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些
世上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好色的,另一種是特別好色的,周小寶哭着總結(網絡段子)。她的景濤與大嘴巴系花偷/情,被她當場捉/奸,頓時全世界的男人都變成下流生物。
第二天周小寶把景濤堵在圖書館門口說話,景濤捂着貼着創口貼的臉,對她充滿警惕。果然沒說兩句,打起來了,傳說中的大嘴巴系花匆匆趕來,嘴巴哪裏大了,還挺好看,可她傷害了周小寶,慕蕾十分讨厭她。
誰知一向潑辣的周小寶竟一改常态,挽着慕蕾胳膊道:“不用擔心,我今天不是來幹仗的,方才要不是他嘴賤,我都懶的出手。現在什麽都說清楚了,我就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笑嘻嘻拉着目瞪口呆的慕蕾離開,景濤僵硬的立在那裏,眼底盛滿怒意,冷笑一聲,也毫不示弱的拉着系花離開。
直到走到沒人的角落,巧笑倩兮的周小寶眼淚倏地毫無防備的滑了下來,慕蕾低着頭,她知道,女人在這時候不需要安慰。
就像她與宮池一樣,沒人說沒人提,她是一頓飯也不少吃,一件衣服也沒少買。那種心情獨自體會。
白清清在她簽好協議的第三天,風風火火出現,送她一頓好揍。
揍完了,有些累,便坐下歇息,對她說:“晏殊,對你還是……”
“打住,我可不想再離婚,現在一看到男人我就過敏。”她腿翹在沙發上,單手拿着冰袋敷臉。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懼怕別人對她産生同情,更怕別人說“讓你不聽勸”。于是更得讓自己看上去很輕松,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唯有如此,才會讓這狼狽結局看上去不值一提。
傷口必須留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獨自舔舐。
白清清沉默,手段卻空前雷厲風行,比如第二天就給她弄好了轉校手續,周小寶怎甘落後與她,也辦了轉校,兩個任性白富美帶着滿腹傷心,離開STF,離開M國。
這簡直是慕蕾二十多年來,白清清所做過的唯一一件貼心的事,原來那些自認為藏的很好的狼狽還是被人看穿了。
白清清不忍她在這裏面對每一個可能再遇宮池的可能,那就離開吧,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誰沒點傻缺的過去。
回到國內,原以為可以消停些日子,誰知有個男人追過來了,別想歪,追來的男人是雲朗。
這倒破天荒,從前,慕蕾沒少給他臉色看,他雖有耐心,卻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今怎麽執意的要在她的世界裏出現?
她對白清清喊:“媽媽,給我把那個男人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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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清難得沒對她發火,邊抽煙邊道:“忍忍吧,用不了多久。”
“什麽意思?”
“他活不長。”
慕蕾一個趔趄,癱在地上,白清清不無嘲笑的看着她:“死了好,如你所願。”
她卻感到冷,緊緊的縮成一團。
鬼使神差的,那天一下課,她低着頭,尾随他的腳步,也不知走了多久,雲朗轉過身,說道:“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慕蕾一愣,眼眸晃動的看着他,不言不語。
他笑着過來,輕輕拉她的胳膊,一碰觸,似乎又清醒過來,慕蕾不由自主往後退兩步,直直的看着他。
半晌,她喃喃道:“可不可以……不要死。”
雲朗愕然,唇色雖然略有蒼白,笑容卻比從前更加爽朗:“哪有人不會死的?我希望在所剩不多的日子裏看看你,你越長越漂亮了。”
慕蕾搖了搖頭,轉過身,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但她不願在這個男人面前哭,所以飛快的逃離。
其實那種病也不是沒有拖延時間的藥,據說最好的治療效果延長十年也不成問題。
可是有些東西,卻不是有錢就一定能弄到。
比如雲朗需要的藥。
慕家二房的二老爺也是這個病,幸好慕文年有渠道,得以持續服用,現在已有兩年多了,依然活蹦亂跳。
慕氏山莊的聞之園。
禪室裏,有人打開一幅年代久遠的水墨畫,請慕文年欣賞,他點點頭,意興闌珊的,示意那人先下去,那人點頭哈腰離開,溫滿正好進來,湊近,小聲低語。
慕文年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他說:“你與他們說,繼續保持針對性供給,我會在別的方面補償。”
全世界也就這麽幾例病患,藥品并非不好研制,就是賺不到利潤,生産商不願制造罷了。慕文年自然有手段讓人生産,也不費什麽功夫,一方面給慕二老爺續命,另一方面就等慕蕾上門哀求。
他總有方法,讓她不斷去求他,不斷依靠他,根本無法斷絕與他之間的千絲萬縷。
游戲開始了,慕蕾。
當初一定是瘋了,才會給她那張離婚協議!
宮池挂斷電話就往外沖,助理火急火燎追着他,工作還有結尾等他裁決。
“自己看着辦,做不好,提頭來見我。”宮池抓起外套直奔機場。
助理立在原地欲哭無淚,雙腿直打哆嗦。
幸好,幸好這趟坐的私人飛機,省去不少時間。
駕駛員被他臉色吓的愣是沒敢吭聲,讓發動就發動。
這時方才覺得時間難熬,原來紮上翅膀也趕不上離別的腳步。
淩晨兩點的時候,宮池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回到家,律師正在等候,甫一看到他,立刻摒息凝神,不敢多說一個字,言簡意赅的把情況概述一遍,又将簽好字的協議整理給他。
這不是他要看的東西。
他問女傭:“她在哪?”
女傭吓得脖子一縮:“少夫人昨天拿了幾件衣服就走了,我也不知道。”
他急匆匆上樓,翻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只在床尾凳上發現一枚婚戒和一只小小的鑰匙扣。
還有張小紙條,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跡,她寫字一向不好看,讓她多練練,她還不高興,怎麽哄也沒用。
紙上說:這些都是你送我的,還給你。
他送給她的,這樣也能算禮物?
忽然感到惶恐,這才想起,自己好似從未送過她一件像樣的東西,那麽,她身邊可還會有什麽屬于他的痕跡?
他低着頭,看着手心的鑰匙扣,六年前,那個十五歲的慕蕾,睜着無辜又任性的大眼睛,對他說:
“我要你的鑰匙扣。”
“我喜歡你。”
“我不漂亮嗎?”
那時,他鬧不明白卻又無計可施。她怎麽那麽笨,既然想偷襲,動作為何還那麽大,當時他就懵了,只能擡手抵住,現在想來,那個吻如果發生了,她與他的愛情一定比現在美麗。
宮池輕輕摩挲手裏的兩樣東西,緊緊抿着唇。
這個女人就是騙子,騙了他的感情,說走就走,反正那裏還有一朵紅玫瑰等着她。
一想到所謂的紅玫瑰,他感覺緊張,胸口發悶。
他笨,總也讨不了她的歡心,比不上慕文年,知她所想,懂她所要。
可是,慕蕾,你這樣做就過分了,你不該招惹我的,真不該……
律師所在的事務所隸屬宮家,消息很快就傳進宮父耳中。
律師将電話轉給宮池的時候一愣,他正坐書房的椅子上,眉峰微蹙,從容的點了一根煙,吸了口,嗆住,大概不太熟練,他不熟練的東西真多,宮池嘴角隐隐含着冷笑,将協議一撕兩半,揉成團,扔到地上。
“宮……宮先生,老爺找您談話。”律師低着頭,摒息。
“協議被我撕了。”他慢慢抽着煙,努力鎮靜下來。
“撕……撕了,那可就很麻煩了,得重新走公證處和法院,大概要拖好幾個月。”律師小心翼翼道。
“拖一年。”
“我覺得可以一年半。”律師打蛇随棍上。
宮池對他露出贊許一笑,律師欣喜若狂,當他離開,書房重歸寧靜的時候,那些所有強撐的堅韌瞬間坍塌,宮池忍不住的咳嗽。
慕蕾,我得找你講講道理。
宮父說:“千萬別找女人講道理,不論你輸還是贏都沒好下場。”
宮池一動不動:“我不贏她,也不輸給她。”
你不就是想看我像晏殊那樣,為你死去活來,方寸大亂,反正我的自尊早就為你所剩無幾,剩下這點,就勞煩你再踐踏幹淨吧,我讓你如意還不行。這樣想着,他終究還是不适應煙草的刺激,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恨恨的掐滅那支燃了一半的煙頭,這才發覺許多東西早已在他漫不經心的時候變質了。
總之慕蕾什麽都是對的,可以自私可以無理取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他只能卑微到塵埃裏,她想笑,就索性讓她笑到底,至少看到她笑着的眼,微微彎成月牙的時候,那個卑微進塵埃的宮池,心裏竟是歡喜的。
宮父回:你還是重新認識幾個女孩吧。
三十歲之前花心點沒關系,你有資本,三十歲以後找個好女人,交付真心。
明明是一個處于血氣方剛年齡的男人,又經常接觸誘惑不斷的娛樂圈,本身還身家豐厚,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不勝數,就算他潔身自好,未能身經百戰,起碼也見識過一兩個女人吧?事實恰恰相反,從小到大,他的床頭書房就沒出現過一本有關女人的雜志,更連A/V是什麽都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估計也沒時間看。
還記得為了試探他的愛好,宮父約他一起觀摩火辣的《X戒》,中途借口離開播放室,一個多小時後,宮父探頭探腦進去,宮池正津津有味講電話,眼睛盯着尺度驚人的大熒幕,身體各處特征無明顯變化。
“阿池,你看那女的……”
“我喜歡胸大的。”宮池冷冷道一句。
如果換成一般男人,多少都要給人猥瑣之感,可是宮池說這話的時候,沒人感覺他是猥瑣的,倒不是看臉,而是看眼神。
宮父與宮母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他知道父母并不贊同這段婚姻,所以不想多說。
“我得對她負責。”
“什麽責?”若是賠償金的話,慕氏未必稀罕。
“我……先這樣吧,挂了。”
咽下了那句話,因那只是屬于他與慕蕾的私事。他也不想那樣的,真的不想,可是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明知她害怕,還是吓到她了。
宮池感覺頭疼,驅車趕往STF,得去學校找她說清楚,向她道歉也行,聽她的羞辱也行,那些都是他的錯,是他吓到她了。
這段路何時也變得這麽漫長了?可他依然全神貫注,小心行駛,偏偏有人要與他過不去。
路上發生一點小車禍,撞到他的是個新手,車子壞的比較嚴重,看上去受的傷也不輕,好在他的車還算完整,算是對得起這個價錢了。
但這樣卻也沒法再開,宮池只好下車,聯系家裏司機過來接人。
孰料有人攔住他,是個中年婦女,她說:“小夥子,別亂動,坐下來等救護車,你頭在流血。”
流血?他伸手摸了摸,這才覺得頭昏眼花,眼睛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給無我原非你親的預告錯誤,存稿君有點亂,關于慕氏長輩的內容下章會出現哦!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