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京

齊桓從外邊轉了一圈回來,打算洗漱一番。

齊桓擰了帕子蒙在臉上,北境氣候不如燕京,這幾日臉上有些幹疼,捂了一會,齊桓把帕子放在盆裏,想着等會再倒水,轉身打算往床邊走,袖子卻勾到了放銅盆的架子,盆中的水全灑在了齊桓身上。

齊桓哀嚎一聲,将銅盆撿起,心累的走到床邊脫下濕衣,胸膛以下全部濕透了,必須全換掉。

齊桓剛将裏衣穿好,帳簾被人掀起,來人一愣,迅速進來将簾子放下。

張副官看到地上的水漬和衣冠不整的齊桓,走過去問道,“這是怎麽了?”

齊桓無力道,“不小心把水打翻了,衣裳全濕了。”

張副官搬了個凳子坐到齊桓床邊,“八爺……”

齊桓擡頭看張副官,齊桓一身牙白中衣坐在床上,顯得清姿隽逸,倒有幾分仙人豐采高雅的氣質,但那雙多情含笑的桃花眼卻使他多了幾分凡塵氣息,似沒那麽不可接近了。

“你想說什麽?”齊桓看出張副官有話要說。

“北蠻已投降,我們可能很快就要回燕京了,你……有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回燕京就回燕京呗,我守着我的齊府,過我的小日子還能有什麽打算?”齊桓不明所以地道。

“八爺……你想不想出去走一走?我陪你去大燕的各處看一看,看一看大燕的山河壯美,風土人情……就我們兩個人……”

齊桓聞言怔怔的看着張副官,“你不是要一直跟在佛爺身邊嗎?還有宮裏……”

“北蠻稱臣,大燕北蠻至少二十年內不會再開戰,佛爺身邊能人比比皆是,我不在也是無礙的,至于宮裏……我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我現在只想陪着你,讓你開心……”

自從知道齊家家主的壽命比一般人短以後,他的心裏就一直存着這個念頭,他想有一段只屬于他和齊桓兩個人的時光,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的回憶。

齊桓心中又酸又甜,他怎麽可能不想呢?從小便看了各國的地理圖志,哪裏有什麽山川,什麽風貌,他都如數家珍,卻只在書籍上看到了寥寥數筆的記載,終歸是紙上談兵,他一直向往着成人之後能夠去看看那些怡人景色。

但自從爹去世以後,加上張副官的皇子身份,他便知這個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了,沒想到,今日張副官居然主動提出要遠行,齊桓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真是個呆瓜。

齊桓拍拍床邊,對張副官道,“呆瓜,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張副官不疑有他,站起身坐到齊桓身邊。

“啾~”齊桓靠近,在張副官側臉親了一口,張副官驚愕扭頭,只見齊桓含笑看着他,眼眶微紅,“呆瓜……你在哪我便在哪……”

張副官心口發漲,一把攬住齊桓的腰,二人皆知對方心中所想,有些話便不必說出口,張副官吻上齊桓泛紅的雙眼,憐惜的吻了吻說了令他心醉話語的雙唇,側頭看到齊桓白玉般的耳垂,張口将其含在嘴中,齊桓身子一顫。

張副官用牙齒輕輕的磨着齊桓的耳垂,齊桓只覺渾身發軟,腦子一片空白。

齊桓被張副官壓倒在床上,動作間,裏衣的系帶有些松散,張副官十分輕易的撥開齊桓的裏衣,張副官低頭在齊桓胸前一吻,齊桓胸膛起伏不斷。

齊桓微微睜眼,見自己上衣失蹤,而張副官卻衣冠楚楚,一本正經的,心氣不順,伸手将張副官的衣服也扒開,看到張副官緊繃有力的身體,腰間八個令人嫉妒的方塊塊,齊桓一把将張副官推開,自己翻上去,齊桓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張副官一臉錯愕,心中得意不已。

齊桓在張副官八個方塊塊上搓來搓去,好像這樣就能把方塊塊搓沒,張副官被齊桓搓的呼吸急促,齊桓表示,皮這一下他很開心。

張副官反應過來,嘴角上揚,大掌摸上齊桓光潔的後背,手中細滑的觸感讓張副官沉醉不已,大掌微微用力,齊桓立馬趴在張副官身上,兩人上下相疊。

齊桓心道,皮這一下最後怎麽感覺還是自己吃虧?

張副官順着齊桓溫暖平坦的小腹向下緩緩滑去,就在張副官提心緊張的時候,帳外傳來一士兵的聲音,如盆冷水澆在兩人身上,“八爺,請問張副官是否在您帳中,剛剛李易說他看到張副官往這邊來了……”

張副官閉了閉眼,用被子把齊桓裹住,平複了下心緒,揚聲道,“我在,有什麽事?”

士兵道,“佛爺請二位過去,似有急事相商。”

齊桓背對着張副官默默的穿着衣裳,張副官盯着齊桓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齊桓已經将衣裳穿好,重新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又恢複了那唬的兩軍深信不疑的半仙模樣,張副官心頭躁動,惡從膽邊生,一把将齊桓壓在床上,在齊桓脖子上狠嘬了一口,低聲在齊桓耳邊道,“算命的,你幫我算一下,我什麽時候能吃頓肉?”

齊桓坐起身子,整了整衣冠,頂着脖子上的紅印一本正經道,“你近日頻上戰場,殺氣太重,需得戒葷!”

蕭啓山帶着齊桓和張副官連日趕回燕京,燕京城裏已是亂成一鍋粥。

二皇子回京之後不知受了誰的撺掇,竟然迫不及待的給皇帝下藥,還親手殺了大皇子,弑父殺兄,齊桓聽後,只能道一句,現世報。

皇帝一直忌憚蕭平遠,二皇子也不例外,一回京便派人将蕭平遠拘禁起來,把燕京城封的嚴嚴實實,不許任何人向外傳遞消息,皇帝就這麽死在了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手上。

二皇子登基,将所有反對的朝臣在殿上當即處死,衆人敢怒不敢言,一時間,燕京城中風雨飄搖。

唯一能對抗二皇子的蕭啓山卻遠在北境,不知燕京情況,歸期未定。

二月紅在府中收到了蕭平遠的密信,讓他從齊府祠堂的密道出城,去北境找蕭啓山,齊府主人不在,徒留一座空宅,自然無人把守,二月紅深夜趁城中官兵松懈,暗暗去了齊府,沿着祠堂的密道出了城,卻在城外被一個同蕭啓山貶斥過的官兵認出,一路追殺。

幸虧二月紅輕功極好,又略懂易容之術,才一路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北境。

在城外暈過去,只是因為一路高度警惕和日夜不停地趕路,未好好進食休息,在見到蕭啓山,緊繃的精神一下放松,終是累的昏倒。

蕭啓山帶着人趕到燕京城外,城門口重兵把守,見有人到城樓底下,守城士兵忙将人攔下,張副官臉上寒意森森,正欲開口,一個統領級別的人跑下城牆,沖着士兵的腦袋就是一下,“眼睛瞎了,那可是齊國公,趕攔齊國公齊半仙的路,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未等士兵回過神,統領便恭敬的對從馬車裏伸出腦袋的齊桓道,“新來的小兵不懂規矩,還望齊國公多多見諒。”似根本沒看到為首的蕭啓山和一旁的張副官。

齊桓眉頭一動,微微笑道,“無礙,有勞許大統領了。”

一行人進了城,那士兵小聲問道,“皇上不是下令不許蕭啓山進城的嗎?為什麽統領……”

許統領冷嗤一聲,“蕭啓山回來了,萬事可就不一定了。”

他是燕京城許安侯的獨子,當年他爹也是跟着先祖打天下中的一個将軍,後來當了個侯爺,家中子嗣單薄,就他和一個姐姐,他爹不想讓他去戰場,便讓他在京中當個管理城中布防的統領,雖說他與蕭啓山并沒多少關系,但他還是知道何是何非,至少,現在龍椅上的那位,不是個合适的。

蕭啓山回到王府,蕭平遠坐在書房裏看着什麽,蕭啓山恭敬行禮,“爹,我回來了。”

蕭平遠擡頭,寬慰一笑,“啓山回來了。”

“爹,燕京城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

蕭平遠擺了擺手,蕭啓山停住,“啓山,你想當皇帝嗎?”

“我知道承霖和小八……你若是不願,就讓承霖當,他自幼養在王府,對你唯命是從……”

“爹……”蕭啓山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蕭平遠淡笑不語,是他讓人在蕭元晟身邊旁敲側擊,之前蕭元晟被遷怒禁足,如今又打了敗仗,生怕從此失了聖恩,擔心蕭啓山若是贏了北蠻,他會更加沒有地位。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乘着皇帝生病,在他的湯藥中多加了一味藥,又殺死了來給皇帝請安正好撞見的大皇子。

蕭平遠一直想給妻子報仇,本想等到蕭啓山成了親,有妻子照顧之後,他便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去做該做的事情,誰知一等便到了蕭啓山過了而立。

齊禹明的去世讓蕭平遠一下迷茫,他也知道齊桓和蕭承霖的事情,終于明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想再等下去。

便在蕭啓山他們出兵之後,又找了個由頭把二月紅打發出城,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我對不起你娘……你娘為我操持王府上下,生下了你,我卻整日在流連沙場,我保護了大燕這麽多年,保護了這麽多百姓,卻沒能保護好你娘一個弱女子。我保護了那麽多年的皇室和天下安定成了天大的笑話。”

蕭平遠痛徹心扉,但他終是不願見百姓再受苦,民不聊生的日子,太可怕,太作孽。

“去吧,把蕭元晟拽下來,你想讓誰坐皇位就讓誰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保護好你想保護的人。”說罷,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流下一串黑血。

蕭啓山大驚,撲到蕭平遠身邊大喊,“爹!”

同時,蕭啓山不知的情況下,守門的管家跪倒在王府門口嚎啕大哭,怒罵當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先下毒謀害先皇,後逼死親兄長,如今忌憚自己的親皇叔,下毒害死了忠心耿耿,護國安疆的鎮南王。

管家說着誓死跟随老王爺這句話後,便拔了劍自刎在王府前。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些害怕,希望小天使們手下留情,學步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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