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撕扯

慕氏山莊平地驚雷,許惠及當場暈了過去。

得知消息之前,慕瑞雄正與上官易喝茶聊天,當他聽着這個噩耗的時候,并沒有太大震動,比起慕文纥的死,他更在意的是:“文年翅膀總算硬了。”

這些年看着他長大,不可謂不驚奇,有時候也想過折斷那對翅膀,可又舍不得如此鋒利的劍,造成他現在,越發的無所忌憚。

上官易笑道:“大局重要,從另一方面看,更有利于三少爺繼承家業,不是麽。”

慕瑞雄一凜,淡淡的點點頭。

世人以為除了慕文年與慕文纥,別無他選,可縱橫半生的老狐貍慕瑞雄豈能拱手河山給這兩個不省心的。

前者所向披靡,攻無不克,但殺氣太重,總有一天,掌劍的他會為這劍氣所傷。後者,草包一個,況且埋在慕瑞雄心底的刺,到底無法拔去,留着慕文纥一條命,便已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了。

元芙死的那年,許惠及跪在他腳下,當着他的面要飲毒酒自裁,如此這般,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看她去死,畢竟做錯事的人不是她。

可攪亂倫常的禍害慕文纥,已經成為慕氏的污點,唯有讓他絕育,以免禍害下一代,至于慕蕾這個意外,姑且留給他聊以自/慰,或者權當個報應吧。

慕文年前去慈和園的路上,迎面走來個與他年齡相當的年輕人,年輕人行色匆匆,身邊跟着兩個保镖,發現他時,一行人微微低頭,算是致意,便匆匆離開。

慕文年表情不變,心中已是不住的冷笑,如此相貌,倒也随了慕氏的好基因,慕家三少爺。

這一回,慕瑞雄縱使有再多不滿也不得不壓住火,那根鞭子只在慕文年身上抽了兩回,就有噩耗傳來。

D國幾位長老遭到暗殺,布雷恩家族十分可疑。除了慕文年,誰又能收拾得了布雷恩,可他卻不痛不癢的,每回只給布雷恩一點小教訓,從不一巴掌拍死。

慕瑞雄怒火攻心,喉頭一甜,居然吐血了,這種情況特別不妙,上官易急忙扶他進卧室休息,醫生聞訊火速到場。慕文年微微瞥了眼上官易,轉身離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慕氏私人機場,慕家私藏多年的三少爺慕文啓正欲離開,有個叫溫浩的助理喊住他。

“三爺,老爺身體有恙,吩咐您在莊上多住段時間。”話說的很客氣,周圍已經站滿了人,全部黑色制服,子/彈上膛,拉開保險,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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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文啓點點頭:“是些日子沒跟二哥聊天,正好與他敘敘舊。”

溫浩朗聲道:“請。”

因為慕蕾非要吃離醫院好幾條街的那家壽司,又不準別人去買,只差遣他,問他願不願意。

宮池疑窦叢生:“支開我,你想做什麽?”

慕蕾笑:“我就是想差遣你,看你好不好用。”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刁蠻無禮,可他還是照做了。回來的時候,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宮池便什麽都明白了,将壽司扔進垃圾桶。

原來超速漂移的滋味真的很爽,怪不得男人喜歡買各種跑車,慕蕾此刻瘋狂開着的就是一輛阿斯頓馬丁。

昨晚醒過來,她問宮池:“你有沒有跑車?”

他愣了一下,老實回答:“有,不太适合女孩開,你想要。”

“先給我一輛玩玩。”時間緊迫,來不及買了。

他想追問,可慕蕾總有辦法對付這個男人,比如狠狠吻過去,他就屈服了。

這時方才發覺宮池比她想象的還富有,三款不同的Bugatti Veyron,有點隆重,卡裏的錢買不起,這都是以千萬為單位的,好不容易挑了一輛單位是百萬的。

“你還挺專業,以前玩過?”

“表哥喜歡,帶着我玩過一段時間,後來玩膩了,便把那輛黑紅撞色的送給我,可惜我也玩膩了。”

“因為好玩才買,買了又不想玩,真是服了你們。”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說話了,慕蕾忽然想仔細的打量他。

“對待玩具,我們都一樣。”他垂着眼,自嘲。

這個問題不能再糾纏了,那麽去買壽司吧。

當跑車風馳電掣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有年輕人的驚嘆傳來,羨慕的咒罵的,比比皆是。

“我X,現在的富二代這麽嚣張,開這麽貴的車還他媽飙這麽快!”

“賤人,有錢了不起啊。”

所有的聲音都對她起不了作用,換作從前,她肯能會跳出來,豎個中指,現在慕蕾只在心裏暗暗對老天說:“如果這條路,你不收了我,就收了慕文年吧。”

她活着回到了慕氏山莊,吓壞了林姨,詢問她:“文年不是讓你晚些回來的麽?”

她笑:“我想他了。”

白清清自己難過,便也要在慕蕾心窩戳兩刀,舒坦舒坦,可當這個無辜又倒黴的女兒真的出現,白清清卻慫了,不願讓她去見那些湊不整齊的碎塊。

“沒事,我就看一眼。”

“慕蕾,你別吓我。”

“媽媽,從小到大不都是你吓我嗎?”

似乎有什麽不對勁,這不像她認識的慕蕾,慕蕾應該大哭,驚慌失措才對,直到傭人過來,小聲道:“太太醒了,想見見小小姐。”

“就說小小姐暈過去了。”白清清不容置喙的趕走傭人,一回頭,哪裏還有慕蕾的身影。

走了也好,因為自己也有點累了,白清清緩緩蹲在地上,抱着膝蓋。從前慕文纥也是愛過她的。

慕蕾赤手空拳沖進聞之園,熟門熟路的推開書房的門,無可奈何的林姨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面,完全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麽?

櫃子的第三層有個暗格,密碼是她的生日,掀開蓋子,銀色的小槍依然蹭亮,慕蕾試了試手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雖然打獵的時候總是失了準頭,不過瞄準慕文年應該沒問題。

“你在幹什麽?”慕文年推門而入,聲音隐隐透着怒氣,聽見聲音的慕蕾,猛一轉身,槍口瞄準了他,臉上彌漫着瘋狂。

林姨失聲尖叫,卻被慕文年一把推了出去,從容的返身,将身後的門關好,這才一動不動望着那個傻瓜,毫無懼色:“把槍,給我。”

“我爸爸,是不是你殺的?”她厲聲質問,就算答案早已在心中明了,也要聽慕文年親口否認。

慕文年點點頭,“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她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此時連手都在顫抖,就因為這不該有的顫抖,勝敗已分,還沒看清慕文年的動作,只覺得手腕被人捏住,她急忙拉開保險,卻被人更快的攔住食指,失去扣動扳機的機會,同時子彈匣已經落在慕文年手中,過程一氣呵成,堪比熒幕中訓練有素的特工。

慕蕾愣在原地。

還想試着再去掙紮一下,膝蓋某個穴位似乎被擊中,又酸又麻,身體便承受不住的蜷在地上,慕文年剛要俯身靠近,就被她一腳踹在小腹,兩人卷到一起,打了一起來,她也不分招式,逮什麽都往他身上招呼,慕文年見招拆招,反手将她再次按在地上,她張口便咬,只見一記手刀劈下,頸子麻麻的,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這一架打的十分狼狽,慕文年喘着粗氣倚牆而坐,當你不得不反抗又不能傷害對手的時候,即便對手像慕蕾這樣不堪一擊,都能讓你心力交瘁。

他黝黑的目光,仿佛沒有任何情緒,淡淡的落在慕蕾安靜的身上。

因為方才的撕扯,上衣的紐扣都開了,露出半邊肩膀,上面清晰的印着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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