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為哥哥8

那天晚上,尤桓錯過了末班車,又沒錢打車,就打算徒步走回去,但是天不遂人願,突然下起了大雨。尤桓匆匆忙忙躲進身邊的一個保安室的屋檐下,恰好遇見了同樣在躲雨的喬奕。

明明是同班同學,但是兩個人卻連對方的名字都記不得。

雨下得小了點,喬奕戴上帽子提前走了。

尤桓一直等到雨徹底不下了,才朝家走,如果校服濕了,他回去可能會被甘雪罵一頓。

但是沒走多遠,尤桓突然被人蒙住嘴拖進一邊建築物的死角裏。

夜色正濃,根本看不清面前那幾個人的臉,他們的聲音也壓低了,“尤桓?你是京都貴族學校的?”

尤桓被堵住嘴巴,只能點點頭。

“這樣就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那帶頭的人說,“放心吧,只要你們家的人籌到錢來贖你,我們就不會動你。”

尤桓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綁架了,但是這種只會出現在電視劇中的橋段,居然會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但是他不能跟他們走,甘雪根本就沒有什麽錢贖他,如果跟他們走了,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尤桓突然拼命掙紮起來。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尤桓本就瘦弱,在學校也只是被人欺負的角色。

就在尤桓被打得鼻青臉腫,哭得慘兮兮的時候,喬奕叼着煙,從暗處走過來。

煙頭的火光時明時暗,喬奕眯着眼睛,吸了口煙。

喬奕當着尤桓的面把那五六個人撂倒在地,最後他踩着其中一個似乎是主謀的家夥,把手裏的煙按在那家夥的手背上,“我也不是要估計攪你們的好事,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大好。”

喬奕坐在那,等着那幾個人恢複體力,然後再一次将人打到。重複了三次,這群人終于不再硬上,離開了這個角落。

喬奕走到尤桓身邊,伸腳踢了踢尤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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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桓吓得說不出話來,只眼淚流個不停。

“沒死就好。”說完,喬奕就離開了。

從此成為尤桓的英雄。

·

記憶在尤桓腦中一閃而逝,面前的蘇埠卻已經站起身,朝外走。

雖然已經上課,但是上課的老師卻只當做沒看見。

尤桓看着蘇埠的背影,等到他走了教室的時候突然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喬奕一看,也跟了上去。

盯着喬奕的錢巡&望着尤桓的顧芷荷:……

“蘇埠!”尤桓跟上蘇埠,“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蘇埠冷冰冰拒絕。

蘇埠步伐很快,走到校外打輛車離開了。

尤桓站在路邊,将要打車時,喬奕拉着他的手腕拽了回來,“你跑出來幹嘛?”

“我有事兒,別搗亂!”尤桓想要甩開喬奕,但是對方手勁兒奇大,硬是箍得他抽不出來。

“什麽事?追蘇埠?追他幹嘛?”

“我……跟你解釋也沒用,放開!”

正好出租車來了,尤桓坐上去,但是喬奕也逮住機會擠了上來,“我也要去。”

尤桓瞪着他,“你知道去哪兒嗎?”

“去……藍調?”

尤桓心裏一驚,對上喬奕的眼睛……但那雙眼睛裏的神色幾乎和上個世界後期的喬奕一模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那兒?”

“我怎麽不知道?”喬奕漫不經心,“這幾個月來你時不時就去那轉悠,我為什麽不知道?”

上午十一點多,兩人抵達藍調。但是藍調的門鎖着,門上貼了一張嶄新的A4紙:吉房出租,聯系人石先生……

“門鎖着,他們要賣了這裏?”尤桓自言自語道。

喬奕看向尤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多時拿起手機照着牆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喂,請問是石先生嗎?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租賃你們門店的事情……嗯,約個地點?……就在這裏嗎?好。”

“怎麽說?”尤桓道,“他待會兒要過來?”

“嗯,但是你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麽要找蘇埠嗎?”

尤桓想了想,還是打算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但是剛開口,喬奕卻攔住他:“算了,待會兒再說,我現在也沒心情聽。”

“喬奕,我……”

“閉嘴等着。”

喬奕帶着人去附近的餐館吃了點東西坐了會兒,又回到藍調,躲在附近的牆壁死角。

約莫十二點,石永逸按時到了,他打電話過來:“我到藍調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過來?”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去不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我們明天再約見面?”

“你有事不能提前打電話給我?非要等我到了打給你的時候,你才說……我去你***,以後別被我逮到,不然弄死你!”

喬奕挂了電話,仍舊能看見石永逸帶着鴨舌帽暴躁的罵了幾句髒話。

石永逸背着雙肩包,壓低了帽檐,開着車離開了。

喬奕和尤桓連忙打車跟上。

道路越走越熟悉,最後竟然到了京都大學附中。

石永逸背着包從學校偏僻的角落翻牆而上,輕車熟路跳到牆壁裏。

“還跟嗎?”喬奕問。

尤桓也有點猶豫,“等一下,我再打一遍蘇埠的手機。”

之前的幾次蘇埠都直接挂了,但是這一次電話卻遲遲沒人接。尤桓抱着僥幸的心思,又打了一次。

“誰啊!怎麽這麽煩人!”對面的人正煩着,被電話鈴吵到更是生氣。

尤桓頓了頓,說:“蘇埠呢?他有東西落在學校了。”

“死了!”

正在尤桓打電話的功夫,喬奕扒着牆頭,隐隐看到了石永逸走的方向。

對面那聲暴躁的男人聲音落下,但是卻遲遲沒有傳來挂機聲音。尤桓看了眼手機屏幕上不停閃動着的計時,默默把聲音調到了最大。

“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你沒有把那小子帶來?那藥呢?!”耳機裏傳來男人的聲音,很兇惡。

“還在我這裏。”是蘇埠的聲音。

“為什麽不下藥?”

蘇埠沉默,沒有回答。

“怎麽回事兒?”石永逸的聲音由遠及近,“聽說你沒把人帶來?”

“是。”

石永逸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為什麽?”

蘇埠看着石永逸,“我媽呢?”

“我不是說了,她在外地。”石永逸說,“你不動手是因為你媽?”

蘇埠又沉默。

“蘇蘇啊,”石永逸點上煙,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和你母親一點也不一樣。她對我們可是忠心耿耿,但是你呢?卻因為自己的感情棄我們大家于不顧?”

石永逸吐出一口煙,“你這樣,讓我很傷心啊。”

“蘇蘇,我記得媽媽也叫蘇蘇。”蘇埠說,“你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叫蘇蘇的傀儡而已。”

石永逸笑了,仍舊是爽朗陽光的笑容,“沒錯,你說的不錯,不過你難道不想要你母親的下落嗎?”

“下落?”蘇埠臉上露出譏笑,“墳墓的下落嗎?”

“你知道了?”石永逸一點也不驚訝。

“是啊,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蘇埠似乎很不願意提起,“本來我是想要把你們這群人全都送上法庭的,但是……光憑我做不到什麽事情。”

“沒錯啊,”石永逸笑得猖狂,“你也是同夥,說過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呢?”

石永逸終于停了笑,“那你現在在想什麽?大可以逃跑,為什麽還要回來呢?”

“因為我,覺得很不甘心啊。”蘇埠耷拉着眼皮,掏出一把□□,朝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石永逸捅去。

蘇埠突然發難,石永逸雖然驚訝,卻很輕易就把蘇埠拿着刀的那只手按在身邊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污漬染到蘇埠臉上,但是他卻不在乎,眼裏閃過得逞的光,隐藏在另一只手裏的美工刀朝石永逸戳去。

這番動作眨眼之間發生,石永逸一個不察,被美工刀戳在大腿上,血液噴濺。

石永逸慘叫一聲,罵道:“小兔崽子!給我教訓教訓他!”

周圍的人一擁而上,手機裏傳來沉悶的擊打聲音。

争吵之中,手機似乎被按掉,尤桓收回手機,“咱們跟過去,蘇埠就在這裏面。”

這堵牆差不多兩米多,對于喬奕而言,很輕易就能翻過去,尤桓想着自己應該也沒問題。雖然他沒有以前一八幾的個子,但是一六九也……還行吧,畢竟是個男人,還能翻不過一道牆?

事實證明,他真的翻不過一道牆。

尤桓:這該死的誘受體質!摔!

喬奕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我……”尤桓猶豫了幾秒,“好。”

雖然這樣有損男子漢氣概,但是畢竟蘇埠還等着他去救,不能在這裏停下腳步。

喬奕露出隐晦的笑容:

小小的一只,真可愛。

尤桓踩着喬奕的肩膀,上了圍牆,喬奕翻了過去,又蹲下來,“下來吧。”

尤桓:……踩着人上踩着人下啊。

喬奕剛剛注意到石永逸走的方向,兩人也不多言,直接追了上去。

石永逸消失的地方是一座很破舊的教學樓,上面畫着的“拆”字顯眼。教學樓門鎖破舊,垃圾遍地都是,甚至能在隐蔽的角落看見幾只安·全·套。雜草透過重重的水泥石板,冒了出來,蕭索又平添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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