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剛才還想着這兩人不來救自己,心裏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這一刻卻擔心起來,希望她們不要焦心,安靜的等着,若是自己不回去在來尋人。不然又是害她們白忙活一場,什麽都沒做到,精力卻費了大半。
到了齊王府,緋色詫異了,楚天钊竟然把她帶到這裏來,而看着楚天钊抿着雙唇把她直接抱到了他的房間以後。緋色的表情可謂是精彩多變,這個男人想幹什麽,不會是亂來吧!緋色頓時抱着雙手,驚奇不定的看着楚天钊,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在做什麽。
緋色放下簾子,安靜的坐在了馬車上,任其搖搖晃晃,和做汽車比起來,差了簡直不是一個檔次。這馬車還是上京城內對外出租的馬車中較為好的了,別的馬車簡陋的可以。
都只是平民百姓趕路才會去租的馬車,而有權有勢的府邸,自家府院中都會配着多輛豪華的馬車。那裏需要的到這種簡單貨,所以能在平民租車的馬車中找出一輛看上去光鮮亮麗的馬車,真是很難。
過了平民窯窟,插過幾條巷子,都是比較偏僻,沒有正街的熱鬧和人數。在車行駛過的地方,幾乎見不到人影,而家家戶戶的煙窗裏冒出了濃濃的煙火。周招還能聽到犬叫聲,起起伏伏的傳在耳邊。
天熱不容易睡着,但是睡覺的時間不夠,卻是很容易睡着,并且睡着了就不容易清醒。腦子渾渾噩噩的,到了将軍府的大門,春初彎着腰喊着小姐,緋色迷迷茫茫期間,才發現自己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她站了起來,彎着腰下了馬車,車夫牽着馬,停在将軍府門口。
聽着春初喊着緋色小姐,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緋色從始至終都沒告訴過她自己是誰。只是說說到将軍府的時候,被春初打斷了,說到侍郎府邸。
侍郎府邸在将軍府的對面,看着氣勢磅礴,其實就是一個空架子,裏面可能還沒将軍府大。
這也是一個沒落了的官宦世家,當家的主人在朝廷認侍郎之職,有權無實,被架空了的這種。
而車夫也沒懷疑,一直拉到了侍郎府門口,才停下了馬車,看到春初叫着小姐。
而冬雪下了車,門侍聰明的跑上前來侍奉,讓車夫的臉色不好,他若是知道這是将軍小姐,他拉都不拉,哼!這個壞女人,欺負窮苦人。
民不與官鬥,這些年吃虧在她手中的人還少了,車夫臉色雖然黑着難看,可是多餘的話也一個字未說。
緋色下了馬,看到車夫臉色難看,也沒有多想,認為這是個人的性格。她迷茫的笑着,把錢遞給了車夫,口中說着謝謝,禮貌有加,有溫柔沒有架子。
到讓車夫迷惑了,這俨然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不!比大家閨秀還有禮貌,那些大家閨秀一般瞧不上他們這種粗鄙的人物。所以每次都是冷淡的對着,不理會,而那些人也沒機會坐上他的馬車。
車夫怔怔的看着緋色走眼,耳邊還回響着她的那句謝謝!和溫柔的笑語,不擺架子,沒讓他感覺到一絲張揚跋扈的心态和氣質。
166堅定
楚天钊的眸子變得幽暗起來,他看着面前這張倔強的小臉,柔嫩的紅唇。
心裏一陣柔意,他把她固定在床鋪之間,身子漸漸的彎了下去。
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裏,他的雙手穩住的她的雙手。少女還是沒有看向他,那雙眼睛靈動的左右轉動着,就是不看他。
楚天钊覺着洩氣,也發洩似的,把自己的唇覆蓋了上去。
“嗚嗚!”緋色鄙視,這個男人除了會吻她,就找不到別的事情幹了。
可是……
現在還在氣頭上,她的氣還沒消呢?怎麽能讓他得逞。
緋色扭動着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遠離面前這個逐漸變得危險的男人。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扭動,覆蓋在自己身上的人就越是激動。看着他眼底如火一般的眼神,*在眼底燃燒,他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
緋色突然間就不敢在動,她不是初嘗愛戀的小女孩,當然知道這個男人眼中的*是怎麽回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的心拔涼拔涼的,這個臭男人,把她當成什麽了。
前一刻還對着別的女人好,後一刻就對她這般,是想侮辱她嗎?妄想。
雙腿微微曲卷,而男子似乎知道她的動作,雙腿也纏繞了上來,固定住她的雙腿。讓她不能亂動,更不能實行下一個動作,緋色臉色變得難看。
“放開我!”終于憋不住吼道,而男子離了她,在她上方停住。口角還沾染着一絲銀絲,那是口水呀!她頓時覺着惡心,從來沒有一刻這般覺着惡心。
連趴在她身上的男子,也覺着惡心,扭過頭幹嘔了起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的吻技很好,在緋色看來卻是諷刺。這得用多少個女人才能換來如今的熟稔和挑逗,她潔癖。嚴重的感情潔癖。
那就是別人碰過的男人,她不會要。在現代的男子,各個都是情場高手,所以她找不到了,只是初戀和第二次的男人讓她存着好感,因為對方幹淨。後面在遇到的男子,她總是保持着一段距離,她不喜被別人碰過的男人,那讓她看來就是惡心。
以前和楚天钊相處的時候還不覺着,因為她沒撞見過。就連和悠曉她也沒撞見過。可是聽着她話中的鄙視。讓她覺着就是感情上的背叛。兩人明明還沒戀愛。就确定了以後的夫妻關系。所以在最開始對這個人沒好感的時候,她卻和這個人相處的最多。
“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楚天钊嘴角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把頭埋進了緋色的頸下,揉揉的笑着。抖動着肩膀。看着緋色異常的開心,但是好算,他的唇離開了緋色的。
傻傻的笑着,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糖的孩子,讓緋色特別的無語。他做了這麽多事情,只是讓她開口說話,而且她還沒原諒他呢?高興個什麽勁。冷哼了一聲,緋色把頭轉了過去。
“瑟兒,你不跟我說話。我覺着心裏空了一塊,暗無天日。我才發覺,你在我的心裏,竟然這麽重要。”楚天钊癡癡的笑着,把頭擡了起來。也不管緋色聽不聽,就高興的表白道。
眼裏還帶着一股迷茫,是呀!也是那天看到她哭着跑出去,他心裏就難過起來。看着她哭泣,他的心裏更難受,他用了一晚上整理這種情緒,第二天一早,就急忙的跑到将軍府去。
可是她不理會他,無論他怎麽說那是一場誤會,他沒給那個丫鬟權勢。是她自己做過了,她都不理他,不看他,當他不存在。
那一刻,他的心裏慌亂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慌亂,連絕鞘來說那人有事,有口信都被他推到了一邊。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竟然這般在意她了,她就像一屢清泉,在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注入到了他的心裏。
讓他也詫異,可是心間不容忽視的疼痛,讓他明白,他是真的在意了。
看到她不理會他,他驕傲的心态也讓他回去,不理他就不理他,真當她那麽重要。
可是在府邸看到照成這一切事端的那個女人後,楚天钊心情頓時郁悶。讓那個女人受了罰,哪裏知道竟然被她這麽輕巧的躲過,他倒要看看她怎麽在齊王府活下去。
還有不到一月,他和她就是大婚,他回了西楚,不會再把這個照顧他的女人帶回去。
不是他不戀舊情,而是她做的過了,這些年,他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保護了她那麽幾次。已經夠了,不會再為她撐起一片天空,只是為了讓母妃安心。
楚天钊看着面前之人,說着心裏的話,一陣柔情,他看着面前之人。心裏的小竊喜在蔓延開來,從知道心裏喜歡這個人後,從來沒有這般開心過,看着她躺在他的懷裏,聽着他的話表情愣住,似乎也沒想到楚天钊會這般說,這是表白呀!表白呀!
不是沒被表白過,這一刻感覺卻異常的奇怪,心裏築起了小竊喜,還有一絲難堪,這個男人把她當做什麽了。緋色也不明白,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她的心裏閃過高興,但那也只是一剎那,然後心裏就湧出無限的哀涼。他的喜歡能維持多久,不可否認他是否在騙她,呵!
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會覺着這個男人是騙她的,看來果真是一直都不信任吶!
沒有信任的愛情,哪裏來的心動,緋色扭頭,看着旁邊的蚊帳,一個大男人的床上竟然有蚊帳。
還是這種白色的,讓她覺着像是一個女人的閨房,緋色跑題很快,只是一陣就把楚天钊的話題給詭異的轉移了。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實在不耐煩聽,這種話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了。
“瑟兒,你說句話好不好,看我了解明白了對你的感情。“楚天钊把臉磳到緋色的臉蛋上,在上面摩擦。
語氣說不出的溫柔,看不出這個男人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面,緋色擡起頭認真的看向楚天钊,覺着自己總是這般逃避,也不是個頭呀!
“我沒原諒你,也不會原諒你。楚天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馬不吃回頭草。對我而言,只要看到了讓我不會再心動的理由,我就死心了,然後永遠不會回頭。“緋色吸了一口氣,看着他,慢慢的把話說完。
楚天钊有那麽一刻,愣住了身子,而緋色就乘着他愣神的功夫。把他推離自己的身上,飛快的站了起來,整理下被壓得皺起來的衣裙。理理耳邊的亂發,不知道形象是不是毀了,這般出去肯定會讓人誤會。
所以緋色不管被她推到在床上的男人,在他屋子裏繞了一圈,也沒看到一面鏡子,讓緋色詫異。
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屋子裏竟然沒有鏡子,一般的古代男子就算在不愛美,但是也要注意儀表的。看着銅鏡能整理衣衫,就算不明,但是也有個影子。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緋色只能根據自己的直覺來撥弄好儀表,推開了門,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昏暗的光暈在天空中一圈圈蕩漾開來,五彩斑斓的雲霞紅透了半邊天。這種美景很少見到,讓她不自在的眯起了眼睛,正視着眼前的一幕。
小院裏種了花草,梳理的很是整齊,未給人一種雜草叢生的感覺。
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斜陽還留戀地撫摸着地平線。
黃昏的降臨總是陰沉沉的,散霧彌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給黑暗讓位。黃昏時分,斜陽餘晖返照山光水色,交織成一幅飄動着的畫面,瑰麗無比。
日落之際,天空一片深紅色的雲霭,映照在青色的石板上,把深褐色的石板集成了薔薇色。
整座院子靜悄悄的,無一人,出了院子旁邊就是書房。這緋色知道,她順着路踏過,兩旁是修理整齊的月季花,正燦爛的開放着,一族族,美麗級了。這種時刻,緋色卻沒了心情在來欣賞。
她剛走了兩步路,繡花鞋在石板上未留下一點印記。深吸了一口氣,緋色淡然處之的離開,心性在這段時間,明明沒經歷過多少,卻磨得越發的光滑。
“瑟兒!”身後傳來深情的呼喚,詭異的,在黃昏的進場裏,竟讓緋色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她讨厭這個稱呼,太後喊就不說了,但是一個大男人喊着瑟兒,讓她覺着自己真的這麽饑不擇食麽!
緋色沒有停住腳步,倒還加快了步伐。一陣風飄過,身前已經擋了一個人,楚天钊站在她的面前。表情癡然,像是被深深傷害過一般,悲戚的看着她,連周圍都蔓延了一股不正常的哀鳴。
緋色抿唇,頭低着停下了步伐,卻把視線轉向一旁,不看着楚天钊。
“我帶你去看看那個女人的下場!”楚天钊受傷了,他眼底暗淡一片,拉起緋色的手就走出了院子。
緋色掙紮了幾下,掙不脫,就沒在行動。任由着楚天钊行動,看他能把自己帶到哪裏去。
楚天钊拉着緋色走到了外院,他的表情淡淡的,雙唇緊緊的抿着,周身發出一股哀鳴。路過一地的下人,驚疑的擡頭看着兩人,楚天钊毫不理會的拉着緋色到了外院。
直接找到了悠曉,緋色瞬間明白這男人是帶她來看悠曉的,但是來看了做什麽。
楚天钊卻渾身散發出一股怒氣和霸氣,悠曉悠閑的坐在椅子上蕩漾着。面前糕點水果擺了一桌子,看樣子過的不錯。
167賞賜
“你拉我來就是看這個!”緋色嗤笑道,看向楚天钊的目光越來越不好,這個男人是嫌棄她還不夠亂是吧!
來看這個女人過的多舒坦,她還以為因為這個女人對她不敬,導致她們吵架。他應該會懲罰這個女人,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人家過的多好呀!那裏有被懲罰的樣子。
因為楚天钊的速度很快,趕得也急,所以看到悠曉的時候,她正悠哉的舒坦着。還來不及收拾,所以一眼就被看破了,她頓時看着面前的王爺。
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知道,現在才是真的惹王爺不快,王爺最讨厭的就是陽奉陰違。
悠曉跪在地上,口中哆嗦着王爺,低着頭,就是不敢在回話,那裏在惹王爺不高興,她才是真的慘,悠曉很會看勢頭,若不然,只是憑着小聰明和王爺的寵愛,她如何能存活到現在,還是好好的。
悠曉哆嗦着跪在地上,而楚天钊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小心翼翼的看向身邊之女人,卻見她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一絲笑容,眼神卻冰冷的掃過他,然後揚起了微笑。
讓楚天钊深深打了個寒戰,他本是帶她來看,他已經懲罰了悠曉,讓她沒有好日子過的,哪成想見到的卻是現在這一幕。如今他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起了,他明明安排了這個女人來了外院的,誰這麽好吃好喝的供着這個女人的。楚天钊眼裏冒着火,生氣的扭緊了拳頭,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來人呀!”楚天钊暴怒的吼道,沒一會兒的功夫,外院內跪滿了一地人,而緋色抱緊了雙臂,找了一處合适的地方,靠着樹幹,抱着手臂。她倒要看看這個男的會怎麽做,呵!做樣子誰都會的事情。
楚天钊想要解釋。但是卻有越描越黑的趨勢,至少現在,緋色比開頭對他的誤會更深了,更惹人厭了。
天空已經在漸漸的黑了下來,緋色沒有說話,也不嫌時間晚,靠在樹幹上。在右手邊就是秋千,旁邊有一長方形的桌子,較大,上面擺放着水果糕點。
緋色柔柔發幹的肚子。真是有些餓了。在将軍府內早開飯了。
在甯王府上吃了那一頓以後。她一直沒在吃過東西,剛回到将軍府就被這人給劫持了來。她那裏有功夫吃東西,而現在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及糕點,柔柔肚子。真是餓了呢?
上京城是屬于北方,這裏的人吃的都是較淡的實物,調料少不說,而辣椒更是沒有。緋色穿越前是南方人,口味偏重,最能吃辣。
到了這裏,每次都是清湯寡水的,吃的她都淡出鳥來了。而後面讓廚房的留意有沒有辣椒這類的東西,後面再酒樓裏還真的找到了。這東西很多。也不是沒人吃,吃的人還是有,只不過是少數,大多數人吃不慣那個味,辣的人受不了。
所以酒樓裏都有備用。就是外地來的人還是喜歡吃辣的。緋色讓廚房的去弄了一些來,每次做飯都必須放辣。這也是很多人覺着緋色變了的原因,不管是生活習慣上,還是飲食上。
以前的原身據說一點也不愛吃辣,有次在酒樓裏因為好奇,她點了一道辣菜,但是辣的那一天都是上火了。
這個跋扈的小姐,據說還差點拆了那個酒樓,因為有權勢路過,和她大吵了一架,被轉移了注意力和目标。
甯王府也是這般,裏面的食物淡的她都難以下咽,所以吃的時候她吃的很少。又加上在城外瘋跑了一陣,肚子早就餓了,體力也被消耗光了。
看到桌子上的糕點,緋色不自覺的咽咽口水,拍拍肚子,小聲的說道‘忍住’
回了将軍府裏,想吃什麽就有什麽,她們一定會為她留飯的。這般想着,緋色明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一直挂着溫和的笑容,這是楚天钊府裏的事情。不管她的事,他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然而只要不要牽扯到她就可以,因此,緋色的嘴角一直噙着笑容,看着面前的戲碼。
“狗奴才,你是怎麽做管事的,本王安排來外院,你到好吃好喝的把她供着!”楚天钊一生氣,一腳踢在了跪在最前面的管事身上。
“陽奉陰違,沒聽清楚本王的話。”楚天钊實在是太生氣了,看着對面沒反應的緋色。他怒火中燒,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在如何處置,緋色也看不到眼裏,索性一次性讓她斷了這個心思。
“哼!你供着她,她是你的主子,她在本王貶到外院後的所有開銷都由你自己負責。”楚天钊生氣的說道,覺着一切都于事無補,看緋色的樣子,就知道她滿不在乎,還帶着看笑話的成分在裏面。他努力的深吸幾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中和的開口。
“這丫頭以後就賜給你了!”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傷人了,這個管事姓木,一直都是打理着齊王府的。楚王沒有入住之前,齊王府也一直是他們打理,他是齊王留下的人。
因為齊王沒有繼承人,死了以後就什麽都不剩下,只剩下這個家。他們這些下人被皇上安排散了的散了,而他和幾個人則選擇留了下來,照看着齊王府。過了些年,這裏雖然是他們顧着,但是卻被拿來做了巡館。
西楚和東夏的國人前來齊南時,就安排住在這裏,別的人住的時間都不長。而這個楚王卻是因為要迎娶将軍小姐,所以耽誤了時日,一直在齊南寄宿着。
這裏也成為了他的行館,一國之王爺,平時他們也當主子來孝敬着。
楚王在了兩個月,就讓他做了管事,領着外院的人,到時候楚王走了。這個地方還是需要他們來顧着,若是他們都死了,這裏就真的沒人顧着了。他是娶妻了的,夫妻兩感情一直很好,他也沒有納妾大打算。
因為他的妻子還是有些家底的,是一個小縣城官員的女兒,小家碧玉,溫良賢淑。
他也感謝妻子下嫁給他一個下人,千金小姐陪着他受罪。這個時候楚王一句話,把悠曉姑娘賜給他,他腦子裏一下子懵了。這是王爺未來的妾,少說也是個側妃,怎麽說賜給他就賜給他了。
難道王爺不是喜歡這個女人,他是外院的,接觸內院的事情本就少。悠曉姑娘是王爺身邊服侍的人,也是王爺從西楚唯一帶來的丫頭,他一個外人,肯定是覺着王爺對待悠曉姑娘不一般。平時悠曉姑娘多威風呀!她的話就是代替王爺的話,所以對待悠曉,木管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很是小心。
聽到悠曉姑娘親自來找他,說是她做錯了事情惹王爺生氣,王爺派她來外院工作。可是另一個意思就是王爺随時都會召喚她回去,所以讓他看着辦。
他聽着悠曉姑娘明裏暗裏的各種意思,就是這般,所以他才把這位姑奶奶供起來,生怕惹她生氣。楚王雖是西楚王爺,然而他卻有能力殺他的,說了殺了他,皇上肯定不會說話。因為楚王住進來的時候,皇上就說了,讓他們聽從楚王吩咐,若是做錯了事情,被楚王殺了,那是他們活該。
這就是放棄他們的意思,以後只要楚王還在齊王府的一天,他們的主子就都是齊王。
可是……,這個時候,木管事腦子裏一片空白,王爺說了什麽,把悠曉姑娘賜給他了。這意思就是讓他收了悠曉姑娘,她不是王爺的人嗎?聽悠曉姑娘的意思,她陪在王爺身邊十多年了,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讓王爺放棄了。
他的家裏還有溫柔的妻子,他答應過她,這輩子都不會負她,現在若是帶着一個姑娘回去。妻子會怎麽想,木管事愣住了一陣,就拼命的搖頭,他要對的起妻子,他說過,這一生只對妻子一人好,不會再有別人。
而且妻子已經懷孕了,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亂子,妻子看着柔弱,但是那樣剛強的性子,會真的去自殺也說不定。
妻子因為剛強,當初看上了他,不管他是不是下人,還是別人的奴才。就吵着要下嫁給他,和家裏人翻了臉,這時候,他斷然是不能惹妻子生氣的。
“王爺,奴才不知知錯了,可是……”木管事冷汗淋漓,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百忙之中看了悠曉一眼。這姑娘也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看來是真的失寵了,但是這個賤人怎麽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讓他犯錯誤。
這一刻,木管事對悠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多不喜歡就是多不喜歡。
“奴才已經有愛妻了,斷然不能再娶!奴才這一身只愛家妻一人,誓不納妾!”木管事狠了狠心,突然間揚起了手指,堅定的說道。
到讓緋色揚起了頭,挑眉,呵!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忠心的男人。對待妻子忠心,看他的模樣和剛才對悠曉一閃而過的兇光,可見他也是毫不知情被騙了的。
緋色頓時樂了,若是這個時候的悠曉在外院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168小吃街
“本王既然已經将她貶出了外院,你對她這麽好,用自己的銀錢好吃好喝的給她供着。不是喜歡她是什麽,本王不是棒打鴛鴦,既然你喜歡她,就把她賜給你了。”楚天钊抿着嘴唇,看着緋色嘴角的嗤笑,越發的覺着丢人。
他這時候視線也不敢看向緋色,倒是對眼前賜婚這一幕很有興趣的樣子。
“奴才冤枉呀!是悠曉姑娘告訴奴才,王爺早晚會收了她,最低也是側妃的位置。就算以後她不在齊南,若是奴才對她差了,她也有本事讓人殺了奴才全家。”木管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所有的猜想托盤而出。
不管悠曉有沒有說過的,有沒有做過的,只要是他猜想了合适的,讓他誤解了的。都全部托了出來,其中不但有誇大的成分,更是有假的成分在裏面。
看來這個木管事,因為悠曉的誤導和楚王的賜婚,是徹底的惹惱了,不給悠曉出路走呀!
緋色的嘴角一直都挂着笑容,抱着雙臂靠着身後的樹幹,對眼前的一幕時而瞥過。時而低頭沉思,時而看向遠處,嘴角的笑容從沒有變過,看向了木管事後,在看到楚天钊對待悠曉之後。
她嘴角的笑容加深,看着木管事在哪裏比劃着,邊說邊哭,變臉的程度不亞于女人。
“奴才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這般被害了呀!奴才也是聽從悠曉姑娘的口令。王爺承諾将來娶了悠曉姑娘為側妃,悠曉姑娘是王爺身邊的人兒,平時奴才哪能見得到王爺。就算覺着有問題也無處可查,這才聽從了悠曉姑娘的話呀!王爺!奴才是萬萬不能娶悠曉的。”
木管事哭的老淚縱橫,連緋色這個旁觀的人看着都覺着感涕淚下。只是楚天钊竟然連臉色都沒變,可見其冷血程度,他冷冷的看着木管事。
“這是你自己錯聽讒言,難不成還想怪到本王的頭上。”楚天钊抿着唇,看着木管事問道。
悠曉在哪裏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在思考什麽,連她的表情也看不清楚。緋色已經盯着她有一陣了,視線随便掃描都能掃過她,但是這女人真的一句話不說。
“本王總之把她丢在這裏了,竟然賜給了你,你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楚天钊突然間覺着累了,擺擺手,這麽透露了一句,讓木管事停止住了哭泣。仰起頭詫異的看了一眼王爺,看到王爺有些累的伸手揉着額心。頓時覺着王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原來王爺是因為看到被貶了的賤人還逍遙的在外院吃好喝好。所以不高興了。但是他那裏能猜到他的心思。現在竟然知道,他就不會再讓這個賤女人好過,竟然騙他,讓他差點背棄了他的妻子。
木管事心裏憤恨的想着。一行後人都跪在了地上,整個外院裏,除了楚天钊,就是抱着手臂在哪裏看熱鬧的緋色。
“瑟兒,我累了,能不能不要生氣了!”楚天钊卻把目光看向了緋色,柔和帶着小心翼翼的說道,邊說還邊看着緋色的臉色,生怕她一個不高興。
悠曉則是緊緊的握着了手臂。一只手深深的掐入了大腿深處,痛感襲來。她卻覺着眼前的一幕還是諷刺,呵!她真心對待的王爺,現在對着別的女人笑,就因為她說了幾句錯話。惹得這個女人不高心。所以她被貶,以後的日子要過的比狗不如。
憑什麽!老天爺何其不公。悠曉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血随着指甲流了出來。她卻好似沒有感覺似的,腦子裏回想着的就是王爺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刻意讨好的模樣。
王爺什麽時候這般卑躬屈膝過,驕傲如王爺,怎麽會允許他自己這麽沒有自尊。悠曉的眼淚掉落了下來,遮住了眼前,感覺一片朦胧。
王爺,竟然你喜歡這個女人,那麽,她就去死吧!
只要這個女人死了,王爺就還是自己的,他還是會縱容自己做錯事。還是會裝作不在意她把他身邊的女人都給打發了,不在意她設計讓喜歡他的女人離開他。
王爺連這些都不在意,這麽縱容她的王爺,現在竟然對着別的女人無奈,溫柔。
悠曉的手指狠狠的握緊,心裏發急發怒,眼底的嫉妒和恨意能把她燃燒了。想要跳起來把前面的這個女人給殺了,忍了忍,她現在不行,王爺還在這個賤女人身邊,她還沒動手,就被王爺給打開了。
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悠曉想到,收起了眼裏的怒火和恨意。慢慢的平複着自己的心火,她的雙拳緊緊的握緊,在松開,因為低着頭,整個人都埋在了腳下。沒有人會看到她的動作,只是她周身蔓延着濃烈的煞氣還是讓緋色感覺到了,緋色看向悠曉。
嘴角的笑容冷卻,她看到悠曉擡起頭來看了自己一眼,詭異的笑着。如同地獄裏來的索命死神,看着緋色的目光竟然是濃烈的恨意,可是在她去觀察的時候,對方又低下了頭,導致她什麽也沒看到。
而楚天钊的話,緋色聽到了,卻因為悠曉周身的氣息,而轉移了方向。沒有回答他,并且她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男人說傷了她的心,卻并沒有做什麽過火的事情,若說是沒傷了她,但是心裏的難受是哪裏來的。
緋色深思,是因為她的目光停留在這個男人身上的太多了。在不知不覺中就停留了許久,讓她都不容易收回,可是現在還不晚。想起南甯的溫柔目光,那潺潺的笑容,如一縷溪流,注入了她的心間。
南甯對她改變了目光,并且是有好感的,他們能有機會嗎?
想到南甯以前的樣子,緋色噗嗤的笑了出來,她還記得站在将軍府門口問的話。
她自己臉皮厚,而對方卻整個臉紅撲撲的,讓她看了都稱奇。這種純潔的男人去哪裏找呀!并且!南甯對她有好感的,因為她的坦白,他在宮宴上還如此的幫她。不顧別人的眼光,至少他能站出來保護她。
而楚天钊呢?緋色想到,他明明武功高強。卻還是讓刺客傷了她,是試探還是什麽。
都足以證明,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根本就沒那麽重要。而現在卻說她的重要性,是覺着她好騙,好欺負呢?還是覺着她就是個傻逼,讓她傻帽的為他動心。
她沒這麽傻,楚天钊。
“我走了!”不給楚天钊回話,緋色擡頭看了看天空,已經快黑了,現在太陽已經下山有一會兒了。要不了多久就會黑了下去。這個時候走。到将軍府肯定是黑定了的。緋色卻沒理會太多。
這個時候好些人家已經點氣了油燈拉住,有錢的人家才用的起蠟燭,上京城裏大部分人家都用得起。只有少部分很窮的平民,用油燈還省着的用。
緋色走了幾步。身後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楚天钊,或許是知道她不會原諒他,更不會和他說話。所以他還算有自知之明的跟在後面,沒有在打擾緋色,緋色走的不快。也不慢,悠悠的走在上京城的大道上。
這個時候,上京城的街道剛剛散去,只是散去了大道上擺攤的小販,有些摸着黑正在收攤。
緋色悠哉的走着。不理會身後跟着的人,他愛跟就跟吧!不管她的事情,走到一處街道,入拐處卻是一條巷子。這條巷子比起別的巷子要寬了不少,裏面熱鬧非凡。緋色詫異的站在入口處往裏看,卻發現裏面是一條小吃街。
每個街攤旁都點着油燈,雖然不是很明亮,卻積少成多,也變成了陽光。路上往來的人群很多,腳踩着腳,肩并着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