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密謀
蕭君越一覺醒來精神萎靡不振,發現自己赤身躺在地上後, 更是臉黑如鍋底。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低氣壓, 陰沉的可怕。
昨夜喝了周嵬送來的酒,蕭君越還心情舒暢的和周嵬暢談一番。周嵬走後, 他一人靜坐無趣便倒頭大睡。不料半夜全身筋脈刺痛,血液翻滾, 硬生生從睡夢中痛醒過來。入目一片血色, 大腦空白,雙耳嗡鳴。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靈力暴走, 沖擊全身的經脈。他也想壓制暴走的靈力,可是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經脈斷裂的痛苦。
有那麽一瞬間,蕭君越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就在那個重生後不斷被吓到的夢中。身體裏的火靈壯大游走的時候, 蕭君越的痛感更為的清晰。可偏偏他的視線和觸覺變得異常遲鈍。他知道自己疼的滿地打滾,可是肉體毫無接觸地面的結實感,反而覺得自己在火海裏沉浮。
火浪炙熱撲面, 仿佛要将他燒成火棍。到最後, 蕭君越痛的意識穆湖。痛感持續一段時間後, 蕭君越才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包圍,和體內的熱浪相反, 擁抱他的東西很冰涼,十分舒服。
這讓蕭君越找到了救贖,他本能的朝着冰涼的方向靠近, 最後還嫌不夠湊上去,想要将這冰涼的東西吃下去。可是這冰涼的東西不配合,扭來扭去讓蕭君越吃的不盡興。而且這東西身上還遮了一塊布,蕭君越惱火的動手想要撕掉,卻被一股怪力撞飛出去。
胸膛上蔓延的痛意讓蕭君越的大腦有了短暫的清明,他擡眼看去,血色的視線中模模糊糊的出現葉寒栖的臉。和平日清俊冷傲的臉不同,這張臉上帶着緋色,眼角發紅,平添兩分媚意,就像被人輕薄惱羞成怒一樣。
蕭君越看的一激靈,莫名的察覺到一股殺意。他的意識終于回籠,卻只撐到眼前清明,便雙眼一黑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再後來發生了什麽蕭君越不知道,他一覺醒來便是現在。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反而突破了築基中期。這本是該讓人高興的一件事,可是蕭君越高興不起來。他的腦海裏刷屏着一句話,每刷一次蕭君越就絕望一分,最後忍不住抱頭大喊起來。
他夢遺了,而夢遺對象是葉寒栖……
夢遺對象是葉寒栖……
是葉寒栖……
葉寒栖……
寒栖……
在腐男這條康莊大道上撒蹄子狂奔多年的蕭君越,終于在今時今日今晨知道自己彎了,至于還能不能直回來,他想了想自己的任務,內心一片絕望。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前途彎成盤山公路,再難筆直。
地大物博的北冥宗綿延千裏,地廣人稀,并不是每一個地方都被開發出來。在獵獸區的北面,更深的靈獸潮中,有一眼瀑布傾斜下來,在此地形成小湖泊,附近的高階靈獸都來這裏喝水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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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獸雖然在北冥宗的境地,但只有外圍那些低階靈獸才是北冥宗圈養的。深處這些高階靈獸,北冥宗不敢打主意,故而兩者相安無事,這裏也不會有人來。
但人不能來,妖修卻毫無顧忌。靈獸和妖修說起來還是同宗同源,大家各取所需,向來相安無事。
盤踞在此的靈獸卧地栖息,偶爾會聽見瀑布後面傳來細微的談話聲。瀑布之後另有一方天地,一個天然形成的石窟隐藏于此。石窟內靈氣充裕,是個清修的好地方,可偏偏選中這個地方的人不是來清修的。
洞內聚集了三個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袍遮完全身,彼此看不出樣貌,只能靠聲音來辨別說話的人是誰。
“事情準備的如何了?”其中一個黑袍人開口問道,如果蕭君越在此地,一定能聽出這個聲音就是陳弦被殺時,洞內的一人。
“準備的差不多了,只需要燕将軍一聲令下,我手下的死士立刻就能行動。”站在燕離面前的黑袍人恭敬的回答,然後擡頭看向燕将軍身邊的另一人道:“只是葉寒栖是個麻煩,行動的時候還請黎将軍幫忙引開葉寒栖。”
“不急,你們行動的時候葉寒栖不會妨礙你們。”被稱為黎将軍的人赫然是當日同燕離行動的另一人,他冷冷的說道:“我會把葉寒栖引出北冥宗,讓他短期內回不來,到時候你也需要配合才行。”
“只要将軍有用的上的地方,盡管吩咐屬下便是。”黑袍人态度越發的恭敬,可見燕離和黎崇二人在妖族地位不低。
“黎崇,你打算怎麽做。你要知道,陳弦的死已經把我們的行蹤暴露,葉寒栖多少猜到有妖族潛伏進來,事情拖不得。”燕離有些不放心,擔心遲則生變。
“無妨,葉寒栖很快就顧不上我們了。”黎崇輕笑道:“因為他即将接手一個更大的麻煩,最近天幹物燥,要小心火源才對。”
黎崇這話說的十分隐晦,另一個黑袍人聽的不甚明白,燕離想了想卻明白過來,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聖火歸位了?”
“對,之前陳弦沒能完成的事情,我這些日子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靈魂碎片全部補足,我們只需要等着王蘇醒,就能開始徹底反擊。”
“太好了,我們終于等到王了。”黑袍人高興的拍掌,興奮的叫起來。也難怪他興高采烈,自從妖王被囚禁,妖族受盡欺淩,無人不盼着妖王歸位。
“別高興的太早。”和黑袍人相反,燕離十分冷靜的開口道:“當年王身受重創,不敵人修被封印之時将靈魂割裂,南希拼命護出一縷殘魂才讓王有了逃出升天的契機。雖然此刻王的靈魂聚齊,聖火歸位,可實力還是太弱。猶如轉世輪回,從頭再來。我們這次铤而走險乃是下下策,那些願意為了王犧牲的死士都是忠烈,不可再魯莽行事,負了他們的心意。”
“燕将軍所言極是,是屬下魯莽。”黑袍人單膝跪地,右手虛握成拳放在胸前,低頭道:“越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兩位将軍才更要保全自身。你們是王的左膀右臂,王在是與你們情同手足。為了王,你們潛伏在北冥宗多年,受盡屈辱和磨難,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我身卑位低,需要丢車保帥之時,還望兩位大人不要猶豫。”
黑袍人這話無疑是讓燕離和黎崇關鍵時刻把他推出去做替死鬼,聽的二人心神動蕩。黎崇躬身扶起黑袍人,一字一句道:“我妖族不做無謂的犧牲,凡妖族子民和我二人同等重要。縱然有所犧牲,也會讓北冥宗百倍償還。”
這話說的激烈,可知說話之人內心動蕩。黑袍人眼眶一熱,重重的點頭應下。
“好了,今日就暫且說到這裏。李盛你先回去,我和黎崇有點事情要說。”
“是,屬下先行告退。”黑袍人領命退下,鑽出瀑布。外面的靈獸被擾,擡頭看了一眼,又興致缺缺的閉上眼睛。
洞窟內,燕離有些嫌熱,脫了黑袍,露出那張漂亮的臉。他把垂下的耳發攏到耳後,看向身後的人自嘲道:“真是諷刺,我們兩個也曾是妖族猛将,縱橫天地光明磊落。如今卻落得這副田地,見個屬下也要遮遮掩掩。”
“你且在忍耐些時日。”黎崇過來,重新将燕離的兜帽給他戴上。
燕離身體一僵,揮開黎崇的手道:“葉寒栖你打算怎麽處理。”
“先別動他。”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名字,黎崇沒有太多的驚訝。剛才燕離說有事要談,他便猜到一二。的确,這個一開始天賦出衆卻不理人事的天之驕子逐漸成了他們的威脅,因為他,他們已經折損了不少眼線。
“怎麽,舍不得?”燕離冷笑一聲,口氣有些諷刺。
黎崇一愣,搖了搖頭道:“你想到哪兒去了。葉寒栖的成長确實出乎我們的意料,特別是他修為大跌之後,性情跟着大變,讓人越發捉摸不透。他當日參與戰魂平原一站,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我們弱點,讓我們吃了大虧。他的确讓我心生忌憚,感到危險。我有幾百個理由來除掉他,可是都比不上我留下他的理由重要。”
“哼,借口。”燕離冷哼一聲,并不相信黎崇的話。
黎崇對燕離幼稚的行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他能保護王。雖然我不知道葉寒栖為什麽那麽看重王,為了王不惜對抗自己的師尊;但是我能真心實意的感受到他對王的維護,王出言誤他清白,他不但不追究,還借此讓人不敢打壓王。他所作的一切豈是一個匪夷所思能夠解釋的,他活着王無憂,還能牽制韓麟,何樂而不為。”
“人修哪有那麽好心,這次陳弦的事情他不就露出了獠牙?”一想到這件事情讓王受了委屈,燕離就恨的咬牙切齒,巴不得把那個胡言亂語的二十五代弟子嚼碎了吞下肚。
陳弦之變,事發突然,黎崇沒有深入了解,只聽過一些只言片語。他摸着下巴仔細的想了想道:“這事的确有些古怪,葉寒栖的懷疑來的蹊跷。更讓我想不通的是,他怎麽會知道蕭君越被推下去是陳弦動的手腳?他當時可在閉關,兩耳不聞窗外事。”
“何止這些,他還親自去接王到追雲閑居,就像怕王受誰欺負一樣。”
“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葉寒栖很久以前就認識蕭君越?”黎崇大膽的猜測,二人仔細一想,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看來是時候查查葉寒栖的背景了。”燕離說道,口氣陰冷,帶着滲人的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蛇精作者自我放飛#
這一章寫的很明白了,小攻的身份不用我說啦。
李盛也不是新面孔,但肯定沒有人記得他在什麽地方出現過。
#關于開車#
嬰兒車也是車,別嫌棄,哈哈哈哈
有車票的扔車票,沒車票的學開車
作者暈車,不開車
愛你們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