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始修煉

那只黃鼠狼在地板上趴着剛喘了一會兒氣, 呂夕就一把将他捏起來,十分粗暴的把手從它嘴裏伸了進去, 接着拖出了一個臺球大小用符箓包裹的團子!

黃鼠狼渾身抖成篩子, 全身的毛瞬間炸開,它的眼睛鼓得如銅鈴, 然而它一絲也沒有反抗, 任由呂從它嘴裏把那玩意拿了出來。并不是它不想反抗,而是越反抗越吃虧,索性就不反抗了。

況且它嘴裏的那東西是關家鬼怪們身上的怨氣陰氣,幾世幾代的積累, 又有宅靈從中作梗,十分濃郁龐大,萬一符箓失效,這些陰氣就會爛在它肚子裏,這種程度的陰氣它承受不了, 會死得很慘。

黃鼠狼的肚子的空間遠遠比它表現出來的大得多, 呂夕從它肚子裏把陰氣弄出來,接着就把那尊鐵羅漢搬出。

呂夕感受到裏頭的小邪神蓄勢待發, 他的手按在鐵羅漢的天靈蓋上, 然後十分粗暴的把鐵羅漢的腦袋給削了!

緊接着他刺破指尖,在被削的口子處畫了個十字。

這尊鐵羅漢有一個15斤裝的泡菜壇子是那麽大, 內裏早就被腐蝕, 裏頭的小邪神感覺到栖息的器皿突然被損壞, 他勃然大怒, 正準備蹿出來教訓人,但是他還沒蹿出來就被切口處呂夕布置的血陣網了下去,進接着呂夕把手裏那團陰氣外表的符箓撕開,往鐵羅漢塞了下去!

這鐵羅漢瞬間就承受不了,說到底是質量太差,差點就要生鏽完全腐蝕,呂夕趕緊往包裏拿出幾只張護墊,瞬間把薄弱處貼好,那鐵羅漢終于穩定了下來。

這種叫護墊的東西是呂夕在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這東西十分好用,用朱砂畫上符特別持久,比黃符的效果還要好,不過也有缺陷,這東西畢竟不是用了藥泡過的黃符,無法對付邪物,但是保留靈氣修複損傷的功能卻是極佳。

邪神本身并不厲害,他的厲害之處是能蠱惑和影響他人以及影響氣場,說起戰鬥力,他連黃鼠狼都不如。但是說到積累的邪氣,他比關家幾位鬼怪的總和還有大四倍!

而且還藏着信仰,這就是煉化鐵鏈的絕佳場所!

整條鐵鏈長達三十米,放進鐵羅漢的肚子裏剛好合适。

呂夕把鐵鏈塞了進去等待它發酵,然後把腦袋又蓋上,他把這個貼滿護墊的鐵羅漢放在房子的最陰處,此處是穢氣濃度最高的地方,這種地方能滋養陰物——于是這個貼滿護墊的鐵羅漢就被放進了廁所的窗架子上。

而後呂夕在一些必要的地方又貼上符箓,整個房子終于成了一個完畢的陣勢,做完這一切呂夕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沙發上朝聊清招了招手,把破了口子的手遞給他,早就等着這一刻的聊清立刻捧着他的手,舔了舔他的傷口。

“今天可以要多點血。”呂夕閉着眼睛說話,他想着這幾天聊清都比較乖,也隔了好多天沒有給他血。

再有就是,聊清很快就要迎來最痛苦的階段——煉屍階段。

煉屍階段聊清估計要把他恨上天。

“嘶!”呂夕感覺到聊清的獠牙在他指尖又咬了一口,但是他并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呂夕躺在沙發上,明顯感覺到自己虛弱了不少,他胃裏空蕩蕩的,一直都沒有好好的吃飯,一路上遇見的食物都是口味不佳,他都沒吃幾口,他現在無法辟谷必須吃東西。

他垂眸看了眼聊清,聊清的墨鏡取下來了,一雙猩紅的眼睛十分滿足的微微眯着,乖乖的坐在一旁捧着呂夕的手将他的傷口舔來舔去,似乎想舔出更多的血。

呂夕現在分外想念小時候沒有辟谷的時候聊清烤兔子的手藝,屍傀門山裏的靈氣充足,兔子又肥肉質又嫰,好吃到流口水。

“得了師哥,再躺下去我得餓死,別舔了。”呂夕把手抽出,然後打開冰箱一看,只有孤零零的一排飲料和酒,呂夕胡亂開了一瓶酒,喝了一口皺着眉頭倒掉,他把冰箱裏的東西全開了,挨個試了試,發現了一瓶比較好喝的飲料,又甜又香,呂夕一口氣把飲料喝個精光。

然後在櫃子裏找到了一罐子白糖,他拿了個調羹捧着一罐糖蹲在沙發上吃了好幾口,發現還挺好吃。

不僅如此,白糖還能補充能量,消除饑餓,維持體能!這種食物簡直太棒了,呂夕決定以後天天吃這個!

反正他也不會做飯,電器用品特別危險,他每次在網上搜索煤氣使用等等都會看見煤氣中毒的新聞,自己中毒就算了,害一棟樓都爆炸,呂夕對煤氣這玩意唯恐避之不及,連帶能煮飯的電飯煲都不敢用。

聽說觸電就像渡劫一樣,而且又不能鞏固修為,觸電多了難免會生出心魔。

于是呂夕決定每天吃白糖過日子。

主卧室的窗戶很大,是整面牆的落地窗,這個位置多能曬月光,白日陰冷,對兇屍修煉很有幫助,呂夕決定讓聊清入住主卧室。

呂夕挑了那間次卧室,這間屋子也是整面牆的落地窗,相對主卧略微窄一些,但是這間屋子的氣場益于活人。

呂夕把那顆在路邊攤買到的舍利拿了出來,放在這間房間靈氣最濃郁處供奉,他用紅線做了個圓珠套子把舍利放在裏頭,挂在房間的東面。如此一來,既有助于引靈氣,又使得被引進來的靈氣沾染一絲舍利的功德。而舍利在濃郁的靈氣之下也會愈加明亮。

呂夕坐在床上調理氣息,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好好修煉,他的修為被廢,但他身體并沒有多大的損傷,他的筋脈很寬,身體也是在千錘百煉彙成如今,然而這個世界的靈氣實在太薄弱了,修煉是寸步難行。

而他吃五谷好幾些時日,呼吸了這個世界諸多穢氣無法排除,沉澱在他身體裏,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越來越重。而如今的修行竟然連污垢也不能完全排除。

呂夕靜下心來引導微弱的靈氣一邊又一遍的沖刷筋脈,正在這時,房門突然大響了一聲,他看見金屬門鎖‘咔嚓’一聲斷裂,聊清從外邊露出一只手來,然後把腦袋探進來望了望。

“回你的房間。”修行被打擾的感覺并不好受,而且聊清好像越來越不聽話了,他必須冷着臉規制他,要不然往後還了得?

聊清被呂夕一吼,立刻就關上了門,然而他并沒有走,呂夕的門鎖被弄壞無法關閉,聊清就站在門外留了個門縫偷偷觀望。

呂夕沖床上跳起來一把将門打開,兇巴巴的對着聊清:“去你自己房間修煉,在我這兒你會更難受,你修煉不了。”

屍傀門的弟子可以通過屍傀修煉,與屍傀同氣連枝,就算聊清只是一只兇屍,可他畢竟認了主,引氣入體後會優先呂夕,這就是無法反抗的主仆契約。

聊清在呂夕的目光中回了房間,呂夕又繼續修行,但是不一會兒又感覺到聊清守在了門口,然而他氣息循環正入佳境,也就沒管他,他默默的想,必須得盡快将聊清煉了。

煉屍并非一日之功,需要很長的時間、間斷連續的加持。

他必須要做好準備,單單自己的修為,至少要引氣入體循環往複成修士體質才行,不然他根本沒把握下手。

直至早上八點,陽光照射,呂夕才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皮膚體表上滲出了細微的污垢,筋脈終于暢通了些。他進浴室洗了個澡,感覺身體十分輕盈,就算背十個聊清徒手爬26樓都沒問題。

他打開房門一看,發現聊清還站在門口,呂夕推着聊清的背脊進了主卧,他坐在軟軟的床上标準的打坐好,心平氣和的對着聊清說:“我都把大房間給你了,好好修煉呀,我那些個沒靈智的屍傀沒煉成之前都本能的知道怎麽樣才好,你瞧瞧我給你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你就蹲我房間一整夜?懂點事啊師哥,我是不是小時候太作了,你現在來讨債?”

聊清站在床下,高高大大、身體修長,他低頭垂眸望着呂夕,不知道在想什麽,看着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但是生出靈智的兇屍和阿貓阿狗類似,他們的思想很簡單,沉默着的時候有時候什麽也沒想。

聊清這個樣子無辜又沉默,呂夕生不出責怪他、調教他的心思,只能輕輕地開口:“我這是為你好。”

聊清當然說不出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類似于野獸的猩紅的眼睛低眉順眼的時候一點也不兇,反而安靜得可憐。

“你的靈魂在體內,沒辦法輪回,如果不修煉不變得更強,沒有任何未來,你想要一直這樣嗎?你不變得更強,煉屍的時候非常非常痛苦。”聊清的靈魂是呂夕施術留在他體內的,他就是為了煉屍,冷冰冰的屍體像工具一樣,但是聊清如今能走能跑,呂沒法子把他當作一具屍體來對待。

他很聽話很笨,可是出現危險的時候,總是會來保護他,恍然間讓他以為聊清還活着。

呂夕這幾天老是做夢,夢見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聊清還是屍傀門的大弟子,是屍傀門弟子們敬仰的目标,似個朗朗正氣的少年人。呂夕六七歲的樣子,愛撒嬌又愛耍賴,軟磨硬泡總是要聊清背着玩,在一片和煦的晨光裏,他笑吟吟地坐在聊清背着的藥籃裏,一晃一晃的聽着聊清唱歌,在山林裏悠長又悠久,如隔多世。

呂夕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抓住聊清的手臂,聊清的腦袋又低了點兒,他微微躬身,朝呂夕靠近了些,似順從般低下身體,他一只手摸住呂夕的後腦。

他把耳朵貼在呂夕的胸口,張了張嘴,發出了一聲低鳴。

似要開口說話。

但是他只能重複這一個音節,他的聲音很低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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