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調情
承衍大陸的靈根大致分為五種,即金木水火土。其中單靈根是公認的天賦高, 雙靈根稍次, 一般來說靈根越多越難修煉。而變異靈根是個極端,它可能讓人天賦異禀, 一飛沖天,也可能讓身懷者終其一生都不能修煉。
變異靈根以霸道極端著名, 天生變異, 不存在後天靈根進化變異的說法。比如葉寒栖就是天生變異型冰靈根,外加一道冰寒劍魄, 所以在修煉上事半功倍,進步神速。
蕭君越這種後天火靈根變異的情況, 灼華等人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就在乾鈞說出結論之時, 蕭君越心底一沉, 有種天塌地陷的眩暈感。
靈根變異,他再也不能成為煉藥師,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火靈根不會突然變異, 你之前在執法堂可有入口過不尋常的東西?”乾鈞問道。
要推斷出蕭君越火靈根變異的時間段并不難, 從成丹到炸爐的這段時間, 蕭君越都在執法堂的地牢。他極有可能是在這個時間段內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導致火靈根異變。
蕭君越回想了自己在地牢的情況, 并沒有入口過奇怪的食物:“我在地牢吃的東西都是你們送進去的,除此之外我沒有碰過其他的東西。”
“你吃的東西都是師兄親手做的,不會有問題, 但難保沒人在途中動手腳。”入口的東西有問題,責任最大的就是乾鈞。灼華擔心蕭君越深受打擊,心情郁結,和乾鈞生出誤會,連忙解釋。
蕭君越笑了笑道:“我當然相信師父沒有嫌疑。”
“你進階那天可有喝周嵬帶去的酒?”一旁默不作聲的葉寒栖見狀,想起蕭君越進階那天的慘狀,心裏猜測恐怕靈根就是當時産生了異變。乾鈞不會害蕭君越,所以他的東西沒有問題。但當天周嵬帶進去的酒卻不是乾鈞準備的,怎麽想哪壺酒都很可疑。
聽見葉寒栖問起進階的事,蕭君越心裏一驚,腦海裏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葉寒栖怎麽會知道他進階出了岔子?難道那天他的春夢前半部分是實實在在發生的?自己真的輕薄了葉寒栖?
蕭君越心裏打了個突,但是見葉寒栖臉色如常,他又不确定起來。
“周師兄的确給我送了酒,但那酒是之前離師兄答應我的,而且酒是俞師兄給的,這真算起來也說不清楚誰的嫌疑更大一些。再者那酒周師兄也有喝,不可能同一壺酒我出事他卻沒事。”
事情的推斷進了死胡同,周嵬,俞飛,離雀,這三人對蕭君越都不錯,蕭君越不願意懷疑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乾鈞和灼華對蕭君越進階的事情并不清楚,讓他重新講一遍。蕭君越語塞,下意識的朝葉寒栖看了一眼,見葉寒栖面無表情,這才省去那些旖旎畫面,把自己進階時候的情況說出來。
乾鈞聽的心驚,不知道蕭君越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同時,他心裏又有些憤怒,自己的徒弟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在地牢遭遇不測,火靈根異變。而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還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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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蕭君越有些不甘心,這突來的變異讓他束手無策。
乾鈞搖頭道:“我記得當初陳弦向我詢問火靈根變異能否煉丹之時,你也在場。若非陳弦已死,我都要懷疑這事和他有關。變異火靈根火性狂暴,你的木靈壓不住。”
“如果能借外力将火性壓制,可否煉丹?”葉寒栖問道,他想起前世蕭君越帶在身邊的那個冰爐,屬性為冰,十分奇特。
“這種事情尚未有人嘗試,我也不知道。但若有一絲的可能,我都願意讓君越去嘗試,只是會比常人多付出辛勞和毅力。”
乾鈞細數古往今來的那些煉丹師,也沒找到誰有過蕭君越這樣的情況。但凡有一點希望,乾鈞也不想放棄。他就這一個弟子,若是毀了,他必然心痛。
乾鈞的話說的并不肯定,葉寒栖心裏大致有底。前世蕭君越能成藥聖,一路并非走的順風順水,中間磕磕絆絆也是困難重重。
“師叔可曾聽過‘三尺寒’?如果蕭師弟用它煉藥,成功的幾率有幾成?”前世的記憶給葉寒栖提供不少的選擇,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三尺寒的事情說出來。反正這東西最後也是落到蕭君越的手中,他不過把時間提前而已。
三尺寒的名字乾鈞有所耳聞,還曾和灼華對這個藥爐的屬性吐槽過,覺得煉出這個丹爐的煉器師就是個瘋子。現在咋聽葉寒栖提起,乾鈞莫名有些激動。誠然,這種要人命的冰爐子拿給蕭君越壓制變異後的火性再好不過。可是這東西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什麽地方,要找談何容易。
“君越和長老們的四月之期并不長,我們沒有時間去找這個玄之又玄的三尺寒。”乾鈞嘆息一聲,見蕭君越呆滞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有些心疼。
“找爐子的事情交給我便是,師叔不用擔心,四個月內我必定找到三尺寒。”葉寒栖記得前世三尺寒出現的方位,只是現在時間提前,他不确定東西還在哪裏。但只要有機會,他都願意去試一試。
這邊葉寒栖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扛到自己身上,另一邊蕭君越自從聽到三尺寒的名字後,就一直處在震驚的狀态中。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葉寒栖說出三尺寒的名字。
那一瞬間,蕭君越的心裏湧起奇怪的念頭,他總覺得葉寒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颠倒時空。就好像他了解未來的故事,把一些外挂提前開放,想要改變故事走向一樣。這種微妙的感覺讓蕭君越有些心驚,他還記得系統說過的蝴蝶效應,難道這就是蝴蝶效應引發的後果?
夜色越發的深了,天空的不少星星開始黯淡下去。商量好之後的事情,葉寒栖便不在打擾,向兩位長輩告辭。灼華讓蕭君越送一送葉寒栖,蕭君越應下。
冷清的山中蟲鳥寂靜,蕭君越送葉寒栖到鏡湖山。山色空明,是個談心的好地方。
“謝謝。”半道上,蕭君越毫無預兆的說了句謝。他此刻和葉寒栖并肩而行,月色模糊了葉寒栖的臉。
蕭君越停下腳步,好生的看着面前的人。尚是少年的葉寒栖清冷孤傲,在他面前卻總是柔和如水,斂去一身的寒意。
此前,蕭君越對葉寒栖的所作所為帶着防備和警戒,還不曾發現葉寒栖對他的真心實意。他只把他當對手,當情敵,卻也忘了他是自己前世唯一可以信賴,交付後背的朋友。
葉寒栖聽了這句謝,不由的停下。蕭君越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蕭君越。比他小一歲的蕭君越在北冥宗吃好喝好,個頭長了一截,到和他一般高。坦然直視蕭君越年少的臉,從稚嫩的眉梢間尋找弱冠後的風華絕代。靜谧的美好讓葉寒栖心中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蕭君越的一聲謝謝,讓他覺得最近的苦都不算什麽。
淡色的薄唇輕揚,帶着不算明顯的笑意,卻也足夠證明葉寒栖的心情很好,整個人都鮮活明亮起來。猶如初雪消融,大地複蘇,帶着生機和活力,讓人精神百倍。
蕭君越看的一呆,心裏又想起地牢裏的春夢,腦子一熱脫口道:“我進階那天,給我渡氣的人可是你?”
葉寒栖的笑意僵在臉上,耳垂迅速的紅了起來。當日他知道蕭君越神志不清,事後便沒有和他計較。不想今日被蕭君越當面提出,他覺得難堪的同時又有一些赧然。他明明是受害者,卻比蕭君越更不自在。
“當日你神志不清,那些事不必放在心上。”葉寒栖別開臉,佯裝鎮定道:“我離開北冥宗以後,你不要輕易嘗試煉丹,免得出現意外。”
葉寒栖的反應一如既往的純情,看的蕭君越壞心眼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他走到葉寒栖的身邊,抓住葉寒栖的手把他拉近自己道:“既然師兄覺得當日神志不清可不必放在心上,那今日我神志清醒,師兄可願意放在心上?”
葉寒栖不明所以,就看見蕭君越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無數倍,本能的,葉寒栖伸另一只沒有被限制的手擋在自己的嘴前。
蕭君越湊過去的唇親在葉寒栖的手心,他暗沉的眸子邪氣的看着葉寒栖,眼中蕩漾出三分笑意,故意伸出舌尖在葉寒栖的手心舔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手心直沖大腦,葉寒栖猶如被火燙到一般,猛的縮回自己的手。蕭君越的臉還在眼前,沒有退開,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也不知是誰心跳如擂鼓,在黑暗中越發清晰。
葉寒栖知道自己應該推開蕭君越,可是他雙手發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蕭君越得寸進尺,見葉寒栖沒有反抗,手臂環過葉寒栖的精瘦的腰身,把葉寒栖攬入懷中,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掠過。然後唇滑到葉寒栖的耳朵旁,聲線低啞的蠱惑道:“師兄,這是謝禮。”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走劇情了,讓他們談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