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結局
因為已經快到除夕，車票大部分都賣完，剩餘的車次時間太晚，最終決定開車回去，路上兩個人輪流休息。
平時開車是件着急的事情，現在居然有了樂趣，沒事林一高歌一曲給助興，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高速到這個時間并不算多，原本跟人回家還很興奮，快進入城市林一忽然停下車。
快七年沒回去，這種心情特別的複雜，“怎麽辦？去嗎？”
易楚握住林一的手背親了下：“去我家。”
林一手心都是汗，不忘繼續怼他：“這不是廢話嘛，不去你家難道讓我睡大馬路上？”然後悄悄問：“你媽春節回來麽？”
易楚面不改色：“回。”
“啊！”林一立馬要逃走，“怎麽不早說啊。”
活脫脫一副見家長害怕的表情。
“你也沒問。”
林一怒聲：“我不問你就不說嗎？你不知道見了面還得買東西，你媽還得給我壓歲錢，我要還是不要？”
易楚：“……”
思路真清奇。
“要，怎麽不要？”易楚道：“不過他們都沒給過我，應該更不會給你。”
林一甩開他的手：“你們這一家人真夠摳的，幸好是我，如果嫁過來一個姑娘豈不是要天天受欺負？”
易楚特別無辜的說：“你都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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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怎麽欺負我。”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
是沒欺負過，即便上床，他不願肯定不逼迫，雖然大部分時候林一是不會拒絕。
林一不要臉的說：“預防。”
易楚：“……”
拌嘴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還是慫下來說：“你不是說你爸媽通常春節不回來麽，這次怎麽來了啊？搞的我很緊張啊。”
易楚歪着頭吻了下他的嘴。
林一：“你親我也沒用，你看我的腿都在抖。”
易楚啓動車，單手摸了下他的腿，拍了下。疼的林一大叫起來：“謀殺親夫嗎？”
易楚道：“物理上劇烈振動相撞可以使其平衡。”
林一：“滾滾滾，別忽悠我。”
其實換做誰都會緊張，易楚沒有再逗他：“他們不來。你不必擔心這個，開始是你決定，結束也是你。”
這話說的咋一聽什麽鬼，仔細一聽，頭皮發麻，心裏發甜。
當車駛入這個熟悉的城市，幾乎全然陌生的感覺，道路在維修，樓好像更高，路更寬，車水馬龍，不過不再是上次那種恍然如夢的感覺，而是能靜靜欣賞尋回過去的記憶。
“易楚，你敢不敢去學校看一看？現在高建民應該退休了吧。”
易楚道：“沒有，明年退。”
林一撇了下嘴：“以前覺得他特別雙标愛區別對人，現在想想，換做我也會區別對待，你能和其他人一樣麽？幸好達令你最鐘情，不然真的要被搶走我哭給誰看啊？”
天天這樣說，很讓人難為情，何況易楚長到大沒人敢在他面前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吹噓到地上無天上有，只能說一句：“別說了。”
易楚把車停到小區，兩個人拖着行李上樓。
很久沒住人，趁着一點時間大掃除。
因為回來比較晚，出去菜市場差不多關門，只能去超市。
地方就是小，不如大城市，第一天，這麽多年剛回來竟然直接碰見齊戰勝。
齊戰勝完全不敢相信，易楚很淡定拍了下正在選東西的林一。
齊戰勝帶着孩子都沒有忍住爆粗:“操他媽！這麽多年你死哪去了！靠！一直聯系不上你！”
張口罵人就是他這群朋友的作風，易楚皺眉，轉向別處。
林一更是驚喜，要老淚縱橫了:“你丫過的不錯啊，孩子都有了，老婆呢，是不是還是那個誰……叫什麽我忘了。”
齊戰勝:“那都是幾百年前事了，中間好幾任了。”
林一道：“你tm豔福不淺啊！”
齊戰勝：“馬馬虎虎，你他媽還是人模狗樣沒變化啊。”
林一：“那當然，肯定更帥了。”
閑扯一會兒林一發現齊戰勝家小姑娘坐在購物車，吃着棒棒糖一直盯着易楚。
林一笑道:“你看這位叔叔做什麽呀？”
兩三歲的年紀一直眨眨眼不說話。
易楚和他這些朋友沒什麽感情，只對小朋友微笑下沒多說話。
齊戰勝道:“你倆居然一起逛街真是稀奇啊，易楚找了你多久找到的啊？你也真是，出國自己浪，這麽多年都不來個信，我們很擔心你啊。”
林一:“沒事沒事，我倆确實是緣分在上海街頭偶然碰到，現在一起回來過年。”
齊戰勝:“你回國了啊？怎麽不早說啊，哥幾個給你慶祝下啊。你他媽以後別學他裝高冷啊，快點加微信進群。”
拉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若不是小姑娘哭着喊着鬧，要把從前的事情說上一遍。
林一一進群就炸開鍋，紛紛要大老板紅包。
他一直低着頭“嘿嘿”傻笑，易楚道:“回家看。”
班級群就是高一高二同班微信群，雖然不算特別全，也基本差不多人齊，特別這位知名人物進去，特別齊戰勝說在上海開公司連高建民都說了話道:“我們班倆大出息的，一位是易楚，一位就是林一，我早就說過他倆有前途，聽說易楚現在在矽谷年薪百萬。”
林一翻過頭像，明明易楚在，想必早就把群屏蔽不去看這些八卦。
林一對易楚笑道:“易楚你堕落了，你親愛的老師以為你出國賺大錢，誰知道被我拐走了，哈哈。”
易楚低着頭選東西:“天快黑了，趕緊買東西走。”
林一以為他生氣，趕緊把手機放在口袋:“易楚，易楚，明天除夕我幫你做飯行不行？”
易楚道:“不要了。”
“怎麽了？我做飯很好吃的。”
易楚:“嗯。那我們一起。”
出了超市林一就開始說:“哥哥，我剛才做了一件事，你聽了可不要罵我。”
他一叫哥哥，渾身上下不舒服，太尴尬了。
易楚:“做什麽？”
林一道:“我不知道你的生活習慣，我除夕都是打牌打麻将，如果你喜歡安靜我保證不做。”
易楚以為他晚上要出去:“除夕不行，其他時候可以。”
林一:“必須的，咱家有麻将嗎？”
易楚:“沒有，可以買。”
林一:“不不不，不要買，他們過來的時候帶着就行。”
易楚這才明白，他要找人過來一起來家裏打麻将。
易楚:“可以，不能太晚。”
“好勒！”
到了家，林一松開手裏的東西摟住易楚不放，一點不臉紅特別肉麻的說:“我是怎麽瞎的，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好？”
易楚:“現在不晚。”
林一摟着腰蹭一會兒說:“晚上睡你的床上麽？”
“嗯。”易楚問：“你還想睡其他地方？”
林一:“不，只是神奇，待會要在你從小到大睡覺的床上上床，嗯……很好奇什麽感覺。”
易楚輕拍了下他的屁股，“快點拿出東西，早點做飯。”
本來林一算是很整潔的人，易楚不僅整潔還有規律，菜肉搞得像排列組合似的，哪些東西一道菜就放在一起，分了十個區域再用保鮮膜包好，好像是出遠門交待傻子做飯一樣。
易楚想讓林一洗菜自己來切去炒，林一最不愛搞這些東西。
于是兩個人換了換，易楚摘菜，洗菜，切菜，配好料等他過來炒。
林一炒着菜說道:“以後你當我的賢內助得了，看我們倆多拍檔。”
說的多了，有人感覺就不一樣了。
到了晚上休息時候，林一先洗完澡脫光衣服躺在床上，易楚打開臺燈看書。
剛開始還聽見林一躺在床上笑哈哈和人語音聊天，後來沒了聲音，易楚扭過頭看去。
林一同樣對望着，然後露出白牙。
不一會兒易楚又回過頭，這樣反複兩三次，似乎在确認人是否還在。
經常和一位學神相處感覺可想而知，他做人做事規範自律到标準地步，感情上林一覺得自己可能稍微比他自信一些，其他任何方面真的自愧不如到蒙着頭自我麻痹不去想的狀态，反正怎麽讀書都學不過。。
易楚什麽時候躺在身邊已經沒了意識，醒來後想摸手機看下時間，碰到易楚的胳膊。
易楚拍了下他的腰:“睡吧，還早。”
林一一旦清醒就睡不着，在被窩裏翻來覆去。
易楚以為他失眠，一直拍着背讓他睡下。
林一附在耳邊說道:“你之前在這睡十八年麽？”
易楚模糊“嗯”。
林一:“躺在這床上有沒有想過我？”
還是像夢中回答:“有。”
林一手順着腹部向下，“想什麽？想這樣嗎？”
易楚顫着睫毛微微睜開眼睛，幾乎翻過身就挺進去。
力氣頓時沒了輕重，不停問着:“誰是賢內助？”
“我是我是……”
“誰是夫人？”
“我我我……”
“誰是老公？”
“……”
林一不答，易楚狠狠頂了幾下，再次問道:“誰是老公？”
林一:“我是……不不不，你是……”
很滿意的應邀低頭親過去。
早上起來林一腰酸背痛，穿着衣服喊道:“老子遲早死于非命！”
推開卧室門出來時，易楚正在沙發上剪紙準備貼春聯，穿着淺灰色毛衣，運動褲，很認真的樣子，看見林一出來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來。
“快去洗臉，一會兒出去放炮。”
林一:“不去！”
易楚幫他倒水漱口:“下次我注意一些。”
林一刷着牙嗚嗚咽咽說着:“人面獸心果然沒錯，人不可貌相，你也不能用鬥量……”
易楚默默幫他煎蛋烤肉，做好三明治放在桌子上。
吃人家嘴短，一口下去特別好吃，林一就說:“行了，看在你初犯我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之前事情瞬間忘的幹幹淨淨，追問剛才說的事情:“去哪裏放炮，現在可以放了？不是都禁了嗎？”
“西廣場。”
多年沒回歸童心，林一匆匆忙忙吃完趕緊拉着易楚趕緊出門。
廣場人山人海，除夕都這麽多人，真的是......稀奇啊。熙熙攘攘，大多數都是拖家帶口的家庭，要不父親帶着孩子，旁邊擺滿小吃攤，生活裏面最普通煙火氣大概就是這樣。
易楚買了一大堆炮，林一放，他站着看，很快就放完。
林一回過頭喊着：“易楚，易楚……”
易楚正接電話沒有聽清下面說的什麽，伸手拉住他。
馬上挂掉電話，貼在他嘴邊附耳過去:“你剛才說什麽？”
林一故作無事樣子:“沒啊，沒什麽。”
易楚很激動的表情抓住他的手:“你說真的嗎？”
林一被掐的吃痛:“那你以為跟你在一起是因為好玩啊？”
易楚:“我以為還要過幾年才會……”
“才會愛你？你腦子在想什麽。你以為別人什麽事都以年為單位啊，你是不是傻？”
易楚不是傻，是太聰明想讀懂人的心思，謹慎試探，戰戰兢兢。
如此，這個春節第一次成為好日子了。
除夕易楚和林一決定從簡。
在外面轉了一圈，除夕當天非要去看電影，如同包場。
回家後簡單吃了點，打開電視。
坐在沙發上，林一頭躺在易楚腿上，開着暖氣不穿外套還有些許涼意。
易楚拿來毛毯蓋在林一身上，“怎麽樣？還冷不冷？”
林一閉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不是冷不冷問題，而是太舒服，還能聽見這麽悅耳問候聲。
“你別這樣跟我說話，搞得我像柔弱男子一樣。”
易楚摸着他的臉看了一眼電視機，背景的春晚歌舞升平極為熱鬧
易楚低過頭：“你之前春節做什麽？”
林一想想：“我爸媽沒離婚時候我們一家三口買菜做飯，後來他們離婚，一般都是到外面訂好包廂和姥姥一起吃。她不在”
林一睜開眼睛，兩個人正好對視，彼此笑了下：“媽媽不在後，基本就是湊合吃一些，和平時差不多，唯一好處可以早點回家睡覺。”
不知覺這樣日子過了六年。
安靜幾分鐘，林一道：“謝謝你，我不知道怎麽表達現在的心情，做夢沒想過幾個月前都沒想過會這樣開心，是不是很肉麻？不說了不說了，你知道我心裏想法就可以了。”
易楚扣住他的手：“我知道。”
林一笑了：“你知道什麽？”
易楚拉着被子蓋好他：“什麽都知道。”
林一臉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你什麽都知道？那你知道高三那年我們親過嗎？”
易楚垂睫看他：“知道。”
林一瞪大眼睛：“是你強吻我壓住我不讓我走對不對？”
易楚不說話。
林一：“你害羞什麽啊，其實我告訴你吧，當時我主動親你的，你被強了。”
易楚一臉震驚，“你說什麽？真的嗎？”
林一笑着說：“必須真的呀，當時我們喝醉酒一起躺在床上，就是昨天晚上你上我的那張床。天太熱，我迷迷糊糊醒了，發現躺在你身邊，看見你喝多痛苦表情，我……我……就想緩解下你的痛苦……”
易楚聽到他說完，身體僵直，默默念道：“你該早點說的。”
林一委屈的說道：“我害怕，你那麽厲害，我怎麽敢動土到你身上？再說早半年就申請好出國讀書啊，除非你早暗示或者跟我表白。”
易楚：“暗示你就能感受到？”
林一蹭下他的腰：“好嘛，我的确對女同學感興趣。不過，你可以強上了我啊，這我就知道了。”
林一說的對的，換作易楚他自己當時敢真的去表白說出來嗎？十七八歲那種害怕本能拒絕同時忍受不了思念去關注去注意，即便三個月前二十多歲成年人還會擔心顧慮。
懷裏的人幾乎要睡着了，林一握緊他的手睜開眼說道：“我當初應該和你去北京的。”
易楚心頭一軟，随後低頭侵入他的口中。
林一松手頭繼續躺在他懷裏，嘴裏說着：“這次真的要休息了，不能再勾引我了，十二點叫我起來。”
易楚摸着他的下巴，把電視機調小了聲音，思緒遠飛。
十二點播報時，低頭看沙發上的人，還在發出微鼾聲，睡意正濃，不忍打擾。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3 一周內會上傳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