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朝中

承之被問的頗有些尴尬,似乎自己曾經負心于這小孩,現如今在還債一般。

“自然……”他一閃身,來到姜宇面前,将他護在身後。“我會護你周全。”

因為當日自己做的禽獸事,也因為自己放心不下小孩。所以游戲人間多年,還是來到了這裏,不想,小孩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自己卻懵懂了許久。

黑衣人前赴後繼的湧上來,黑壓壓一片也抵不過承之一個人。他也未用多大的力氣,就把一群人扔到了天邊,那些人就算是禦劍,也得花上幾個時辰才能趕回來。

“我不能傷人,但是我可以保護你。”承之看着如今成長為翩翩少年郎的姜宇,道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有幾分赧然。

曾經的小孩,如今的少年一如從前淡漠的臉上沒有表情,簡單的“嗯”了一聲。不似從前軟糯卻也讓承之恍神好久。

小孩長大了,長相更出衆了,聲音也多了幾分出塵逸世之感。或許是修煉得久了,身上也就沾染了仙山那份缥缈的氣質。

人族皇權之争,承之理應觀望、不得插手,但涉及到姜宇,他便無法繼續事不關己的看熱鬧了。

也是那一日,衆人都知道了歸朝不久的太子殿下身邊多了一個謀士,明眸皓目,唇紅齒白的少年樣,笑起來如綠波春水蕩漾人心。

名喚姜承。

“太子殿下,成王殿下想要邀您去成王府一敘。”一個侍從被東宮之人領進正殿,那時,承之正在大快朵頤着姜宇特意為他備下的美食。

“晚些,孤若是得空,自會前去。”

自儲君歸京,老皇帝怕幾個兒子心有非分之想,便接連把三個未及弱冠的兒子封王封府邸,幾日之內全部搬出了皇宮。

雖然是為了姜宇着想,但那些人豈會因為一個王爵的封號就放棄皇權高位?

承之也大抵知道了,這其中心眼最多的就是被封為成王的二皇子,姜渡。

那日召集各大門派的傑出弟子前來圍堵姜宇,便是姜渡和他的母妃一齊出的力,耗費了不少資金人脈,才召集百名修煉之人,專門克制姜宇這種同是在仙山修煉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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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半路出了個承之,毀了他們最有把握的計劃。

“這鴻門宴也太沒水準了。”承之面對美食也不忘吐槽,“你也是太沒架子了,人家讓你去你就去?難道不該說,孤日理萬機、近日無空麽?”

姜宇被承之捏着腔子說出的話給逗樂了:“我倒是真想知道,他們還能動什麽手腳。再者,無論如何,我身邊不是還有你麽?”

承之撇嘴,不語。

他是很厲害,但僅僅對于人族而言。

出了人界,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了。

老楓神雖傳授他畢生之術,但師傅領進門就撒手人寰了,根本沒有教導他。或許說,根本就沒打算教導他。把修煉之道傳給他,只是在賭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機緣。若是有,皆大歡喜,若是沒有,也能讓他默默無聞在人界了此一生。

時至夜幕低垂,姜宇才悠然出宮前往城北成王府。

王府富麗堂皇,紅燈高挂,即使是夜晚也被燈籠裝飾的亮如白晝。

太子前來,成王出門相迎,一副虛假的兄友弟恭之景。

“皇兄近來事務繁忙,臣弟還多有叨擾,雖心有不忍,卻又實在是渴望與皇兄秉燭一敘。”

姜宇還未發話,承之便道:“成王殿下知道自己事多就好,東宮還有諸多事物亟待太子殿下裁決,實在是沒有閑工夫與成王殿下敘舊。況……太子殿下離京甚久,當時也正年幼,大概沒有舊事可與成王殿下重溫吧?”

這種不敬之詞已算是跋扈。

姜渡縱是喜怒不形于色,被承之這個無官無爵的謀士頂撞了一番,心裏極其不悅:“皇兄,您的謀士倒是生得巧舌如簧,寥寥數句話,竟然臣弟不知如何作答……”

再看姜宇,并無責怪之意,嘴上也客套着:“奇人異士多性情古怪,承之只是逞口舌之利罷了,二弟莫要怪罪。”

這護犢子的可以說是很直接了,姜渡受了氣也只能咽下去,萬不得壞了計劃。

聊得都是些廢話,讓承之哈欠連連,飯食也是索然無味、味同嚼蠟。他扔下筷子,道:“我們何時回去,這裏悶死了。”

姜宇并無不悅,耐心安撫道:“天色已晚,想必宮門已經關上了,不如今日在客棧将就一宿?”

姜渡眼前一亮:“皇兄何必在客棧委屈自己,臣弟府上客房甚是寬敞舒适,皇兄留宿這裏便是,想來承之兄也不會覺得難以入寝。”

姜宇那句話可以說正中姜渡下懷,那人順勢将姜宇和承之留在成王府,不用想,其中必有詐。

姜宇思索了一會,點頭道:“如此就叨擾二弟了。”

客房,他們也只給了一間,姜宇和承之均無異議,他們二人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只是姜宇想不通,為何要讓他倆睡同一張床。

【你這弟弟可以說很有能耐了。】在別人的地盤,說話自然很危險,相對而言傳音更為安全。

姜宇道:【承之知道他要如何?】

【我探了他的神識,那小子想讓你身敗名裂。】

【睡在一張床上身敗名裂……難道是?】姜宇騰的起身,房內的青銅熏爐中燃着香,想必也是有特殊功能的香。

承之笑笑:【不必介意,那種程度于你我都沒有任何影響。他怕是把你當做普通人對待了。】

催情香而已,一個是修煉之體,一個是神族,就算把香插在他倆鼻孔裏也未必有用。

咳……這個說法有點惡心。

但大體上就是那麽個意思。

【姜渡他只有這個打算麽?】千方百計讓他來成王府,不會只是為了讓他和承之在一張床上露出醜态。

【這就夠了。你果然是涉世尚欠,在仙山上呆久了竟不知人言可畏。若是我倆中了香的毒,再在床上衣衫不整,然後來個婢女發現我倆的“茍且”,這可比太子殿下逛花樓要有料的多。皇儲是個斷袖,基本上可以斷定為品行不端了,到時候你父皇都護不了你。】

姜宇沉默了。

不曾想,姜渡竟連這種法子都想出來了。

承之嘆道:【真不知你以後要如何在朝中生存,如此不谙世事……】

【你只需陪我半年,半年後……我必會通曉個中人情世故。】姜宇對于承之對他的輕視很不滿,【我歸朝尚未滿一個月,自然……諸多事情不甚了解。】

第二日天未亮,果然有個冒失的小丫頭推門而入,剛準備亮開嗓子尖叫,卻發現床上并無一人。

太子殿下和那位膽大妄為的少年謀士坐于桌前,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并無總管大人所謂的“衣衫淩亂,玉體橫陳”。

這下,她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再定睛一看,太子殿下正在給那少年剝瓜子,一顆顆一粒粒放入盤中,極盡溫柔……看得她面色一紅。

“何事?”

璎珞擊玉般的聲音響起,婢女微怔,含糊道:“奴婢聽到房內有聲響,想來是太子殿下以起身,這才過來看看太子殿下有何需要。”

“你這小丫頭耳力倒是不錯,”承之揶揄道,“我與你家太子同為修煉之人,講究清澈輕盈,不知你如何察覺我倆已經起身的?”

婢女被問住了,支吾着道不出個所以然。

姜宇揮袖令她退下,關上房門。

“想來,這全府之人早已沆瀣一氣。那小丫頭剛剛腦袋裏想什麽你知道麽?什麽……衣衫淩亂,玉體橫陳……哈哈哈……”承之笑的難以自抑。

姜宇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盯着承之,嚴肅道:“你……很喜歡這樣探別人神識麽?”

察覺到姜宇不開心了,承之輕咳一聲:“也不是很喜歡,能用到的時候我都會用。”這當然不是真話,他是看熱鬧的時候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瞧了個透,那些虛僞的、惡毒的心思,在他那裏一覽無餘。

“那我呢?”

“嗯?”

姜宇很不高興:“你也那麽肆無忌憚的查探我的想法麽?”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小攻不開心了,所以作為報複,後來才會讓白菜經常給他送消息送情報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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