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墨趴在郁宥骐身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直到郁宥骐冷聲問了句“笑夠了沒”才勉強止住。嗯，得收斂點，這可是第一次約會呢，可別把女朋友惹毛了。蘇墨想着，板起臉自己站直了，一本正經地說：“笑夠了。”
“走吧。”郁宥骐看着蘇墨抽動的嘴角，臉色又黑了黑，哼了一聲牽着她往裏走。大步往前走了兩三步之後她突然停了下來，蘇墨在她身後跟的小心翼翼的，感覺她站住了也趕緊剎住了腳，擡了擡頭問：“怎麽了？”
“差點忘了。”郁宥骐小聲嘀咕了一句，橫着邁了一步挪到蘇墨左邊，牽着她的左手扶在自己右邊手肘上，“你也不說提醒我一下，摔了怎麽辦？”
“真愛操心，就這麽兩步路，哪那麽容易就摔了？”蘇墨說的不以為意，可眼角眉梢卻都帶上了笑意。昨天剛教她怎麽帶自己走路，今天就記住了，女朋友真體貼。
“是麽？”體貼的女朋友剛要往前走，聽到身後半步的人這麽說，回頭一看她還在笑，不由得又想起剛才的窘境，一個轉身把蘇墨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撸下去，往後退了一步，“就這麽兩步路，你自己進去吧。”
“……”說好的體貼呢？蘇墨幹笑了兩聲，知道自己又嘴欠惹到這位小祖宗了，趕緊哄，“骐骐，我錯了。”
“錯哪了？”郁宥骐抱着手臂問。
“剛才說錯話了，我重說啊。就這麽兩步路，沒有你可我走不過去，沒準一個不小心就摔了。”
真沒誠意！郁宥骐忍不住磨牙，捏着蘇墨大臂內側的軟肉擰了半圈，見她疼的呲牙咧嘴的，心裏舒坦了點，這才重新牽起她往包廂走。
等進了包間關了門，蘇墨一改剛才在外面的乖覺樣，抱着郁宥骐的胳膊直哼唧：“骐骐你怎麽說掐就掐啊，疼死我了，快幫我看看掐紫了沒。”
“少裝，”郁宥骐在蘇墨腦門上敲了一下，“你穿的這麽厚，我又沒用力，能多疼。”
“真疼，不騙你，”蘇墨癟着嘴一副可憐樣，“而且你倒是和我說一聲啊，我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被上刑了，容易吓出心髒病的。”
“那怎麽，下次我再要動手，還得先跟你說一聲，我要掐你了？”郁宥骐說完就笑了，“那我還能掐着你麽？”
“當然能啊，你要掐，我肯定送上手臂給你掐個夠。”蘇墨瞬間板起臉點點頭，大義凜然地伸出胳膊來，“給你，随便掐，不夠的話我還有一條胳膊兩條腿。”誠意十足。
“死樣。”郁宥骐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把衣服脫了，不熱麽？”
包廂不大，只有一張四人桌，正是昨天蘇墨來的那間。郁宥骐接過蘇墨脫下來的大衣圍巾拿去挂上了，就聽蘇墨問：“這是撫松廳？”
“！”郁宥骐回頭見蘇墨扶着門把手側着頭耳朵對着她這邊，瞪着眼睛呆了一下。這人，難不成真的開了第三只眼？
蘇墨笑了，有點小得意，轉過頭正對着她說：“昨天我也來的這間，小雯跟我說過房間裏的擺設，她挂衣服也是這個方向，只比你多走了一步，不過她矮，腿短，距離估計是一樣的。怎麽樣，我厲害吧？”前面還一本正經老神在在的，說到最後一句就完全是邀功讨賞的語氣了。
“厲害，你最厲害。要不要我在門口給你擺個攤子，你算命去啊？”郁宥骐走過去把她帶到椅子上坐好，又想起個事，“說起來，之前有幾次碰到，我還沒說話你怎麽就知道是我？”
蘇墨點了點自己的鼻子，“聞出來的。你身上總有點油煙味。”
“有麽？”郁宥骐趕緊在自己身上用力聞了聞。
蘇墨聽着她抽鼻子的聲音忍不住笑了，“沒那麽明顯，一般人聞不到的。”
“可你能聞到啊。”郁宥骐郁悶了。
“因為我不是一般人啊。”蘇墨一挑眉毛，轉而安撫她，“逗你的，放心吧，真沒那麽明顯，我也是隐約能聞到。主要是，你走路步子大，頻率又快，可是每次遇到我就突然頓一下，然後特意放輕了腳步繞着我走，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好幾回都這樣，我哪能注意不到，”蘇墨停頓了一下笑了兩聲，“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我是你麽。”
一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想盡辦法地躲着蘇墨，郁宥骐臉上有點挂不住，幹咳兩聲故作不悅地問：“怎麽，還不準我躲着你啊？”
“這個還真不準。”蘇墨竟然很是正經地點了點頭，“跟你打個商量，以後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怎麽收拾我都行，就是別躲我。我找不到你，會着急的。”
據說，失明的人會很沒有安全感。郁宥骐癟癟嘴，悶聲應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躲着你。”
蘇墨眉目疏展，站起來沿着桌子走到郁宥骐旁邊，輕輕推了推她，“往裏點兒。”
“我讓你坐這邊來了麽？”郁宥骐嘴上質問着，自己挪到裏面的椅子上，又拉着蘇墨扶她坐好。
蘇墨笑的得意，抱着郁宥骐的胳膊就不松手了，“口嫌體正直。”
“嘿，蹬鼻子上臉是吧你！”郁宥骐眼瞅要炸，一個勁往外抽胳膊，蘇墨笑着拉住她不放。“你放開，再不放我打人了啊！”郁宥骐嚷着，仍然掙紮，蘇墨卻突然松了手，收起剛才那幅痞樣正襟危坐起來。還沒等郁宥骐說話，門被敲了三聲，汪菁端着一套茶具走了進來。
“蘇小姐，老板，沒打擾二位吧？”汪菁眼睛瞟着坐在同側的兩個人，笑的促狹。
“打擾了，”郁宥骐瞪她，“你不在外面看場子，跑進來幹嘛，看戲麽？”
蘇墨彎了彎嘴角，很給面子的沒笑出聲來。
“咳……”郁宥骐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對，清了清嗓子又瞪了一眼汪菁。
“冤枉啊，”汪菁一邊說一邊姿勢标準地擺弄着手裏的茶具，“蘇小姐是您的貴客，我哪敢怠慢。那些小崽子毛手毛腳的，我不放心。再說了，老板，您想讓別人進來看戲麽？”
聽着旁邊呼吸聲越來越重，蘇墨不敢再偷笑了，再不哄一哄小祖宗怕是真要炸，那這飯估計也甭想吃了。“謝謝汪經理，您去忙吧，我們有需要會叫人的。”
汪菁認識郁宥骐三年多了，統共也沒見過幾次她現在這幅氣呼呼又硬憋着的樣子，哪能這麽容易出去，“可是，二位還沒點菜呢。”
“我平時點什麽菜不知道麽？出去出去，讓他們快點！”郁宥骐沉着嗓子說，揮了揮手趕人。
汪菁暗自發笑，也怕真把郁宥骐惹怒了，答應着退了出去。郁宥骐瞪着那扇慢慢關上的門，磨着牙去推蘇墨，“都是因為你，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不氣了啊乖，來喝杯茶消消氣。”蘇墨在郁宥骐背上上下摸了兩遍給她順毛，然後伸出手去找茶杯。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握住了。
“你老實坐着，燙到你我還得陪醫藥費，我多虧啊。”郁宥骐說着，把斟滿的茶杯放到蘇墨手邊，拉着她的手指碰了碰。看蘇墨兩只手穩穩捧住了茶杯小口抿着，郁宥骐才拿過另一杯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後嘆了口氣苦惱說：“我怎麽覺得自從你回來我這暴脾氣就蹭蹭蹭往上漲，我明明不是這麽暴躁的人啊，大家都誇我脾氣好的。”
蘇墨板着臉點頭，一本正經的，“那是，我們家骐骐脾氣最好了，溫柔體貼，溫婉賢惠，秀外慧中，蕙質蘭心……還有什麽詞兒來着，脾氣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能準确表達出我們家骐骐脾氣有多好，你容我想想。”
“你快閉嘴吧。”郁宥骐笑的不行，在蘇墨身上拍了一下。
蘇墨嘿嘿笑着順勢攬住她，兩只手摸到她臉上捧住了，“給親一下就閉嘴。”
郁宥骐本想掙開，可是看着蘇墨那幅欠欠的表情、上挑的嘴角，鬼使神差地就湊近親了上去。蘇墨随便說說，并沒想到真能索吻成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改捧為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很是熱情地回應起來。唇齒間的糾纏越發激烈，也越發不能滿足兩個人，蘇墨的手游移着慢慢下滑，摸到郁宥骐衣服的下擺，稍作試探就伸了進去。
“嗯……蘇墨……”感覺自己後腰一涼，郁宥骐有點缺氧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含含糊糊地說着推開了過分熱情的人，“在外面呢，有人進來怎麽辦！”
“沒事我聽着呢。”蘇墨也有點喘，過分白皙的臉上染了層紅暈，總是半阖的眼睛完全睜開，映着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亮晶晶的溢滿了喜悅。她一邊回答一邊坐直了舔舔嘴唇，然後就裂嘴笑起來，”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呢，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