵死光光也可以。蕭君越在心裏說着,默默的補上一句:其實葉寒栖的床比他這個人溫暖多了。
還存着僥幸的師姐被蕭君越這句話刺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內心的高山轟然崩塌,化作嘩啦啦的碎石子連續不斷的滾下來。
學堂裏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靜到外面的鳥鳴聲都戛然而止。
蕭君越滿意這樣的震撼效果,撥開還抓着自己的爪子,站起身拿上書卷就準備圓潤的滾了。
“惡心。”不輕不重的聲音帶着滿滿的惡意在安靜的氛圍裏殺出來,成功讓蕭君越已經跨出門的步子收回來。
逆着光站在門口一會兒,蕭君越才帶着笑轉過身來道:“陳弦,你說什麽?”
流焰閣的學堂只有在一個月的最後五天才開放,主要講解的是丹藥和藥理。學習的人也不止是流焰閣的煉藥師,其它區域的弟子想要了解丹藥和藥理的知識都可以來聽講。
蕭君越本不想來,可是乾鈞以記藥材為威脅成功的讓蕭君越邁動灌了鉛的步子。在學堂遇見陳弦,蕭君越抱着這人還有用的想法自覺的離他遠一點,免得自己管不住爪子,想要一掌掐死他。
今天是在學堂的最後一天,蕭君越期盼着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心情本來很不錯。被這些師姐們鬧騰他還沒怎麽生氣,可是陳弦的一句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蕭君越壓抑的火氣就這樣冒出來了。
面帶笑容說着飽含殺意的話,蕭君越對陳弦的忍耐到了極限。
“我說你惡心,你以為這樣就能在北冥宗立足嗎?”角落裏的陳弦說道。
“我就是利用葉寒栖的聲望又怎麽樣?他願意給我利用你管的着嗎?”害自己失去掌門弟子資格,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的人反過來指責自己,蕭君越要被氣笑了,他看着陳弦,冷冷的諷刺道:“我光明正大的無恥也好過某人背地裏耍陰招,偷雞不成蝕把米。”
踩人踩痛腳的道理蕭君越明白,所以他一開口就是暗諷陳弦被葉寒栖削輩分的事。
陳弦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蕭君越,你把話說清楚,誰耍陰招了?”
陳弦不相信蕭君越知道是自己動的手,那個人還特意安排了人掩護他。若果蕭君越真的知道,就應該去告發他,而不是什麽也不做。
“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蕭君越故意吊起周圍人的胃口,怎麽也不肯把話說明。
周圍聽的人抓耳牢騷,流轉在兩個人間的目光也變的古怪起來。
流言蜚語最為可怕,蕭君越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不在和陳弦糾纏,頭也不回的甩袖走人。
做事要有度,說一半留一半最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子:
淩霄:家裏太冷凍成狗。
張铎:在聖靈湖裏游泳凍成狗。
周嵬:在大雪紛飛的戰場上凍成狗。
蕭老板:夢見自己被火燒成火棍。
淩、張、周:叛徒!
葉寒栖默默不說話,送給樓上三人一個冰凍術。
淩、張、周:……
(我要變成短小君了/(ㄒoㄒ)/~~。最近流行性感冒挺多的,各位小天使要注意保暖,天冷了記得添衣服。我們的目标不生病,随便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