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控

重新盤好丸子頭,套上寬松的中長款衛衣和彈性良好的小腳褲,再檢查一遍鞋帶系的結不結實,慕蕾手執棒球棍出門。

晏殊捧着花立在梧桐下,發現慕蕾終于肯出來見面,頓時喜上眉梢。

“蕾蕾,你終于肯見我。”

“你有完沒完,我都說跟你不來電,為什麽還要纏着我?”慕蕾氣勢洶洶殺來,揮舞棒球棍。

确實比傳聞中還要野蠻。晏殊暗暗吃驚,連忙陪着笑臉,“蕾蕾,我是真的喜歡你,而且我們雙方家長已經見過面,事情都定下,你可不能反悔。”

“反悔又怎樣,我就不信現在還有包辦婚姻,別拿我媽壓我,也別動不動就朝她告狀,告訴你,就算我媽一手遮天,給咱倆辦好結婚手續,你也別想碰我一下,我……我讓你守活寡!”

她的親媽白清清女士對她下達最後一個要求:在慕文年回來之前結婚。

答應,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答應,母女情分就此了結。

慕蕾雖才二十歲,對婚姻的概念尚不深刻,卻也知道那不是兒戲。

媽媽逼她相親,她陽奉陰違,吓跑好幾個男的,誰知晏殊冒出來,無論她怎麽裝瘋賣傻都沒用,鐵了心要娶她。

到底是親生的女兒,白清清也不想看慕蕾困在一場不如意的婚姻,晏殊的出現令她看到希望,年輕英俊,家世不錯,至少不會讓慕蕾受苦。最難得這孩子對慕蕾一片真心,任勞任怨。

至于慕蕾喜不喜歡晏殊,白清清覺得,來日方長,結婚以後,她會慢慢接受。

“你走,我不要跟你結婚。”她不要他送的花,一想到要跟這個男人同床共寝,尤其他眼神還老是色/迷迷的,慕蕾就感到害怕。

晏殊低着頭,硬是忍着怒氣,他也是被人哄着長大的公子哥,自從遇到慕蕾,就沒過一天好日子,這不算最糟,最糟的是他犯賤,打完左臉送右臉。

慕蕾覺得跟這個人無法溝通,說什麽都沒用,幹脆擡眼望着上方。

“我同意,同意你一開始提出的假結婚,行了吧?”晏殊使出緩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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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已經不相信你!”剛開始覺得晏殊好說話,就跟他打商量,譬如簽署婚前協議并支付一定賠償,只要令白清清滿意,兩年後便離婚。

起初他反對,後來又突然同意,慕蕾很高興,對他比平時更好,誰知那天送她回來,竟在車上動手動腳,面對他一臉“我被下/半/身控制”的表情,慕蕾信他才有鬼!

“我就那麽令你讨厭?”

“是你逼我讨厭你。”

“我哪裏配不上你?”晏殊語氣開始強硬。

事情已經解釋許多遍,好話壞話她也說盡,現在再也不想跟這人胡攪蠻纏 ,慕蕾轉身就要離開,肩膀卻被晏殊按住,一用力就扳回去,措手不及的撞進這個男人的懷裏。

她驚訝,本能的開始反抗,小小的臉龐卻被晏殊托住,熱熱的氣息就逼近了,慕蕾使勁朝後仰,那個吻就偏離初始軌道,落在嘴角。

“放開我!”她大喊。

喊聲一落,橫來一只手臂,揪起晏殊的衣領,就是一拳,打的他愣在當場,嘴角都破了。

“宮導……”慕蕾訝異的望着不期而至的宮池。

宮池的眼裏沒有一絲溫度,閃過淩厲至及的針芒,晏殊一怔,竟忘記還手,待他轉醒,赫然發現心上人已被宮池拖走,這還得了,氣急敗壞忙追去,孰料宮池倏然側頭看他,臉色寒如臘月冰霜,待晏殊再回過神,人沒了。

他來找慕蕾算賬,正好趕上這出強吻大戲,恍如晴天霹靂。事後,他為自己的沖動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誰讓晏殊罔顧別人意願,強行索取,這種人該打!

兩人坐在公司的娛樂休閑室,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問她話就回一個“嗯”。

其實安靜也有安靜的好處,比如她的側影蒙着淡淡的燈光,愈發玲珑剔透,宮池大膽的打量着她,不打算閃躲,似乎要與之前的自己對抗,這樣美的風景,有何不能看,他并非居心不良,只是看看而已。

慕蕾喝了一口紅酒,不喜歡,又去咬啤酒瓶蓋,顯然牙齒不如開瓶器鋒利,宮池看不下去,替她打開。

你好像不能喝酒。

沒關系,人生難得放縱一回,如果我醉了,請呼叫周小寶。

別喝了。

我親媽都不在乎我大晚上去哪,你管什麽閑事,再說喝了酒才能壯膽,我要找晏殊媽媽,吓不死她!

“給我,喝完這瓶,我就殺他家去。”

“算了吧。”

“站着說話不腰疼,我逼你結婚,你算不算?不就是為了慕氏山莊的名頭麽,有什麽好的,不對,确實挺好的,起碼我……我離不開呀。”慕蕾聲淚俱下。

她喋喋不休了半個小時,宮池聽得津津有味,末了,搭了只手在她肩上,充滿鼓勵的點點頭:慕家還真是複雜,你這麽笨,居然活到現在。

我有小叔啊,他能幫我擺平所有麻煩。

他對你可真好。

馬馬虎虎咯,可是有時候他也會欺負我,不過我臉皮比他厚,總能氣得他說不出話。(是懶得管你講話吧)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嗯嗯。別忘記我們說好的,不準洩漏我的秘密哦。”

“好。”

“除了他,我最信任你了。你可能不大相信,但我對你特別特別的不一樣。”

說完這句話,好半天沒有聽見宮池的動靜。

“扶好了,前面是椅子。”宮池低低地說。

“手放哪呢,別以為我喝醉了沒感覺。叫宮池來扶我。”

“我就是宮池。”

呃,一不小心打個酒嗝,她湊近了仔細瞧瞧,還真是宮池。

誰知她雙眉一揚:“我告訴你,姐今天不加班,不、加!除非你喜歡我。你要是喜歡我多好,就沒有現在這些事!”

“慕蕾,你這樣很危險,知道麽?”

“你這個超級變态工作狂!”

宮太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兒子,思前想後讓司機載她來到宮池的公司,辦公室空無一人,倒是今天穿的外套還躺在椅背上,人還在公司?

她上樓,在娛樂休閑室門口停下,門沒關嚴,露出一條縫,傳來裏面的動靜,湊近一看,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慕蕾輕輕蹙眉,睜着霧蒙蒙的圓眼睛望着宮池。

他不自覺後退。

似乎被他的狼狽逗樂,慕蕾哈哈大笑。

他腦子一熱,竟有些口渴,雙眸也困惑的望着她,望着她,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何口渴了。

他發出警告:“別過來。”

“我沒過去啊,你抓得我好痛!”

“你……”

慕蕾還沒意識危險臨近,煞有介事的對着空氣劃條直線:“這是三八線,誰也不準超過。”

“慕蕾,你看着我。”他有些急躁,卻無法表達。

“你腦子有病吧,把我腦袋按你懷裏,我看個鬼!”她氣得攥着兩個拳頭砸他肩膀。

聞言,他精神為之一震,默默松開手。慕蕾歪歪扭扭抓着椅背,撓撓頭。

下一秒,女孩嬌小的身體再次被他撈進懷中,摟得那麽緊,嚴密無縫,古人雲美人如軟玉溫香,那麽比軟玉溫香更令人心馳神往的,應該就是慕蕾吧,原來他還沒忘記,初次抱她的震撼。

“我的鼻子……”她咧着嘴哭,你身上怎麽這麽硬。

“讓我看看哪裏疼?”他緩緩逼近。

“這裏,不是嘴巴是這裏,你幹嘛親我……”

當唇與唇交彙,不可思議的溫熱與柔軟,無數綿綿旖旎瞬間綻放出一朵巨大的花蕾,餘香萦萦,宮池也許再也忘不掉這味道了。

沉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

他終究也不過是一個男人,當原始的邪念真正燃燒,那些譴責晏殊、鄙夷晏殊的種種,瞬間化成一面方鏡,冷漠而諷刺的懸在半空。

鏡子裏的他,瞳仁深處的獸/性溢出了眼角眉梢。

如果不是宮太太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當臉上挨了響亮的一巴掌,電閃雷鳴的世界才重歸寂靜,宮池愣在原地,潮紅的臉色逐漸蒼白。

他應該自責慚愧,腦子裏卻有另一個聲音,低低地,充滿誘惑的說:如果你媽媽沒來,該多好……

不,他怎麽能,對慕蕾有那種龌龊的想法?

那個聲音立刻嘲笑:不是早就有了,裝什麽?

宮池瞬間面如土色。

宮太太顫抖着手,慌忙檢查慕蕾,還好,褲子穿的嚴實,而且還睡着了,這才難以置信的瞥向宮池:“糊塗!你是不做則以,一做驚人啊!什麽意思,不是說沒有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耍什麽流氓?”

“我……會負責的。”

話音一落,母子倆同時震驚,宮池難以置信的後退一步,可不可以收回,卻發不出聲音。

恰似一盆冰水,将他澆得透心寒涼。

他讨厭自己像個傻瓜,腦中充滿下/流思想。

宮太太心如刀絞,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傻兒子什麽德性,年少成名,坐擁巨大財富,不解風情,沉迷事業,他的笑有多溫暖,眼神就有多冰冷,面對真感情,情商為零。

當初,還以為他喜歡男孩子,痛苦過後,宮太太還是含淚表達了祝福,可他卻說自己喜歡女孩子。

現在,她相信了,可他的反應也吓壞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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