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标記

十分鐘後, 江潮感覺到脖子後面有些刺疼,那種怪異的感覺升騰上來, 讓他感覺手腳發麻。

金風扔掉了東西, 轉首又坐回床頭,他看着江潮的臉, 呼吸漸漸明顯起來。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一地,江潮默默的看着, 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金風低頭,緩緩湊近江潮的脖子,他幾乎粗暴的捏着江潮的下颌,迫使他露出纖細白淨的脖子。

江潮的皮膚通透幹淨, 上次金鑄留下的傷幾乎都沒了疤痕。

金風的情緒很明顯不對, 他的眼神并不像平常那樣淡定冷靜, 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也僵硬的很,他以一種怪異而又奇特的樣子在審視着江潮。

江潮全身無力, 再被注射了Omega抑制劑的解藥以後, 金風又給他注射了安定劑,現在他根本動也動不了。

他感覺到頸肩的呼吸越來越幾次,溫熱又短促, 脖子後面的腺體也漸漸發熱。

金風伸手摸了摸那個地方,似乎再通知江潮,他即将進行标記。

江潮還未反應過來。

金風倏忽低頭,毫不留情的狠狠咬破皮膚,刺入腺體。

屬于金風優質alpha的強勢的冷冽信息素, 瞬間從後頸瘋狂湧入進去。

江潮忍不住的痛呼,房間裏濃濃的海洋的味道讓江潮很不舒适,脖子很疼,身體的溫度也開始漸漸升高,心跳越來越快。

等金風松開江潮的脖子,江潮眼神都渙散了,他有些脫力,也有些無所适從,接受标記的沖擊将他的理智和力氣抽的幹幹淨淨,他迷茫了幾秒,轉頭昏睡過去。

Alpha給人标記不過是嘴一張咬一咬的事情,但是Omega被标記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被标記的人永遠不能再和別的人有關系,就像是一件物品打上了烙印,宣告着他屬于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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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知道江潮并不是會接受标記的人,就算是被信息素影響,他在身下的時候,也是一張受辱的樣子,反複永遠在反抗着什麽。

他側身卧在江潮邊上,修長的手指摩擦着江潮的臉頰,指腹的肌膚在江潮光滑的臉上滑過,讓他似乎有了一些愉悅感。

“江潮,你屬于我了。”

·······

江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翻了個身,看着陌生的房間,忽然驚醒,一個激靈趕緊坐起來,這才發現他還在金風的卧室。

不過,綁着他的皮帶已經不見了,身上還蓋着毯子,櫃子上甚至還有一杯水。

江潮掃了一眼,立即捂住了脖子,後勁上的牙印很深,甚至還沒有消腫,讓江潮疼的直抽冷氣。

房間很安靜,江潮呼吸的聲音明顯,外間也沒有聲音。

江潮蹑手蹑腳的穿上外套,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卻不見金風在客廳。

江潮想也不想,立即沖出去,直奔大門。

他怕的心髒快炸裂開了,但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要趕緊逃,如果金風回來,他不一定還能跑的出去了。

要麽他們同歸于盡,要麽他被金風弄死。

江潮正要拉開大門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不待江潮反應過來,混亂人聲和拍門聲接踵而至。

“開門!金少爺!開門!你快開門!”

門外的男人在歇斯底裏的吼叫着,好像還透着驚恐,他哆嗦的聲音讓江潮反應過來,沒待門外的人喊第二聲,江潮一個矮身立即鑽進衛生間裏去。

不一會,金風從書房走出來。

江潮順着門縫看見金風在大門後頓住,眼神有意無意的往衛生間裏看,江潮心一咯噔,一絲一毫也不敢動。

金風彎起嘴角,伸手打開了大門。

跑進來的卻是藍楓,他渾身狼狽,臉色灰敗,眼睛裏都是紅血色,整個人精神狀态極差,他跑進來就想往金風懷裏鑽。

但是金風明顯是很嫌棄,他側身,有些冷冷的問:“你來幹什麽?”

“救我,救我·····金少爺,我不想死。”藍楓哆嗦着雙手,見金風如此,也不敢上前了。

金風覺得好笑,“你殺了人,我怎麽救你?”

“可是······我有精神問題,我有什麽障礙,我可以減刑的,只要您救救我······”藍楓已經快流淚了,他一邊望着金風,一邊顫抖。

金風頓了一會,他忽然笑起來,像以往那般,溫和的人畜無害,“藍楓,是憤怒調節障礙。”

藍楓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激動的想握金風的手,可是又不敢,“對對對,是這個病,我求您了少爺,我不想死,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金風點點頭,“其實,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給你看你殺人的錄像,那個人不是你。”

江潮可算知道什麽叫做殺人誅心了,藍楓是金風計劃裏的一個棋子,金風不可能去幫他,但是他可以一直不告訴藍楓真相,但是他在藍楓以為得救的時候,狠狠又插上一刀。

金風這種人,令人心寒。

江潮深呼吸一口氣,他看着藍楓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眼卻變得更紅了,他哆嗦了一瞬,忽然憤怒的吼叫起來,沖着金風就撲過去。

可是不知道金風是沒有防備還是什麽,竟然被他真的撲倒了,撞在了沙發上。

江潮看這混亂的場面,立即沖出衛生間,往外面跑。

可是他剛剛跑到大門口,藍楓看見他就和獵豹看見兔子一樣,轉頭就狠狠的沖向江潮,将渾身癱軟的江潮撞的頭昏眼花。

他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裏,連忙舉手投降表示:“我什麽都不清楚,都是金風一個人做的,你去找他就行,別······別為難我······”

金風:“······”

可是藍楓根本聽不進去話,他的情緒癫狂,下手也沒輕沒重,揪着江潮的領子,就往牆上撞。

江潮體內藥劑的效力還沒有褪去,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他掙紮着護着腦袋,不想受嚴重的傷,可是剛剛被砸了兩下,藍楓轉頭又将他揪到茶幾邊上。

江潮見如此,吓得哆嗦,要是撞在玻璃茶幾上,那得去半條命。

他趕緊去看金風,卻看金風已經站起來了,順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花瓶走過來,不由心裏緩了一口氣。

這下命是保住了。

金風動作又穩又狠,一瓶子砸在了藍楓的腦袋上,頓時玻璃瓶就刺啦一聲,噼裏啪啦的掉碎片,弄得滿地狼藉。

藍楓被打的蒙了,他先是一愣,後知後覺的扔掉江潮,轉頭想去打金風。

江潮被他一丢,正好滾到了碎玻璃上,紮的滿手是血,頓時痛的兩眼發黑,直抽冷氣。

金風卻不緊不慢的躲開了藍楓的攻擊,然後一拳砸在了藍楓的脖子上,将他打昏過去。

見藍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金風立即走到江潮身邊,将他扶起來,看他滿手的玻璃碎片,十分抱歉的說:“對不起,弄傷你了。”

江潮哆嗦着雙手,話不想多說半句,他轉首用肩膀撞了一下金風,跌跌撞撞的想開門出去。

金風趕緊跟上去,“我送你去醫院。”

江潮不理他,伸手就想開門。

金風上前握住他的手,貼心的替他開了門。

就在他金風低頭開門的時候,江潮瞥見了他的左額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撲簌簌的流下來,而他好像是沒感覺一樣,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江潮身上。

江潮看的眼睛酸疼,他低下頭,抽出雙手,“我自己去。”

“我開車送你,很快。”

江潮默不作聲,任由金風護着出了門,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藍楓就那樣丢在公寓裏,要是跑出去繼續危害社會,那他就罪過大了。

金風好像是他肚裏的蛔蟲,掃了他一眼,就回答說:“我開門前報警了,現在警察應該快到了。”

江潮還是不說話,他緊緊閉着嘴巴,表示自己的微弱的反抗。

就算他被金風标記,就算他們綁在一起,他也不願意被金風牽着鼻子走。

金風只是摸摸他的腦袋,随即發動車出了車庫。

他冷冷看着金風的臉,随即轉過頭去,故意表現出十二分的抗拒。

金風一直有意無意的看着他,似乎在考量着他的态度。

江潮被他看的渾身發毛,甚至想跳車逃跑,可是手上的刺疼,讓他放棄了這個選擇。

金風似乎有意想要讨好他,他語氣變得柔和,表情也漸漸松緩下來,低聲說:“江潮,對于标記讓你覺得不舒服,我沒有抱歉的意思,只是我想擁有你,讓你只能成為我一個人的。”

江潮看着他溫和的臉,聽着他冷冽的話,不由想笑。

從知道金風的為人,知道他是心理變态,知道他沒有感情的時候,就不該有奢求,他能有什麽變化。

可是為什麽他這樣說的時候,自己的心還是微微鼓噪起來。

江潮痛苦的低下頭,他不顧手上的傷,緊緊的捏住了拳頭,刺痛感瞬間從手指尖傳到四肢百骸,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更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潮才擡起頭,冷硬的語氣像極了金風,“我不屬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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