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有的集在一起聊天,八卦。
甯王的突然間到來,讓全部人都手慌腳亂的站了起來,跪了一地的行禮。南甯擺手,表情淡然的走進廚房,緋色緊跟上腳步。
做冰沙的步驟不難,而且很簡單,只要看上一遍,肯定都會做了。緋色先讓春初去洗了水果,春初和冬雪在将軍府裏吃到過,特別解暑,所以兩人也很高興的去做了。
“南甯,你等下幫我把冰塊敲碎了,成小塊小塊的。”都到了廚房了,不能不動呀!緋色吩咐下去,所有人開始行動起來,原先廚房裏的人到在門外站着,看着她們忙活。
因為貴小姐說了,不用她們幫忙了,這個很簡單,她們自己就能弄好。
南甯沒回答,卻行動了起來,聽從緋色的吩咐,把一整塊的大冰給敲碎了。人多,做的事情也多,也就忙的快。緋色也幫忙着和指揮着,甯王府裏的水果很多,不在廚房,都是放在了如詩那裏。
因為這種夏天,水果很是珍貴的,吃起來解暑解渴,她們丫頭都很少吃到。水果都是拿來給主子吃的,并且待客的時候拿了出來,一般都是被如詩保存着,她也聰明,怕因為天氣熱壞掉。
放到了冰窖裏,還能保存些時日。水果種類也很多,就有橙子,葡萄,蘋果,還有一種叫做膽粟的果實。
這種果子很像藍莓,卻又不是,緋色好奇還嘗了味道。
甜甜的,有少數是酸的,很好吃,比橙子還甜。這種季節,還有草莓櫻桃也聚集在了一起,足夠了。
緋色讓把皮都剝了,自己動手把水果給砌成小塊小塊的,草莓被全部搗碎了。加上問了廚房有沒有米稀飯,廚房管事的點頭,找了出來。
很濃的稀飯,緋色扒開大米,留下濃稠的水,和草莓混合在了一起搗鼓。做成了草莓醬,然後緋色給春初使了個眼色,春初明白的把廚房裏的小碗給找了出來。
把甯王搗碎的冰塊放到了碗裏,分了好幾碗,遞給小姐。
緋色高興的點頭,春初跟着她做過好幾次,當然知道這已經到了尾聲。條件不允許,而且冰沙也不難做,所以速度很快。緋色把碎冰快的碗拿過來後,把水果一份一份的放了進去,均勻。在用小勺把草莓醬堯到了水果上方。一碗冰沙就這樣做成了,很簡單。緋色只弄了六碗,剩下的就給了春初,讓春初來動手。
她端起一碗遞給南甯,南甯沒接過。緋色詫異,認為他可能是不知道怎麽吃,就用小勺堯了一勺,連着水果和冰塊一起。
這一碗的冰塊比較碎,她也是看到了,才把這碗端起來的,笑着放到了南甯的嘴邊。
因為兩人都是站着的,緋色的個子離南甯有很大一段距離。她踮起了腳尖,手舉過頭頂,微笑的看着南甯,也不收回,就等着他吃下去。南甯幽暗的眸子看着緋色的,半響才低下頭,就着緋色喂的給吃到了嘴裏。
一股冰涼瞬間襲來,不是用內力來解暑,還有水果的芳甜,在口齒間回味。讓南甯沐浴在了冰涼的空間裏,舒服及了,這種感覺不是用內力來解暑就能達到的。
他眼角染上了笑意,接過緋色手中的碗,吃了起來。
那股味道很好,不喜吃甜食的他,很快的就把一碗給吃完了,翻了翻空碗。看着緋色“很解渴,很好吃!”
還是很吝啬,至少多說了幾個字。
緋色點頭,自戀的說道。“也不看看是誰做的,當然好吃了。”緋色的話落後,她自得的表情,高興的媚眼,讓南甯的嘴角和眉眼間也染上了笑意,既然南甯認同了。
緋色就高興了,以後可以多來這邊增增,多曾點冰塊去将軍府才好,想着,緋色看向南甯的目光更明亮了。
她把剩下的分給了如詩,如畫,春初和冬雪。她自己也是一份,冬雪性子最是直爽,剛才就一直眼饞的看着,小姐不發話,她那裏敢動。
小姐以遞到她手中,就急不可耐的吃了起來,這冰沙在夏天看來,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呀!
如詩開始還鄙夷,看着王爺吃光了,她也詫異。她們照顧着王爺,當然知道王爺不喜甜食,水果都只是偶爾吃些,沒看到坐在亭子裏那麽久,他就一直都是在喝茶水的麽?
如詩看到冬雪焦急的吃着,臉上露出了歡愉,也堯了一口放在嘴裏,頓時一股清涼甜美的口感在口齒間傳來。讓她覺着舒心,頓時力氣也有了,也不覺着熱了,更不覺着懶散了。
如詩吃了第一口,就直想吃第二口,她擡起頭看着緋色,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眼神,眼裏沒有了開始的張狂。
163心境
看到如詩吃的也高興,緋色笑着,走了過來。
“如詩,怎麽樣,我就說好吃吧!”緋色笑着,一點也沒有一個小姐的架子,并且臉上帶着微笑,柔和的看着她。那股光芒,讓如詩都不忍忽視,她想起她那個鄙視的眼神。
她開始心裏想的是,切!這種女人做出來的,能有好東西嗎?能入口就不錯了,卻沒想到會是這般美味。
偏偏她微笑的表情看着她,毫不在意,讓如詩的臉一刻也挂不住。
碗裏還有大碗冰沙,雖然想吃,但是她也停下了小勺,不在動手。
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吃得下,她表情難堪,因為想到自己剛才的想法。而這個女人笑着問她,肯定就是在嘲笑她,哼!她是有骨氣的人,如詩放下了手中的冰沙。不在吃了,就吃了兩口,她跑出了門外。
可是口齒間還回味着那股清涼,讓她覺着整個身體都是涼的。這麽熱的天,能吃哪種東西,多解渴解熱呀!想着,如詩卻賭氣起來。她想要嘲笑她,她偏不讓。
如畫倒是淡定的吃着,臉上也帶上了笑意,很爽的感覺。解熱,從心裏憂外的發了出來,讓她不覺着熱了。如詩發了小脾氣,她了解這是怎麽回事,如畫看着速度不快,卻因為第一次吃到這種東西。
很快的一碗就見了底,她看到如詩放在桌子上的冰沙。這種是冰做的,要現吃,在放肯定就化了,不解熱了,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非常淡定的把桌子上如詩留下的另外一碗給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繼續吃着。
如畫的表情很淡定,但是讓緋色看着嘴角抽搐了下。這兩個丫頭都很有趣呀!和她家五個丫頭一樣。
都是讓人不容忽視的,雖然這個丫頭不太喜歡她,但是看得出來。這時候她的表情很享受,那麽對她的不喜也放在一邊了吧!
“如畫。味道如何,很解暑吧!”緋色繼續問如畫,是在她淡定的吃着第二碗的時候。
如畫仰起頭,看着緋色,表情還是淡淡的,嘴角卻帶上了一縷微笑。“是,小姐。很解暑,奴婢很喜歡!”
進退得體,說話也得體,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卻大方活潑。和她安靜的性子一點也不像,緋色也笑了。
“既然喜歡吃,多吃點,但是第一次不能吃多了,否則身體吃不消。”緋色關心的說着。到讓如畫繼續擡起頭。
“小姐,為什麽吃多了會身體吃不消。”如畫問着,出于尊重,倒是停下了,沒有在喂食。
緋色也很耐心的解釋道“因為以前你們沒吃過。所以第一次不能吃太多,身體一下子接受了這種東西,就會受不住。如果時間長了,你吃多少都沒事!”
如畫點頭,沒有再問,回給了緋色一個淡定的笑容,繼續把剩下的吃完。別的人手中的早沒了,只有她還拿着碗,如畫瞥了一圈,飛快的解決手中的。
嗯!味道很好,看了一眼果皮,很簡單的步驟,她會做了。
緋色把頭轉向南甯,看到他深邃的眸子看着自己,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神思卻不知道哪裏去了。一眼就看出來是在走神,緋色頓時不高興了,這人怎麽說走神就走神,都不帶打招呼的。
“南甯,你還要嗎?這裏還有,我給你做一碗!“桌子上還有切好的水果,盆裏也還有冰沙。
緋色的第一句南甯絕對的聲音很洪亮,拉回了走神的南甯。南甯看着緋色,眼角歡喜“再來一碗吧!“
緋色挑眉,她還以為這人就這麽走神下去了,上前很快的在弄了一碗。遞給南甯,南甯接過找了處椅子坐了上去,慢慢的品嘗,第一份因為速度快了,他還沒吃夠什麽味道呢?
“春初,把剩下的給廚房裏的各位嬷嬷姑娘們送去吧!”緋色吩咐道,不能吃獨食呀!雖然這個不算獨食了,但是見着有份。
春初點頭,把管事的嬷嬷也喊了過來幫忙。管事嬷嬷一直沒有出去,看着幾人吃的香,已經咽了好幾回的口水。王爺的嘴可是很刁的,王爺都吃着好吃的東西,還聽如畫姑娘說解暑,是清涼的,她眼饞了好一陣。
卻知道她沒有機會吃到,這是主子做的,那裏有他們下人的份,所以緋色吩咐的一瞬間,嬷嬷還愣了一陣。
才反應過來,貴小姐這是說分給她們吃,她擔憂的看着貴小姐一眼,害怕是有麻煩的事情找她們,看到她嘴角柔和鉛華的笑容。她才驚覺,貴小姐說的是真的,又聽到她身邊的大丫鬟喊幫忙,頓時就過去幫忙了。
聽到貴小姐說見者有份,讓她們分給門外的丫鬟時,嬷嬷頓時覺着貴小姐的身影高大了起來。
這不惡毒呀!外面傳的那樣難聽,讓她遇上了,定要矯正幾句。
嬷嬷高興的和丫鬟們分着把剩下的冰沙都給吃完了,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想法,這簡直就是美味。
可能以後都沒機會在吃到了,只是這一次,所以吃着吃到一半,有的還舍不得吃,想留着下次再吃。
而聽得旁邊的人提醒,這是冰塊做的,時間長了就化了,不好吃了。
他們才又繼續把剩下的給吃了,表情都是感動。
緋色在甯王府內又坐了一陣,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提出了告別。來的時候還是早上,現在已經中午了,吃過了甯王府的午飯,到了下午一些。緋色就說了告別。
南甯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深邃,搞的緋色有些心驚,南甯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她這種性子都會有人喜歡,頓時又好奇起來。
思緒都不在一個層次裏!南甯送了緋色到甯王府門口,緋色說了好些次不用送了。她們自己能走,才看到他一直站在甯王府門口望着她們走遠。
黑色的眸子裏閃耀着火光,那雙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在緋色走過街角,看不到身影時,他都又站了一陣的功夫,才回了府邸。
而對面丞相府內,門外的小厮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在緋色走後,南甯回了府裏。他就跑到府內找了一位大管家,把剛才的事情說了,看到貴緋瑟從甯王府裏出來。
甯王還相送,大管事的給了門侍一錠銀子,在門侍離開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丫鬟,讓她把剛才發生的那件事情帶進宮裏給皇後。
緋色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兩旁的柳枝像得了病似的,在一排排連接着的房屋邊上。葉子挂着一層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地低垂着。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幹巴巴地閃着白光。
便道上塵土飛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氣連接起來,結成一片毒惡的灰沙陣,燙着行人的臉,處處幹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老城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狗趴在地上吐着紅舌頭,騾馬鼻孔張得特別大,小販們不敢吆喝,大多坐在了陰涼處,躲避着炙熱的陽光。
看着時間還早,緋色走過了繁華的大街,還沒到過郊外,就乘着這個世界去郊外好好的看看外面的風景。
雖然說因為天氣熱,大多人都已經懶洋洋的不喜動,而前往郊外的人群并不少。租了一輛馬車,帶着冬雪和春初,就向着郊外駛去。要到郊外,首先的先過城門,上京城的城門很容易就通過了,并且她只是出去游玩。
走出了城外,看到了泥土地,緋色就讓車夫等在城門邊,她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她也不敢走遠,玩幾個時辰肯定就是要回去的,這邊是東街,城門在酉時末,戌時初就關了。而把守城門的士兵是不會輕易的給人開城門,除非有手谕和官職大的威壓着。不然他理你是那個。
走到一處空闊處,緋色擡頭一看,郊外近處,是一望無垠的碧野;遠處群山如黛;左面樹林蔥郁;右面溪水如練。最平整、最惹人注目的要算眼前的那片稻田了,日光下是那樣明淨、青翠!還泛着淡淡的光芒。
渠道裏的水潺潺地流着,叮叮淙淙,十分悅耳。啊!夏季的田野啊,滴翠流金!
緋色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飛奔的跑着,在樹林間蕩漾,在田野間狂奔。春初和冬雪的表情都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在裏面,勸不住小姐,她們也只能跟在小姐的屁股後面跑。
看着她嘴角四溢的笑容,從來沒有這般開懷過。
她們也由衷的高興,漸漸的放開了束縛,跟在小姐的後面,張揚的跑着,跳着,突然間感覺生命不過如此。快樂的感覺不過如此,兩人也開懷的玩耍着。
緋色口中還大聲的叫着,還好這裏離城門不遠,但卻是比較偏僻,離大道有一段距離。幾乎沒人經過,也沒人看到如此瘋丫頭。
跑累了,坐在草地上躺着休息,在陰涼處,看着頭頂炙熱的陽光。心裏一片開懷,果真是只有外面的世界才會覺着如此輕松。而不是呆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外面的世界如此之大,她的心境也變得開闊起來。
腦中在思考着,要不要幹脆逃婚算了,游走江湖,走遍大江南北,看遍山河水秀。這種生活是多麽的暢快,肆意,讓她想起來就向往。
“春初,本小姐給你們唱首歌樂一個!”
面對如此開懷的場景,緋色心境變化的也快。沒有了憂慮,沒有了煩惱,好似随着清風在山間翩翩起舞。
潺潺浮動的小溪,清澈的溪流聲。
164美景
歡樂的時間總是越過越快,眨眼間兩個時辰已過。
天上的炙熱陽光溫度慢慢的變淺,刺眼的天空在慢慢的變藍。
不敢等到星光大盛才回去,緋色緊忙的叫上兩個人跟上。走了一段路 ,看到車夫還坐在城門前的樹蔭前等着。
緋色感動的差點哭了,純古的農普之人呀!信譽也是注重的。
坐上了馬車,看着一直笑意盈盈的冬雪和春初,緋色自己也很高興。城門的士兵只是看了緋色一眼,确認是她,就放行通過。
而緋色靠在了馬車上坐墊上,閉上了眼睛,突然間想起走的匆忙。把駱小爺給忘記在甯王府了,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找到将軍府回去。肯定是能找到的吧!只是只顧着自己,竟然把他忘記了。
緋色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春初和冬雪疑問的看了過來。
“你們不覺着我們忘記了件事麽!”緋色攤開手,向兩個拜拜。春初和冬雪同時鄒眉,她們忘記了什麽事情了,想不起來呀!還有什麽事情忘了。回憶了一圈也沒有想到,春初幹脆看向小姐,利索的問道。“小姐,我們忘記了什麽,奴婢怎麽想不出來。”
緋色頓時恨鐵不成鋼,原來不止是她忘記了,這兩人之間是忘記的一幹二淨。駱小爺,你好悲催,存在感這麽低,她無奈的解釋道。“我們把駱小爺忘記了。”
緋色痛苦郁悶的說道,說着轉過頭拿頭去撞身後的車廂。讓冬雪驚呼了一聲,趕忙拉着小姐,小姐這是幹嘛呢?
但是腦海中也回憶了起來,駱小爺是和着她們一起去的甯王府。只不過到了甯王府的時候,他自己磨刀霍霍,想要去玩的,小姐也允許了。
因此,她們出府的時候的确是沒算上駱小爺,把他給忘記了。冬雪和春初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眼中同時看到了信息。駱小爺的存在感太低了,她們都忘記了。
“小姐,駱小爺自己應該能找回府的。”春初說的有些不太自然,希望駱小爺自己能找回去。
可是……
駱小爺以前沒有去過甯王府,他能找到嗎?甯王那麽好,會送他回去嗎?春初心裏閃過,甯王這些天對小姐這麽好,從未有過的好。應該會的,想起這點,春初又看向了小姐。
她已經端正坐好。欣起了車窗簾。眼珠子轉動的看着外面的世界。正是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沒有了中午那火辣辣的焦烤感覺,更沒有熱的全是汗水,這個時候太陽弱了下來。酉時已經到了,而酉時也稱日入。顧名思義,“日入”即為太陽落山,這是夕陽西下的時候。
“日入”一詞似始見于《春秋左傳正義》:“日入而說,許偃禦右廣。養由基為右,彭名禦左廣。”在《莊子?讓王》中有這樣一段話:“善卷曰:‘餘立于宇宙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烯;春耕種,形足以勞動;秋收斂,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為哉!’”
總之,這個時候就是人們常說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六點左右。一般古代人歇息的較早。都是八點這個階段,太陽落山,天染上了黑意,變得朦胧的時候。人們就已經開始歇息,但是現在這個點只是六點左右,距離八點還有段時間。
這個時候的街道特別的熱鬧,不是白天太陽灼熱的辣,而變得溫和起來。
馬車到了街道上,就緩慢了起來,行人較多,不好行走。
緋色看着外面的街道,熱鬧非凡,白天懶散的精神這時候也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
街上是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商鋪是門庭若市、熙熙攘攘、盛況空前 。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晖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上京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胧和詩意。
馬車緩慢行走着,前前後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真正古人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隐隐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緋色自感猶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豐富畫卷之中,禁不住頓住身子,眼神拉直,眼裏閃現出一幅幅美景。眼望着血紅的殘陽,喧鬧的大街,和千年後的那個現代比起來,似乎更多了一份詩意。
街道是正是熱鬧,雖然有心下來觀看,緋色卻忍住了,只是在馬車上小心的偷看着這不屬于自己的熱鬧。
不管能不能回去,至少這一刻享受,不是嗎?
将軍府在東街,距離城門不遠,大約一炷香就能到,馬車行駛的慢,推後了些時辰。
“師傅,能麻煩你趕超近路嗎?”走将軍府直接大道就可以到達,然而終究是繞遠了一些。
緋色想想,欣開簾子,看着這位大爺。大爺年紀四十歲左右,一聲粗布衣,結實的身體,強壯的身材。看着不是面善的樣貌,本人相處起來卻也不錯。
“好叻!”他吆喝了一聲,手中的馬鞭一下抽在了馬背上。恰巧這個時候過了喧鬧的人群,到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小巷,這裏岔過去不遠就是将軍府。路時非常的近,但是因為這裏是平民窟,所以有權的人不會走這裏,寧願多繞些路線,也不從這邊經過。
車夫一聲吆喝就入了巷子,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着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将這夏季上京城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緋色放下簾子,安靜的坐在了馬車上,任其搖搖晃晃,和做汽車比起來,差了簡直不是一個檔次。這馬車還是上京城內對外出租的馬車中較為好的了,別的馬車簡陋的可以。
都只是平民百姓趕路才會去租的馬車,而有權有勢的府邸,自家府院中都會配着多輛豪華的馬車。那裏需要的到這種簡單貨,所以能在平民租車的馬車中找出一輛看上去光鮮亮麗的馬車,真是很難。
過了平民窯窟,插過幾條巷子,都是比較偏僻,沒有正街的熱鬧和人數。在車行駛過的地方,幾乎見不到人影,而家家戶戶的煙窗裏冒出了濃濃的煙火。周招還能聽到犬叫聲,起起伏伏的傳在耳邊。
天熱不容易睡着,但是睡覺的時間不夠,卻是很容易睡着,并且睡着了就不容易清醒。腦子渾渾噩噩的,到了将軍府的大門,春初彎着腰喊着小姐,緋色迷迷茫茫期間,才發現自己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她站了起來,彎着腰下了馬車,車夫牽着馬,停在将軍府門口。
聽着春初喊着緋色小姐,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緋色從始至終都沒告訴過她自己是誰。只是說說到将軍府的時候,被春初打斷了,說到侍郎府邸。
侍郎府邸在将軍府的對面,看着氣勢磅礴,其實就是一個空架子,裏面可能還沒将軍府大。
這也是一個沒落了的官宦世家,當家的主人在朝廷認侍郎之職,有權無實,被架空了的這種。
而車夫也沒懷疑,一直拉到了侍郎府門口,才停下了馬車,看到春初叫着小姐。
而冬雪下了車,門侍聰明的跑上前來侍奉,讓車夫的臉色不好,他若是知道這是将軍小姐,他拉都不拉,哼!這個壞女人,欺負窮苦人。
民不與官鬥,這些年吃虧在她手中的人還少了,車夫臉色雖然黑着難看,可是多餘的話也一個字未說。
緋色下了馬,看到車夫臉色難看,也沒有多想,認為這是個人的性格。她迷茫的笑着,把錢遞給了車夫,口中說着謝謝,禮貌有加,有溫柔沒有架子。
到讓車夫迷惑了,這俨然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不!比大家閨秀還有禮貌,那些大家閨秀一般瞧不上他們這種粗鄙的人物。所以每次都是冷淡的對着,不理會,而那些人也沒機會坐上他的馬車。
車夫怔怔的看着緋色走眼,耳邊還回響着她的那句謝謝!和溫柔的笑語,不擺架子,沒讓他感覺到一絲張揚跋扈的心态和氣質,緋色進府良久,車夫才回過神來,看着手中的銀子。
多給了!沒有不給錢。和記憶中人們口中的刁蠻小姐差遠了,車夫想着,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呢?他駕着車離開了,管它的,有錢賺就行,而腦海間那抹笑容,就當是他幻覺了。
緋色走進府裏,卻皺了皺眉頭,明明是往常的樣子,今天感覺卻特別的不同。
緋色看向春初。“你有沒有感覺異常的情況!”
緋色嚴肅的問着,春初茫然的搖頭,不明白小姐問的是什麽。
緋色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回過頭繼續走着,而心間的異常感覺卻越來越清晰明了,這是怎麽了。
她總感覺将軍府和平常不太一樣,緋色皺眉,是哪裏不一樣,別人都沒感覺出來。
她擡起頭,在看到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後,終于明白,自己的這個感覺是哪裏來的了。
165被劫
楚天钊站在涼亭裏,看着一池荷葉,表情嚴肅,神思不知道瞟到了那裏。
他怎麽會在這兒,緋色不解,去她的後院閨房裏,必須會經過這一池荷塘。
而荷塘上方突出有一亭子,她最喜歡在裏面歇息,感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看到楚天钊站在那裏,她的腦子一下子懵了,這不好的感覺原來是在他的身上,他來這裏做什麽。
還不死心嗎?呵呵!自嘲的笑笑,以前還覺着在楚天钊的眼裏有所不同,她至少是他的未婚妻。他對待她感覺上總以別人不同,而當看到悠曉的時候,聽着她的那些打擊的話語。
緋色才發現,原來他對別的女人比自己更好呢?自己算什麽,什麽都不算。
既然在別人的心裏什麽都不算,她又為什麽要把他當做一回事,秉承着不理會對方的心思,緋色裝作沒看見的經過涼亭,繼續走。
而面前卻飛快的閃現出了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沒有笑,沒有如同平時一般的不屑,但是霸氣展露無遺。緋色抿唇看着他,眼前的男子容貌俊美,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最主要的是他的氣質霸氣淩集。
他擋在她的面前,那雙黑亮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他,菱角分明的輪廓在黃昏下顯得渡上了一層她看不懂的顏色。
這個男人發什麽瘋,緋色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這一面,只是呆愣了一下,收回看着他的視線,游離過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眼神漂浮。繞過楚天钊繼續行走,她說過。不在理他,她就會說道做到。
而剛走了兩步,楚天钊黑着臉上來,一把拉住緋色的手臂,抱起她就飛奔而走,甚至動用了輕功。在假山樹枝間徘徊蕩悠,而緋色吓得一把摟住他的頸脖,臉色鐵青的看着眼前之人。
張張口,想開罵!想起自己的決定,又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還是不說話。
但是行動卻是暴躁的很。她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張嘴隔着衣服一口咬了下去,別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這麽容易就原諒他,不可能,不讓他脫了一層皮。休想讓她在跟他說一句話。想起悠曉那得意洋洋,并且鄙視的模樣,緋色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府上連一個丫鬟都看不起她,随時可以辱罵她,侮辱她,憑什麽她要過去活受罪,想都別想。
緋色咬上了衣服,他的肌膚只是在連着一點,還被衣服卸下了力道。那裏嚴重。緋色退出一口的衣裳,向外吐了口中口水,一把撕開他的衣服,不放開她,她就咬他。不信他真的能忍住。
而且這男人帶自己去哪裏,緋色皺眉,一口咬上了楚天钊胸前的肌肉,使勁的使力,磨牙。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而對方只是身子顫了顫,悶哼了一聲,繼續走。
兩人對比着沉默,對方勢必把她拿下的意思。
不說話是吧!和她比沉默是吧!緋色放開了口中咬着的肌肉,開始在楚天钊身上扭動起來。他灼熱的肌膚燙傷着她,特別是被她撕開的胸前肌膚,像是起了一層火,烙傷了她。
緋色幾度張口,還是沒說一句話,她要為她說過的話負責,不然這個男人以後還是這般對她怎麽辦。不拿捏住她,以後吃虧的只能是她,緋色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她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在想些什麽。
怎麽能這般想呢?這個男人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占據了如此地位嗎?不!緋色搖頭,腦子裏做着思想鬥争,她寧願喜歡南甯那個冷酷的冰男子,也不願意喜歡楚天钊。
這個人太陰晴不定了,好些時候對待她的時候沒有發現,然而終究是呀!
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他是個大智慧的人,在自己面前卻表現的像個白癡,不是在裝是什麽。并且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喜歡上他只有自己吃苦的份。
緋色腦子幾經周轉,變回了原樣,對方的身體熱的能把她灼傷。她在思考的時候動作停止了下來,安靜的如同睡着了一般,抿着雙唇看着他的胸膛。
那裏被她咬了一口,一大個牙齒印在上面,牙齒咬到的周遭冒着血跡,而對方絲毫沒有感覺一般,抱着她繼續走。春初和冬雪沒有追來,讓緋色在心裏罵街,這兩個臭女人,讓她回來不懲罰她們是過不去了。
春初和冬雪看到是楚天钊後,焦急的動作頓時緩慢了下來。
楚王不會傷害小姐的,這是她們的一致認為,而楚王帶小姐去哪裏,在面前一閃而過後,就看不到了。春初和冬雪輕功都不行,春初追了幾步後,就失去了她們的蹤影,又不能讓人去找。
只能放棄下來,為小姐準備該準備的,她也相信楚王能把小姐送回來。
楚天钊的速度很快,從将軍府到齊王府,她坐馬車都要一刻鐘的時間,慢點都要近一炷香。楚天钊抱着她一直用輕功飛着,速度快的讓人咂舌,她只能看到飛快在自己面前走過的房屋,樹木,像是做小轎車一般退後而去。讓她詫異,這麽快的速度,這個男人的輕功不錯,怎麽那天還會讓自己受傷,保護不好自己。
哼!肯定是存在了不想救她的心态在裏面。就說這個男人裝陽吧!緋色沒說話,看楚天钊能把她帶到那裏去,能怎麽對待她,所以思考清楚了後,她還安靜了下來。
命就這麽一條,她出了事情,楚天钊也逃不開責任,這裏是齊南,就算南桐再不喜歡她,也會保護好她的。春初和冬雪都看到了是楚天钊把自己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