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驚變

齊府上下一片缟素,蕭平遠終于邁出了王府,進了齊府,看見前廳跪在地上的齊桓,蕭平遠走過去心疼的摸了摸齊桓的腦袋,“小八……”

齊桓擡頭,看到蕭平遠,想到齊禹明說的那些話,一時各種情緒湧上心頭,泣不成聲,“姨父……”

蕭平遠身後的蕭啓山眼中也是沉重的悲痛,走到齊桓身後的張副官旁,“你這幾日就好好陪着他,不要讓他胡思亂想。”

張副官點頭,低着頭不知該如何面對蕭啓山。

那日齊禹明說的話,他在隔壁書房都聽到了,不是他有意要聽,而是僅僅一牆之隔,他身有內力,那些話不由自主地進了耳朵裏。

他才知齊禹明和鎮南王竟然是連襟,而鎮南王妃竟然是皇帝……他血緣上的父親害死的,佛爺……知道嗎?

齊桓将他爹葬到了山上,和他娘埋在一起。

張副官寸步不離齊桓,時時刻刻關注着齊桓,生怕他有什麽心思。

北境戰報不斷傳來,四月十五,蕭啓山奉聖命帶着他手下的人趕往北境。

到了軍營幾日,二皇子一直稱病不見。

蕭啓山覺得有些古怪,卻按着沒有發作,這日,身邊的探子來報,二皇子得了皇命,夜裏已啓程趕回燕京了。

現在軍中由蕭啓山全權做主,蕭啓山總覺得有些蹊跷,讓人緊盯燕京動向。

張副官看着坐在軍帳中發呆的齊桓,心中微澀,自從齊禹明走後,齊桓一直郁郁寡歡,白日吃飯不香,夜裏睡覺也不安穩,經常做夢。

來到北境之後,在人前還好一些,齊桓還能打起精神和蕭啓山分析地形,讨論一下戰況,但一回到帳中,只要他一個人靜下來,就會默默發呆。

張副官不願齊桓這般消沉,走過去蹲在齊桓身邊,柔聲道,“八爺,今日天氣不錯,你不是一直想學騎馬嗎?我教你騎馬好不好?”

齊桓擡眼,看着張副官,也知這人最近因着自己也不怎麽好過,看着張副官希冀的眼神,齊桓點頭,張副官不由歡喜一笑。

北境地勢空曠,張副官騎馬帶着齊桓到了營地後方的空地,張副官勒馬,對身前的齊桓道,“八爺,你先慢慢試試,找找感覺。”

說着将手中的缰繩遞給齊桓,自己下了馬。

齊桓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土地,擡頭看着經過一場雨水沖刷,湛藍如洗的天空,輕輕夾了夾馬腹,馬兒乖覺的緩緩走動,空中微風拂過,帶來初春的氣息。

齊桓輕吐心中的濁氣,隐隐有些感觸,齊桓扭頭,看到張副官寸步不離跟着自己身邊,視線也一直不離自己半分,心中微嘆。

往者已矣,何苦再讓身邊人這般痛苦,爹也不希望自己如此頹唐,臨走前還讓自己珍惜眼前人。

自己好好地活着,開心快樂,才不負爹這麽多年的教導。

慈恩寺主持的話猶在耳邊,“一切皆有命數,莫要着相。”

生死有命,這些都是他最清楚不過的道理,自幼便習奇門八算,明知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數,無法輕易改變。

但到自己身上時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執着。

該放下了,人總要向前看的。

齊桓看着張副官,以後,自己身邊,只有他了。

齊桓眼中一熱,緩緩露出這些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張副官心中似有所感,與齊桓對視的眼中也充滿了笑意……和滿滿的愛意。

齊桓回到帳中,躺在床上,渾身酸痛,幾乎無法動彈,從來不知道騎馬這麽累,練了一下午還僅僅只是學了一些皮毛。

張副官拿着藥酒進了帳中,看見的便是齊桓在床上哎呦哎呦的痛呼,見他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氣,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張副官走近床邊,“八爺,我拿了藥酒過來,擦了揉一揉明日便不會那麽疼。否則,以你的身子骨,明日怕是都起不了床。”

齊桓聞言,眼睛瞪的溜圓,“你這什麽話,不就騎了會馬嗎,我哪有那麽弱,還明天起不了床,你太小看我了!”

張副官忙道,“好好好,是我不對,我先給你擦藥酒啊。”

齊桓躺在床上跟大爺一樣,“先擦胳膊,還有手,手掌火辣辣的。”

張副官将齊桓的上衣脫了,将藥酒倒在手心,搓熱之後覆在齊桓的肩背處,小心地按揉,起初齊桓還覺得很疼,但漸漸的,背上傳來熱熱的感覺,再加上張副官頗有技巧的按揉,反而舒緩了不少疼痛。

齊桓舒服的忍不住哼唧出聲,“哎,副官,你這手藝不錯啊,按得我感覺沒那麽疼了。再給我按按腰,在馬上颠了那麽長時間,我腰也有點酸。”

大掌動作一頓,順勢下滑,移到了齊桓的腰間,白皙精致的腰背在帶有薄繭的大掌按揉下,有些微紅,腰間本就敏感,被略微粗糙大掌一觸碰,泛起一陣酥麻感,齊桓忍不住發出□□,“嗯……”

這聲音一出,兩人均是一愣,帳內溫度驟升幾分,張副官喉結一動,只盯着齊桓細膩可愛的腰窩,只覺渾身燥熱不已。

齊桓臉上一紅,将臉埋在枕間,悶聲道,“好了,你別揉了,洗洗手趕緊回你帳子去吧。”

北蠻此次竟然在蕭啓山手下撐了不少時間,很大原因是他們在對陣過程中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陣形,令人有些不得其解。

蕭啓山将陣形畫下來,回了營地後問齊桓可知曉這陣形。

齊桓皺眉,“此陣形确實怪異至極,但并不是無法可解,這是前朝某個偏遠小族自創的古怪陣形,當中暗含五行八卦的陣法,真不知北蠻從哪學來的這陣法,我好像曾在哪本書上見過,待我回帳中找一找。”

齊桓說罷,回到帳中在自己帶來的那一小箱子的有關邊疆地形歷史陣法的書裏翻找。拿出幾本放在桌上,開始翻看。

張副官進了齊桓的帳子便看到齊桓坐在桌前雙手各拿着一本書,桌上還擺滿了攤開的書,張副官走到齊桓左邊,站了一會,齊桓沒有反應,張副官彎腰将臉湊到齊桓旁邊,“八爺?”

齊桓側頭,眉頭一皺,眼睛一瞪,将書往張副官身上一拍,“哎呀,去去去去!”

接着繼續低頭看書。

張副官站直,嘴巴微撇,心中有些不開心,今日齊桓還沒同他說過話呢。

張副官走到齊桓另一邊,坐了下來,歪頭看了看齊桓,齊桓還是不理,張副官無聊的拿起桌上一本書,胳膊不小心壓到了齊桓正在看的那本。

齊桓胳膊一頂張副官,不耐,“哎呀……”露出底下被壓到的部分,齊桓連忙找到剛剛被遮住的部分,繼續往下看。

張副官被往過擠了擠,整個人在桌子上只占了一個小角,張副官随手翻了兩頁,忍不住扭頭,“八爺,你到底……”

齊桓心煩意亂,食指豎在唇邊,怒道,“噓……你不要煩我好不好?真是……”

齊桓皺着眉頭繼續看書,“唉……這陣法我以前見過的呀……一定有辦法找到突破口的……”

張副官在一旁默默的翻着書。

俄頃,齊桓一拍桌子,激動的站起身,“哎呀!終于找到了!副官,我們這就去佛爺那裏!”

張副官忙站起身,連連點頭,“好好好!”

齊桓和張副官趕到了蕭啓山的帳中,蕭啓山坐在桌案前,齊桓忙道,“佛爺,我在書上找到了那個陣形。”

蕭啓山身子前傾,“如何破陣?”

齊桓一臉無辜,理所當然道,“我哪兒知道啊?”

蕭啓山深吸一口氣,“你是來逗我的嗎?”

張副官在一旁盯着齊桓。

齊桓一頓,“不是……雖然說我們不知道具體的破陣方法,但這本書上卻記載了這陣形的突破口,也就是缺陷,我也看出來裏面的陣法,我們可以從那裏入手……”

蕭啓山道,“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先從那個地方進攻,你就留在營中等我們,營地不可以沒人看守。”

張副官輕碰了齊桓一下,齊桓側首,兩人相視一笑。

齊桓找到了破陣關鍵口,幾日之間,蕭啓山勢如破竹,将北蠻打的落荒而逃,主動送來投降書,蕭啓山看着投降書,眉頭緊皺,就算陣形陌生,先前也不至于敗成那般。

蕭啓山下令休整,傍晚,蕭啓山站在城門上,心中微微有些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這時,一匹馬從遠處馳來,馬上的人似受了傷,剛一靠近城門便墜落下馬,守城官兵走過去,蕭啓山皺眉,也下去,在官兵火把照映之下,來人的面容清晰可見,蕭啓山大驚,“二爺?”

二月紅吃力擡頭,“佛爺……燕京出事了……”說罷,便昏了過去。

蕭啓山忙将人抱起,大喊,“快傳軍醫!”

作者有話要說:

被嫌棄的副官:伐開心,要八爺親親抱抱才能好!

被八爺嫌棄的副官那張委屈的小臉,真的是很萌了23333

被副官按摩的很舒服的八爺:副官按的我總想哼哼怎麽辦,但是總感覺一哼哼的話會有什麽東西控制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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