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覺得,這胡将軍倒不可能是自個兒來暗殺兒臣的,加上前段日子父皇您也遇上了刺客……兒臣覺得可能是一個人指使的。”
站在右邊的太子臉不由泛白,以往鳳兮都是不開口的,他沒想到這次鳳兮竟然開口了,而且扣了這麽大的一個屎盆子給他。
“此話當真?”崇陽帝虎目一瞪
道。
雖然他懶可是卻是真的怕死的。上次那事還是讓他心有餘悸,要不是禁衛軍及時趕到,他的腦袋怕是就和身子分家了。
“這只是兒臣的猜測而已。”祁瑤緩緩道。
“是啊父皇,這只是皇姐的想法而已,做不得真的。”太子有些牽強的笑着。
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有鬼,這太子祁羽空有野心,卻沒有與之配伍的心機和能力。
不過也是,崇陽帝流連後宮,連朝政都不想理,哪會教他這些帝王心術?
“不過,但凡有危及父皇的危險因子都是要一一清除的。兒臣覺得,此事還是要徹查。”
“就依鳳兮你的。”皇帝擺了擺手道。
“依兒臣看,大理少卿是個人才,不如将此事交與他來處理?”
大理少卿素來公正無私,也不站任何一派,是個好人選。
“好,此事就教與李少卿你了。”
“微臣領命。”
“可還有事要奏?”崇陽帝迫不及待的想回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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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都知崇陽帝的心思,倒是沒有再開口的了。
“那好,那便退朝吧。”崇陽帝喜道。
“報!江南八百加急!”金銮殿外,侍衛急切的聲音傳了進來。
“……宣!”崇陽帝的臉色有些差,他發誓要是不是什麽大事他一定誅了那人的九族。
“禀陛下,江南大雨連降一月,已經發起了洪水,漣陽附近已經成了一片水域,難民流離失所,往陛下撥款赈災!”那侍衛喘着粗氣道。
“竟然發水了?”
“先前怎麽沒有一點動靜?”
“肯定又是被一些不知好歹的人給攔了下來。”
“連年天災,再這樣下去國庫入不敷出,怕是會空虛啊。”
百官碎碎念了起來。
祁瑤皺起了眉頭。
“已發一月了?”皇帝道。
“一月有餘了。”那侍衛跪着道。
“江南的郡守是誰,竟然壓着災情不報!”
“郡守,郡守在一月前收到了不明勢力的追殺,滿門被滅了。”那侍衛道。
“那為何不報!”皇帝一拍桌子,怒道。
“江南曾派出很多人上報朝廷,可是都被那群人給截了下來,報信的那些人都有去無回。”
“誰這麽大膽子!”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雖然崇陽帝的威嚴早已不在,可是卻還是很唬人。
“陛下息怒。”
“這次縣令大人派出了二十多人,連夜趕來京城,只有卑職一人到了京城,其他人都慘遭了毒手。”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如此藐視皇權!”
“父皇息怒,當務之急是盡快赈災。江南那邊已經當誤許久了,再耽擱下去怕是會民心不穩。”祁瑤走了出來。
“對,對,陛下快赈災,江南那邊已經餓死了上萬百姓了!”那侍衛連連點頭。
“那依你們看,此次赈災派何人去好?”崇陽帝道。
百官面面相觑,都不願做這個倒黴鬼,雖然赈災是個美差,可是也要有那個命。
聽這個侍衛講,江南那邊怕是出了個針對大崇的勢力,現在去赈災,誰去誰死。
百官不去,那肯定就是他這個太子去了!
祁羽急得額上冒起了冷汗,他可不想做這個倒黴鬼。
餘光撇見了一邊低頭沉吟的祁瑤,他心下湧上一計。
“依兒臣看,此次赈災非皇姐莫屬。”
祁瑤看了他一眼。
許是祁瑤平時的形象太過吓人了,那祁羽被她随意的一眼就吓得立馬縮了腦袋。
“皇兒你意下如何?”崇陽帝也知道這次赈災的危險性,故有此一問,若是祁瑤不願他也不會強求。
“兒臣願去災區赈災。”祁瑤道。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女兒,有膽量,哈哈哈。”崇陽帝大笑了三聲,明顯心情很好。
“待你此次赈災回來,朕就許你一諾。”
天子一言,無嬉戲,他這話沒有收回的餘地。赈災後,哪怕祁瑤要廢太子,他也得答應。
祁羽那邊汗流浃背,被崇陽帝這一句話吓得魂都丢了,想說什麽又恐崇陽帝惱怒了自己。
“陛下,不可啊!”祁羽一黨的左相開口了。
“那愛卿你去,朕也許你如何?”崇陽帝眼一眯,摸着胡子笑嘻嘻的道。
“微臣惶恐。”左相好歹為官半世,哪能不懂崇陽帝話中的惱意。
“好了,就這樣了,災區百姓不容久等,鳳兮你就于三日後出發吧。”
“兒臣領旨。”
“好了,退朝。”
“退朝。”
……
“相爺,這可怎麽辦啊!”祁羽下朝後沒有回東宮,而是去了左相府。
“等她赈災回來,我這太子之位只怕是保不住了!還有那大理寺少卿,要是被他查出什麽來了,我……”
“诶,太子不必驚慌。”他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祁羽倒臺了,他們這一黨勢必都會被流放。
“鳳兮是不可能活着回來的,至于大理寺少卿哪……”左相眼中閃過寒芒,他摸了把胡子道:“只能犧牲胡将軍了。”
“相爺你是說……”太子有些心軟,這胡天終歸跟了他那麽久,而且因為這次的暗殺還連累了他全家被流放邊境。
“太子不必憂心,那胡天早晚得死,落在了大理寺手上不如就此了斷。大不了待大事成之後,咱們把他的家屬接回來就是。”左相有些鄙夷太子的心軟,可是又覺得太子心軟些好,這樣更好拿捏。
“那好,就依相爺所言!”太子一咬牙,應道。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要登上皇位就必須要有人犧牲,這是他母後教給他的。
“那鳳兮那裏。”
“派人狙殺就是。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前有狼後有虎,我不信這鳳兮有那麽大的本事,可是活着回來。”左相想到可以除去這顆看不順眼十多年的釘子,不由笑了出來。
“好。”祁羽可從沒有把鳳兮當姐姐看,鳳兮這人的光芒太耀眼了,有她在父皇永遠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能夠除去鳳兮,這是最好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王者打到心力憔悴,打了一天回到了起點,然後作死的不服輸又打了兩局,然後……成功掉段了……TAT。
☆、炮灰逆襲記(4)
“殿下。”彩兒跟在祁瑤身後,看着步子走得着急得人喊了聲。
“他忍不住了。”祁瑤冷笑了兩聲。
“你去将右相大人還有尚書大人,大理寺卿幾位大人請來,就說我有事要詳談。”
“是。”自下朝後公主的狀态就有些不對勁,她是奴婢,不能随主子一同進入那殿中,所以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殿下這般惱火。
……
“幾位大人可有何看法?”祁瑤在書房中觐見了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
她站在窗口,負手而立,目光深沉的望着遠方。
“此次赈災非同小可,先不說江南那邊的叛賊如何,單單太子那邊就夠頭疼了。”鳳衛不出京都,這是皇家共知的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太子先前派來的刺客,八成都是被暗衛給解決掉的,太子在京城不敢放肆也是怕刺客殺不死她,要是惱了她她會去聖上前面告一狀。
可是出了開京城就不一樣了,鳳衛不出去那就代表着他暗殺的幾率大了不少。想要除掉她,這是最好的法子。
“依老臣看,此次赈災有禍有福。”右相大人摸了把雪白的胡子,對着祁瑤道。
“只要成功回來了,那麽這個天下就唾手可得。那時候,公主您大可名正言順的登上那龍位。”
“可是着這風險太大了。”尚書皺着眉頭,不是很同意祁瑤去冒這個險。
“殿下如今掌握了我大崇一半的兵力,在民間的威武也早就蓋過了太子,只待這皇上駕崩,公主也可登上那龍位的。”尚書這話放在外面足夠誅九族,這麽放肆的咒皇帝死,到時是千古第一人。
“大理寺卿,你意下如何?”祁瑤見這兩人意見不合,變把問題抛給了他。
“微臣認為右相大人和尚書大人都有理。微臣也認為,此次還是不去的為好。”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不是任何人都做得的,他說完這句後又緩緩的說了下半句。
“這是皇上如果向着公主您的話,微臣的選擇。不過眼下公主只怕非去不可,皇上明顯對公主您有了忌憚之心,若是在朝堂之下答應了,先下又反悔,只怕太子,甚至上面那位都不會善罷甘休。”
大理寺卿說是看的得最透徹的一個人 。
“說得好。”祁瑤笑了,她看了三位大人一眼道:“在朝堂在上,父皇看似詢問,其實是在逼本宮就範。”
“本宮非應不可。”
“可是這安慰危……”尚書大人還是有些躊躇,他們是公認的鳳兮一黨,要是鳳兮出事了,太子登基他們怕是不會好過。
所以誰都能死,就鳳兮不能出事。
“幾位大人不必擔心,安慰一事本宮已有定奪,這次叫三位大人來是為了本宮裏城後的朝中一事。”
“殿下不必擔心,朝堂之事就交與我等吧,定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嗯。”祁瑤點了點頭,她又看向了大理寺卿,她道:“那刺客一事,還望大理寺卿多多照看謝些,可莫要讓那胡天在獄中自盡了。”
她把此事推給大理寺少卿是因為不想讓□□得到這個任務,她要是交于大理寺卿的話,左相那邊定會叫器,那還不如交給中間人來。
明眼人都知道此事是何人指示,現在就看那大理寺少卿有沒有那個本事找到蛛絲馬跡,揪出背後的太子了。
“微臣定會護住那胡天,不如讓他們有機可乘。”
“好。朝中之事就麻煩三位大人了。”祁瑤道。
“臣等定将竭力虔心,不讓世家那邊乘虛而入。”
……
三日後,祁瑤準備帶着押送赈災銀兩和食物的隊伍出發了。
“殿下的意思贖奴婢不能茍同!”彩兒言辭拒接了祁瑤那危險的想法。
“殿下可是大崇的未來,怎可以身犯險,去引開刺客?” 彩兒言之鑿鑿,就是不同意。
“我們若一同走,這隊人馬都別想在一月之內到達災區。你知道延誤一天,會死多少人嗎?”
“可是殿下若出事,天下将來死的人更多。”
“我意已決,你護送這些東西盡快趕到江南去吧。你不必擔心,茯苓的身手你也看見了,舉世無雙,本宮有她護着,不會有什麽事的。”
“可是那茯苓來歷不明!若是她和那些叛賊是一夥的,那殿下你……”
“不會的。”祁瑤驽定的說着,她斷定這人不會傷害自己。
一代女主,怎麽可能這麽沒節操,說反水就反水?
“公主就這麽斷定?”
“我信她。”
“公主不可拿黎民社稷來開玩笑,也莫要讓先皇後在天都不安寧。”彩兒是跟着先皇後長大的,年歲比祁瑤大上了将近一輪。
“本宮自有本宮的打算。你就算拿母後來壓本宮,本宮也不會反悔的。”
“攻略對象好感+5,目前好感60。”
茯苓在外偷聽。
祁瑤腦子裏面突然蹦出這麽個東西,她換晃了晃頭想把這些不想幹的東西甩出腦子。
“公主!”彩兒也顧不上尊卑有別,她上前一步抓住了祁瑤的手急切的道。
“本宮意已決。明日會路過那覆水河,本宮會以水路更快,而提議本宮先行下到江南去看看民情。”
“……那也行,公主要帶上奴婢。”彩兒想了想,退而求次。
“這個不行。”祁瑤搖頭笑道:“你必須留下來看管錢糧,本宮可不想回到京城落下了一個克扣赈災錢糧的名聲。”
“公主!”
“好了,就這樣。你帶着赈災的隊伍走陸路,我和茯苓走水路,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祁瑤不容彩兒的質疑,斬釘截鐵的說着。
“宿主,為什麽一定要分開走?”九九九有些不明白。
“你仔細把原着看兩遍就明白了。”蜜汁微笑。
“哦。”宿主又開始裝神棍了。
彩兒再怎麽不願意也是犟不過祁瑤的,畢竟身份擺在那裏。
第二日,她向覆水河附近的漁家買了一艘漁船,帶着茯苓揚帆而去。
“公主真不怕屬下能力不夠,害公主您葬身于此嗎?”站在船上劃着船的茯苓忍不住道。
這艘船上就只有她們兩個人,除她們外再無活物。
原本彩兒是準備讓人給她們劃船的,可是祁瑤拒絕了。何苦讓人跟着喪命呢?
她是女配,旁邊這個更是女主,怎麽着也不可能挂掉。
“如果真要死在此地,那也是天意。”祁瑤淺笑着,她看着泛着漣漪的河面道 。
“既然是天意,那便怪不得旁人。”她這樣說着。
一言一行自有天定嗎?
茯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本能告訴她,祁瑤不快樂。
“況且,本宮死了,茯苓侍衛你也會和本宮一起去黃泉吶,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那茯苓侍衛你怕嗎?”
“怕什麽?”茯苓故作不懂的姿态。
“死啊。”
“屬下大不敬借公主剛剛的話,黃泉路上有公主作伴,此生無憾。”茯苓大笑了幾聲。
她莫名的想起了前世。
前世鳳兮的确是千古第一女皇,可是卻并不是自願的。她本想慢慢培養祁羽這個弟弟,可是卻發現這弟弟就是塊朽木。
在大臣的左右下,母親的遺願下,還有那該死的莊義修的逼迫下才登上了皇位。
她早有能力成龍。
只可惜,她不願。
“公主喜歡這山河嗎?”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茯苓這樣來了一句。
“喜歡。”她沒有一點姿态的坐在船頭,蔥白如玉的手在水中晃着。
“誰不喜歡這山河呢?”
“本宮的願望就是攜手一人,看遍這萬裏山河,各地領略不同的風土人情,再與相愛之人尋一處寂靜之地,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祁瑤想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生活,不由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
茯苓複雜的看着笑得開心的祁瑤,她嘆了口氣收回了視線開始搖船。
“茯苓你不用安慰我什麽的,我知道我生在帝王家的下場。”她把手抽了回來,臉上的笑漸漸淡去。
“生在帝王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今日沒有什麽動靜,那些人還沒有來,可能是因着古代的通訊太落後了。
第二日也還是沒有來。
第三日,依舊是平安無事。
第四日。
準備将船靠岸的茯苓突然發現了水下有動靜,她心一頓。
“公主小心!”她拽着祁瑤就朝岸邊飛去。
她們剛離開,那船就被十來把兵器捅穿了。
她們離岸邊還有百來米。
抓着人,她的輕功卻是有些難發揮出來。
“公主得罪了。”她一咬牙将祁瑤公主抱了起來,抱在了身前。
“追!”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一看就知不簡單,他那一雙饕餮之眼中埋着冷靜和不屑。
他手在江面上一拍,立馬騰空而起,他腳在江面上一點,用輕功追了過來。
他身後跟着的黑衣人見此也跟着他的動作,一起追了上去。
“往前走,去樹林裏,樹林裏地勢複雜想來逃脫的幾率更大。”祁瑤瞎編着把茯苓往自己的目的地趕。
茯苓現在方寸大亂,那為首的人燒成灰她都識得!
莊義修!
原來江南水患這裏一直是莊義修在搗鬼嗎?
她可不認為大崇太子請得動這個武林盟主。
“茯苓小心!”祁瑤眸子一涼,驚道。
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出了一些事。
家事。。。
今天,我看看能不能把更新補上。。。
☆、炮灰逆襲記(5)
她前面不知何時跳下了幾個黑衣人,她身子一頓停在了樹上。身後也是,她四周都被幾個不明來歷的黑衣人占據了。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看起來應該不是莊義修的人。
那就是……朝中來的。
三腳貓。
“公主您等下。”茯苓把祁瑤放了下來,她從鞋筒裏面取出兩把匕首,無表情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恐怖。
她縱身一躍獨自一人面對十來個刺客。
她不屑的輕笑,指着那些個黑衣刺客道:“一起上吧,我可不想在你們這群廢物身上浪費時間。”
“上。”為首的人也不惱,不緊不慢的吩咐着。
那些黑衣刺客聽令一擁而上,茯苓唇邊挂着嗜血的冷笑。她身子一閃,竟然憑空消失了。
那些黑衣刺客腳步一頓,到是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人怎麽就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乓。”兵器碰撞的聲音從為首的黑衣刺客那響起。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茯苓早就懂了。也就這些沒腦子的人和她纏鬥。
她的每一擊都極其犀利,招招致命。那人也是個高手,在她這樣的攻擊下都還能防守住。
“別管我,殺了鳳兮。”這個刺客倒是有些腦子,讓那幾個人直接去對付祁瑤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那幾個人面面相觑,猶豫了一下聽從了他的命令朝祁瑤飛去。
“真是找死。”茯苓面色一寒,嘲笑着這些人都不自量力。她也顧不得上那麽多,內力爆發了出來,趁那人不注意的空檔一腳将那人踹了個幾米遠,那人撞到樹吐了口血沒了繼續動的力氣。
她身形一閃,又消失了。
那些刺客只看到虛影在他們中間游走着,他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與事長辭了。
“他們來人很多,此地不宜久留。”一腳将最後一個喽喽踹到為首那人的身上,茯苓摟着祁瑤就又走了。
“他們應該早有準備,這地方應該盡是他們的追兵。”祁瑤冷靜的分析着。
她原以為就莊義修那一隊人而已,只是沒想到這兩撥人竟然會這麽湊巧挑在同一段時間來。
“嗯。”要是只有朝中那一夥人,或者只有莊義修那一夥人倒好說,她都有一敵之力,雖不敢說全身而退,可是護住祁瑤平安離開倒是可以的。
可是現下不行了。她現在不能離開祁瑤一步,應該她和一方勢力纏上就代表着祁瑤可能會遇上另一方勢力。
現在只能躲。
茯苓抱着祁瑤停在一顆樹上,她靜靜的感受了一下周圍,眉頭皺得更緊了。
“周圍最少有三隊人馬。”而且實力都不容小觑。
她剛剛碰到的,應該是最弱的一隊。換平常這些人她都挺容易解決的,可是今天她還抱了個祁瑤,這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三隊?”祁瑤沉吟了一下,片刻後她擡起了頭看着就在自己腦袋頂上的茯苓。
“是八隊人馬。”她驽定的道。
“八隊?”茯苓一驚。
“你仔細看看,他們是不是都在不同的方位。”
茯苓狐疑的又感受了一下。果然如祁瑤所講,那三隊人馬都在不同的方位,沒有交織在一起。
“這應該是八神陣。左相師出扶錦軍師,而扶錦軍師在隐退前最擅長的就是這八神陣。”
“左相不可能遠離朝堂來這,布這個陣的人應該是他的得意弟子思埠。那思埠師從三年了,這八神陣應該還不是很精通,所有那生門被你那麽容易就破了。”
“那我們該如何?”茯苓聽聞過這陣法的威力。
相傳陣神蒼雲曾留下一部陣法,名為戰神錄,得戰神錄着得天下。
“這八神陣雖然只是皮毛,可是卻也十分的厲害。要知道,這八神陣可是可以抵禦十萬精兵的陣法。”
她笑了下,指着下面那道。
“看見那些石頭了嗎?”
“嗯。”
“見一個砸一個。”
“我們來的方向正好是正東方,正東方乃是生門,生門被破,接下來破掉西南方向的休門就好了。”
“為什麽要弄掉這些石頭?”留下痕跡不是更容易招人尋來嗎?
“這些乃是陣石,陣石相映會讓你迷失方向,找不到方向所在,從而被永遠困在這八神陣中。”
“好。”她應了聲,腳下用力又彈走了。
……
“主子,這是陣法……”最開始攔截他們的一群人跟了進來。
一個人看着死得差不多的黑衣人和一旁的陣石皺眉道。
“看來不僅我們想讓她死。”莊義修嗤笑了兩聲,他把布一扯下露出了一張氣宇軒昂的臉。
他目若寒冰,唇薄如刻似笑非笑的走了過去。
那些人全是一招致命,死法很熟悉。
“莊一。”莊義修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種手法出自何人之手。
“主子的意思是莊一沒死?”
“不僅沒死,怕是還歸順了朝堂。”他看不出喜怒的笑了聲。
習武之人眼力都很好,他一躍而上站在了祁瑤先前站過的樹枝下,一眼看下去被草間一塊泛着微光的東西引去了心神。
他跳了下去,蹲下身子撿起了那事物。
那東西是塊接近半透明的湛藍色玉佩,那玉佩的文理很眼熟。
莊義修那玩世不恭的神色漸漸收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陰沉。
“主子……”
“快入陣!”莊義修怒極拂袖,他将那玉佩緊緊抓在掌心。
“主子,這八神陣她們有進無出,不必再追擊了。”
“入陣,救人!”
“快去!”莊義修二話不多說了,直接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進去。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主子突然反悔了,但是還是跟了進去。
“又有人入陣了。”祁瑤勾着茯苓的脖子道。
“我知道。”是莊義修。
“嗯。”
“鳳兮公主,好久不見。”突兀的聲音自前方的樹林中響起。
茯苓停了下來。
“微臣可是在此恭候了公主您許久呢。”
“思埠。”祁瑤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公主好眼力。”
“你師傅讓你一開始就在此處等我的,是吧。”
“左相大人自是未提及,只是微臣知道公主您對陣法有涉及,所有早就布下了重兵。”那人的聲音有些得意。
“連臉都不敢露的鼠輩。”茯苓不屑道。
重兵算什麽?
她以一敵千都不是問題。
只要那人不是莊義修。
“呵呵,微臣自然知道您旁邊這位侍衛的厲害,只不過,休門之處乃是懸崖。背後有無數刺客蜂蛹而來,微臣想看看公主您這次是否能長出翅膀,逃出去,哈哈哈哈哈。”
聲音漸漸消失。
“公主不用擔心,屬下會護住公主您的,定不會讓公主收到一點傷害。”
暗箭襲來。
茯苓臉色凝重的躲開了。
暗箭傷人?
這到是有些麻煩。
鋪天蓋地的箭夭不只從什麽地方射過來的,那些剪中還夾雜這些纏了火箭,看樣子是想用火攻。
“殿下您就好好享受吧,明天微臣會來此為殿下收屍帶回京城的。”
密密麻麻的箭夭根本無處可躲。
要是正面幹上,她定不會落得如此狼狽!
茯苓朝後退着。
她一手抱着祁瑤,一手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個樹棍在前面揮着裆下了那些箭夭。
“茯苓,放本宮下來。”祁瑤拍了拍茯苓的肩膀。
“不。”茯苓斬釘截鐵的說着。
“外面危險,公主您待在屬下的身前就好了。”
“會連累你的。”祁瑤嘆氣,還是掙紮着要下來。
“屬下無礙。”不礙事的。
不礙事的。
後面果然是懸崖,她退也不能退了。
太子舍得花錢,給那些人配備的全是骨靈長弓,射程足有兩百多米。
她不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到底有多少,也不敢帶着祁瑤冒這個險。
周圍燒了起來,兇猛的火勢迅速蔓延了開來。
祁瑤擡着頭看着這個倔強的人,她那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剛毅的神色在火光下更撩動人的心。
莫名的,她心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輸入法,碼字的速度從一個小時兩千變成了一個小時一千……
還賊多錯別字,不對,好像是莫名夾雜進去了不相幹的字……
好氣哦!這輸入法真的難用!
想念我一個半小時打了三千的日子TAT。
現在,我正好三個小時……
傷心。
☆、炮灰逆襲記(6)
“公主,你可怕死?”一支箭夭躲過了茯苓的攔截,直直的刺進了她的左肩。
“茯苓!放我下來!”祁瑤怒了。
她還抱着她不肯松手。
“公主,若是屬下無能,今日你我二人均喪命于此,你可會怨我?”她微微送開了手,讓祁瑤站在了地上。她沒有把手徹底拿開,沒有讓祁瑤有亂動的機會。
“不會!”祁瑤看着那從傷處流出的血液,聲音莫名的哽咽了。她想把那礙眼的箭夭拔除掉,可是卻不知該從哪下手。
“那便好了。”茯苓笑了。
“今日無論如何屬下都會保住公主您的性命的,請公主放心。”
茯苓仿佛感受不到痛覺,她那只受傷的手依舊緊緊扣着祁瑤道腰。
“攻略對象好感 10,目前好感70。”
祁瑤仿佛沒有聽到系統的聲音,她拽着茯苓的衣袖紅了眼睛。
“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
“能遇上公主,真的很好。”能遇上這麽好的一個人,就算為她去死又怎麽樣?
只可惜,這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報仇,也沒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閉嘴,遇上我都快讓那死了,有什麽好的!”祁瑤眼中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周圍滾燙的溫度,赤灼着她的心。這個人,是真的傻,她們才認識多久,她又沒有對她怎麽樣,從始至終她都只是因為任務在接近她而已!
“屬下覺得好,那就足夠了。”茯苓不在意的笑了笑。
“……公主。”她漸漸體力不支了,那箭夭仿佛無窮無盡。
又一支箭夭襲來,沖着祁瑤來的。
茯苓眼中一寒,她把棍子一扔轉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祁瑤。
箭夭一支一支的射過來,茯苓悶哼了兩聲,她加快腳下的步子帶着祁瑤往懸崖邊上走。
“你瘋了!”祁瑤失控了,她哭喊了一句。
“你瘋了嗎?我不值得你這麽做,不值得!”
“公主別怕,屬下護你周全。”她帶着祁瑤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屬下覺得值得就好了。”
“公主……若屬下死了,千萬不要忘了屬下。”她慘笑了一下。
一狠心,她用內力把那些箭夭全部逼出了身體,她将祁瑤抱在懷裏自己背部朝下。
明顯是想以自己一命換命。
發絲飄揚而起,兩人的青絲糾纏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茯苓,你個瘋子,我不值得你以死換命!你知不知道啊!”她這一聲喊得凄厲,如同杜鵑啼血。
“屬下覺得值得。”她把祁瑤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裏,讓她不能再出聲。
“嗚嗚嗚嗚。”眼淚濕透了她的衣服,将她胸口那一塊灼得火熱。
“攻略對象好感 10,目前好感80。”
公主最少會替自己悲哀,自己這一生……也不算太失敗。?
是吧?
最起碼,有人念着自己。
“公主,小心莊義修。”不要再同前世一般被鎖在深宮高牆之中。
“公主,別忘了我……”
別忘了我……
“表妹!”剛把朝廷之人解決,他就看見了莊一摟着他表妹跳崖了。
莊義修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主子……”跟在莊義修旁邊的老人,被驚吓到了。
“那人是表小姐?表小姐不是早就……”
“別多說什麽無用的話了,快救人!”莊義修不耐煩的道。
這萬丈懸崖深不見底,底下全是蒙蒙霧氣,這掉下去哪還有命?
“主子節哀,這懸崖名為斷魂崖。兩千年前,陣神就是被逼死在這,跳崖了的。連陣神那種高手都死在了下面,表小姐她們……”
“閉嘴!”莊義修兇狠的打斷了那人的話。
“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快去周圍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下去。”
那老人嘆了口氣。
這斷魂崖又名斷魂谷,是個凹下下去的圓柱形懸崖,就算僥幸不死,那也絕對出不來了。
上面的人下不去,下面的人上不來。從此猶如陰陽兩隔,這就是斷魂崖。
命斷此處,魂魄難消。
崖下與崖上仿佛是兩處世界,那崖上雖然黃昏時刻,可是卻是晴天,而崖下,正在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那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将谷中萬物都盡數染濕了。
谷中千年不曾有外人到此,先前這裏一切都那麽的祥和,沒有一點人類留下的痕跡。
可是現在,谷中的安詳被打破了。谷中的盡頭是一睹看不到的山壁,那山壁下面是一處湛藍的湖泊,那湖泊裏面飄着淡淡的血絲,一些烏木制成的箭零零散散的飄在上面。
湖邊上有着一攤水,那水中夾雜着人血。那水朝一個方向走去,順着那攤血水可以到一處還算幹燥的洞穴。
“阿九,我是不是做錯了……”祁瑤渾身都濕透了,她現在顯得分外的狼籍,她鬓發完全一團亂,披頭散發的猶如一個瘋子一樣呆呆的蹲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