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雖然冷淡,可他卻是個十分為人考慮的人,他知道燕留聲為了照顧他,已經選了對這些同學來說非常收斂的地方來聚會,所以即使對那些五花八門的游戲不感冒,榮加純依然好脾氣地參加,并且盡量表現出熱情。
包廂裏的一些同學雖然獵奇,可玩的游戲卻是最常見的那種轉轉盤。
游戲規則很簡單,每個人輪着轉轉盤,轉盤上有許多個大小均勻的格子,格子上寫了不同的指令,指針停下指在什麽指令上,轉盤子的人就要照着上面的指示做。
今晚榮加純的運氣實在不好,裏面明明有許多不用喝酒的指令,但榮加純反反複複抽到喝酒,還是一次兩杯的那種,來來回回幾圈下來着實喝了不少,關鍵還是啤酒紅酒夾雜的那種喝,極易喝醉,燕留聲還幫他喝了不少。
燕留聲明目張膽地護短,周圍的人就跟着嘻嘻哈哈的起哄,弄得現場的氛圍很熱烈,也很暧昧。
而這種暧昧直到榮加純轉到“和下一個玩家喝交杯酒”的指令時達到高潮,因為榮加純地下一個玩家就是燕留聲。
兩人被衆人打鬧着推到人群中央,有好事者忙不停地給兩人分別遞上一杯酒,然後周圍一圈人就圍着他們大喊,“交杯酒!交杯酒!”
燕留聲站在人群裏嘻嘻哈哈地笑,看似無奈地撓頭,但其實他能很好地應付這樣的場景,倒是榮加純本就喝得七葷八素,這會兒被人群一圍,周遭又鬧哄哄的一片,完全被燕留聲帶着走。
高大的青年被人推着靠近榮加純,榮加純被燕留聲撞得踉跄一下,手裏的酒都灑了好些,燕留聲趕緊握住榮加純的胳膊,穩住了他搖搖晃晃的身體,他湊近榮加純晃晃手裏的酒杯,似乎頗為無奈地說道,“大家太愛起哄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榮加純哪能當衆掃他面子,抿抿帶着水色的唇,用那雙好看卻有些渙散的眸子盯着燕留聲,“沒關系,大家都很...開心。”所以不可以掃興。
燕留聲被榮加純那迷蒙的一眼看得酥了骨頭,他眸光變暗,喉結不自主地上下滾動幾圈,靜靜盯着榮加純,說,“好。”
兩人手穿過彼此的手,勾連着喝完了杯中酒,圍觀的人紛紛叫好,還有看熱鬧的人大聲起哄,“入洞房!入洞房!”簡直鬧得有些無法無天。
好在今晚的榮加純已經醉了,若換做平日的他,對這些無聊的起哄多是冷眼旁觀,怕是連個眼神也不屑于施舍。
之後衆人又玩了幾局,榮加純暈得厲害,靠在燕留聲耳邊說了句“去廁所醒酒”後就自己站起身,開門出去了。
燕留聲本要跟着去,奈何剛輪到他的輪子,而且好巧不巧地轉到了真心話板塊,衆人好容易逮到一個逼問他的好機會,自然不能讓他逃掉,這一耽擱榮加純已經出了門。
燕留聲只得作罷,專心回身對付他這群極會來事兒的酒肉朋友。
問問題的人是大家公舉出來的一個女同學,據說她慣能問些刁鑽又能讓人滿足好奇欲的問題,不得不說群衆的眼光果然厲害,女孩一上桌,就直接問燕留聲在坐的人裏面有沒有他喜歡的人。
狐朋狗友們紛紛吹口哨,急切地想知道答案,燕留聲卻打了好大個哈哈,最後才慢慢吞吞地答到,
“有。”
女孩連忙問他是誰,燕留聲沒急着回答,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紅酒在透明的被子裏蕩着暧昧的弧度,最後他也只以這是第二個問題可以拒絕回答搪塞了過去。
女孩也是造氣氛的高手,知道燕留聲不大願意回答上一個問題,立即就用插科打诨的語氣換了個不那麽逾越的問題,問燕留聲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雖說這個問題燕留聲同意也沒回答的必要,但顯然青年此時的心情不錯,也笑着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想操的那種喜歡。
衆人紛紛啧啧,心照不宣地彼此交換眼神。
其實燕留聲也就仗着榮加純此時不在這裏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地胡言,榮加純不喜歡說話帶髒字的人,平時燕留聲簡直比乖學生還乖,半個髒字也不敢說。
雖然燕留聲明明暗暗地對着衆人承認他對榮加純有意思,可現場的所有人都覺得燕留聲不過說說而已,誰都知道燕大公子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薄幸人,他說喜歡榮加純,可能真的只是像他說的那種想操的喜歡,可沒人知道燕留聲風流卻從未沒有親口承認過喜歡誰,而榮加純是第一個。
逼問完了燕留聲,衆人人又玩了一圈,榮加純卻還沒有回來,燕留聲有些擔心,跟周圍的人說了一聲後就起身出門去找榮加純,結果發現他就靠在不遠處走廊角落打電話,被酒氣熏得發軟的身體靠在走廊的牆上,時不時摸摸自己發燙的面頰,一舉一動都透着一種平日沒有的軟膩風情。
燕留聲忍不住走進他,輕聲問到,“加純,你在給誰打電話呢。”
榮加純顯然被他突然的出現吓到,還含着水汽的眸子望了他一眼,像是在極力确認對方的身份,
“家裏人,”榮加純含糊着話語,他看着燕留聲一步步靠近自己,慢吞吞地向對方解釋他可能要先回家了,“留聲,我有些醉了,頭暈,可能要先回去。”
榮加純的狀态看起來的确不太好,白皙的臉頰泛着酒氣的薄紅,眼神有些渙散,叫燕留聲看着心裏犯癢,他眸色一暗,含笑湊近榮加純的肩膀,嗅着他頸窩處淡淡的香味,問到,
“家裏人,是耿董事長嗎?”
“不是,是家裏的司機。”
“原來是家裏的司機啊,”燕留聲在那處滿足地深嗅了幾口,望着榮加純薄薄的那片耳垂,用着無害溫和的語氣問到,“加純,耿董事長是你的家人嗎?”
榮加純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他的話,“是...是家人。”
燕留聲不由挑眉,心下更加好奇,“那他是加純的什麽人呢?”
榮加純顯然已經疲于回答他的問話,偏着頭靠在牆上,半天才道,“唔...他是...我老公。”
榮加純斷斷續續一句話,卻讓聽完話的燕留聲徹底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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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榮加純說出那句話時,電話兩頭的人均是一愣,唯有榮加純自己還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話有着多大的沖擊力。
耿冠南捏着手機,沉默半響後突然低頭一笑,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透過電話傳到榮加純耳朵裏,榮加純只覺得背脊一軟,險些要拿不住手機了,還好靠在了牆上。
榮加純眨巴眨巴眼,心想,王師傅的聲音原來這麽好聽啊。
或許是知道此時的榮加純醉了酒,也或許是夜色使此時的氣氛變得濃稠,耿冠南心中被壓抑的禁斷野獸此時有些肆無忌憚地探出頭,朝着禁忌之地略略試探了一番。
耿冠南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最後還是沒能壓制住內心那一點情欲的火苗,男人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榮加純看不見痞笑,逗弄貓兒一般,低聲對榮加純道,“那,現在要老公來接你嗎?”
耿冠南是調情的高手,畢竟他閱人無數,知道怎樣用合适的方式挑逗對方,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也能讓對方瞬間軟腿。
榮加純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捂着眼睛唔了一聲,身體軟趴趴地斜靠在牆上,對方話語裏裹着的柔情蜜意讓他拼命維持的清醒瞬間崩塌,他含糊的話語甚至還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要,我...我頭昏,也沒力氣,就...想回家。”
斷斷續續撒着嬌的話語從電話那頭傳來,沖擊力簡直比夢中春色強百倍不止,耿冠南聽得下腹熱流湧動,本就好些天沒釋放過的身體十分躁動不安,他啞着聲音安撫對面的榮加純,
“好,你乖乖的,我馬上來接你。”
榮加純果然乖乖地嗯了一聲。
挂斷電話後,榮加純好似花光了所有力氣,身體順着牆體就往下滑,燕留聲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撈住了摟在懷裏,但這會兒他心裏真真是五味雜陳。
榮加純從來都是端方謹肅的模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高冷得像山巅巅搖曳的小白花,燕留聲還以為他不會撒嬌,也不會軟着聲兒紅着眼跟人說話,哪知道不是榮加純不會,而是他燕留聲不是榮加純願意撒嬌的人。
這會兒軟玉在懷,燕留聲卻沒了最開始的旖旎心思,如果對方真的是耿冠南的妻子,莫說燕留聲,只怕整個A市只怕也沒人敢打他的注意,可是......
燕留聲望着軟躺在自己胸前的人,眼中情緒複雜。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榮加純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