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關于交易

為了修複關系拉攏周父，王顯親自帶着醫院的車來接的周覓。看着黨辛的時候，笑的兇狠又露骨，黨辛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交易開始。

還是周覓以前住過的那間病房，黨辛給周覓換了方便手術的衣服，在被子下緊緊的抓着周覓的手，顫抖的手洩露了她隐藏的不安和害怕。眼裏的霧氣聚攏了又散掉，散掉了馬上又聚起來，當有人進來時，她瞬間收回了所有的情緒，只安靜的坐在那裏。

護士敲門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笑，只有黨辛低下頭迅速的擦掉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再擡頭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笑得燦爛，笑得開心。

周家夫婦推着周覓往手術室走，張秘書和黨辛跟在後面，黨辛怕自己洩露出不該有的情緒，假裝咳嗽了幾聲，就謊稱嗓子不舒服不想說話。閉上嘴的那一刻，牙齒咬在舌頭上，任由鐵鏽味兒在口腔裏蔓延。

她多想再抱抱周覓，多想牽着她的手，告訴她她愛她。多想不管不顧的帶着周覓走，哪怕周覓就這麽睡下去，她也可以一輩子照顧着她。可是她什麽也沒做，微笑着送周覓進了手術室，微笑着看着手術室的門關上，微笑的看着手術室門口的燈亮了起來。

對着那兩扇關着的大門，黨辛多想能看到屬于她的周覓，最後再看一眼也好啊。攥緊了口袋裏剛才一個護士塞給她的房卡，咽下嘴裏的腥甜，轉身離開。

站在門口，黨辛手腳都在打顫，她害怕，很怕，很怕。她很絕望，很不甘，強壓下想轉身逃跑的沖動，打開了那扇千斤重的木門。

“哈哈，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有意思！”

王顯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面前的電視上在播放的，正是周覓做手術的現場直播。看到黨辛，他特意把鏡頭調整了一下，對準了周覓的臉。看到周覓，黨辛眼睛亮了一下，腳步不停的徑直走到電視前面站定。有些癡的看着電視畫面，在心裏呼喚周覓，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可以跑，可以跳，可以說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很快。

“我們的交易，我做到了，現在該你了！”

王顯邪笑着走過來，抓着黨辛的胳膊，把她摔在沙發上。黨辛僵硬着身體，絲毫不做抵抗，任由王顯撕碎了她的衣服。當王顯撲上來的時候，黨辛只是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王顯獰笑着闖入了黨辛的身體，劇烈的疼痛讓黨辛瞬間把身下的沙發抓破，除了手指，黨辛就像個任人擺布的娃娃，一動不動的任由王顯為所欲為。為了分散注意力，黨辛扭頭看着電視，看着現在只能看到側臉的周覓，靜靜的忍受。

王顯玩夠了，大笑着離開了。直到門自動關上，黨辛強撐着的情緒才崩潰，蜷縮了身體哭得撕心裂肺。身體撕裂了一般的疼，可是比不上心上的萬分之一。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站不起來了，趴跪在地上爬進浴室，放了滿滿一缸的冷水把自己泡在水裏，用力的想搓洗掉王顯留下的痕跡。

洗不掉，黨辛就用手指摳，摳的自己鮮血淋漓，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些肮髒的印記。打開沐浴露傾倒在身上，化學品沾染了傷口，疼得黨辛直抽氣，但她卻笑了，自虐般的把那些化學品揉進傷口裏，揉進血肉裏，直到潔白的泡沫染成了紅色。沖掉一身的紅色泡沫，黨辛一遍遍把沐浴露擦在身上，一遍遍的，一遍遍的清理着身體。

可是洗不幹淨，怎麽洗都洗不幹淨，怎麽洗都能看到紅色。黨辛已經分不清那些紅色是自己的血肉，還是王顯留下的髒污。她只想把那些紅色都洗掉，卻越洗越鮮豔，連浴缸的水都泛着紅了，可是還是洗不幹淨，怎麽辦？

黨辛很無助，很絕望，很疼，胃裏有什麽東西湧了上來，酸脹的喉嚨一緊，她趴在地上吐的昏天暗地。污穢的嘔吐物和滿地的水混雜，沾到黨辛身上，又讓她吐的更厲害了。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到後來只剩下幹嘔，胃酸反了上來，灼燒的食道很疼，可是她控制不住嘔吐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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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自己的嗓子廢掉，黨辛一頭紮進了浴缸裏，灌了自己一肚子的水，胃裏有東西了，扭頭繼續吐。就這麽吐了喝，喝了吐，直到最後一絲力氣用盡，滿嘴都是鐵鏽味兒，再感覺不出其他肮髒的氣息，黨辛才止住了那種惡心的感覺。

躺在滿是污穢的地上，力氣稍微恢複了一些，她掙紮着爬起來沖幹淨身上的污穢，穿上浴室裏的浴袍并紮緊，用緊裹的浴袍給一身的傷口止血。又拿了條毛巾，一點點把地上的污穢收拾幹淨，她不能留下這些痕跡，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肮髒。

收拾好以後，在房裏找了件備用的衣服穿上，收拾好自己，電視裏的畫面還在繼續，她很累，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腿中間的某個地方連呼吸都會疼，可是看着電視前面的沙發她坐不下去，她惡心的恨不得把那張沙發燒掉。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牆上，看着電視裏的畫面，看着周覓。她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裏，可是周覓手術還沒結束，她不能走。

周覓這次的手術持續的時間不算長，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就結束了，一幫權威專家圍着周覓做了最後的确認，就宣布手術完成。黨辛看着醫生準備給周覓縫合了，才欣慰的發自真心的笑了。走過去親吻了電視裏的周覓，關掉電視，離開了這個噩夢般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