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酒後亂性的套路

寧謙邊說着邊捏了捏她的小“游泳圈”。

江羚一顆粉紅冒泡的少女心還沒捂熱乎呢,就被無情的戳!破!了!

氣得她忍不住狠狠地錘了他幾下!

“別鬧,別鬧,”寧謙被她打得退後半步,裝模作樣地用手扶了扶頭,“我頭暈。”

“裝什麽裝,剛剛捏我肚子的時候怎麽沒看到你頭暈。”

話說出口江羚卻發現寧謙臉頰上的那一抹嫣紅已不知何時擴散到了耳尖,甚至連脖子都有些泛紅。

江羚這下有些慌了,“诶诶诶你沒事吧!”

等江羚把寧謙拖上車的時候,江羚明顯感覺到他走路都快有些走不穩了。

江羚幫他把安全帶系好,“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上初中的時候,周圍的男生大多就開始喝酒了,然而無論是春游時把藏到書包裏的啤酒拿出來偷喝,還是去KTV玩真心話大冒險時輸了吹瓶子,這種時候寧謙一概不參加。

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假正經,勸他喝他也不肯,有一次幾個男生就慫恿江羚往寧謙的飲料裏兌了點汽水酒。

沒想到寧謙喝了半杯就渾身發紅,倒頭昏睡,把衆人都看傻了眼。

“沾杯就倒”的名號也因此得來。

寧謙一只手支在車窗框上,扶着額頭,眉心微蹙,“不到一杯吧。”

江羚:“……”

本來以為他出國這些年來酒量見長,原來還是這麽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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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嘛還要和徐小姐喝酒啊,不能喝你逞什麽強啊。”

江羚跟在他身邊大半個晚上,他也只不過象征性地舔了舔杯沿,只有和徐靜茵碰杯的時候才實打實地喝了不少。

寧謙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你怎麽認得J?”

江羚:“……”

不是都喝多了麽,幹嘛還這麽敏銳啊喂!

J是徐靜茵的英文名麽?為什麽聽他叫得這麽親熱啊!

江羚:“我是在酒會上聽人家說的,你……之前和她認識?”

“她是我學妹,上學的時候見過幾次。”寧謙把擋在額前的手拿開,側過臉來瞥了她一眼,“怎麽,我家小咩吃醋了?”

江羚:“……呵呵,能不能要點臉,你以為誰都稀罕你啊。”

“那當然。”

“我看徐小姐挺稀罕你的,你幹嘛不和人家跳舞。”

“喲,真吃醋了。”

說着他就把臉湊了過來,車裏的空間就這麽大,他的鼻尖幾乎要蹭到了她的臉,湛着水光的眼眸亮的吓人,江羚只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纖毫畢現。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裝醉。

“還不是看到某人像被抛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裏,一時良心大發才過來陪陪你。”

江羚:“!!!誰是被人抛棄的小狗啊!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酒喝多了,怕一只曲子還沒跳完就癱倒在地,在徐大小姐面前丢人現眼了呢!”

寧謙這才又懶懶散散地靠回車座上,阖上了眼皮,用鼻音輕輕地哼笑了一聲,“呃,是啊,還是你最了解我。”

江羚被他說的一時語塞。

她了解他麽?

照理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理應是了解他的。

她也一直是這麽認為的,畢竟即便十年未見,重逢之後他們還是如以前一樣吵吵鬧鬧,互相嫌棄,默契地好似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可是今晚她才發覺,原來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

十年時間将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無限地放大,別人口中的那個叱咤華爾街,稱霸Hackthon的傳奇,對于她來說是那麽的神秘而陌生。

她不知道他這十年來過得怎麽樣,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突然決定回國。

她甚至不知道他這些年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她更不知道這次重逢之後,他似有意似無意的撩撥她,到底是幾分玩笑,幾分真心?

亦或是像郭岳所說的那樣,他不過是想抓一個便宜的勞動力罷了。

畢竟他喜歡的是“和他一樣聰明的”女孩子,而在常春藤大學裏,最不缺的就是聰明優秀的女孩子了。

甚至還有很多聰明優秀,家境又好的女孩子,江羚心裏酸酸地想着,比如說徐靜茵。

他說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她現在越來越猜不透他的心了。

車子忽然一個急轉彎,他的身體在慣力的牽帶之下,斜斜傾倒。

江羚只覺得肩上一沉,心跳頓時一窒。

他的頭微微地枕在她的肩上,雙眼垂閉,呼吸沉穩,似乎早已熟睡。

車窗外的燈光在他臉上交織出斑駁的陰影,黑暗讓他的輪廓變得溫柔,平日裏那麽刻薄的嘴唇,此時看起來竟也柔軟飽滿。

大約是借着幾分酒勁,或許心中有太多說不清道不白的念頭找不到出口,江羚的腦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轉過臉來,一手扶在他的臉側,她的唇輕輕地貼着他鼻梁挺拔的弧線滑過,細微的摩擦感讓她每一根神經都在發顫。

今天看到他和郭岳站在一起,她才忽然明白,為什麽這些年來她從未喜歡過誰。

抛開郭岳的人品不提,他的硬條件總歸還是不錯,身高一米八,五官也端正,之前公司裏不少小女生都對郭岳心懷愛慕。

可是青春裏有他,此後再也看不上別人。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半厘米,卻終究還是沒有落下。

江羚想,她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他吧,所以她的情緒才會輕而易舉地被他左右。

所以才會被他三言兩語撩得臉紅心跳。

所以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居然會那麽失落,那麽沮喪。

所以明明他近在眼前,她卻又不舍得碰觸……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車子一停——

“美女,世紀酒店到了。”

江羚:“……”

***

“哎呀師父,你怎麽把老大灌成了這樣。”

車到酒店了寧謙還沒有醒,江羚一個人拖不動他,只好打電話叫羅小胖下來幫忙。

“呵,還用我灌啊?就他這酒量,舔口酒瓶蓋就能倒下!喂,死胖子,你到底使沒使勁啊!”

兩人一人架着寧謙一只胳膊,拖着寧謙往電梯的方向走,羅小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道:“師父呀,你今天打扮這麽漂亮,你們兩個又喝了這麽多酒,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

“就那個,酒後,亂個性什麽的。”

江羚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亂什麽性亂/性,滿腦子淫/穢思想,他都睡死成這樣了,還亂什麽性!”

話雖如此,但是想起在出租車上那個差一點點就得逞的偷吻,江羚不由得有點底氣不足。

羅小胖捂着腦袋啧了啧嘴,“師父,怎麽聽起來好像你還有點小遺憾?”

江羚:“遺憾你個頭!”

遺憾麽?

那天夜裏,江羚反反複複在床上翻滾的時候,也思考過這個問題。

或許吧。

如果那時候她再膽子大一點,如果那時候他沒有那麽醉,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

“滴滴滴”的鬧鈴聲響将薛明從睡夢中驚醒,薛明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正準備起床去洗漱,卻看到寧謙正在煮咖啡。

“诶,老大,你怎麽起這麽早。”

“嗯早。”寧謙把咖啡倒在了杯子裏,邊喝邊在電腦上辦公。

他似乎已經起來一會了,穿戴很整齊,頭發有點濕,像是剛剛洗過澡,看起來還挺神清氣爽。

薛明不由得有些納悶,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寧謙是被人擡回來的!正常人宿醉不是應該一臉狼狽麽,他怎麽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老大,你昨天晚上喝了不少吧,你感覺怎麽樣,頭疼不疼?難不難受?要不要我給你煮點吃的?”

寧謙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不用,我挺好的。”

“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還記得麽?”薛明道,“你還記得你是被擡回來的麽?”

寧謙拿着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角,淡淡一笑,“是麽,我不記得了。”

***

展會的前兩天只對受邀的投資人和游戲制作人等開放,而第三天則是面向大衆,任何人只要付個門票錢,就可以排隊進入。

也正因如此,展會的現場擠滿了人。

不出一會江羚便發現,或許是因為在前兩日的直播中,大家對縱橫大陸的印象比較深刻,所以排在他們展攤的人數要比其他人的多的多。

而且女游客的人數更是出奇的多!

原本玩游戲的女生就遠遠不如男生多,有熱情來參加展會的更是少之又少,有些展攤前排隊的人數好幾十,都看不見一個妹子,而排在他們攤位前的居然一半都是女孩子。

“啊,這個怎麽玩呀,小哥哥能不能教教我啊……诶這麽點就可以了麽!哇好厲害!”

“哎呀,不小心卡住了,小哥哥幫幫我呗!”

江羚看着被妹子包圍的某人,內心忍不住“呵呵”一聲,寧狐貍還真是個男狐貍精,走到哪裏都是個禍害。

不過展攤前的隊伍越來越長,江羚一邊發放IPAD一邊管理隊伍,還得同時回答玩家的各種問題,提醒玩家為她們的游戲投票,忙得跟一只陀螺一樣。根本無心顧及寧謙身旁的繁華錦簇。

“诶,這位先生請往前走一走,”江羚指揮着人群排好隊,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小江?”

江羚回頭一看,臉色瞬間白了半截,“齊主任!”

齊主任是江羚所在的場景美術部門的主任,嚴主管的頂頭上司。

也就是江羚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江羚和他接觸不多,只有部門開會的時候才會看到,但是平日裏開會都好幾十人,江羚通常都坐在角落裏安靜如雞,她沒想到齊主任居然會認出來她。

“齊主任好,主任你……你怎麽來了。”接私活被上司抓包,江羚吓得腿都快軟了。

“來上海有點事,正好順路過來看看,”他笑了笑說,“做我們這行的,總得與時俱進不是。”

江羚幹笑着說,“是,是。”

“不給我一個IPAD麽?”

江羚只好硬着頭皮,雙手把IPAD遞了上去。

齊主任點開Demo玩了一會,“這都是你畫的?”

江羚不敢撒謊:“呃,是……”

“畫得不錯,”齊主任擡頭看了一眼江羚,“小江,你不用這麽緊張,只要把工作做好了,工作以外的時間,你想怎麽安排,沒有誰能管得着。”

江羚這才如釋重負。

齊主任又問:“小江,你來我們組多久了?”

江羚老實回答,“三年了。”

“畫了很多年了吧,功底不錯,風格挺鮮明,層次的處理還可以再加強一點,”齊主任把IPAD還給了她,“繼續加油,期待你以後的表現。”

江羚連聲道謝。

待齊主任走遠,江羚才松了口氣,心中多少有些喜憂參半。

喜的是齊主任認可了她的畫技,憂的是雖然齊主任嘴上說不在乎她私下接活,但這會不會對她未來的職場發展有影響,又有誰說得準呢?

“诶美女,這個IPAD沒電了。”

江羚沒功夫繼續想下去,趕忙去找充電器,羅小胖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擠了過來,扯了扯她的袖子。

“诶師父你看,有美女!”

江羚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

今天是怎麽了,剛送走一個玉皇大帝,又來了個王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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