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遺棄的女嬰

張張是被放在一個紙箱中,丢在垃圾場裏的棄嬰。

張爺爺撿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小小一個團子,白白的臉蛋大大的眼睛,一頭濃密的黑色胎發,小身體裹在一塊白色的大浴巾裏,胳膊腿都全,看起來沒啥毛病。就是一直哭,嘤嘤嘤的惹人憐愛。

張爺爺心想,這估計是誰家私生的崽,又因為是個女娃兒才被丢棄的吧。天寒地凍飄着雪,紙箱子裏只塞着一些零散的只夠當尿布用的碎布頭,一個快涼了的暖水袋,以及單薄的大浴巾,這哪裏能保暖。小小嬰兒肯定是凍壞了餓壞了才會哭的厲害。

張爺爺已經六十多歲,老眼昏花手腳發顫,心卻善良。撿到個女娃娃肯定不會當沒看見,先臨時抱回了彩鋼板搭的窩棚裏,将自己僅有的一床舊棉被給那嬰兒鋪裹好了。他還怕自己的被子髒,依然讓那孩子裹在白色的大浴巾裏。為了讓四面漏風的屋子裏暖和一些,點上了平時舍不得用的媒爐子,燒了熱水沖泡了一碗不知道過期多久撿來的嬰兒奶粉。這半罐嬰兒奶粉當初也是張爺爺珍藏着舍不得吃的營養品。

他一直孤身一個,在城鄉結合部這裏經營這個垃圾場賺點辛苦錢。城裏零散收上來的破爛,都送到他這裏,他将值錢的東西比如衣物、紙張、木料、金屬和塑料瓶罐挑出來,簡單分類,再彙集到一定數量後賣給專門收某一類東西的公司,賺個差價。

偶爾能撿到一些更值錢的破爛,比如破舊家具裏會有好木料,甚至舊衣服的口袋裏塞着點現金啥的,發一筆小財。

若真撿到成捆的大錢,金銀珠寶什麽的,張爺爺肯定不敢私吞,乖乖交到附近的派出所裏,等着專人尋找失主。

張爺爺做人講原則,不貪不偷不搶,力所能及的範圍行善積德。

因此,張爺爺當初是有抱着棄嬰去派出所登記情況的,而且還說自己沒有正經工作,年老體衰恐怕沒辦法撫養小小嬰兒,希望能有正規的福利機構直接将孩子帶走。派出所裏忙着配合一個重要的案子,當時所有警員連文職都累得四腳朝天,沒人有空帶嬰兒。他們就讓張爺爺将孩子先養幾天,等着聯系上福利院,再派人去他家接。

張張記得自己小時候問過爺爺:“為什麽最後您還是将我撫養在身邊了呢?”

張爺爺總是溫柔慈愛的看着她,微笑着說:“因為我們可愛的小張張是那樣與衆不同啊,只有爺爺抱着你才不會哭。當時福利院的人來接你,你一離開了爺爺的手,就哭的差點斷了氣。福利院也麽辦法啊,她們可不敢招惹我們張張。”

殊不知這個在爺爺眼裏永遠乖巧可愛的張張,從小學開始就已經稱霸整個片區。為什麽不是從幼兒園開始稱霸呢,因為爺爺沒錢給她上幼兒園啊。沒有關系路子條子,哪怕落了戶口在這裏,也排不上附近的公立幼兒園。私立幼兒園的花費對撿垃圾的爺爺來說簡直就是天價。倒是幾裏地外有個公立幼兒園有名額願意收張張,可惜公交開不到,年老體弱的爺爺不方便接送,倒底還是沒去成。

所以張張的學前教育都是在這片垃圾場裏瘋玩,自主學習的。

垃圾場附近城中村裏有幾個小男孩,經常跑來這裏探險,有的時候會拿走賣相還不錯的舊玩具。

張張自打會跑了之後,就不再容忍旁人觊觎她垃圾場裏的東西。

比她長的高大威猛的小男孩怎麽了,敢偷拿東西的敢罵她是小垃圾的,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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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來一群暫時打不過,就遠遠跟着他們,攆他們到家門口,在他們家長面前一坐,哇哇大哭。只管說大哥哥欺負人,鼻涕眼淚的一直流,多數人家不僅會立刻勒令自家孩子退還垃圾場撿的東西,還會滿心同情給小女孩一些好吃的甚至新玩具。

大約是這樣的成長經歷,以及遠超同齡人的超強力量,讓張張與普通的小女孩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都不太一樣。

雖然爺爺也會從收上來的舊衣服裏挑出一些看起來顏色鮮豔的小裙子給張張穿,洗幹淨布娃娃給她玩。不過她覺得裙子不方便打架和奔跑,軟綿綿毛絨絨的布娃娃打人又不痛,不如玩具木倉和各種棍棒更有威懾力。

張爺爺沒養過兒女,自然也沒得比較。索性由着張張自己從垃圾場裏翻找喜歡的東西,穿的玩的,偶爾還會發現各種品相不錯的連環畫、過期雜志、舊報紙。張張最喜歡看這些有字的“書”,會纏着爺爺給講“故事”。

但是張爺爺文化水平有限編不出故事,認識的字并不多照着報紙雜志念也不一定能通讀,又不想連猜帶蒙糊弄小孩教偏了,于是每每遇到不認識的字,就用以前撿到的一本新華字典查。張張在邊上看着也就學會了用字典。慢慢的竟然比爺爺認識的字還多,四五歲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己看報紙了,還能将看到的內容像模像樣給爺爺複述出來。

上小學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留着短發穿着髒乎乎舊衣服,一言不合就揍人,力氣大到能将高年紀小孩直接大背跨甩出去的張張,沒人相信她是女生。同班男生都被她打服了,甘願當她的小弟。

不僅因為她打架厲害,還因為張張學習成績特別好。

上課好像從沒見她認真聽過講,課後作業也經常因為沒有符合要求的紙筆本而交不上,更是沒啥特長,不會彈琴唱歌跳芭蕾,沒學過什麽早教和幼兒英語。但是學校裏每次考試她每門課程準能考全年級第一。上課只要有老師點名讓她回答問題,不管她被點名前在幹什麽,反正站起來就能對答如流。

有人問她請教,為啥學習這麽厲害。

“大概是我們家沒錢上各種課外班吧。”她無奈的撓撓頭,滿臉不解的反問,“再者,書上的字,你們看一遍記不住,看兩遍總能記住吧?考試卷子上那些題平時都做過的啊,比如這道,三天前上午第二節 課老師講過,下面這道題在數學課後練習冊第八頁第三行就有是兩周前老師留過的課後作業。老師當時講的速度不快,最近這周還複習過一次。我覺得根本沒什麽難度啊。尤其語文政.治那些背誦默寫填空題,原文照着寫出來就行,都不用動腦子。英語翻來覆去才26個字母,比漢字簡單多了,少兒英語詞典我都能全文默寫……”

“誰看兩遍就能記住!”

“普通人能像照相機一樣将課本和練習冊都一字不差印在腦子裏,還記得是哪天講過哪道題麽?”

“少兒英語詞典那是5厘米厚的工具書啊,平時翻一翻都覺得累,根本不是要背誦默寫的課文好不好?”

在一片羨慕嫉妒恨的聲讨中,張張弱弱的反駁:“新出的那本少兒英語詞典三十多塊錢太貴了,垃圾場還沒人扔這個,我可舍不得買。上課借別人的看看就趕緊還了。不背下來,用的時候總找人借多不方便?再說也不是很難記,無非頁數多點……”

……

聞言有人以頭搶地,吐血三升,癱倒不起。

大家不得不承認,人和人的差距還真是蠻大的。不是99%的努力就能夠彌補天生智商那1%的差距,況且這差距可能并不止1%那麽少。

到了初中,張張個頭猛竄。學習上一點不吃力,不用額外花錢花時間參加補習班,張張開始幫着爺爺一起經營垃圾場。

其實從小她就已經幫爺爺幹力所能及的活計了,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分揀不太髒的小型垃圾,收拾出品相好的舊物在淘寶上賣賣二手。

爺爺舍不得讓她一個小女孩終日在垃圾堆裏讨生活。後來爺爺偶然發現,張張力氣大的驚人,甚至不滿十四歲就已經能單手拎起兩個成年男子才擡的動的廢鋼鐵。被拆卸了輪子的廢舊轎車,她随手一推輕松挪到邊上。

就算張爺爺再沒見識,也已經看出張張的異常之處。更別說,後來張張展現出的另外一種神奇能力,與之相比,她那所謂過目不忘的強悍學習能力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其實那種神奇能力,張張在幼小的時候已經露出了一些苗頭。那會兒她還沒上小學,有一次幫着爺爺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了衣櫃裏一條舊的白浴巾。張張摸了一下那浴巾,忽然熱淚盈眶,才問起被爺爺撿到并收養的前後種種。

張爺爺從未隐瞞張張是被收養的實事,當時并未起疑,又如實說了一遍自己知道的情況。不過他的确沒有精力去尋訪張張的身世。派出所當年幫着調查過一段時間,無奈線索太少,嬰兒當初放置的紙箱、包裹身體的白色浴巾都是再普通不過的物件,沒有只言片語,也無人報失嬰兒,可見其父母就是不打算再尋回這個孩子。

可是張張摸着那條白色的浴巾,腦海中卻呈現出一個女人的模樣。她知道這條白色的浴巾是那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從街邊一個小超市随手買的,當時買了兩條一模一樣的。一條在生産的時候用了,血跡斑斑,這條幹淨的裹在了小小的嬰兒身上。

就仿佛她附身在了那條白色的浴巾之上,以浴巾的視角重溫當時的經歷。

雖然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姓名,不過再聽到她的聲音見到她的樣子,張張覺得自己一定能夠認出來。

可是張張才不想主動去找那個女人,無論當年是怎樣的理由,那個女人終歸是狠心抛棄了親生的女兒。

她才不需要抛棄她的父母,已經有爺爺疼愛她照顧她,她的生活幸福快樂,她将來只為爺爺養老送終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作者專欄或搜文名,可見接檔連載文《全家重回末世前》。

司凡凡一覺醒來,發現回到了末世前半年。身嬌體軟微胖圓潤,枕邊躺着末世之初就死掉的老公王浩瀚,身側還有活生生的兒子,喜極而泣。

王浩瀚的記憶還停留在被怪物圍困求生無望的時刻,睜開眼看到的竟然是淚眼婆娑的老婆摟着一臉迷茫的兒子。他們都是活的!

死而複生,失而複得,他們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于是鄰居們驚訝的發現,隔壁家的學霸夫妻居然眼睛也不眨就賣了剛裝修好沒住幾天的昂貴學區房,把五歲兒子的琴棋書畫英語各種幼教班全停,不再續費貴族幼兒園,而是改到郊野一家注重培養孩子野外生存能力的另類幼兒園。全家搬回了郊區山溝那處偏僻的老宅院裏去了。

末世如期而至,災禍橫行,原本的社會秩序搖搖欲墜。

司凡凡一開始的異能依然是低微的水系,除了供應全家飲水,毫無攻擊力。王浩瀚卻在熬過了最初那混亂的三個月後覺醒了金屬控制系異能,戰鬥力飙升。就連膽小年幼的兒子居然也擁有了罕見的空間存儲力。

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自保的同時量力而行救助他人,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拯救末世的關鍵人物。

這是全家一起在末世求生的溫暖日常。

平行宇宙,不要聯系現實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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