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魏纾雖然嫁過來還沒滿一年,但已經俘獲了一衆侍女的心了,大家雖然不說,但也是真心希望嬴驷和魏纾能永遠這樣琴瑟和鳴下去,所以極力慫恿魏纾辦個乞巧節。

魏纾有點心動,現在整日呆在宮中,魏纾也想有個新鮮的事可以做一做,辦個乞巧節也很不錯。

不過...“乞巧節是咱們女兒家的節日,就別打擾君上了,咱們自己熱鬧熱鬧也就罷了。”

聞言衆侍女也很激動,魏纾是君後,尚且還覺得無聊呢,她們就更不用說了。

說做就做,魏纾讓少府将長安宮還有外面的院子以及走道全部布置得張燈結彩,因為只是想熱鬧熱鬧,倒也不必嚴格按照習俗來。

魏纾命令膳房做了巧果,到了晚上,衆女聚集在院內,人人面前擺着一碗清水。

“來,咱們先穿巧針,誰先對着月色穿過線,誰便“得巧”。”魏纾先宣布規則,大家都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就動手。

看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魏纾一聲令下“開始!”說完自己也穿起了手裏的針線,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穿針,一時間周圍只聽得到蟬鳴。

“我好了!”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來,有那心急的伸出頭一看,果不其然已經穿過了,看來這小姑娘就是得巧者了。

其他人雖然沒能得巧,但還是堅持把線穿完,魏纾笑着對那個得巧的小姑娘說道:“這一盤巧果就獎給你了,另一盤其他人一起分了。”

那小姑娘美滋滋地謝過了魏纾,其他人還以為自己沒份了呢,沒成想還能分一盤,也歡天喜地地謝過了。

穿完了巧針,接下來就是丢巧針了,魏纾前世是沒有正兒八經過過乞巧節的,現在這些不過是道聽途說,旨在玩樂,倒也不必深究。

魏纾已經講了大概流程,衆位姑娘在心裏默默許着願,然後輕輕一丢,就将針丢到了清水裏,又是一陣歡呼。

“我這不是做夢吧...”一個小姑娘喃喃自語,這一切就好像夢一樣。

旁邊的姑娘聽了笑着掐了她一下,“現在還是不是做夢?”

那姑娘摸摸胳膊,“會疼,看來不是夢...”這一番迷糊的話引得大家又是一陣笑,在這個初秋的夜晚,大家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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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吃吃玩玩,魏纾想去外面看燈籠,或許女孩子都有喜歡夢幻浪漫的一面,魏纾看着外面長長的道路,兩旁挂滿了各式燈籠,燈光昏黃朦胧,魏纾覺得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另一個地方,燈火闌珊處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緩緩向她走來...

那男子走近,手裏提着個燈籠,俊美的面孔在燈光的照映下逐漸清晰可辨,原本略帶點硬朗的面孔此刻也顯得格外溫柔。

這人不是嬴驷又是誰?

嬴驷早就聽說了自家夫人弄出的這些動靜了,只是他向來對魏纾頗為縱容,自家夫人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嬴驷相信她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

在宮人的禀報下嬴驷已經知道了這個乞巧節是個什麽意思了,頗有興致地做了個燈籠,準備當做禮物。

兩人緩緩走近,終于在只有一拳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君上...”魏纾輕聲喚他,整個人也有些呆呆的。

嬴驷臉上挂着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舉起手中的燈籠,“纾兒贈寡人手套,寡人自當回報。”

魏纾定睛一看,嬴驷手上果然帶着她織的那雙醜醜的手套,手裏舉着的燈籠上面畫着一個含笑的美人,不是她又是誰?

魏纾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君上,現在才初秋,戴這手套不熱嗎?”

嬴驷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個不懂情趣的女人。

沒接她熱不熱的話,只繼續說道:“寡人不懂如何溫柔,只要你說,寡人盡量滿足。”

魏纾故意撅起嘴,“還得盡量滿足啊?”

“寡人是一國之君,說到要做到,話不可說滿。”嬴驷認真着一張臉解釋。

“噗—”魏纾忍不住了,嬴驷這樣子太好玩了,“君上放心,君上已經很懂溫柔了,臣妾很滿意。”後一句話是偷偷湊到他耳邊說的。

滿意地看到嬴驷有些發紅的耳根,魏纾覺得嬴驷真是個寶藏男孩,雖然拿男孩來形容有些不妥,但她就是覺得嬴驷有些時候純真地像個男孩,明明比她還老司機。

“你若喜歡,寡人以後每年都陪你過乞巧節。”嬴驷鄭重保證。

魏纾一愣,每年?這個她倒是不好保證了,但還是輕輕應了聲“好。”

......

或許喜事都是紮堆來的,入秋還沒多久呢,捷報就送到了鹹陽城。

“君上大喜,大良造已經率兵拿下了陰晉!”樗裏疾聲音裏透滿了喜氣。

“好!”嬴驷一拍桌子,“大良造大才!”

樗裏疾臉上一直挂着笑,“君上,這次不僅靠大良造的策略,還多虧了君後獻的法子呢,糧食充足,兵強馬壯,再加上大良造領導有方,自然戰無不勝!”

嬴驷贊同地點頭,“是啊...”又關心問道:“軍需可還足夠?若是不夠可拿這次賣冰的錢去。”

這次賣冰可是讓秦國大賺了一筆,但是戰争本來就是一件很耗銀子的事,因此還是會有缺,但這已經比以往好很多了。

“君上放心,拿下了陰晉後又可繳納一批財物,尚還夠用。”樗裏疾對這個損耗心知肚明,秦國窮,以往都是以戰養戰。

嬴驷肯定的點點頭,“寫信告訴大良造,讓他不必有顧慮,寡人在鹹陽等他凱旋歸來!”

“嗨!”樗裏疾正準備離開,又被嬴驷叫住,“還是寡人來寫吧。”

寫好了信,嬴驷将信交給下面的人,自己靜坐了半晌,這一切順利地讓他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嬴驷來到長安宮,魏纾正在和喜妹說笑,聽到她熟悉的笑聲,嬴驷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晚上嬴驷睡不着,在黑暗中睜着雙眼,嘆了口氣,“纾兒,大良造來信,秦國已經打下了陰晉。”

魏纾聞言一喜,卻見他似乎并不那麽高興,問道:“君上似乎有憂慮?”

“寡人...寡人是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恢複穆公霸業,不負先祖遺訓。”這種近乎脆弱的話對于嬴驷來說是很艱難才說得出口的。

魏纾懂了,嬴驷十九歲繼位,如今還沒幾年呢,肩上的擔子這麽重,魏纾想了想自己十九歲時還在上大學呢,一時也有些憐惜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君王。

主動抱住了嬴驷的腰,溫聲道:“在臣妾心中,君上已經做得很好了,以後也會做得更好,臣妾從來就堅信,君上一定會完成霸業的。”甚至統一天下也未嘗不可。

嬴驷心頭一震,聽得出來她的語氣十分堅定,心裏的那些彷徨一下子就消散了,心中也生出了豪情壯志,“寡人定要讓纾兒成為最尊貴的王後。”

魏纾在心底默默答他:你會的,只是那時候也不會是我了。

随着戰事的如火如荼,魏纾卻是在宮裏沒什麽事做,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就将注意打到了棋上面。

沒錯,魏纾把五子棋給蘇出來了,沒辦法,她也不會下圍棋,即便原主會吧,但自己就算有她的記憶那也遜得很,因此很有自知之明地下拿手的五子棋。

正好這五子棋容易,喜妹也學得很快,兩人一下就能厮殺半天。

“君後,您盡知道欺負婢女!”喜妹很氣憤。

“哈哈!”魏纾很得意,“喜妹啊,這技不如人呢就要承認嘛。”

喜妹很不服氣,“那君後大可找君上下去。”一句話成功戳到魏纾死穴,嬴驷那水平,是她能趕上的嗎?

“算了算了,不下了。”魏纾擺了擺手,“咱們去騎馬去!”這老待在屋裏人也受不了。

現在魏纾已經能騎得有模有樣了,漸漸地也喜歡上了這項運動,在馬背上奔馳的感覺真的很好。

來到馬場,紅棗一看到她就親昵地拱了拱她的手,紅棗就是魏纾給棗紅馬起的名字,只能說很形象。

魏纾喂紅棗吃了點饴糖,又親近了會兒就翻身上了馬背,有了馬镫後魏纾已經不需要別人扶她上馬了。

“駕!”魏纾先是驅使着紅棗緩緩地走了兩步,然後才慢慢加速,到了後面幾乎可以說是疾馳了。

跑了近半個時辰,魏纾滿身是汗,心情卻很是舒暢,仿佛心中的郁氣全都釋放了出去。

“啪啪”兩聲響亮的掌聲,魏纾低頭一看,原來是嬴驷。

“纾兒進步甚大,寡人教導有方啊。”這就自誇上了。

“君上,這可是臣妾自己苦練的成果。”魏纾毫不客氣怼他,現在倆人相處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客套疏離。

嬴驷辯解,“若沒寡人這個老師,纾兒又怎能學會?這宮中也只有寡人能教你了。”若是有其他人那他早就不在世上了。

魏纾懶得和他争辯,下馬就準備回宮了,身上一身汗,黏糊糊地很不舒服。

嬴驷被她無視也不生氣,輕笑搖頭,也跟着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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