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龍翻身
天還未大亮，燕京城外破敗的城隍廟裏，兩個人在找尋着什麽，一人嘀咕道，“秋娘會把東西藏哪呢？”
另一個人沉默的在各個角落裏找着，突然動作一頓，“找到了。”
那人聞聲，湊過來，瞅着手中的小冊子，“張副官，還是你厲害。”
城隍廟中的二人正是一大早便趕來找秋娘留下來的東西的齊桓和張副官。
找到了東西，二人心中稍定。
“娘哎。”齊桓被腳邊突然毛茸茸的觸感吓了個半死，低頭一看，幾只灰溜溜的老鼠竄了過去。
張副官見齊桓驚魂未定的樣子，無奈道，“八爺，不過幾只老鼠。”
齊桓有些不好意思，為了掩飾尴尬走到城隍廟外環視四周，眉頭漸漸蹙起，喃喃道，“不對勁啊。”
張副官跟出來聽見這話，“有什麽不對勁？”
“老鼠向來都是躲着人的，為何大白天的亂竄，而且我總覺得今日的氣息隐隐有些不尋常，樹上的鳥吵鬧不停，我們剛剛出城的時候有幾位老人家說家裏的牲畜今日十分不安生。若是真的想我所猜測的那樣，就壞了。”
“八爺，你猜測是什麽？”張副官很少見齊桓這般嚴肅的樣子，也凝重起來。
“走，我們回去找佛爺。”
張副官駕着馬車趕回鎮南王府，齊桓直奔向蕭啓山的屋子，“佛爺，你如今可以調動多少兵力？”
正在看《惠州記》的蕭啓山擡頭，“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問這作甚？”
“佛爺，我……我也不知道是否會發生，都是書上看來的，本朝還從未出現過，但我怕萬一真的……那可就了不得了。也不知道我爹知不知道，剛剛應該先去找我爹的。”齊桓緊皺眉頭，不知該怎麽說。
“你颠三倒四的說什麽呢？到底怎麽了，有話就直說。”蕭啓山道，“副官，你說。”
“佛爺，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但是又怕不說會誤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可能要地動了。”齊桓一副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但是我又不得不說的表情。
“你有幾成肯定？”蕭啓山倒是沒有直言不信。
“我也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了解到的都是從古籍上看來的，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會不會……我現在就回去問問我爹，他一定知道的。”齊桓站起來。
“我們能做什麽？”張副官攔住齊桓。
齊桓沒反應過來，看着張副官，“你……”
“不管會不會發生，不能拿百姓的生命做賭注，防患于未然總比發生了再補救要好。八爺，我相信你，我們應該怎麽做？”張副官看着齊桓。
“以最快速度傳令到燕京城附近的州城，疏散百姓，讓百姓遠離房舍……能最快速度傳遞的只有緊急軍情，若是到最後沒有地動，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是不是就是謊報軍情了？你們也一定會受牽連的吧。”齊桓沒想到張副官竟然這麽相信他，這時才想起若是沒有地動的後果。
“佛爺，我去傳令到附近州城，你派人通知燕京城裏的百姓世家。”張副官看向蕭啓山。
蕭啓山點頭，齊桓心頭一動，哽着嗓子道，“張副官，佛爺，多謝你們相信我，若是沒有發生，我齊桓……”
張副官打斷道，“八爺，你先回去通知齊國公一聲。”
齊桓連忙趕回府，燕京城中的百姓不清楚出了什麽事，只知道有官兵讓大家帶着貴重財物聚集到空曠的地方，大家雲裏霧裏的只能跟着做。
而那些消息靈通的高官顯貴，有對蕭啓山的話深信不疑，急忙收拾財物領着家人出府的，也有非和蕭啓山反着來，就是不信邪的。
百姓聚集在城中的廣場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齊桓站在城門口看向城外的小路，心中焦急不安，希望張副官能夠順利通知附近州城的百姓做好防備，也有些擔心，今日之事，若是以一場鬧劇收場，他該怎麽面對張副官和蕭啓山。
街頭巷尾的家畜叫嚷不停，惹得百姓心中更是浮躁不已，一個頭發髒亂的男子在人群中不滿道，“這到底是要幹什麽，讓我們站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什麽都不說什麽也不做。”
一個人表達了不滿，似開了一個頭，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抱怨，齊桓舔舔微幹的嘴唇，今日确實是他莽撞了，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沒有任何的計劃，未計任何的後果……
城外一人踏馬而來，齊桓心中一喜，他回來了。
張副官下了馬，走到齊桓面前，就在這時，大地微微晃動，空中似有雷聲，齊桓感到一陣眩暈，想要扶牆站穩，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八爺，我回來了。”耳邊是張副官沉穩有力的聲音。
齊桓心中一松，還好，他沒有猜錯。
還好，他不會連累他們。
城中百姓們已被駭的跪伏在地，連連叩首，嘴中喊道，“天神息怒，天神息怒。”
街兩旁商鋪裏的東西有些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令人更加心驚膽戰。一些蓋的不牢的房子有了倒塌的傾向。
有年紀大的老人家道，“這是地龍翻身了，造孽呦，多少年了，地龍翻身了。”
幸好城中百姓大多都聽了話，沒有多少人員傷亡。只不過那些同蕭啓山作對的高官們被吓得腿軟，仆從們四散逃走，只能自己顫顫巍巍的扶着牆逃出來，出了府，看到街上的蕭啓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燕京城附近的州城因為張副官的及時通知也沒有什麽人受傷，只不過有些人家的房子被毀了，損失了些錢財。
朝中暫時将百姓們安置在燕京城裏空曠的區域，令人盤點城中人員傷亡和各處損毀情況。
齊桓的名字，從這一日起，進入燕京城所有人的視線。
這一夜，整個燕京無人入睡。
第二日早朝，一個消息震驚朝堂，皇陵塌了。
百姓人心惶惶，皇陵乃龍脈之所在，地龍翻身，皇陵崩塌，莫不是國之将亡？
有人傳言是因為當今聖上沉迷女色，昏聩無能，惹得天神發怒，地龍翻身，皇陵崩塌只是個警示。
朝中百官對謠言緘口不言，但皇帝怎麽可能不知道，在朝堂上發火，“寡人乃真龍天子，誰敢說寡人昏庸無道，寡人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地動能引得皇陵崩塌。啓山，你帶人去皇陵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把齊國公家的兒子帶上，聽說這一次因為他，城中百姓才能安全防備，他是齊國公府的，對這些應該懂一些的，把他一起帶去看看，給寡人一個交代。”
作者有話要說：
齊桓：副官，要抱抱~
張副官：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着我的八爺上花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