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如以相王為由頭,請諸位國君一會。”

魏王聞言眉頭緊皺, 早在四年前, 他就已經為了拉攏齊王而與齊王一同相王了, 若是這次再來一次, 那就是第三次了。

想當初魏國多風光啊,除了楚王, 也就他魏王稱了王,後來齊國強大,他沒辦法才承認了齊王的王位,沒想到沒過幾年秦王就稱王了。

他雖然不服氣,但也知道秦國如今比之齊楚也絲毫不遜色,他要稱王也沒辦法, 可如今竟然連那些撮爾小國都能稱王了, 豈不可嘆?

公孫衍一看魏王良久凝眉不語, 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于是又道:“我王, 如今秦王稱王,其他中國也蠢蠢欲動,若是由您提出相王, 相信他們不會不心動。”

其他人聽後倒是想說什麽, 但他們一來沒法子,二來才被打過臉,因此也就閉了嘴。

魏王等了許久沒等到第二人的發言,知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最後還是應下了,“就依将軍之計,此事就交給将軍辦了。”說完就起身走了。

魏王只覺得魏國的霸主地位在他這已然毫無威嚴可說了,心中悲涼不已。

公孫衍領了命,很快就去辦了,沒多久齊楚燕韓趙中山六國就紛紛接到魏國的相王邀請,對此各國反應不一。

首先是楚王,新任的楚懷王對這份邀請不屑一顧,對着兒子子蘭道:“本王早就是王了,還需他魏國承認不成?荒唐!”

子蘭也十分不屑,在一旁應和,“就是,我芈熊氏可是第一個稱王的,哪裏輪得到魏王充大頭。”

至于齊國,齊王一聽說就連中山國也被邀請稱王就十分生氣,中山國歷來就是齊國的附庸,他堂堂齊王難不成要自降身份去與中山國相提并論?

于是也沒有去,最後前來赴約的就只有燕韓趙中山四國,不僅如此,魏王還收到了楚王的來信,信上說除非魏王從新立太子,不然他不會去的。

魏王當然不會答應他這種無理的要求,如今的太子嗣是他親立的,而楚王想立的卻是早就被送到楚國為質的公子高,其狼子野心一目了然。

齊楚兩國不來,這合縱就失敗了一半,但是這王還是能相的,這五國若是能聯合起來也是很大的力量,因此相王繼續進行。

很快就到了相王那天,魏惠王站在轺車內,穿着一身紅色的華服,旁邊是火紅的魏國旗幟,沒多久就見到綠色的韓國旗幟遠遠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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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韓侯站在轺車內熱情打了聲招呼,馬陵之戰後,申不害經歷二十幾年的變法功虧一篑,韓國又一次弱了下去,但是新任的這位韓侯也是有點想法的,所以這次魏王邀請相王他就來了。

“韓侯。”魏王也回了一個禮,這種接待人的事他以前是不會做的,現在卻不得不出面。

“韓侯請先稍作休息,等其他國君來後咱們再敘。”魏王客氣寒暄了一下,韓侯也就順勢去歇着了。

沒過多久其他幾個君侯都到齊了,大家圍坐在帳內,魏王先發了話,“諸位君主今日前來,本王不勝榮幸,想必諸位已經了解了此會盟的目的...”

燕王不耐煩聽他這些長篇大論,“魏王所言,我等都已清楚,只是不知章程如何?”

魏王看了看他,幹笑兩聲,“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廢話了,此次五國相王,目的就是讓咱們聯合起來,共同抵禦齊楚秦三國。”

韓侯有些憂慮,“魏王所言卻不好辦啊,咱們怎麽打得過他們呢?”韓侯一向不喜歡打仗,只願意當他的悠閑君主。

魏王笑了笑,“所以咱們才要聯合起來,緊緊抱團,若是哪國被攻打,其餘幾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在座的君主中,中山國是白狄人所建的小國,一直被齊國所挾制,一心想要脫離齊國,所以魏王的提議正合他的心意。

“好!我同意!”魏王一說完他就附和。

燕王見狀蹙了蹙眉,他是根正苗紅的周王室後代,自然看不上這白狄人,尤其這中山國主渾身上下舉止粗鄙,更讓他不喜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座的諸位君主都是因為想稱王所以才來的,所以再怎麽不喜也得忍住。

走了一遍流程後,大家心裏也有了數,于是很快達成共識後就告拜了天地,互相承認對方為王了。

五國相王的消息一傳出來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楚王,自從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氣得不得了。

魏王對他的提議置之不理,還公然聯合其他四國稱王,楚王一怒之下就準備派大軍去攻打魏國。

自從得到了這個消息,嬴驷就立馬召集衆人商議,這也證實了魏國的确有聯合他國一起遏制秦國的打算。

嬴驷坐在上面,一臉嚴肅地發着問:“如今已經證實了當初相國所言屬實,秦國不能讓這種最壞的情況出現,諸位都有何法啊?”

在衆人一片沉默的情況下張儀站了出來,“王上,張儀請往魏國,瓦解此次聯盟,只是...”

“只是什麽?”嬴驷追問。

張儀觑了他一眼,“只是需要以蒲陽為引,将蒲陽還回去...”

話沒說完呢就是一片反對聲起,“這怎麽行,哪有戰勝國割地的道理?!”

“就是!相國莫不是沒睡醒吧?”

嬴驷卻并沒有覺得荒誕,他知道張儀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大袖一擺,“說說,怎麽個還法?”

張儀拱手,“王上,這蒲陽所處位置對咱們意義并不大,咱們能打下來一次便能打下第二次,但若是用這蒲陽瓦解幾國聯盟,那也算值了。”

嬴驷思索片刻,一錘定音,“好!就依相國所言,這事就交給相國來辦!”

“謝王上!”張儀為嬴驷對他的深厚信任而感動,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激動油然而生,其他人見嬴驷都閉了嘴,自然也就不說什麽了。

一旁的魏纾卻全程心不在焉,這不應該啊!她明明記得五國相王都是很久後的事情了,結果現在全部都提前了。

魏纾心裏一時有些惶恐不安,歷史提了前,那她知道的那些還靠譜嗎?

等聽到張儀要将蒲陽還回去,魏纾心裏稍微安心,雖然時間線是變了,但是這些人沒變,重要的事件也沒變。

對于張儀這次前往魏國,魏纾是很放心的,張儀一定會完成任務的,而且是完美地完成。

......

“纾兒今日似乎格外沉默?”晚上回到宮中嬴驷問魏纾,今日上朝之時他就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勁了。

魏纾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什麽事,王上不要擔心。”嬴驷還真是敏銳地可以,只是這事又怎麽好跟他說呢?

嬴驷定定看了她半晌,“纾兒,你沒說實話。”按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若是以前他也就不問了,可現在卻受不了她對自己隐瞞情緒。

“王上——”魏纾無奈了,見他臉色不複剛才的笑意,還是投降了,“好了好了,我說還不成嗎?其實我就是擔心...”

嬴驷不解,“擔心什麽?張儀?”說完一臉狐疑地望着她。

“王上!”魏纾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跟他好好唠唠,“我和相國根本沒什麽,你幹嘛老是扯他?”

嬴驷見她真的有些生氣了,才笑道:“我這還不是怕你找小白臉嗎?”又有些委屈,“你說的我都還記得呢。”

魏姝無語,張儀也不是個小白臉啊,也不想和他扯了,“我今日心情不好是在想一件事,如果我日後再也不能幫王上出謀劃策了,王上可會嫌棄我?”

嬴驷聞言臉就拉下了,“你這是說得什麽話?在你心裏寡人就是這樣的人嗎?寡人愛你,又不是只愛你的才智。”

魏纾也承認是自己多心了,嬴驷确實不是這樣的人,雙手抱着他的手臂搖了搖,“好嘛,我錯了,夫君別氣了~”

嬴驷也就一瞬間地氣憤夾着絲絲委屈,其實也沒有真的生她的氣,魏纾一撒嬌他就投降了,腫着的臉也腫不起來了。

“下不為例。”嬴驷又囑咐了一番。

總算是哄好了,魏纾也松了口氣。

又想到了正事,魏纾問道:“王上,這次我軍連連攻打魏國和義渠,雖說是大勝,但也并不是沒有死傷,我有個想法...”

嬴驷聽到她說到軍隊,也正色起來,“什麽想法?”

魏姝嘆了口氣,“或許是當了母親的緣故吧,想着外面那些傷兵和孤兒就覺得不是滋味,老想做點什麽。”

“所以我想能不能辦個育嬰堂和養老院,專門收容那些家破人亡的小孩和老人,然後再辦個醫館,傷兵可以免費治療,若那些殘疾無法養家的,咱們就雇他們做些輕松活可好?”

魏姝一口氣将這些想法說出來,她确實是想做好事的,一來為了空間,二來也是全了自己的心意。

嬴驷一直笑着聽她說完,十指緊握她的手,“纾兒心善,寡人甚是喜愛,只是要做到這些,要花費的錢帛可不少,恐怕秦國國庫負擔不了啊...”嬴驷對她所描述的也很心動,若真的辦到了,那與孔子所說的大同世界也沒什麽不同了吧。

“這個不要緊,就交給我吧。”魏纾信心滿滿。

魏纾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制糖。

在戰國時期,糖可是個金貴物事,即便是王公貴族也不敢放開了用,若是能将糖做出來,那自然是錢帛源源不斷地來。

想到就做,魏纾立刻就去工部找人。

“不知各位可知道柘?”她記得甘蔗的古名是叫柘來着,應該沒有錯吧?

石老先站了出來,“大人,這柘可是那外皮青黑,細細長長,味道有些微甜之物?”他當然是見過的,只是要先确認。

魏纾一聽有戲,高興道:“正是此物,您老見過?”

石老笑着點了點頭,“此物在咱們秦國多得很,小孩都喜歡嚼這個解饞哩,搶手的很,不知大人要此物作甚?”

魏纾正色道:“是為了制糖,想必諸位也知道,如今糖價可值一金,咱們秦國又接連歷經戰事,國庫空虛,民生凋敝,若是咱們能制出糖來,那可是大功一件。”

石老認真聽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大人胸懷之廣,下官敬佩不已,只是不知如何制糖?”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有一技之長,但是并不會制糖啊。

魏纾淡淡一笑,“這個好說,先讓人下去大量收柘上來,到時候開工。”熬糖還是很容易的,大不了先做紅糖嘛。

衆人領命,很快下去忙活了。

......

魏國大梁

“我王,秦相張儀前來拜訪。”一個侍官将書件遞給魏王,心中回味着這千金難買的紙的觸感。

魏王睜大半眯的眼睛,一下子坐直了,“他來幹什麽?”心裏又驚又懼,但是他是沒有底氣将張儀拒之門外的。

張儀帶着一群護衛到了魏國的大梁,看着熟悉的場景,再看着旁邊熱情地近乎谄媚的小侍官,心裏一時多生感慨。

走近殿門,魏王已經在裏面等着了,張儀行了個禮,魏王開口了,“不知秦相來此有何貴幹啊?”

張儀笑道:“大王,張儀此次前來是代替我國秦王與您交好來了。”

魏王心裏對他這鬼話一點都不信,反而有點生氣,才剛剛打完就要和好?不過還是耐着性子,“秦相有話不妨直言。”

張儀知道魏王沒那麽容易相信,換了一副真誠的表情,“大王可是不信?張儀嘴笨,不會說好聽的話,但辦的都是好事啊。”

見魏王還是一副猶疑的樣子,笑道:“秦國對魏國多好啊,連剛剛得到的城池都不要了,只想與您交好。”

魏王聽到他說城池都不要了,一時心驚,真有這麽好的事?這自古以來都沒有勝利了還不要城池的事,于是試探問道:“相國此言當真?”

“當然是真,這是我王手寫诏書,魏王大可一辯真僞。”說完就将手裏的诏書遞給內侍。

魏王急切地接過國書,一字一句看完,頓時笑逐顏開,“哈哈哈,秦王大氣!”

“大王且慢,這邦交有來有往,秦國已經先來,不知魏王用何往啊?”張儀制止了他的美夢。

魏王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果然天下就沒白費的午食,“相國何意?”

張儀并不懼他的臉色,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秦國只喜歡土地,如今将蒲陽奉還,那是因為當魏國是兄弟之國,魏國是不是也得回報一些土地呢?”

又加了把火,“若是秦魏兩國聯盟,日後合兵一起攻打其他諸侯國,大王所得土地遠比現在給的多得多...”

魏王聽到前面還有點生氣,覺得秦國又在耍他,但是聽到後面一起攻打他國,卻不可否認地心動了,秦國現在兵力強盛他是知道的,若是真的能和秦國一起結盟那自然比和那幾個小國結盟好得多。

但是魏王還是有些猶豫,這邦交可不是小事,如果他答應後秦國又反悔可怎麽辦?

張儀心裏也有些不确定,若是王上有其他庶子可以到魏國為質,那這事情成功的幾率又可多幾成,但是王上至今只和王後有一嫡長子,那可是個寶貝疙瘩,別說為質了,就是讓他受點小傷那都是天崩地裂的事。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需太過擔心,張儀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對這次的換地之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魏王沉思片刻,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于是準備和大臣們商量商量,“這天色已晚,本王已經着人收拾宮殿,還請秦相先歇息歇息,待明日再談可好?”

張儀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逼他,“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反正魏王也不敢将他如何。

第二日張儀順嘴一問,果不其然得到魏王今日身體不适的理由,張儀也不惱,氣定神閑地回到了住處,倒讓戰戰兢兢的內侍摸不着頭腦。

“大王,不好了!”一個着急驚惶的聲音傳來,魏王只覺得腦袋疼,他現在已經對這個詞産生了生理性厭惡。

“又是什麽事啊——?”魏王沒好氣地問道。

“大、大王,楚國、楚國攻來了!”來人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将意思表達清楚了。

魏王頓時一驚,“你說什麽?楚國攻來了?”頓時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踱來踱去,“這個楚王,也欺人太甚了吧!”他已經猜出楚國進攻的原因了。

無非就是五國相王之事,再加上沒有答應他另立太子的要求,果真是蠻夷,頑固不化!魏王心裏不住地罵他,偏偏魏軍剛剛被秦軍大敗,哪裏還有餘力對抗?

對了,秦軍!魏王想到張儀還在宮中,秦國派來相國結盟,那友邦被攻打,秦國能不幫忙嗎?

“快!快請秦相前來一敘!”魏王趕緊吩咐,又叫人将各大臣全部喊來商議。

張儀聽到魏王請他,心裏暗笑,看來事情已經成了,現在主動權在秦,張儀不慌不忙地焚香沐浴,然後慢吞吞地走向朝會處。

一旁的內侍急得額頭上直冒汗,偏偏還不敢催。

等張儀到的時候,殿內已經站滿了文武百官,還有熟悉的老同事,公孫衍。

公孫衍在得知張儀前來時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魏王召他們上朝将事情一說他就懂了,魏國前腳剛和四國聯盟,秦國後腳就派張儀前來結盟,說他不是成心的公孫衍都不信。

奈何又碰上楚國攻打魏國,魏王一向耳根子軟,公孫衍覺得這十有□□是要如他的意了。

“秦相啊,你來了。”張儀一進來魏王就堆起了笑臉,和前幾天的态度判若兩人。

張儀裝作不知,只是照常行了一個禮,“魏王,不知此次喚張儀前來是已經決定好了嗎?”

魏王才不信張儀真的一點消息沒收到,不過人家要裝傻他還能怎麽?魏王笑道:“前天秦相所說結兩國之好的事,本王已經想好了,這可是大好事啊,秦王大氣,本王也不能小氣,所以本王決定将上郡十五縣和少梁送給秦國...”

還沒說完呢,公孫衍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王,不可啊!”這要是将這些地方都給了秦國,那黃河以西之地便全歸于秦國了!

魏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還能不知道這不可嗎?不過是逼于無奈罷了。

又轉向張儀,做一副為難狀,“不過相國啊,秦魏既為邦交,這邦交有難,秦國是幫還是不幫?”

張儀明了,笑道:“自然是要幫的,不知魏王有何難處?盡可說罷,我王必不會吝啬。”

魏王見狀大膽說了,“這楚國無禮霸道,提些無理要求本王不應,便要攻打魏國,本王真是為難得很啊...”

張儀裝作一副驚訝的表情,“竟還有這樣的事?大王放心,秦國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秦魏不僅是邦交,還是親家呢,咱們秦國王後還是魏國人呢,您只管放心就是。”

魏王聽到他說兩國是親家,一時有些心虛,不過更多的是高興,他早有耳聞這位秦王深愛這位王後,這就是兩國天然的橋梁啊。

“我王!秦國虎狼之心,不可輕信啊!還是讓臣帶兵擊退楚軍吧!”公孫衍不死心,還想阻止。

魏王眼睛一瞪,語氣裏飽含怒氣,“公孫将軍這是要違抗本王嗎?”這話就很重了,公孫衍只好閉嘴,只是滿臉的失魂落魄。

張儀當做沒看到眼前的這幕,只是笑道:“張儀就先去給我王寫信了,大王勿急,秦軍一定盡快趕來。”

魏王聞言大喜,連連道:“那相國請自便,本王就恭候了。”

張儀拿着魏王換地的國書,寫了一封信回去,讓秦軍‘保持速度’趕來魏國。

長安宮內,嬴驷接到張儀的信,大喜不已,“張儀真是個人才,纾兒看看,魏王已經将上郡和少梁送給了秦國。”

魏纾接過信一看,果然如此,“那王上什麽時候派兵前去?張儀要領兵?”信裏正是張儀說希望帶兵擊楚。

嬴驷對這個要求并無不可,“他想去就去吧,再讓嬴華跟着,相國雖然政事上有一手,但帶兵打仗還是略差一籌啊。”

魏纾聞言點了點頭,想到了楚國,又想起歷史上的芈八子就是楚國的,一時間有些失神。

“哇啊啊啊——”旁邊一聲清脆的嬰兒聲傳來,魏纾趕緊過去查看,嬴蕩這小子沒哭,就是喊着玩呢,一見魏纾過來就張開無齒的笑。

魏纾一把将他抱出來,小嬴蕩興奮地直蹬腿,力氣大地魏纾差點沒抱住,半是抱怨半是驕傲道:“真是個壞小子,力氣大得很,也不知随了誰?”

嬴驷聽了不樂意了,将嬴蕩抱過來,卻得了兒子嫌棄的表情,拼命用手腳抵抗,嬴驷不惱反笑“力氣大說明咱們蕩兒是個勇士,至于随了誰,那自然是本王了。”

魏纾心裏默默吐槽,是挺勇,就是勇地有些過,又聽到他說這勇壯像他,魏纾給了個眼神他自己體會。

嬴驷接受到她的眼神,更加不樂意了,“纾兒這是不贊同嗎?”眯起了眼危險地望着魏纾。

魏纾才不和他硬犟呢,堆起了笑臉哄道,“哪有,王上英勇厲害,臣妾拍馬不及。”

嬴驷看出了她的敷衍,讓喜妹将孩子抱下去,一把抱住魏纾就往榻上走,魏纾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求饒,“臣妾錯啦,只是和王上開個玩笑嘛。”

嬴驷不為所動,一本正經道:“寡人看纾兒對寡人的能力似乎頗有懷疑,作為一個好丈夫,這是可恥的,所以寡人要好好向纾兒證明。”

至于怎麽證明還用說嗎?魏纾無語望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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