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意

蕭君越一個時辰內煉出兩顆二品丹藥,離雀更是突破宗師, 成為藥宗。按理這一年的第一名由他們二人并列, 可是在孫長老宣布結果的時候,卻有人提出發對的意見。

“離師侄煉出五品丹藥固然可喜可賀, 但并沒有按照要求進行考核,我認為這第一名不能給他。”

比賽的要求是弟子按照桌上的藥材煉制丹藥, 不能夾帶其他的藥材。提出質疑的這位長老素日裏在閣中就是以古板, 固執出名,他的話還是有一定的權威性。

離雀打了個哈欠, 眼神輕飄飄的在賽臺上掃了一眼,衣袖一卷, 袖中飛出一卷潦草的丹方。上面寫着蘊靈丹所需的藥材和功能及品階。

孫長老一招手,丹方就落入他的手中, 他粗略的掃了一眼丹方, 有些驚奇的開口道:“沒想到這蘊靈丹功能逆天,所需藥材卻如此普通。”

“最簡單的東西往往最出人意料。”離雀道:“這卷丹方是弟子偶然所得,并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既然有長老存疑, 還麻煩孫長老将藥材念出, 也好打消大家的疑慮。”

雖然離雀嘴上說這卷丹方不名貴, 但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卷丹方的價值。能讓宗師煉制出來的丹藥在黑市的價格奇高,其丹方更是有市無價。

離雀如此率性, 讓孫長老好感倍增,對那質疑的長老就有些厭惡。再三确定離雀不介意丹方洩露之後,孫長老也公布了藥材。

“龍形草, 斷崖雪心,百歲子,鸠鶴草,七星角……”

蘊靈丹需要的藥材不多,孫長老很快說完,的确都是賽臺上準備好的藥材,沒有偏差,離雀不算無視規則。

有了丹方作證,那些長老們也不好在說什麽,只好黑着臉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

為了博個彩頭,藥閣有準備幾件小玩意作為獎勵。離雀每年登臺每年都興致缺缺,随便挑選了一個丹爐,看也不看的扔進自己的令牌。蕭君越想着不要白不要,既然要就要好的,所以認真的看了看,卻找不到想要到。

藥閣給的東西不名貴,丹爐,丹藥,藥材,藥石……幾乎都和藥有關。蕭君越有些氣餒,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就選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琥珀色藥石,随手放進自己的納戒。

和離雀并肩走下賽臺的時候,蕭君越好奇的湊到離雀耳邊咬耳根道:“師兄,你老實告訴我,那個蘊靈丹的丹方是不是假的?”

五品丹藥的藥材如此普通,蕭君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當然是真的,不過有一味很重要的藥材被我塗掉了。”離雀低聲回道:“孫長老不是庸人,假的丹方騙不了他,但要動點手腳還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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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蕭君越給離雀豎了個大拇指,好奇的問道:“這個蘊靈丹有什麽作用,為什麽沒有人認識。”

“是個逆天的冷門丹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哦。”離雀拉長了調子,壞笑起來。

蘊靈丹的确逆天,它是男子雙修所用的丹藥,至陰、至淫、至邪,能改變吞服者的體質,使其和人交合後孕育生子。當然,因為品階所限,它的藥效只有三天。三天內只要行房事都能懷孕。但三日後,藥效一過,就沒用了。

而離雀所隐去的那一味重要的藥材是玄蛇之血,玄蛇這個種族很是奇特,不論雌雄都是至陰之體。

此藥雖然逆天,但并非沒有解藥。朱雀浴火而生,至剛至陽,他的血液是此藥唯一的解藥。

蕭君越不知道這些,他見離雀笑的陰險,莫名的後背一涼,覺得有些危險,連忙擺手道:“五品丹藥價格不菲,師弟不奪人所好,還是師兄自己留着吧。”

“切,不要就算了。”離雀見蕭君越不上當,也沒在說什麽。其實他心裏有更好的主意,這丹藥如此有趣,當然要找有趣的人實驗。

下了賽臺,蕭君越打住和蘊靈丹有關的話題,說自己還有事情要辦,托離雀給乾鈞說一聲,就轉身閃入人群去尋容鶴。

容鶴還在大樹下等蕭君越,老遠就看見蕭君越意氣風發,步伐輕快,打心眼裏為他高興。有些時候他看蕭君越就像在看曾經的自己,從天堂墜入深淵,在從深淵裏掙紮着爬出來。

不同的是,他是獨自承受黑暗,一顆心死透了。而蕭君越有繩索,順着繩索爬出來,找到了自己的光。

“揚眉吐氣的感覺如何?”等蕭君越走到身邊,容鶴柔聲問道。

“挺爽。”

當初流焰閣的長老以為蕭君越不會形成威脅,大肆宣揚比賽,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蕭君越下臺前還見他們臉色黑如墨底,心裏十分痛快。

容鶴為蕭君越感到高興,笑的眉眼彎彎。不過很快,他就打了個哈欠,眉間透出兩分倦色。他身體弱,在這裏坐了差不多兩個半時辰,有些撐不住。

蕭君越有些心疼,自責道:“是我疏忽了,光顧着高興,都沒注意到容師兄的狀況。”

“這不怪你,難得那麽高興,我也想在外面多坐一會兒。可惜這個身體不行,坐久了就開始困乏。”

容鶴揉着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有些遺憾的說道。他習慣一個人在院子裏靜修,很少出來閑逛。今天也是好奇蕭君越用不死炎火和煉神爐煉丹會出現什麽樣的奇跡,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其他的暫且不說,單是能升級丹藥品質這一點,就有着無限的可能。

不過看蕭君越這個樣子,容鶴就知道他還沒有發現其中的奧妙。或許,不止是蕭君越。容鶴看了眼沒有多大波動的賽場,猜測其他人也沒有發現異常,都只當蕭君越天賦異禀。

畢竟妖王的不死炎火和創世神的煉神爐已經沒多少人認識了。

“接下來是武賽,容師兄若是不感興趣,我先送你回去。”剛才送容鶴來的弟子已經看不到蹤影,蕭君越閑着也是閑着,送容鶴回去正好。

容鶴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是累贅,沒有逞能,點頭答應蕭君越的提議。

蕭君越推着容鶴離開賽場,比賽在清華殿舉辦,摘星閣離清華殿距離不遠。蕭君越走的慢,偶爾和容鶴閑談兩句。說道流焰閣的獎品時,蕭君越禁不住吐槽了一句小氣。不管怎麽說,獎勵都太寒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容鶴對蕭君越拿走的藥石感了興趣,讓蕭君越詳細描述一下。

蕭君越剛說了句色澤金黃,玲珑剔透就覺得自己傻氣,一拍額頭道:“我真是犯蠢了,與其說還不如直接給師兄一觀。”

蕭君越說着,從令牌裏拿出琥珀石遞給容鶴。看見蕭君越手心裏躺着的石頭,容鶴目光一凝,火靈覆蓋手掌後才将藥石拿起來,觀賞片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該說師弟的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怎麽了?這石頭有什麽稀奇的。”

摘星閣大部分弟子都去看比賽,閣中只留下少數站崗的人。蕭君越推着容鶴過來這一路也沒看見幾個人影,偌大的煉器閣有點冷清。

“這不是藥石,這是般若石,是煉器的材料。你別看般若石的名字裏帶了一個石字,它是實實在在的玉。這種玉石極難尋求,練成法器後的功效和清心咒差不多,讓人靜心凝神,免受心魔侵擾。你這塊材質斑駁,提純之後只有核桃大小,練不成法器,頂多做個挂飾。”

蕭君越對藥閣的獎勵本就不抱希望,聽到是大有來歷的般若石還慶幸了一下,但容鶴很快又澆滅了他的熱情。蕭君越的心情一波三折,再看這塊石頭心情就微妙起來。他本想送給容鶴做個人情,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我對煉器一竅不通,更別說把這東西提煉精純。可否請容師兄幫忙,替我做成挂在腰間的玉佩。”

容鶴拿着般若石掃了一眼蕭君越幹幹淨淨的腰間,了然道:“你想送給葉師兄。”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蕭君越見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被人點破也沒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淺笑不語,默認容鶴的話。

蕭君越還不确定自己現在對葉寒栖的這種在乎是喜歡,他只是想把好的東西都送到葉寒栖的面前。哪怕是個不起眼的小玩意,也希望能讓葉寒栖開心。

從摘星閣離開回賽場的路上,蕭君越走的不快,今年葉寒栖沒有參加比賽,他到場也沒什麽好看的。加上葉寒栖要盡地主之誼,時刻陪着那個找麻煩的趙庭軒,他連和他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更覺得無趣了。

也不知道那個麻煩的少宗主什麽時候走,蕭君越心情越發不爽,一路上都在琢磨能不能想辦法趕走趙庭軒。他想的太入神,連面前多了個人都沒注意到,一頭撞進對方的懷裏。

蕭君越回神,鼻尖嗅到熟悉的冰寒之氣,欲推人的手繞過胸膛,伸到身後,把對方抱住。

“葉師兄,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找你。”葉寒栖面不改色的說道,蕭君越說話時候的氣息噴在他的脖子上,有點癢。

“趙庭軒呢?”想起還有一個煩人的小尾巴,蕭君越松開手站好。

雖然葉寒栖不拒絕他的親近,他也不讨厭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但還沒有糊塗到在外人面前讓葉寒栖下不來臺。

“煉丹一結束他就找借口溜走了。”對于那個眼高于頂又沒什麽耐心的趙庭軒,葉寒栖還不放在心上。所以他找借口溜走,葉寒栖也懶得在跟着。有那點時間浪費在趙庭軒的身上,還不如來找蕭君越實在。

蕭君越聽出了話外之意,笑的十分得意。他靠近葉寒栖拉住他的手,說着山中景色宜人,要帶葉寒栖一游。

葉寒栖沒有拒絕,兩個人并肩而行,寬大的衣袖掩蓋交扣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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