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出手機
黃鼠狼“吱”地尖叫一聲,尖銳的叫聲令人頭皮發麻,茶杯裏的水被它的聲音震得動蕩,王娟等人這一瞬間腦仁都在疼,聊清簡單粗暴,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待它叫完一聲就捏得更緊,直将那黃鼠狼掐得舌頭都舔了出來,顯然是沒法叫了。
聊清捏着黃鼠狼走到呂夕面前,給呂夕瞧瞧那只黃鼠狼的樣貌,但是沒有給他。
黃鼠狼一口吞了一個人的內髒,但肚子卻沒有鼓起,它身體小小的,如貓一般,身體并不肥碩,反而很精瘦,它舌頭伸得老長,牙齒滲出了血,眼珠子鼓了出來,眼皮上挑包裹着,樣貌不似一只動物,跟人似的,眼睛滿懷恨意盯着呂夕。
呂夕并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這只黃鼠狼,反而先在虛空畫了一道符,引着靈氣聚在一塊,然後彈指将符箓點燃。
他畫陣畫符的手段早就出神入化,如今身體沒了靈力,但也可以控制外界的稀微的靈氣,“符”“陣”“決”都是一種利用靈力達成目的的中介。
虛空中突然就點起了火,那簇火點在呂夕的左前方,他的臉在昏黃的光亮下深刻漂亮又虛幻,冷冷淡淡的,與衆人的驚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近似無情非人類的錯覺。
王娟等人大氣不敢喘一聲,微亮的光照着他們不安又懼怕的臉,他們擠在一塊,有點兒像等等主人挑選的小肥羊。
“把你們的手機都給我。”呂夕往前走了一步,前方的燈火也跟着他的動作晃動,沒有人好奇的想知道為什麽呂夕可以憑空點火,他們只是随着呂夕的動作細碎的退步。
呂夕站在幾人兩米左右就停下了腳步,他手攤開,道:“都拿來。”
王娟哆嗦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機交了出來,接着其他人也乖乖的交了手機,呂夕掂量這手上七部手機,又從一個男孩身上摸出了一支手機,他慢悠悠的說:“別藏手機啊,通風報信會死得很慘的。”
他晃在他旁邊的火團突然一動,飄在了劉興的屍體上方。
肚皮到胸腔整個身體都被撕裂,肚子裏的內髒全部都沒有,但是卻沒有流血,就像是醫學院經過處理的做标本的屍體,有點死了很久、被福爾馬林浸泡又沒腐壞的模樣,可他流在地上的血明明還沒有幹涸。不過他面部卻吓人至極,又猙獰又邪氣,眼睛沒有閉上,牙齒突出,嘴角咧開,臉上的紋路清晰可見,在火光之下像是頭慘死的獸。
王娟只瞧了一眼,就蹲下來吐了個昏天暗地。
那個被摸出手機的男孩吓得尿了褲子,接着又有一個人哆嗦的交了手機。
呂夕揣着一堆手機,一個一個點開了手電筒,手電筒一開,虛空中的火光就滅了,他說:“大家都上樓,帶我去看劉興背進來的那玩意。”他看了一眼手軟腳軟臉色蒼白的王娟,對着聊清說,“聊清你幫一下不能走路的人。”
聊清聞言就朝王娟走,王娟吓得哭了出來:“我能走,我走得老快了!”
幾個軟了腿腳的人也趕緊往前走,生怕聊清過來,剛才劉興的屍體他們也見着了,那肚皮撕得像豬似的,可想而知聊清的手勁有多大,一不小心就得把人的腦袋碾碎。
二樓的燈沒壞,門一打開,白熾燈的亮光就灑在了人身上,呂夕走在最前面,聊清在最後,呂夕轉過身問他們:“東西在哪兒?”
“在、在雜物房裏!”這個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人敢不聽呂夕的話,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棟房子是老式的平房,門是實木薄板門,塗上老紅色的油漆,門沒關,裏邊還亮着燈,燈不是白熾燈,是15瓦的老式燈泡,昏黃昏黃的,不怎麽亮,呂夕推開門先是聞到一股黴味,接着就看見那牛仔布料的大包被放在一個大架子上。
雜物房沒有窗,東西都堆得亂七八糟,放着都是一些老舊的東西,也有很多書,那牛仔包被放在架子上,相比其他屬于比較慎重的對待,但是牛仔包被拉開了,露出了一個銅色的圓柱形的大籠子。
“誰把包弄開的?”呂夕撥了撥牛仔包,看清楚圓柱形籠子的樣貌。
金燦燦的黃銅,擦得油光水亮,器耳處鑲嵌着兩只大黑牛角,黑牛角貼服的被融在銅籠子身裏,灰蒙蒙的,像是許久沒人擦拭一般。
那個吓尿褲子的男孩戰戰兢兢往前走了一步,“我開的包……興哥吩咐的 、把包打開透透氣……”
呂夕問:“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嗎?”
那男孩怯怯的搖了搖頭,籠子是密閉的,看不見裏邊是什麽。
呂夕從聊清手裏接過那黃鼠狼,對着那男孩:“這玩意。”
黃鼠狼換了人捏着,身上沒了氣力,但是神情卻是帶着怨毒,突然對着臉,把那人下了一跳。
呂夕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阿五……”他退了兩步說。
“阿五你過來。”呂夕說,“你開拉鏈就開拉鏈,怎麽把符也扯下了?”
呂夕從牛仔包裏夾出一張暗淡的黃符,一手又提着黃鼠狼,對着幾人說:“這只黃鼠狼不但成了精,身上命債還挺多,早就被養成了邪物,沒了符咒就關不住它,這籠子關着它你們以為是為了什麽?是為了不讓它出來吃人!這不,你們興哥不就死了嗎?”
王娟哽咽地說:“不是你給弄死的麽!”
呂夕笑道:“你看見是我?”他收了笑臉,看住王娟說,“我可不被鍋啊,第一,這黃鼠狼是你們自己弄屋裏的,第二,黃鼠狼咬了他後,燈泡壞了,我讓你捂住他的嘴,你沒動;第三,因為你沒捂住他的嘴,所以他被黃鼠狼吃內髒之前就死了。”
王娟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呂夕這會兒心平氣和的模樣還是亮了燈了,或者說惱怒和怨恨讓她壯了膽,她質問道:“你很厲害是吧!我見過你們這種術士,都是能救人的,你為什麽不救他!?”
呂夕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看她:“你們的人把符撕掉了,黃鼠狼出來随意挑了人咬,我一開始也沒防備,而劉興被咬了,黃鼠狼做了标記,慢慢吸他的生氣,我這個沒法子救,除非先把黃鼠狼弄死,或者捂住他的嘴,不讓黃鼠狼有目标。但是我去救劉興了,你們呢?讓你捂住他的氣,你倒是後退了,特別是你,女人陰氣重,我注意着他,你就得死。”
王娟啞口無言,她當然不寧願自己死。接着她又聽見呂夕冷冷地說了一句話,“再說,我為什麽要救他?”他頓了一下,笑道,“我猜把我抓來就是為了喂這只只邪物,除此之外還要謀我的財。你們這樣對我,我本來可以袖手旁觀,黃鼠狼愛吃你們誰就誰,關我屁事?”
衆人噤若寒蟬,但同時也松了口氣,呂夕既然不袖手旁觀任他們被邪物加害,自然也不會喪心病狂把他們弄死。
呂夕拎着黃鼠狼說:“這種黃鼬有靈性,也特別記仇,天生能動一些氣場,成了精的能附身,要是沾染了人命的,就喜歡把人的內髒吃了,住進人肚子裏逃避天道。就像劉興,被吃了內髒肚子裏藏着黃鼬學人說話,人胄身上雖然有臭味,但是鎮邪的東西傷不了它。”
他說着,就打開那個籠子,把那只黃鼠狼扔了進去,他把蓋子一蓋,用左手壓住,然後右手兩指夾住那張黃符往虛空一扔,那黃符竟然平展的立在虛空!
呂夕用右手食指沿着那黃符朱砂軌跡描繪,只見那原本已經暗淡的符箓,經他一畫,朱砂紅得似新的一般。
他把符箓往籠子上一貼,裏頭蹦跶的黃鼠狼立刻就安靜了。
阿五戰戰兢兢說:“我不是故意把符弄掉的,一挨它就掉,我還拿膠水粘在上面的,我也不知道裏邊有只黃鼠狼………”
圓柱形的籠子十分密閉,從外頭看不出裏邊是個什麽玩意,那黃符效力被磨損了一大半,被碰掉了就難以黏上去。呂夕提着那半人多高的籠子出了雜物房,幾人驚訝的是劉興背得氣喘籲籲的籠子,他竟然一根手指就拎上了。
衆人亦步亦趨跟着呂夕,只見呂夕把籠子放在地上,拿了把椅子坐着,不問其他人,就問阿五:“你們經常弄這些東西?”
阿五左右望望,見同伴也不敢有什麽表示,只能實話實說:“也不經常,有時十天半個月,有時三五個月,運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
阿五:“有時候是老舊的物件,有時候是動物植物,多數貼着符……也有給人運屍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北世寧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4-13 14:08: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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