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撕破臉
江潮感覺冷汗直流,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金風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僞裝,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江潮驟然感覺有些恍惚,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走到胡呈生邊上,眼神再度變得冷硬,他說:“我想要金風的診療記錄。”
胡呈生無奈,“他早就全部拿走了。”
江潮嗤笑,“那你還活着,說明你很幸運。”
胡呈生:“·······你不要吓我,金風到底做了什麽?”
江潮完全沒遮攔,和胡呈生解釋起來,自嘲道:“沒什麽,就是把我耍的團團轉,幫我殺了我的仇人,還打算殺更多的人,不過我覺得他最終的目标應該要借我手要殺他爸而已。”
胡呈生聽的冷汗直流,“那什麽,你別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江潮不在意,他上前給胡呈生松綁,“我敢告訴你,就不怕你去告發我,金家只手遮天,就算去了,我也不會被拘押的。”
胡呈生就算被松開了,他也不敢動,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你在幫他?”
江潮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是互相幫助,不過我沒想到自己被他耍的團團轉,我還以為我把他掌控手心裏了呢?”
胡呈生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眉眼,心裏大驚,他像是求證似得問:“你喜歡他?”
江潮矢口否認,“并沒有······和你聊了以後,我想更多的是害怕他。”
胡呈生看着江潮的眼睛,嘆口氣說:“他沒有感情的,你知道了這麽多,他如果和你合謀,你逃不掉的,你肯定會被滅口。”
江潮拉起來他,“如果我被滅口,那你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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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呈生難過,語噎:“我·······”
江潮推了他一把,輕聲說:“你走吧。”
胡呈生知道江潮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傷害自己,他蹒跚的走到倉庫門口,內心充滿矛盾,最後還是折回來,提醒江潮,“你知道他有個紋身吧?”
江潮見他折回來,本來還打算調侃幾句,結果聽見胡呈生問的話,點頭說:“在脖子上的那個?”
“對,那是他的大腦掃描成片,不是很明顯了,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知道他的大腦異常,那是他媽媽給他紋的,其實就是在提醒別人,他不是正常人,也在提醒他自己。”
江潮聽了,靜默許久,最後笑了起來,語氣苦澀,“那我真是淺薄無知,什麽都不知道。”
胡呈生又說:“他媽媽可能是最了解他的,因為最先發現金風不對勁的事情,就是他媽媽,你可以去找找他。”
江潮垂眸,“什麽不對勁?殺人?”
胡呈生猶豫了片刻,說:“是狗,他十歲的時候殺了一只懷孕的母狗,然後掏出了母狗子宮裏面的幾只小狗,然後埋在了他的院子裏。”
江潮大駭,“埋在院子了!?”
“恩,就在他院子裏的一方魚池下面。”
江潮身體漸漸顫抖起來,金風每一天都會站在魚池子邊上喂魚,有時候什麽都不幹,就站在那裏想事情,他在想什麽?
品嘗殺了狗以後的餘味嗎?
或者事懷念呢?
江潮只覺得一股惡心感冒出來,他擺擺手,并不想再聽了,“你快走吧。”
胡呈生點頭,轉頭走了很遠,又折回來。
江潮氣的咬牙,“你怎麽又回來了?真的想死嗎?”
胡呈生說:“我最後有句話想提醒你……”
江潮有氣無力,“說。”
“如果你感覺到自己在和他一起完成計劃的時候,心跳特別快,那不是你喜歡他,這只是很簡單的吊橋效應,你并不是喜歡他,你懂嗎?”
江潮頓了一會,沒有回答。
“你不要死了……”不要因為自己愛上他了,覺得被他殺了是最好的選擇。
胡呈生把剩下半句話咽回去,他講不出口。
江潮笑了笑,在黑暗中看不清眼神,迷離的像是融進了暗夜裏,他輕輕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胡呈生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益處,便微微鞠躬,轉頭離開。
·······
金風院子的魚池子并不大,旁邊的銀杏樹掉落的葉子飄進去,金風擰眉,他側頭低聲說:“找人來打掃幹淨。”
吳玉在一邊點頭,然後又擡頭看了一眼金風。
金風垂眸,“吳玉,你在看什麽?”
吳玉連忙搖頭,他其實只是好奇江潮在哪而已。
金風把魚食丢給了吳玉,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說:“喬瑜聲呢?”
吳玉連忙回:“在老爺那裏,似乎有警察上門,他在接待。”
“找時間讓他來。”金風走下臺階,“對了,今天江潮請假,還是病假,不要扣他工資哦。”
吳玉唉了一聲,這他哪敢扣江潮工資啊?
他嗫嚅幾聲,轉頭就想走。
金風的聲音忽又傳來,“等一等,先去叫藍楓。”
吳玉下意識點頭,可是點頭完以後又驚疑起來,他這下不敢擡頭了,只是低着腦袋往外面走,金風找自己,找喬瑜聲都可以理解,可是找藍楓有什麽由頭?
他藍楓是金鑄的情人,總不能說也想要嘗一嘗?
吳玉不敢想,金風的心思難測,這時候一定是有什麽事的。
他乖乖找到藍楓,領着他到金風院子門口。
藍楓的臉擰成了苦瓜樣,又不敢說不去。
最後咬咬牙走了進去。
金風并未放話叫吳玉進去,吳玉不敢動,站在門口,側頭看了一眼裏面,只是兩個人都背着他站着,看不清他們的表情,更聽不清說話。
但是金風好像也沒有什麽要緊事,只是談了一會,藍楓轉頭就出來了。
他走路踉跄,好像是喝了酒一樣,頭也不擡,就奔出去了。
吳玉還怕他跌倒,伸手準備扶他一把,哪知道他擡頭狠狠剜了一眼吳玉。
吳玉立即收回手來,警惕的摸到了□□,然後冷冷的看着藍楓走遠。
剛剛藍楓的眼神兇狠的像是癫狂的殺人犯一樣,縱使吳玉平常有些迷瞪,但是警惕心一分也不少,他對藍楓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平常驕橫,但也不至于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
可是剛剛,藍楓的眼神讓他感覺渾身發冷。
如果有一把刀,藍楓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捅出去。
吳玉側頭去看裏面的金風,仍舊站在魚池子邊上,一身淡然,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卻令吳玉冷汗直流。
金風站了不多會就出門了,他一個人開着車往市裏去,在江潮住處的一個偏僻的酒吧裏找到了江潮。
這時候,他已經喝得有些醉了,手機沒了電,放在桌上,任君采撷。
金風走過去,把他的手機拿起來,然後将江潮打橫抱起來,徑直往外面去。
江潮早就看見了金風,也不想動,任由金風抱着自己。
金風沒給江潮拿衣服,一出酒吧大門,江潮就被凍的哆嗦,他把手往金風懷裏伸。
這讓金風不由驚奇,“怎麽?不怕了?”
“怕什麽?”江潮的手摸到金風堅實的側腰,語氣粘膩。
金風頓住,面色微變,“你去醫院找誰了?何庭?還是胡呈生?”
江潮被金風的話打的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如何去回話。
金風抱着江潮的走在路上,周圍不少人瞧見都竊竊私語起來,更有甚者,拿出手機來拍照。
江潮心想,大概是沒見過自己真帥的。
金風抱着江潮,将他腦袋按在自己懷裏,一路回到了江潮那髒屋子。
江潮開了門,金風把他扔到床上。
金風扯了扯領帶,側頭問:“是先做還是先說?”
江潮被摔得暈頭轉向,他呆呆的擡頭看着金風漠然的臉,不再是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的江潮不由大怒。
雖然知道金風全部都是裝的,現在卸了僞裝,這樣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江潮的心越發的堵。
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麽,上前一把推開金風,咒罵起來,“給老子滾!誰踏馬讓你進來的!滾滾滾!”
江潮剛罵完,屋子裏就湧動起了一股濃烈的海洋味道,又腥又冷,江潮打了個哆嗦,轉頭就是一拳頭。
金風握住他軟綿綿的拳頭,“看來你想先做。”
江潮腿軟,嘴不軟,叽裏咕嚕不停罵着,“你就是個小人,辣雞!想和老子來硬的,小心不孕不育啊你!媽的混蛋!你有本事別踏馬釋放信息素,咱們打一架試試。”
金風捏住他的下巴,評價道:“聒噪!”
随即他低頭吻住江潮的雙唇,用力撕咬。
江潮呼痛,直抽冷氣,“媽的,不會輕點嗎?”
金風無法,只能用手堵住他的嘴巴。
······
酣暢過後,江潮渾身脫力的躺在金風身上,嘴裏也幹淨了,話都說不出來。
他翻了個白眼,看向金風。
金風慢條斯理的拿着紙巾給他擦汗,然後問:“你今天到底去見誰了?”
江潮心裏咯噔,他偏過頭,不敢講。
金風側過去,看向江潮的眼睛,“胡醫生嗎?他今天應該是坐診的,何庭嗎?現在應該還沒回來。”
江潮面上狠狠道:“你什麽都知道了,問老子做什麽?”
實在心裏極慌。
金風托着腮,“只是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麽,我剩下什麽事情可以和你耳鬓厮磨相談的?”
江潮不敢相信,“你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