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魏纾因為空間的事對于這次戰争的勝利倒是沒有那麽開心了,接下來的幾天, 魏纾一直在琢磨要如何驗證, 雖說有些功利心吧, 但她确實覺得自己應該做些好事。
這天嬴驷突然差人請魏纾到書房, 魏纾有些奇怪,難道有什麽要緊事?
來到書房後卻見到嬴驷一臉抑制不住喜色地看着魏纾, “纾兒,你猜猜誰來了?”
魏纾有些懵,誰來了?看嬴驷一臉的高興,難道是嬴虔出來了?不對,要是嬴虔出來了,嬴驷不會特意叫她過來, 這說明來人與自己有關。
想到原身父親早亡了, 雖說還有母親, 卻一直沒有聯系上, 等等, 難道是原身的母親來了?
魏纾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如今是秦國的王後,這點天下人皆知, 若是他們找來也是很容易的, 一時間魏纾覺得自己不知道做什麽表情,自己是個冒牌貨,怎麽可能瞞得過疼愛女兒的母親呢?
嬴驷見她一臉呆愣的模樣,也不再賣關子, 就叫人将來人請了出來。
見面前是個高大健壯的年輕人,魏纾一愣,不是母親嗎?
“阿姐!”來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三兩下走到了魏纾面前。
魏纾更愣了,仔細端詳眼前的俊秀青年,越看越熟悉,不确定問道:“你、你是魏章?”
眼前的青年聞言眼睛更紅了,“我是你阿章弟弟啊!”
魏纾對眼前的青年有印象,不過印象中這個堂弟還是個少年模樣,沒想到一晃都長這麽大了,或許是原身情緒所感染,魏纾眼淚也下來了。
她的記憶告訴她,兩人從小在一起玩耍,這個弟弟對原身也是極好的。
“好了好了,阿弟遠道而來,先讓他休息休息,吃飽了肚子再聊。”嬴驷見兩人哭得不能自已,忙摟着魏姝招呼他。
“正是,瞧我都忘了阿弟還沒吃飯呢,先吃飯咱們再聊。”魏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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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兩人就開始聊起了家中情況。
魏纾先開了口,“不知我母親可還好?”說來她也是有些心虛的,按理說父親雖然已經故去,但母親還在,而她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都沒有主動要求将原身母親找來。
“你出嫁那天,大伯父就自盡了,後來大伯母得到消息,也跟着去了...”聞言魏章一臉悲痛之色的告訴了魏纾。
說完緊張看她,“阿姐,你別太傷心了...”他嘴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
魏纾聽到這消息如當頭棒喝,只覺得心中一震,鼻子一酸,眼淚就要出來了,拼命強忍淚意,又問他:“那你這次怎麽來了?”
魏章一臉憤恨,“阿姐你不知道,大伯母...去之前特意交代我,讓我日後一定找你,可是魏王那個昏君,因為心虛就将咱們家限制在城內不許出去,這次也是秦國拿下蒲陽後我才有機會溜出來。”
魏纾聞言對魏王的恨意更深,但這多半是原主的情緒,将這情緒壓下,魏纾問他:“那阿章,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可有什麽打算?”
魏章一臉正色,“魏章此次前來已經知道了阿姐在秦國的舉動,也知道秦王是個好君王,魏章願意為秦王和阿姐效勞,只盼阿姐不嫌棄。”
魏纾怎麽會嫌棄呢,她高興還來不及呢,魏章這個堂弟從小習武,文韬武略皆精,說句功利的話,他們是血緣上的親戚,天然的同盟,有他相助,自己和蕩兒日後的根基也會更深一些。
往大了說,魏章也是個人才,必定能為嬴驷所用,因此她是十分贊成的。
“那太好了”魏纾笑道,“以後你阿姐在秦國也算是有親人了。”
一旁默默當背景板的嬴驷出了聲,“纾兒這話實在偏頗,難道寡人和蕩兒不算你的親人嗎?”
他猛不丁一出聲,倒是将兩人吓了一跳,剛剛兩人聊得暢快,早就将嬴驷忘了,魏姝反應過來,笑道:“是我失言了,敬夫君和阿弟一爵。”
說完就幹了一爵酒,還準備再喝,被嬴驷攔住了,“少喝些,秦酒勁大,小心頭疼。”
魏姝順從放下酒爵,一旁默默觀察的魏章也露出了笑,看得出來秦王是真心關心阿姐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不知阿弟是想從文還是從武?”魏姝問道,當然只是問一下,在他沒有任何功績的時候即便是嬴驷也不能給他升官加爵。
“阿姐還不了解我嗎?我從小就愛練武,自然是從軍了。”魏章一點也不避諱。
聞言魏姝轉頭看着嬴驷,“王上說呢?”看嬴驷瞪着自己不說話,改口道:“夫君?”
嬴驷這才滿意,“既然如此,那就去軍中歷練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雖說你是我和纾兒的阿弟,但也只能從微末小兵做起,別指望有什麽優待。”
魏章聞言很激動,“放心吧姐夫,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聲姐夫很好的取悅了嬴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姐夫等着你為姐夫分憂。”
吃完了飯,魏章準備告辭了,他如今住在宮外,魏纾起身送他,兩人走到宮門,魏章突然出聲,“阿姐,一別多年,阿姐變了許多。”
魏纾一驚,心中惶惶不安,難道他察覺出來什麽了?
沒等她回答,魏章又繼續道:“雖然不知道阿姐一身的本事是怎麽來的,但弟弟很高興阿姐有這樣的立身之本。”
說完嘆了口氣,“這樣大伯和大伯母在天有靈,心中也能安了吧。”
魏纾也拿不準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只能順着他的話,“是呀,想必阿父阿母在天也能心安吧...”
“別送了阿姐,咱們以後見面的時候還多着呢。”魏章揚起笑臉,“你快回去吧,不然姐夫要着急了。”
魏纾聞言無語瞥他,“你倒是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順口。”又笑道,“改日見見你的外甥,他今日在宮中睡了,也就沒抱來。”
魏章很高興地道了聲好,然後道了別就離開了。
魏纾回到長安宮還覺得今日的事有些不真實,沒想到竟然白得一個弟弟,雖然有些隐患,但也是利大于弊,魏纾長舒一口氣,這就是穿越的壞處了。
“纾兒因何嘆氣?”嬴驷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
魏纾一時沒反應過來,笑道:“只是親人多年不見,如今重逢有些感慨罷了。”
嬴驷定定看了她許久,才突然握住她的手,“纾兒不必憂心,你們姐弟多年不見,一時有些不适應也是有的。”
魏纾覺得他這話似乎有些深意,但不等她多想,嬴驷又轉移了話題,“對了,前日傳來消息,楚國威王逝,其子熊槐繼位。”
魏纾對于這種細節的事一向是不清楚的,她只知道這位楚國新王應該就是歷史上的楚懷王,也就是寵愛鄭袖,不喜屈原,導致他投了江的那位,也是位有名的昏君。
魏纾笑道:“楚國國力強盛,地域廣闊,王上若是要東出,楚國也是個勁敵啊。”
秦國東邊接壤魏國,東南方又接壤巴蜀,若是想拿下楚國,首先就要攻下巴蜀,但所謂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因此秦國最好的選擇就是攻打魏國。
嬴驷聞言輕笑,“秦國想要東出,哪國都是敵人,至于這位新任楚王,暫且先看他行事如何。”
魏國大梁
魏王自從得知秦國大敗義渠後就在朝會上大發雷霆。
“是誰當初信誓旦旦地告訴本王,說他秦國不是因為義渠才退的兵?”底下一片沉默,當初除了公孫衍,其他人都不想再打仗了,所以沒少在魏王面前進言。
魏王坐在上面,胸膛一起一伏氣得不輕,偏偏他也知道當初自己也是默認了的,見公孫衍老神在在地站在下面,沒由來地起了一股火。
他公孫衍說得越對,不就證明自己越錯嗎?但是他還是有理智的,于是沖着那些沉默不言的大臣發火。
“如今你們倒是說說!倒是說說接下來怎麽辦啊?”魏王看着這一群埋頭的鹌鹑就氣得不行,平時倒是挺能說,現在全都裝啞巴!
公孫衍知道該自己上場了,魏王好面子,自己雖然可以拿喬,卻不是明智之舉。
“我王。”公孫衍抱拳,“秦國如今連攻我大魏數座城池,如今又将義渠趕出幾百裏之外,國力更加強盛。”
魏王一聽到秦國強盛、魏國失城這樣的字眼就覺得心裏燒得慌,因此打斷了他的話,“本王知道這些,将軍不要說這些沒用的,直接說怎麽辦就是了。”
于是公孫衍從善如流地接了下去,“依臣之見,如今光憑魏國一國難以遏制秦國,還是需要聯盟。”
魏王已經被聯盟二字聯得頭都疼了,但還是強按捺住不滿,“嗯,那你說說怎麽聯?”
公孫衍掏出一幅地圖細細分析,“我王請看,如今秦、齊、楚三國強盛,,對于咱們來說秦國有威脅,對于別國來說,秦國又何嘗不是大威脅呢?”
魏王聽到這倒是品出了些味道,“你的意思是說聯合這些國家對抗秦國?”
“不錯,若是能聯合這些國家,那秦國就被咱們牢牢鎖住不得東出了。”公孫衍十分貼心地用手指劃過這些國家,正好就是一條縱線上的,的确可以将秦國包圍。
魏王意動了,“那如何聯盟呢?如果沒有好處,齊楚又怎麽會答應?”
公孫衍已經想好了,“不如就以相王為由頭,請諸位國君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