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喝酒
第五十二章:
摘星閣,容鶴只讓蕭君越送他到院子裏。照顧他的弟子沒有走, 容鶴就沒有過多的耽擱蕭君越的時間。照顧容鶴的弟子是老人, 見容鶴臉色蒼白,知道他是想睡了。也沒多言就送他回房。
到了房間門口, 容鶴就讓照顧自己的弟子去看比賽,不用在這裏候着, 弟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容鶴進門, 解了自己的外衣,打算上床休息。他轉過屏風進了內室, 神色一凝,發現家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來人坐在他的床|上, 看着他的話本,喝着他泡的清茶, 見他進來後, 面無表情的擡頭道:“連玉公子,別來無恙。”
容鶴嘴角笑容一僵,慢慢的消失在臉上, 冷冷道:“少宗主認錯人了, 在下姓容, 單字一個鶴。”
容鶴的否定讓趙庭軒身形一頓,他将手中的話本放下, 一步一步的朝容鶴過來。內室本就不算寬闊,趙庭軒幾步走到容鶴面前。眼神敏銳的在他臉上掃過,然後落在他的雙|腿上, 眼中心疼之色一閃而過。
他雙手落在容鶴的輪椅上,湊近他的臉,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道:“這世上只有一個賀連玉,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閣下既然說我認錯了,那我也要檢查一遍才死心。”
容鶴臉色大變,正欲呼救,就被趙庭軒捂住嘴,他冷冷的說道:“方才我已經看過,這裏沒有人。即便你真的叫來了人,你覺得他們會看到什麽樣的場景?”
趙庭軒的話說的不重,容鶴卻整張臉都白了,他害怕的渾身發抖,小鹿般水靈的眼底浸|潤出一片水色。容鶴不是不知道趙庭軒來了北冥宗,只是他心存僥幸,以為自己如今容顏有變,在宗門又甚少出門,對方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蹤。
不料對方直接找了過來,容鶴心裏的恐懼無限滋生,心裏升起一個荒誕的念頭,趙庭軒就是來找他的。一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容鶴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感受到身下人的恐懼,趙庭軒松開手。他擰眉把容鶴從上到下仔細的看了一遍,心裏冒出一股火氣。一把将容鶴從輪椅上打橫抱起,趙庭軒把他放到床|上,然後自己整個身體都俯下去,将容鶴攬入懷中,輕吻他的眉眼。
容鶴睫毛輕|顫,他極力的抑制自己發抖的身體,顫聲道:“趙庭軒,我已經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趙庭軒身體一僵,心裏就像針紮一般細細密密的疼。他面沉如水,眼中帶着寒意。他壓制心底的疼惜,故意惡語傷人,冷笑道:“要我放過你也可以,把我還沒得到的東西給我,我就放過你。”
絕望爬上容鶴溫柔的臉龐,他直直的看着趙庭軒,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淚水滑落,潤濕|了鬓角。心口一陣抽痛,容鶴控制不住自己落淚的表情,擡手捂住臉,哽咽道:“這副殘軀你要給你便是,只求你得到之後能夠放過我。”
曾是親密無間的朋友,朝夕相處,同塌而眠,容鶴又怎麽不知道趙庭軒想要的是什麽?如果他如今還是賀連玉,趙庭軒想要,他心甘情願的給他。可是現在,他是容鶴。賀連玉早已死去,留下的只是有半個相似殼子的容鶴。
趙庭軒被容鶴說的一愣,他稍微支起身體,眼神複雜。容鶴壓抑的哭聲讓他心疼的不行,可是很快,想到容鶴消失後他獨自承受的日日夜夜,他的眼神就變的冷酷起來,無情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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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給我我就放過你。”
趙庭軒說道,聲音冷到人骨子裏,帶着濃烈的戾氣。
容鶴放開捂着臉的雙手,眼底的驚懼沒有退去,羞憤和絕望在心裏交織,他臉色慘白如紙。放在身側的手抓緊了身下的錦被,容鶴覺得自己此刻就是菜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趙庭軒的手指靈巧的解開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脫落。雪白的肩膀露出來,然後是不算結實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修長潔白的雙|腿。寒毒讓容鶴身體羸弱無法煉體,沒有受過訓練的身體單薄,肌膚細膩如雪。
趙庭軒的呼吸急促起來,雙手在容鶴的身上游走,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趙庭軒心裏有種扭曲的快|感。當初失去這個人的時候,他發瘋一般的尋找,卻一點音訊都得不到。很多人說他死了,卻不告訴他死在哪裏,屍骨在哪裏。
這次在北冥宗遇見完全是個意外,趙庭軒并不知道容鶴在這裏,會發現也是因為蕭君越。蕭君越在賽臺上的表現引起了趙庭軒的注意,所有他下臺的時候趙庭軒也順帶關注了一眼,好死不死的看見了和蕭君越有說有笑的容鶴。
容鶴現在的臉和以前确實有了改變,可是趙庭軒還是一眼認出來。無名的怒火燒的他難受,他找了個借口離開,心裏慶幸葉寒栖識趣了一次,沒有跟上來。
久別重逢,趙庭軒以為容鶴看見他會高興,可是沒有。恐懼,害怕,疏離……容鶴視他為洪荒猛獸,避之不及。
明明和別人那麽親密,和自己卻那麽疏離。嫉妒讓趙庭軒失去理智,他只想占有容鶴,讓自己和他更親密,才能确定自己真的擁有過這個人,才能讓他确定這個人還活着。
“嗯,啊……”短促的呻|吟從容鶴的口中發出,他想要蜷縮起身體抵抗趙庭軒的入侵,卻只是徒勞。汗水混着淚水在容鶴的臉上交錯,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憐。
趙庭軒俯身吻着他的眉眼,他的唇,等容鶴适應了他的入侵,才重新開始動作。容鶴緊拽着身下的被褥,疼痛和快|感交織,呻|吟被壓抑在喉嚨裏,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趙庭軒卻有些不樂意,故意加重力道,逼他發出聲音。
一時間內室春光無限,聽不出痛苦還是歡愉的呻|吟在房間裏響起,間或的夾帶了兩聲容鶴的名字。
北冥宗的山巒寂靜無聲,炎炎夏日讓蟲鳥都安靜下來,躲在樹蔭裏享受難得的寧靜。蕭君越和葉寒栖攜手同游,往日看慣的景色因為身邊的人平添了幾分色彩,變的多姿有趣。
北冥宗的山水一色算的上一絕,亭亭如蓋的大樹圍繞在湖水周圍,圈出一個小湖泊。湖面倒影出樹冠的倒影,身形靈活而魚兒在樹影中穿梭。陽光投下點點光斑,一時竟讓人分不清這魚是在水中,還是在樹上。
蕭君越在樹蔭下挑了一塊幹淨的石頭,拉葉寒栖過去坐下。山林裏的風拂過湖面的水,涼氣迎面而過,惬意舒暢。
為了大比,蕭君越這幾個月累得要死要活。現在打臉成功,一放松下來,樂得浮生半日閑。
林中環境清幽,身邊美人在手,在配上一壺小酒,談情說愛再好不過。可惜蕭君越沒來得及準備酒,有些遺憾。
葉寒栖看了他一眼,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他在遺憾什麽。手指在納戒上抹過,一壇上好的花雕出現在葉寒栖的手中,他将酒遞到蕭君越的面前。
“恭喜。”葉寒栖說道,只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不帶情緒,沒有波動。蕭君越卻覺得是一片羽毛,從他的心裏滑過,撓得他心|癢癢。
蕭君越的酒量好,酒品也好。接過葉寒栖遞來的酒拍開封泥,馥郁芬芳的酒香飄散出來,蕭君越深吸一口,惬意的眯眼道:“陳年花雕,師兄從哪兒弄來的?”
“掌門讓我去接趙庭軒時,在山下買的。”葉寒栖回道,上次蕭君越被關在地牢,周嵬給他送酒一事,勾起了葉寒栖不少的回憶。
前世的蕭君越算的上半個酒鬼,在宗門裏風流灑脫,酒友無數。後來離開宗門,在喝酒,沒了過往的灑脫,反而愁上愁。
葉寒栖想着他贏了比賽,肯定會想喝酒慶祝一番,下山接趙庭軒看到有酒肆賣酒,就買了不少放在納戒裏。
酒香誘人,蕭君越沒和葉寒栖客氣,直接拿起酒壇喝了一口。甘香醇厚的味道在口中彌漫,蕭君越舒服的嘆息一聲,把酒遞給葉寒栖。
葉寒栖略遲疑,才接過酒壇子,輕抿一口。葉寒栖不喝酒,他素來飲食清淡,對酒這些刺激性的東西都是敬而遠之。辛辣的味道讓葉寒栖皺眉,輕咳一聲,把酒壇子還給蕭君越。
“哈哈哈,師兄可是第一次喝酒?”蕭君越抱着了酒壇子大笑,覺得葉寒栖的窘态很有趣。
葉寒栖瞪他一眼,待酒裏的味道散去,方才開口道:“是,以前覺得口腹之欲有礙修行,甚少沾染。”
“人生在世,就要吃喝玩樂,活的潇灑自在。不然我就是長生不老,沒了樂趣,又有何用。我們修道追求的是随心所欲,而不是寂寞空虛。”蕭君越不贊成葉寒栖的說法,為了修煉而放棄人間的美食,就算大道有成,回身過望之時,也會覺得此生了然無趣。
葉寒栖被蕭君越戳中心中隐痛,前世蕭君越活着的時候,他沒覺得無情道有什麽不好,孤情淡漠有什麽不好。等蕭君越死去,他才明白,自己修的從來不是無情道。他孤寂的修真生涯,蕭君越是一束光,相伴相随,從未離去。
想到前世的寂寥,葉寒栖苦笑一聲,搶過蕭君越手中的酒,猛灌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喉嚨,卻讓人越發的想要喝下去。
“師弟說的對,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既已逆天,又何必約束。今日這酒,我陪你喝。”來不及吞咽的多餘酒水從口中流出,順着葉寒栖形狀優美的下巴滑落到衣襟裏。他白玉般的臉頰多了兩抹緋色,薄唇沾了酒,水潤飽滿,讓人想到沾着露水的櫻桃。
蕭君越喉嚨滾動,說了一聲好,就陪葉寒栖喝的酣暢淋漓。
日落梢頭,湖裏的水被染成豔紅色。石頭上橫七豎八的堆了幾個酒壇子,還有一個落在水中,上下沉浮。蕭君越仰頭,把酒壇中的最後一口酒喝完,将酒壇扔進水裏。
葉寒栖早就喝醉了,蕭君越為了讓他躺的舒服,雙|腿伸直,把自己的大|腿給他做枕頭。喝醉的葉寒栖很安靜,不哭不鬧,只是迷迷糊糊的看了蕭君越幾眼,就一頭栽倒。
蕭君越看的好笑,但更多的是憐惜。淺粉色爬上葉寒栖的臉,讓他少有表情的面容生動了許多,有種說不出的美豔感。蕭君越看的心頭一蕩,用手指描繪葉寒栖的面容。
從眉毛到唇,然後劃入衣襟,是削瘦的鎖骨。指尖的肌膚細膩光滑,猶如上等的绫羅綢緞。那種絲滑的感覺讓蕭君越愛不釋手,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身為成年人,蕭君越對自己的反應并不陌生。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雜念,将自己的手從葉寒栖的衣襟裏抽|出來,替葉寒栖整理好衣襟。
君子不趁人之危,蕭君越還不至于下|流到這種時候占便宜。
葉寒栖醉的厲害,蕭君越也不指望等他醒過來,幹脆的扶起他的頭,然後自己起身将他打橫抱起,帶回追雲閑居。
夕陽墜入山巅,黑夜張開翅膀。今夜月色無聲,星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