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後的發展果然就如同伊勢羽預料的那樣,各種突發狀況接踵而至,吃飯吃出下毒殺人事件,銀行鬧出搶劫案,就連最普通地走個路都能撞到什麽火災……

警局的高木警官和千葉警官還有目暮警部已經在私下裏感嘆伊勢羽這個人到底有多倒黴了。

就連柯南,這幾天在遇到他的時候也忍不住側目許久,私下裏也悄悄和別人吐槽過伊勢羽的情況。

對于柯南的吐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伊勢羽呵呵。

五十步笑百步,他不過是在這個世界停留幾個月而已,你這個真實身份為工藤新一的偵探遇到的事件可是比他要多得多啊……

可以說是到哪兒哪兒出事,去哪兒哪兒死人。

名副其實的移動死神。

于是雙方暗地裏互相吐槽的情況就連灰原哀都有所耳聞。她第一次主動放下書本,對于柯南口中的倒黴透頂伊勢羽有了相當程度的好奇。

“……我總覺得……該不會是你把黴運帶給了他吧……”這句吐槽也十分之犀利。

當然她并不知道她其實真相了。

如果不是因為柯南,伊勢羽怎麽會被世界意志針對到這種地步?然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要靠在柯南身邊,愈挫愈勇。

“大人,真的不打算搬個家嗎?”就連一直在庭院裏的螢草和蝴蝶精都對伊勢羽有了明面上的同情眼神。“比如說搬到警察局邊上之類的……”

“不用,反正我也沒打算再待多久。”伊勢羽搖搖頭,就算最近一直都沒有摸到柯南他們所謂的組織的尾巴,這個世界他也調查得差不多了,關于這個世界的意志也小黑賬記了一本本,無論有沒有再遇到黑衣組織,他都不建議寮辦把這個世界納入可以考察的世界。

畢竟這個世界的唯物主義科學觀已經深入人心,在他暗地裏的調查中也并沒有摸到任何非常有實力的靈異組織。“在這個世界發展可困難多了,我不認為寮辦願意花這麽大的精力。”伊勢羽簡單粗暴地下了結論,然後就愉快地打算在接下來的最後一個月裏放松一下,可以考慮遠離小學生。

就在當天晚上,他留給柯南的符咒突然就燃燒了起來。

“大人,這是您留給那個人類幼崽的符咒。”蝴蝶精率先發現了突然燃燒起來的符紙,出了庭院。“燒起來了?”伊勢羽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看着被蝴蝶精捧在手上已經燒成了一團黑灰的符紙,眼神凝重。

柯南遇到危險了?

他想了想還是帶上了螢草,讓蝴蝶精回了庭院。“大人,我們要去找那個人類幼崽嗎?”螢草捏緊了手上的絨球球,臉上的表情帶了些詭異的興奮。“嗯,我先聯系下。”伊勢羽點點頭,點開了通訊錄。

電話通了幾聲後很快被接了起來,只是電話那頭并沒有傳來柯南的聲音,“是伊勢羽嗎?”那是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我是。”“江戶川身受重傷,幫幫我們。”

“我知道了。”伊勢羽一口就應下。

他沒有過多疑問,也沒有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對于他而言,是不是陷阱都沒差。

凡人是傷害不了神明的。

伊勢羽帶着螢草趕到電話那頭的小女孩兒所說的地點時,柯南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有些泛白了。“為什麽不送醫院?”看到柯南身上的傷口,伊勢羽的臉色十分凝重。

是他大意了,本以為這個世界的死亡如強烈地圍繞在柯南的身邊并不會給他帶來什麽危險,結果沒想到……

“不能去醫院,他是被組織的人傷到的,現在組織一定埋伏在那裏,不能暴露江戶川的身份。”灰原哀也相當為難,負責接應他們的阿笠博士已經偷偷摸摸去找止血的紗布也藥物了,但是僅僅這些遠遠不夠。

就在這時,伊勢羽的電話打過來了。

雖然對于陰陽師這種只存在于書籍中看起來非常傳奇的職業表示半信半疑,不過死馬當活馬醫的灰原哀第一時間就接了電話,對面那頭似乎很清楚柯南的情況,二話沒說就直接問了地點準備趕來。

“螢草。”伊勢羽看着緊閉着眼睛的小學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傷口,然後又看向了灰原哀。“……原來他把符咒給你了。”按理說柯南身上有自己特意留下的符紙是不可能收到多麽嚴重的傷害的,等伊勢羽來了之後他發現那符紙并不在柯南的身上,而是在灰原哀的身上。

“所以說,剛才我被木倉擊中也不是錯覺。”灰原哀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胸口,在黑暗中和柯南兩個人躲避組織的攻擊時,她遭遇過比起柯南更危險的局面,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結果在那一瞬間口袋好像發起了熱,緊接着那躲不開的子彈就好像是算錯了角度一般射到了她的身邊。

“嘿呀!”螢草很快就從伊勢羽的身後探出頭來,握着手上的絨球球在柯南的頭頂上方甩了甩,那看上去就像是大號的毛絨玩具的絨球球上抖落了一些瑩綠色的光點,撒落在柯南的身上。然後灰原哀就看到,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柯南原本泛着死氣的臉龐也紅潤了許多。

“只能到這個地步了。”出來得急的螢草忘記帶治愈系的禦魂,只能靠着自身滿級滿技的強大優勢給柯南進行治療。

“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我本以為……”灰原哀看到柯南臉色轉好了很多之後松了好大一口氣,那不再淌血的傷口也讓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

“螢草的能力只能治愈外傷,他損失了這麽多的血液,短期內是補不回來的,所以說還是需要後期認真調養。”伊勢羽伸出手摸了摸小男孩兒冒着冷汗的額頭。“組織的人已經離開了嗎?”“嗯。”

“那麽我就先回去了。”伊勢羽很快站起身來,拍了拍小女孩兒的肩膀,“對了,等他好了記得提醒他,他欠了螢草三個草莓蛋糕。”

“……”看着伊勢羽的背影慢慢走遠,灰原哀這才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

“……真是個……奇怪的人……”

“螢草,我們走。”伊勢羽帶着螢草離開之後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打算順着去找一找那個黑衣組織的蹤跡。雖說在他看來,這組織的成員應該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厲害,也僅僅只能以木倉傷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打算跟上去觀察一下。

“大人,我們要去哪兒?”螢草拽着手上的絨絨球跟着伊勢羽在各種巷道裏穿行,時不時就會撞上一兩個打扮得奇形怪狀模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妖氣,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同類了呢。

伊勢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站在兩條通道面前,凝神了一會兒,然後手一松,那張紙就順着風地飄到了通道的左側。“我們走右邊吧。”然後伊勢羽就非常篤定地跟螢草說。

“……”如果不是因為親身經歷了多次,螢草自己也不會相信他們家大人即使貴為神明運勢也一如既往地差勁。

還有這樣倒黴的神明。

不過,能夠如此坦然接受自己甚至從某種方向來說能夠如此善用自己倒黴技能的大人……也不得不說是非常厲害了。

伊勢羽對于自己的蔔算技能如此不信到确信的信心,果然是帶領他們正确找到了柯南小朋友嘴裏的黑衣組織……準确來說是他們一直追蹤的人的車子。

純黑色的保時捷在地下停車場中安靜地等待着主人的歸來,那極考究的黑色漆身讓它即使是在昏暗的停車場中仍是反射着不一樣的光澤度,車主看起來是極寶貝這輛車子的人。

伊勢羽一眼就看到了那輛車。

然後理所當然無視了車裏的人。

“……非常棒的座駕……”他這麽感嘆了一聲,然後就帶着螢草往那輛車邊上湊。“诶?大人?”螢草還在緊張地坐着心理準備如何對敵呢,突然就發現自家的大人直接就朝着那輛疑似目标人物的車走了過去,一點兒都沒有做好遇敵的準備。

“有事?”坐在車子裏的人原本還以為伊勢羽是專門來找茬的,連木倉都已經握在手裏了,結果卻發現人家根本沒看車裏有沒有人,直接就帶着贊嘆地看起車來。

……莫不是個傻子吧……

深茶色貼着窗紙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粗短帶着墨鏡的臉來。

“……”伊勢羽就像是完全沒聽到對方在說話一般無視了過去,唯有螢草捏着手上的絨球球朝着對方尴尬地笑了笑,然後又似乎是被對方那張看來兇惡的臉吓到直接朝着伊勢羽的背後躲了過去。

伊勢羽圍着車子饒了一圈,走到駕駛座這邊敲了敲車窗。

等到駕駛席的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來時,伊勢羽只是朝着對方溫和地笑着,并且非常真心地稱贊了一句。

“你有一輛非常棒的車子。”

然後沒等對方回話,他就朝着躲在身後的螢草揮了揮手,走開了。

“……大哥……這是?”坐在車子裏看着伊勢羽一頭霧水的粗短臉男子轉過頭朝着駕駛席上那個有着一頭金色長發的男人求證。

而那個金色長發的男人眯起一雙碧色的眸子,嘴角扯了個冷笑,慢條斯理吐出一句: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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