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九九回來了,祁瑤的心放下來了一點
沉默了下,接了過來,借了只筆在燈上洋洋灑灑寫下了幾個字。
祁瑤壓着嘴角的笑,看着花燈卻是犯了難,最後在花燈上寫下來闫燕琦三個字。
她蹲了下來,把花燈放在了河面上,手在水了劃了劃,然後讓它随着流速不快的河流離開了。
“你想說什麽?”祁瑤心裏有些期待,她看着林珺娅把花燈放走了才柔着聲音問道。
“不可。”林珺娅正了正神色,“您乃一國之主,切不可輕易愛上他人。”
“否則有了弱點,定會招來災禍!”
“……”祁瑤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見她确實沒話要講了才啞着聲音道,“你沒什麽要說的了?”
“臣還有什麽應該說的嗎?”林珺娅疑惑的看着祁瑤。
“珺娅姐在花燈上寫的誰?”祁瑤将思緒都壓了下去,她笑着問道。
“于子夜。”林珺娅的眼變得柔和了一點,她道。
于子夜,于尚書家的大兒子和林珺娅青梅竹馬,只可惜三年前和林珺娅出征的時候死在了戰場上。
祁瑤忍不住沉默。
“陛下怎麽了?”四下無人,林珺娅倒是用起來了敬稱。
“林将軍,朕心悅于你。”懷着最後一絲希冀,祁瑤艱難的說着。
她看見了林珺娅錯愕的神色,那臉上除了錯愕再無其它神色。
“陛,陛下?”林珺娅被吓到了,她往後退了兩步,幹笑道:“陛下莫與微臣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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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朕在開玩笑嗎?”祁瑤的臉徹底垮了下來,她盯着林珺娅沉默着,看着林珺娅躲閃的神色她突然向前兩步,然後突然頂角吻上了林珺娅的紅唇。
下流一直看着這兩人的人忍不住把手上的花燈捏了個粉碎,她的眼神很淩厲,瞪着那兩人的樣子似乎想把她們碎屍萬段。
不,不是她,一,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是清河王。
祁瑤現在在只想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做什麽!”林珺娅一怔,随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狠狠的把祁瑤推了出去。
祁瑤這具身體也是習武的,所以雖然林珺娅用的力氣很大,可是卻沒有摔倒。
“林将軍當朕發了個瘋吧。”祁瑤背過了身去,她用手狠狠的擦着嘴。
林珺娅張口想說些什麽,可是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她的氣息一下就頹廢了下來。
陛下,陛下竟喜歡女子嗎?
……
竟然是清河王,竟然真的是她?
祁瑤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認錯人了,她還能說什麽。
低頭想着能不能現在回程的祁瑤沒有察覺到身後有個人靠近了,那個人武功極好,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毫無防備的祁瑤被一個手刀砍中脖子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她腦海裏面只有一個想法,mmp。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她只發現她被人蒙住了眼睛,她站在地上雙手都被兩根繩子綁住了。
祁瑤心裏咯噔了一下,二話不說她連忙扯着手,想要把這兩根繩子扯斷。
“醒了?”全然陌生的聲音讓祁瑤忍不住顫了下,被蒙上了眼睛,她完全看不到眼前有什麽,站在她前面的人是誰。
“你是誰?”祁瑤讓自己冷靜點,然後在心底默默的喊着不知所蹤的九九九。
“呵呵,陛下如此聰慧,何不猜一猜?”那個聲音輕笑着。
“你是朝廷中人?”聽到知道自己的身份,祁瑤忍不住問道。
知道自己的身份,朝廷中人……
“皇姐?”祁瑤試探的喊了句,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她還是問了句,因為她除了清河王還有林珺娅就誰都沒告訴了。
不是清河王,那就是清河王身邊的人。
那個女人沒有聲音了,祁瑤聽得見越來越近的步子。那聲音越來越近,祁瑤就越來越慌,她想退後可是那兩個繩子卻綁得她退不了分毫。
“闫茗雪?”祁瑤又問了一句。
“呵呵。”那人只是冷笑了兩聲,“陛下到現在都念念不忘清河王,可真是姐妹情深啊。”
那人特地加重了姐妹情深四個字,她用一根東西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是誰!”祁瑤憤怒的撇開了頭。
“陛下長得可真陰柔,一點女子的英氣都沒有,活像個男子。”那人輕佻的語氣讓祁瑤憋屈不已。
祁瑤咬着牙就想踹前面那個人一腳,可是她腳踝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綁了繩子,突然一收她忍不住向前驅了下,被繩子綁着她才沒有摔倒。
她四肢都被綁住了,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型,或許是因為羞惱她的臉上布上了一層紅暈。
“放了我!”她怒道。
“陛下說笑了,臣好不容易抓到了陛下你,怎麽會放了呢?”
“你想幹什麽?”祁瑤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些,不要生氣,一生氣就着了這個人的套了。
“陛下可以猜一猜臣想幹什麽。”那人把那個東西,拿走了,向後退了兩步笑道。
“你是清河王的人?”
“陛下為何不猜臣是大将軍的人呢?”那人似乎有些不悅。
“不可能是珺娅。”祁瑤搖了搖頭,林珺娅可沒有這種心思。
“呵呵,陛下可真是了解大将軍。”那人蛇精病一樣笑了兩聲,然後就是破空聲傳來,她被狠狠的打了一鞭子。
“你做什麽?”祁瑤咬着牙,忍着肩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說着。
“陛下看不出麽?自然是□□陛下你啊。”那人輕笑着,“別這麽兇,臣只是在好好的伺候陛下而已。”
“伺候你個頭!”祁瑤怒道。
“原來陛下喜歡打臉麽?”那人有些驚訝的說着,只可惜啊,“臣可是舍不得陛下你這個如花似玉的臉蛋呢。”
那人走了過來,手掐着她的下巴說着,“要是留下了疤,那可就難看了。”
“變态!”祁瑤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第一次被人抽鞭子,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呵呵,這不叫變态,臣可以讓陛下你看看什麽叫做變态。”那人冷笑了兩聲,随後鞭子如雨水一樣打在了她的身上。
祁瑤咬着牙,就是一聲都不肯喊出來。
“你說,你到底有什麽好的?”
“關你屁事!”
“呵呵,真是不乖,看來是力道不夠了。既然陛下那麽喜歡強硬,那臣只好依陛下所願了。”鞭子的力道更重了,祁瑤絲毫不懷疑衣服依舊破掉了,傷口也肯定流出血了。
“我和你到底有什麽仇,你到底為什麽抓我,讓我死個明白不成嗎?”一直聯系不到九九九的祁瑤大聲說道。
“無仇無怨。”那人笑道。
“那為何!”
“陛下你碰了不該碰的人。”說到這個那個人好像更氣了,手底下的鞭子更是卯足了力氣,抽了出去。
“啊!”祁瑤忍不住慘叫了一聲,那胳膊上疼得不行,喘着粗氣,祁瑤試圖這樣散去一些疼痛,“你喜歡大将軍?”
“陛下猜錯了。”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闫燕琦!”祁瑤幾乎是吼出來的,不是喜歡林珺娅,那就是喜歡她咯!
那人頓了下,可能在思考闫燕琦是誰。
“你是想死嗎?還是想分手?”緊繃着,戒備着的身體一松她無力的靠着兩根繩子支持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祁瑤:/微笑
闫燕琦:媳婦兒我錯了qaq
祁瑤:不用了,我們分手吧/依舊微笑
闫燕琦:媳婦兒TAT,我真的錯了
祁瑤:要麽分手要麽死,你自己選一個吧/微笑
闫燕琦:那我還是去死吧。
祁瑤:……哦,那你去死吧/冷漠臉
闫燕琦,卒!
祁瑤,守寡。
完~
☆、女尊權謀篇(4)
“闫燕琦是誰?”那人丢下了鞭子, 走了過來, 看着祁瑤臉頰上的淚痕, 她很煩躁。
“清河王, 你裝什麽裝!我知道是你!”那個人靠近的一瞬間,祁瑤丢了個透視眼的技能過去, 果不其然,資料上寫着闫茗雪, 清河王幾個字。
“闫燕琦是誰?”闫茗雪眯着眼, 掐着祁瑤的脖子把臉湊了過去, 盯着她道。
“……”祁瑤不想和前面這個人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人說。
“真想不到吶, 你情人竟然這麽多。呵呵。”闫茗雪的聲音有些陰寒, 聽起來就像從九幽裏面傳出來的。
“放開我,我既往不咎。”祁瑤知道這人瘋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毫無理智的瘋子,所以想暫時穩住她。
“呵呵, 看來,你現在還是沒有搞清現在的狀況啊。”闫茗雪輕笑了幾聲。
“你好好在這暗牢裏面待着吧。”闫茗雪突然把手一縮, 然後冷着聲音準備離開了。
“闫茗雪, 你好歹給我上個藥啊!”祁瑤見她要把自己丢在這裏不管了, 不由大喊。
她被布蒙住了眼睛,現在完全就是什麽都看不見了,她完全看不到闫茗雪現在是個什麽表情,又到底在想什麽。
“你會給階下囚用藥?”闫茗雪冷漠的聲音傳來,“死了便死了, 你莫忘了朝中還坐着一個皇帝。”
“死了倒還能剩點糧食。”闫茗雪冷笑了兩聲,随後是金屬落地的聲音。
周圍一片靜谧,除了她那粗重的呼吸聲外再無一點聲響。
這個地方很冷,也很潮,寒意随着那些火辣的傷口侵襲着她,她覺得衣服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血還是冷汗。
除了臉,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好地方。
她不知道該是個什麽心情,氣她,也怨她,更氣自己竟然看不出哪個是她。清河王被權勢利誘,一心向着皇位而去,這要她怎麽去攻略?
她對自己有好感,可是,那好感和權利相比完全可以忽率不計。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闫燕琦是受原主意識幹擾嗎?
她不知道。
若不是,那自己,在她眼中到底是什麽?
這麽久了,這麽多個世界了,自己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叫什麽,來自哪裏,為什麽可以跟着自己,她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她真的喜歡自己嗎?
祁瑤第一次這樣想,她以前不懷疑,因為有數據還有她在那些世界的表現作證,看不出假。
可是現在仔細想一想,到處都是漏洞,她是誰,為什麽可以跟着自己?
她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她不知道,她看不出,她現在腦子裏面完全就是一片漿糊,一片空白的。
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她,這樣的感情……真的可以說是喜歡嗎?
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過往,她的樣貌,自己統統不知道。
她頭很痛,也很暈,身體越來越軟,最後,她懷着這四個問題暈了過去。
……
“陛下呢?”頭都大了的林珺娅回到了客棧,可是卻并沒有在祁瑤的房間裏面看到她。她跑到了荷雨那裏,問着那個被自己吵醒的女官。
“陛下?陛下不是和林将軍你去花燈節了嗎?”荷雨打了個哈欠,扯過外衣穿上了。
“陛下沒有回來?”林珺娅的臉沉了下來,現在已經亥時了,陛下怎麽可能還沒有回來?
“沒啊。”荷雨總算是回神了,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林将軍,你不會把陛下弄丢了吧?”
林珺娅咬着牙,把荷雨推開,然後急匆匆的跑下了樓,出了客棧。
被關在暗牢中,已經昏死過去被繩子綁着的祁瑤突然睜開了眼,她的眼沒有焦距,那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血色。
她的雙手握拳,然後随意一扯那看起來堅韌無比的繩子就這樣斷了,她也不把眼上的布扯下,就這樣朝前走着。
那控制她雙腿的繩子也被她輕易的掙脫了,雖然看不到東西,可是她就和開了天眼一樣,準确的知道門在哪,該往哪走。
那門是一扇厚重的鐵門。祁瑤面無表情的人擡起了手,一拳揮過去,那鐵門應聲而倒。
她就和被控制了一樣,完全沒有意識的往外走着,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然只看得見一個紅白色的影子。
今日是十五,懸挂在天上的月亮照亮着大地,在月色的幫助下,一些巡邏的人很快就發現這個不尋常的影子。
這是個山莊,山莊還很大,裏面有很多有武功的侍衛。
凡是擋在祁瑤前面的人,都被她活生生的撕了,那些滾燙的鮮血不僅沒有讓她恢複正常,反而更激發了她的血性。
她沒有停下,就是一直往外走,路上正面遇上的人,無一活口,全被她殺了,死相都極為恐怖。
身後跟着的那些人都有些慫,可是一想到莊主等下問罪便硬着頭皮都跟了上去。
“站住!”前面那個人就像剛從地獄裏面走出來的厲鬼,完全看不出一點人道樣子,她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腥味逼得人作嘔。
“怎麽回事?”一隊武功高強的親衛隊來了,她們擋住了那些巡視的人道。
“那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見人就殺,就是個瘋子,莊裏已經死了很多兄弟了!”
“你們去找王爺,我們去追那個人。”那個隊長思量了一下,見祁瑤越走越遠連忙道。
“那人兇惡得很,隊長小心些啊!”
那人領着十多個武功高強的人用輕功追了過去,祁瑤許是察覺到了有很多人逼近,速度也快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踩在屋檐上出了莊,那些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要是沒有抓到人,她們定會受罰。
祁瑤完全不會任何招式,完全就是靠的爆發力,她竟然在追趕中被那些人攔了下來。
那些人圍成一個圈,将她圍在中間,看着祁瑤這副模樣,那隊長也是有點杵,她跟随王爺這麽久了,也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兇惡的人。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了了。”
祁瑤雙手成爪,手上全是濃稠的血,她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那些人說的話,她的頭發不知道何時散了下來,看起來就和索命的女鬼一樣。
她擡頭咧着嘴沖那個人笑了下,然後擡着手沖了過去。
“不要傷及性命!”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一個這樣的命令。
她們沒有拔劍,就是這樣戴着劍鞘和祁瑤對打,祁瑤沒有一點內力,打法也雜亂無章,可是繞是這樣也讓那些人頭疼,她們根本近不了身。
祁瑤這時狡詐得不行,她突然閃到了一個人的後面趁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住了她的脖子,她狠狠一甩,那個人的脖子就這樣被她扭斷了。
“你這妖女!”一個人睚眦欲裂的看着那個被祁瑤秒殺的人,不顧隊長的命令把劍鞘一丢就用內力朝祁瑤刺去。
祁瑤也不躲,直接空手抓住了那把劍,不顧手掌被割開了,她森冷一笑,把那柄劍折了然後閃到那個人的前面,如法炮制的殺了她。
“殺了她!”這些人都是和那個隊長一同長大的姐妹,現在一下死了兩個她也是氣極了,“她不會躲,也不會功法,速戰速決!”
烏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月亮被那烏雲滿滿遮擋住了,周圍一下就變得漆黑了起來,什麽都看不見,只聽得見打鬥聲。
這場打鬥持續了十多分鐘,月亮再出不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地上全是屍體還有血水。
祁瑤還站着,無疑這場戰鬥是她贏了,可是她也贏得極為慘烈,她那一張如花的臉蛋上面被砍上了幾劍,看起來猙獰不已。
她單手掐着那個隊長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她任由那個人掙紮着,就是不松手。
“你,你到底是誰!”那個人知道掙脫不了了索性放棄了掙紮,任由窒息感将她埋沒。
“欲奪朝鳳者,殺,無,赦!”她就像修羅一樣,聲音也完全啞了。
“你是……”那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然後頭一歪死不瞑目。
祁瑤把她當破布娃娃一樣丢開了,随後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
“祁瑤!”林珺娅已經在城裏面尋了大半個時辰了,城裏家家戶戶都關了門,睡覺去了,大街上空無一人。
“你出來啊!”林珺娅心中的慌亂越來越深,她不覺得祁瑤像受到了打擊躲起來的人,她看着她長大對她的性子還是有三分了解的。
她幾乎把這小鎮翻過來了,可卻還是什麽都沒找到,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有人暴露了她們的行蹤,導致那些人把祁瑤抓走了。
“可惡!”她就不應該心軟答應她!
林珺娅憤怒的在牆上砸了一拳,要是陛下丢了,她如何和清河王還有丞相交代?又如何和先皇還有她的列祖列宗交代?如何和天下百姓交代?
祁瑤渾身都是傷,刀傷,劍傷,鞭傷,可是她卻宛如失去了痛覺一般,一直朝一個地方奔走着,沒過多久她就徹底離開了那邊,也離開了那個縣城。
也沒過多久,她就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倒在了一個官道邊。
☆、女尊權謀篇(5)
時間一晃, 眨眼七天就過去了, 林珺娅翻遍了城中都沒有找到痕跡, 不由把距離擴散了開來。路上偶遇的傾城卻是和林珺娅辭別了, 說是要會富安去,富安會準備武林大會, 她得回去準備準備。
傾城和林珺娅分道揚镳了,跟在後面的軍隊也緩緩來了, 不過卻是被林珺娅打發走了, 只留下十餘個親衛幫自己尋找祁瑤。
“玥姐姐,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官道上,兩名女子坐在一匹馬上趕着路, 一個白衣蒙面的女人把一個身材較為嬌小, 也帶着面紗的女子抱在懷裏,駕着馬。
“武林大會開始之前,應該能趕到。”白衣女子答道。
“抱歉了玥姐姐, 要不是遇上了我,你應該早就……”被白衣女人抱在懷裏的女孩有些愧疚的說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不用自責。武林大會而已, 沒趕上便沒趕上, 沒趕上我就當帶你去那裏漲了點見識。”白衣女人溫柔的說着。
“況且,我以醫術為長,武功許是不如那些人也說不定。”見那人還想說什麽,獨孤玥連忙打斷了她。
“我總覺得那地耳熟。”懷中的人,低着頭道。
“不用刻意去想, 想得起便想得起,想不起便算了。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的。”
“多謝玥姐姐了。”那女孩笑道。
“和我不用說謝謝。”她柔聲說道。
“玥姐姐你真是個好人。”女孩認真的說着
“……”被發了好人卡,而無言以對的人。
“許是吧。”
獨孤玥是醫聖的傳人,自由生活在藍谷,此次出來一是因為師傅西去前讓她出谷濟世,二便是為了去那武林大會上開開眼。
七日前,她在官道上發現了這個渾身是血的小家夥,她看了一下覺得傷勢過為嚴重,便想一走了之,可是卻被這小家夥抓住了腿。
她的求生意識很重,對她說,救我。她想了想,覺得有趣便救了。
救了以後她才發現這人傷得到底有多重,她面目全非,全是刀傷,身上的衣服和已經凝血的傷口眼睛黏在了一起,身上的傷,多得令人發指。
繞是她,也在給這小家夥上藥的時候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能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的,是有多大的仇。
要是再晚一步,就算是她師傅還在也無力回天了。
這些都不是致命的,畢竟養一養就好了,只要命沒丢就好。最致命的是她醒來後,失憶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眼睛也完全瞎了,連她看不出來如何瞎的。
沒有辦法,她給這個女孩取了個名字叫獨孤星,然後把她當成妹妹養着了。
“站住。”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獨孤玥不自覺的扯住了馬匹,停了下來。
獨孤星忍不住抖了下,然後抓着獨孤玥的衣服。
“別怕,有我呢。”獨孤玥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靜下來。
“二位打攪一下,你們有見過這個女子嗎?”林珺娅拿出了祁瑤易容後的畫像,給獨孤玥看着。
獨孤玥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驚訝,她輕笑着看着那個人,道:“我與家妹,并沒有見過這個女子。”
“是嗎?”林珺娅看了眼窩在獨孤玥懷裏的人,有些不信。
“敢問這是何人?”獨孤玥拍了拍獨孤星的背,讓她不要那麽緊張。
“這是我朋友的侄女,叫闫九,前日被賊人擄走了。”
“那可真是不幸。”
“舍妹很怕生?”林珺娅覺得這個人異常的熟悉,可是她帶着面紗,她卻是看不見她的容貌。
“她前日也是被賊人所害,劃去了容貌,所以除了我以外,不敢接觸任何陌生人。”獨孤玥嘆了口氣,裝作很懊惱的樣子。
“我這裏有治愈疤痕的藥,閣下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閣下一瓶試一試療效。”林珺娅看着獨孤玥,眼神卻飄忽的看着她懷裏的人。
“不用了,在下就是醫師,待傷好之後,我自會給家妹治好,不勞您費心了。”獨孤玥笑着拒絕了。
“閣下這是要前往何處?”
“富安。”
“玥姐姐……”獨孤星局促的扯了扯獨孤玥的衣服,臉色蒼白的看着她。
獨孤玥那滿布笑意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她一手放在了獨孤星的脈搏上把着脈。
“這是……”林珺娅有些懵了。
“家妹病犯了,恕在下先行離開了。”獨孤玥給她輸了兩股真氣穩住心脈道。
“後會有期。”林珺娅看着獨孤玥揚塵而去,站在原地沉默了會兒,然後回去了。
“怎麽了?”獨孤玥看着,終于緩過氣來了的獨孤星問道。
“頭疼。”獨孤星有些委屈的語氣,她捂着腦袋道。
“怎麽突然又疼起來了?”獨孤玥連忙給她按着腦袋上的幾個穴位,放她放輕松些。
“那個人,聲音很熟悉。”獨孤星回想着,“她一直看着我,我雖然看不到,可是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一這樣想,我就覺得有很多淩亂的碎片在我腦子裏劃來劃去的,很疼。”
獨孤玥沉默了半響,然後對着她道,“她剛剛給我看的畫像我看了,上面畫的就是你。”
“你應該就是她口中的那個晚輩,叫闫九。”
“啊?”獨孤星疑惑不解的擡頭,迷惘的模樣讓獨孤玥心裏一軟。
“你想回去嗎?”
“玥姐姐不要我了嗎?”獨孤星慌亂的抓住了獨孤玥的手,語無倫次的說着,“我,我不想和她在一起,在一起我就覺得頭疼,我也不想認識她,我只想跟着玥姐姐你……不行麽?”
“小家夥,果然不費我千辛萬苦把你救了回來。”獨孤玥最近揚起了一抹笑,她揉了揉獨孤星,也就是祁瑤的頭,好心情的說着,“放心吧,只要你不想走,就算是閻王爺來了,我也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我就知道玥姐姐最好了。”祁瑤松了口氣,看着她傻笑道。
“傻子。”獨孤玥掐了一把她的臉,然後加快了速度。
“你忍着些,我需要甩掉後面那些人。”
“嗯。”祁瑤聽話的點了點頭。
約莫下午四點的時候她們就到了今天帶目的地,獨孤玥帶着祁瑤住進了一家客棧。
付好房錢,把馬放馬廄安頓好,再把祁瑤放房間安頓了一下,獨孤玥就拿着自己新配的藥房子去找藥房了。
祁瑤睡在床上很無聊,她什麽都看不見,沒了獨孤玥連下床都做不到。
“你倒真是福大命大,這樣了都竟然死不掉。”房間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人,那在她的夢魇裏出現過了無數次的聲音把祁瑤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坐了起來,縮成一團往後退去,“你,你是誰?”
“怎麽?才多久不見就不記得我了?”不重不輕的步子朝這邊來,那輕佻嘲諷的聲音讓祁瑤心悸。
“別,你別過來。”顫抖着,祁瑤把頭埋在了腿間,她雙手抱着膝蓋。
“呵呵,為什麽不看我?”那人冷笑着,“你現在這副姿态是做給誰看?”
“你殺那些人的時候怎麽不是這個姿态?”
殺,殺人?
祁瑤腦袋裏面卡了下,随後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很多鮮血和遍地的屍體。
“嗯?”那人輕佻的哼了一聲,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那個女人不在這裏,你死了她會救你的這條心吧。”那個看不見的人,冷笑着。
祁瑤眼前全是一片血紅,她隐約看見自己發狂,屠殺了二十多個人。那些人的死法都極為惡心,被她活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祁瑤的牙齒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胃裏簡直就是翻江倒海,惡心的感覺幾乎把她埋沒。
她,她不是個變态,不是妖怪!
她呼吸急促着。她真的不是變态!
那些還未好的傷口随着她的動作,又裂了開口,鮮血緩緩從胸前的傷口處流出。
“看着我,你為什麽不說話?”那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上的床,現在爬到了她的身邊,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按在了牆上,狠厲的盯着她。
“我,我不是變态,不,不是我幹的,不是,不是我幹的。”祁瑤魔怔了一樣,嘴裏碎碎念着。
那人驚愕的看着祁瑤那沒有焦距的眼,随後用另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祁瑤沒有一點感覺,也沒有一點反應。
那個人的心沉了下來,她一把把祁瑤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毫不意外看見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該死!”她咬着牙把祁瑤推倒在了床上,然後開始解她的腰帶。
“不要,放開我!”祁瑤終于反應了過來,她不顧舊傷用力的掙紮着,潔白的裏衣很快就染上了一朵朵紅梅。
“別動!”那個人低吼了一聲,祁瑤愣在了哪,竟然真的不動了。
那個人手微微顫抖着的解着她的衣料,看見裏面衣服上的一層血的時候,她覺得她的心被人狠狠的捏了下。
很難受,難受得她呼吸不過來。
她,她沒想過這樣的……
她就想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認錯而已。她都已經準備好了藥,準備去給她上藥,把她帶回自己房間的。
她顫抖的剝開了最後一層衣服,裏面那交橫錯雜的傷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怎麽,怎麽會弄成這樣?
她的手忍不住輕輕的觸了下,那裂開了的疤,剛碰到她就和觸電了一樣連忙收回了手。
“……疼嗎?”她擡頭,入眼是一臉淚痕的祁瑤,她緊緊咬着下唇讓自己不哭出來了。
“滾。”她不認識這人,可是她卻不想讓這人看到她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
她現在很狼狽,不僅很狼狽還很醜。
闫茗雪想要摸一下祁瑤的臉的手愣在了離她兩厘米遠的地方,下不去了。
“別,別這樣,我,我這就帶你回宮,帶你去看禦醫,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治好你的,會治好你的。”闫茗雪忍着酸澀的感覺,把祁瑤輕輕的摟在了懷裏。
“滾啊!”祁瑤推着這個人。
“別,阿瑤,阿瑤,別用力,等你好了,等你傷好了,你殺了我也成啊!”闫茗雪連忙按下了祁瑤的手,把她兩只手也禁锢住了,讓她不能再做大幅度的動作。
“我不要殺你,我要你滾吶!”頭疼欲裂的感覺,她腦子漲得厲害,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好,好,我滾,我現在就滾,你,你別氣,別動。”闫茗雪不想放手,可是不得不放手。
她起了身,然後退了下去,“你好好養傷,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抿着唇,闫茗雪深深的看了祁瑤一眼,然後從窗戶飛出去了。
“星兒,我回來了。”闫茗雪前腳剛走,獨孤玥後腳就進來了。
換以往,祁瑤都會笑着和她說話,現在卻是一句話都沒了。獨孤玥的心咯噔一下漏了一拍,她連忙把東西放桌子上,然後走到了床那。
一過去,她就看見了衣裳淩亂,渾身又沾滿了血漬的人。
“剛剛誰來過?”獨孤玥壓着心裏的怒火,語氣有些陰寒的問道。
她走過去把祁瑤扶了起來,避免血跡幹涸又黏上了衣服,她直接把祁瑤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小二,準備一盆熱水。”
“好勒客官。”
見祁瑤不願說話,獨孤玥也把怒氣壓在了心底,走到床邊把包裹拿了出來,從裏面掏出來了幾瓶藥,準備等下給祁瑤塗上。
“不願說那便算了吧,我給你清洗下身子,傷口又裂開了,等會兒再上些藥。”獨孤玥嘆氣道。
“我不是變态。”祁瑤突然抓住了獨孤玥的手,啜泣的說着。
“那些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闫茗雪的心裏路程:
卧槽,我好像有點喜歡這個讨厭的小孩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也用了個替身,跟在了她們的身後,遠遠的看着祁瑤給林珺娅示好,默默黑化。在花燈節上,她也跟在了後面,在祁瑤看不見的地方截下了她的花燈,因為進了水都原因所以字都糊了,她只看得清第一個字隐約是個闫,祁瑤認識的姓闫的唯獨她一個。在她狂喜,準備晚上就偷偷摸摸潛進祁瑤房間去告白的闫茗雪看到了祁瑤主動親上了林珺娅。毫無疑問,闫茗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