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辰永不墜落
夜幕降臨,在黑漆而深沉的掩藏之下,有些肮髒的東西不會曝光,天空之上點綴着零零散散的星星,路燈散發着柔和昏暗的光芒。
牆角的垃圾堆裏偶爾傳來夜貓覓食的聲音,更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細碎聲。
“遠哥,這小子不吭聲了,不會是斷氣了吧!”一頭黃毛的男生臉上帶着驚恐,他可沒有想要把人打死。
路遠靠着牆,手裏還握着一根棍子,上面隐隐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跡,在月光的照射下有點滲人,他漫不經心走了過去,半蹲在男生的前面,紀星辰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兩雙手護着頭部。
路遠用木棍拍了拍紀星辰的下巴,紀星辰哼哼一下,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黑漆深沉,仿佛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好像随時都會陷入萬劫不複,那雙眼裏沒有滔天的恨意,有的只是漠然,路遠在這雙眼中看不到他的存在,有時候他很想毀了這雙眼睛,眼盲了說不定在心裏惦記上他了。
他讨厭紀星辰,讨厭他的一切,“怎麽會死呢?他的命可比石頭還硬,紀星辰啊紀星辰,只要你開口向我求饒,我以後不找你麻煩,還帶着你混,怎麽樣?”
紀星辰慢慢合上眼睛,好像與整個世界都隔絕了,路遠嗤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紀星辰,旁邊的小弟看不下去了,用腳踢了踢紀星辰,“睜開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我遠哥那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了,什麽狗碎東西,我呸,”說着又給了紀星辰兩腳。
“是啊,我遠哥多善良,給你機會你不要不珍惜啊,不就是服個軟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們高高在上,占據着道德的制高點,用那雙充滿罪惡的手施舍別人并不需要的東西,刺骨的冷風吹過,紀星辰渾身火辣辣地疼,手心冷汗直冒,他咬着嘴唇,幾乎疼到了麻木,腦袋昏昏沉沉,胃犯惡心,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路遠看着無趣,領着一幫小弟走了,他還有大把時間和他玩,遲早有一天他會讓他心甘情願軟了膝蓋,乖乖跪在他的腳下。
紀星辰撐不住了,身體搖搖晃晃倒了下來,他臉色蒼白,右手緊緊握着,連指甲嵌入手心都沒有痛感。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落在他的頭發上,他的鼻子上,他的嘴巴上,精靈安靜睡着了,他的一顆心好像泡在冰冷的湖裏,在水裏放棄掙紮,不停墜落。
林深趕過來的時候,紀星辰身上落了一層雪,他探了探鼻息,還好沒出事,這麽冷的天,受了重傷,再躺下去命都沒了,脫了自己的羽絨服披在紀星辰身上,将他帶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酒店的暖氣很足,林深将人放到床上,這個年紀的男生太輕了,身上的骨頭硌着他不舒服,明顯是營養不良沒有發育好,床上的男生哼哼唧唧睡得不舒服,皺着好看的眉頭。
林深心情很是複雜,這是他的攻略對象,他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他作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卻出了車禍沒有救過來,綁定了叫作拯救男主的系統,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真是太匪夷所思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想要活下去。
紀星辰衣服上沾了血跡,是穿不成了,酒店對面就是商場,紀星辰和他年紀相仿,身高也差不多,林深按照他的尺寸買了換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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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很大,一小段路,林深身上都是雪,抖幹淨身上的雪才進了酒店,路過藥鋪買了處理傷口的東西。
當他脫下紀星辰的衣服的那一刻,眼裏都是憤怒,系統給他看了故事劇情,知道和看到是兩碼事,渾身上下新傷舊傷觸目驚心,一群畜生,這麽對待一個孩子,手裏的棉簽被他生生捏斷了。
林深小心翼翼處理完傷口,換了幹淨的衣服,林深終于喘了口氣,這身體不是他以前的身體,到底還是虛弱了些。
【宿主你要不要叫醒紀星辰?這樣就可以讓他對你産生好感了,對你的任務有幫助,】系統1005的聲音突然想起,1005的聲音标準的機械音,聽不出一絲的感情。
林深看着睡着都皺眉的紀星辰,看來在夢裏都不得安生,沒有理會的1005,他将自己羽絨服帽子上的扣子扯了下來,将它塞進了紀星辰的手心,紀星辰下意識将手緊緊攥緊。
【宿主,你好心機啊,】1005有點震驚,但是內心還是有點小得意,這可是它挑選中的人,到時候完成任務它就可以升官發財了,再也不用看制造者的臭臉色了。
“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
風嗖嗖吹着,紀星辰攏了攏圍巾,打車回到了家。
第二天雪停了,整個林海市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陽光照射在地上,發出斑駁的光,紀星辰睜開惺忪的眼,恍恍惚惚覺得自己進了天堂,身下的床好柔軟,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這不是一場夢,自己也沒有死。
手心有東西膈應,打開手心是一顆黑色的紐扣,手心依稀可以看清楚紐扣印子,應該是昨晚救他的那個人留下的,傷口處理過了,又将他帶到了酒店,在這寒冷的冬天,他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他将紐扣收好,等到他到了學校的時候,第一節 課已經結束了。
沒人過問他到底為什麽沒有到學校,也沒有人會關心,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
林深看了一眼紀星辰的方向,他一定要讓紀星辰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
紀星辰的劉海很長,快要遮住眼睛了,給人感覺就是陰郁,他沒有朋友,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手腕臉上經常帶着傷痕,剛開始老師也會關心他,去他家家訪,可是紀星辰的父親紀大海每次都轟人,有次喝醉酒差點拿刀傷了班主任,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過問他的事情。
紀星辰拿出英語課本,開始預習課文,前排的一個男生碰了碰同桌的胳膊,示意他看後面,黃毛轉身,他是路遠的小弟,也是經常欺負紀星辰人員之一。
他吹了吹口哨,“呦,小窮酸有新衣服穿了,是不是偷了你醉鬼老爹的錢買的,哥最近也沒新衣服穿,給哥也買一件吧,”說着賤兮兮的手伸了過去,紀星辰反應敏捷,躲過了黃毛的手。
見紀星辰反抗,這人更加有了想要欺負人的心思,“怎麽了?還不樂意,別給臉不要臉,”諷刺的話從他嘴裏突突出來。
“麻煩讓一下,快上課了,”林深手裏拿着水杯,站在黃毛的身後,黃毛背後發毛,可能是天氣太冷了,林深是富家公子,有錢有勢,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悻悻回了自己的座位,林深淡淡看了一眼紀星辰,他埋頭做題,林深在心裏微微嘆氣,回了自己的座位。
放學後,紀星辰并沒有離開教室,每天他會寫完所有的作業才會回去,因為在他所謂的那個家,他根本無法安心學習,并且今天是他值日,班級安排的值日表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可是每次打掃衛生只有他一個人。
他也向老師反應過,那些人嘴上認錯了,背後卻更加變本加厲。
紀星辰學習成績優異,寫完作業對他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小事,等他寫完,他将書和作業本放回書包,正要準備掃地,突然從後門進來了三個人,他冷冷瞧着那三人,渾身上下充滿了警戒。
那三人灰頭土臉的,一句話也沒有說,掃地的開始掃地,擦黑板的開始擦黑板,紀星辰心裏疑惑,這些人怎麽突然就轉性了,不可能,他們以欺負他為樂,怎麽可能突然就良心發現了,很大的可能是被人威脅了。
那三個人做完就溜了,仿佛紀星辰是渾水猛獸一般,紀星辰搓了搓手,他一點都不想回那個家,對他來說,那裏是恐懼,是無盡的深淵地獄。
奈何他現在太小了,根本沒有能力逃離那裏,他需要上學,他努力拼命學習賺錢,就是為了逃離這個城市,走的越遠越好,這裏的空氣都讓他窒息。
林深今天沒有讓管家來接送,他一路跟着紀星辰,小說中紀星辰父親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又喜歡酗酒,每次喝酒後都會毒打紀星辰。紀星辰的母親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在他五歲多的時候就偷偷跑了。
紀星辰的左耳就是那個時候失聰的,他的左耳聲音太小會聽不清楚,林深看完這個小說心中只有憤怒和心疼。這是正常人能寫出來的嗎?一身罪惡的人逍遙法外,在泥潭苦苦掙紮,渴求陽光的人卻最後走上了絕路。
林深骨子裏其實挺冷血的,在這個世界上他在乎的東西微乎其微,他從小是孤兒,早就受盡了世間冷暖,後來被一對夫妻收養,溫飽不愁,上學後更是學習優秀,考上了醫學院,年紀輕輕就是主刀醫師。
自從養父母去世後,他就無牽無挂,紀星辰,希望我的存在可以改變你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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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北校區校霸蔣勳,長得帥還是個富二代,逃課睡覺不寫作業是家常便飯,打架更是兇的一批,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
別人勸他好好學習。
家裏有錢,混吃等死。
一中南校區學神裴頌,眼鏡一戴誰也不愛,次次年級第一,獎學金拿到手軟,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學習。
南北校區合區,裴頌轉到了蔣勳班,蔣勳看到裴頌第一眼,就盯着人家雙腿,太特馬正了。
裴頌冷冷瞥了一眼,“流氓”
蔣勳愛招惹新來的學神,藏人家作業本,踢人家板凳,各種刁難。
衆人:完了,惹了校霸大佬還得了。
殊不知校霸将人堵在廁所惱羞成怒“談不談?一輩子的那種。”
乖乖學仔破天荒踹了一腳蔣勳一腳。
後來大家發現,學神後面跟了個小尾巴,到哪黏到哪,誰靠近就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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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看着卷子抓狂,這都什麽意思,看不懂。
“考試前進五十給你親一口。”
蔣勳每天乖乖寫作業,卷子寫了一張又一張。
蔣勳拿着試卷,雙眼亮晶晶看着裴頌,裴頌湊過去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