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密的端倪

說來奇怪,明知躲在一旁竊喜別人受難很卑鄙,她竟樂的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是這樣的,爺爺歸來,山莊上下一派喜氣洋洋的,大家恢複在慈和園用餐的規矩,也就在當晚用過飯後,爺爺板着臉說:“文年,留下,我有話說。文纥,你也別走。”

慕蕾恭恭敬敬告辭,出了慈和園,立刻對母親說:“肚子有點疼,等我下,去去就回。”

“我忙着呢,沒空等你。”

“好吧好吧,您先請。”

目送母親一走遠,她三蹦兩跳原路返回。

返回的路上并非順利,幾經迂回曲折,避開衆人耳目,才順利潛伏到目标窗子底下。

慕文年受訓,聽起來蠻好玩的。

那時候爺爺正在氣頭上,慕蕾又是半路過來的,聽得雲裏霧裏,就聽“啪啪”兩鞭子甩起來,屋裏安靜的可聞針落。

既然沒人哭,那麽鞭子就不是甩在人身上咯。

可是爺爺為何發這麽大火?

“自古禍起蕭牆,若連手足都容不下,你們也不必待在慕氏。我慕家基業也并非後繼無人,二房三房多得是子嗣。”

“爸,您息怒。”

慕文年與慕文纥同時說。

“跪下!”又是一聲甩鞭子。

原本就是湊個樂,瞅瞅慕文年吃癟,事情嚴重程度卻超過想象,慕蕾頓時沒膽子繼續逗留,立刻隐遁。

Advertisement

慕文年白玉般的面色透出疲憊,沿着山花爛漫的小徑,走向聞之園,樹影叢叢,他輕輕皺眉,沒回頭,直接握住那根偷襲的棒球棍。

慕蕾咬牙切齒握着棍子,沒打着,又拽不動,幹脆松手,叉腰蹦到慕文年面前。

“混蛋!我爸爸受傷,是不是你?”

“再罵聲我聽聽。”慕文年面色不善,黑眼睛,陰骘骘的,慕蕾見勢不妙,立刻改變交流語氣。

“誰讓你打我爸爸,你個壞蛋!”把混蛋改成了壞蛋,在形容力度上有所削弱,中心思想沒變。

“你爸爸?”誰知慕文年冷笑一聲,難得他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他說,“你又是個什麽玩意?”

“嘿呀,我看你腦子被爺爺抽暈了吧,真該再給你兩鞭子!打小都是我該打,今天總算輪到你,你怎麽這麽壞,那是你哥哥,把親哥哥打出血,你還是人啊!”慕蕾很傷心,也很氣憤。

“出血,總好過心裏流血。”

“哪裏流血都不好。站住,我還沒說完,我警告你,再敢欺負我爸爸,小心我半夜堵你!”

慕文年嫣紅的唇緊緊抿着,目視前方,身姿筆直的繼續走。

慕蕾氣急敗壞追上去,喋喋不休:“你這是什麽态度,人家跟你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給我站住!”

慕文年繼續走,仿佛什麽也聽不見。

這可真惹惱慕蕾,她三步并兩步跨上去,擋住去路:“我說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

慕文年的眼神真吓人!

可是做都做了,後悔之前,她得粉飾下自己的窩囊:“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哼,瞅你這樣也沒少挨揍,先,先放過你咯,再見!”

她很迅速的轉身,呲了呲牙,剛要開溜,就聽慕文年石破天驚的說出一句話。

“那不是你爸爸,你沒資格管。”

“……”

咚,咚,咚,是誰,心跳的這麽厲害?慕蕾撫了撫胸口,猛然轉過身,歪頭打量慕文年,慕文年臉上挂着冷笑。

下一秒,慕蕾已經撲過去,別問她哪來這麽大爆發力,反正她就是得逞了,壓彎了慕文年的上半身,一手勒着他腦袋,另一只手捂住他嘴。

為了讓自己盡可能的陰森恐怖,她磨着牙,說道:“不想活了?警告你別亂說話,逼急了我給你來真的!”

嘴被堵上了,他還能說什麽。

她做賊心虛,四下瞅瞅,“小叔啊,之前呢,都是管你開玩笑的,你就當我是個二貨,說話不經大腦的那種。現在我松開手,你別喊啊,乖!”

“……”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松手啦,聽話。”

她很緊張,緩緩松開一只手,又把他腦袋放回去。

慕文年沒說話,那眼神直看得她寒毛倒豎。

慕蕾臉色蒼白的逃走,回去就鑽被窩裏,整整兩天躲房間沒敢出來。

為父報仇什麽的宏願,早就被抛到天外。但是比以前乖了點,母親再說她,她老老實實聽着。

簡直做人沒下限。

慕氏山莊一派祥和。

慕蕾呆呆繪着《海之魂》最新篇章,這是一片盛開的花海,埃宋走進去,所有花都枯萎,唯有魔鬼之手豔麗無雙。

魔鬼之手在說:驚吓。

還好,慕文年這人不太愛八卦,直到暑假結束也沒聽見什麽動靜。

慕蕾松口氣,默默收回準備好的一大堆武器,光高壓防狼筆就五個,如果他敢多嘴,上去就給他電暈,拖山上,挖個坑埋了。

慕文年若知道慕蕾準備了這麽多家夥,心中會是何感想?

緊鑼密鼓學習的日子很快來臨,慕蕾也很快忘記亂七八糟的事,每天與周小寶吃吃喝喝。

周小寶在風格的作品本身小有名氣,可她志不在此,純屬畫着玩的,一有時間就泡男朋友,說到她的男朋友,也真是帥呢!但是朋友夫不可欺,慕蕾就沒打算調戲。

兩人坐丁香區的冰激淩店裏猛吃。

“很長時間沒見你進群聊天,煤老板家兒子纏着我要你號碼。”

“自進那個群,我就沒見過宮池冒泡,有毛好聊的。”

“沒有麽?暑假結束前的那一天,我明明看着他的呀。”

“什麽?為什麽沒通知我,我靠!”

“我家濤濤要看電影麽,我忘了。”

“周小寶啊,你對得起我麽?”

原來,宮池也曾出現在群裏過,他就說了一句話:“宮崎雷在不?”

距離這句“宮崎雷在不”,已有兩個月,她再爬過去說“在”,似乎太跨越,慕蕾急得抓心腦肺的,正好又迎來模拟考,也就把此事忘了。

這是她與宮池的第一次錯過。

如果可以用味道來形容宮池,他是林姨做的提拉米蘇蛋糕,第一口好苦,仔細回味,唇舌瞬間彌漫濃郁的香甜,中間的蛋糕更是松軟可口,味蕾都要化了,所以,不敢再吃第二口,嘗過甜味的舌尖受不起那初始的苦澀。

以上,是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時的感悟,那時宮池正馬不停蹄自國內趕來,他還在飛機上,與她通過話,他說:“慕蕾,不,蕾蕾,你等我。”

等他?

她一直在等啊,從新婚之夜等到現在,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蒼白的婚姻。

宮池說的對,她任性的一塌糊塗,所以這回,她做個好人,還彼此自由。

考上STF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的事情,拿到錄取通知,母親就跟聽說晚飯吃什麽一樣淡定。

其他家庭成員都在東歐忙生意。

唯一給她又鼓掌又叫好的人就是周小寶,兩人把校服一把火燒了,找個地方點含有酒精的飲料,喝個痛快。

周小寶當然也跟她考的一樣,為了她,還放棄跟男朋友選同一個專業,這份義氣,慕蕾決定下輩子給她做牛做馬。

她這輩子第一次為一個人這麽努力,一努就是三年。

那個被她期期艾艾的人永遠不會知道。

他已經畢業,謝絕學校邀請,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工作室,心無旁骛。

再次見到他,是在一個創作交流會上。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