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華在當地赫赫有名,影響巨大,市裏抽了各分隊骨幹成立了一個破案小組,晚上九點先開一個碰頭會。因為發生在元寶峰轄區內,隊長暫時由元寶峰做詳細報告。元寶峰跟各位隊員招呼,站在了前面,打開放映機:

“大家好,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情況。

死者王建雲,男,56歲。”後面的幕布上面浮現出一個生活照跟死後照片,供給大家參考。“曾用名,王大業。合華集團的副總裁。現在基本負責對外公關的事物,不排除可能有競争對手産生的恩怨。死者有一子一女,經過我們初步調查,當晚,妻子劉芸出席活動,并未在本市,多人可證明。女兒在國外,出入境沒有通關記錄。兒子在會見客戶,也有不在場證明。平日裏此處并不住人,只在過年前後有活動,王建雲才會多回來住一陣子。”

案發當晚,位于純水岸的這棟別墅一共有四個人,本應該有五個人,其中的保安曾志發出門打麻将徹夜未歸。已經由我們先控制住了,稍後會有資料傳給各位。現在,我們來說說具體的四個人。”

說話間,屏幕上面換了一幅年輕男子的圖片,這人長得很是出色,底下紛紛猜測這人是什麽身份:

“一共四個人出現在案發現場,報案人許安平,王建紅的秘書。幾年前已經被派到了丹鳳市做分區經理,不過王建雲回來的時候,還經常用他,他也對外說自己是秘書。今年24歲,丹峰當地人。不過戶口在更下面,我們還沒有派人核實。目前來看,沒有什麽大問題。當天他的出入都有證明,案發時候在樓下,有監控和其他時間證人。”

“楊芬,曾志發是兩口子。據說是跟王建雲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所以照顧他們兩個,一個做保姆,一個做保安。不過案發當晚,曾志發當晚先是到崗,然後等到人都在屋內的時候,偷偷溜走,打算等第二天早上早點回來,假裝看了一夜。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所以他以為這次也一樣,誰知道這次忽然發生事情,我們是在附近的麻将館內找到的曾志發。

楊芬是做保姆的,她跟另外一個人一起幹活,不過那個人這天請了病假,所以只有楊芬一個人。按照她的口供,沒有什麽太大的疑點。另外一個人是唯一的外人,”看着老實的夫妻頭像變成了另外一幅圖片,這附圖片顯然是今天剛照的,身後還有同事的身影走過。

“陳飛,家住小東鄉,27歲。本身沒有正經工作,平日裏以在街頭給人算命為生。這次來,就是因為王建雲總感覺難受,想讓人看看。所以陳飛經人介紹,給王建雲看了幾次。陳飛這個人呢,比較能說,會說,王建雲很相信他。所以這次半夜,也招他過去,商讨事情。”

“這次就是案發當晚在現場的幾個人的情況。”元寶峰說道,“接下來,我讓小秦來介紹一下現場的情況。”

接着,一個年輕的男人站起來跟各位示意,然後站在了前面:

“我們已經解刨了死者,确定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六點左右。”他手一動,身後的大屏幕換成了血淋漓的一片,好在衆人都是久經沙場,沒有失态。但是汪光卻還是受不了,一把把記號筆塞進隊長手裏,滾出去了。“死者心髒部分全部遺失,胸大肌有撕扯痕跡,一部分肺和氣管也消失不見了。傷口部分不齊,初步判斷不是刀等器械所致。但是沒有外力痕跡。”

這話一說出口,底下的就議論紛紛,什麽叫做沒有外力痕跡?不過很快,他們就看見了身後的照片,頓時滿場寂靜——死者死在了大概是衛生間的地方,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前方,心髒的地方空蕩蕩一片。胸前一個大學窟窿,啥都沒有。小秦沒有起伏的講述了一堆專業術語和數據,然後說:

“事發現場在套間內,外面基本沒有什麽有效信息。這個套件應該是會客室,不過裏面有個房間,有床。目前這裏就提取到了四個人的DNA,我們通過對比,其中三個跟王建雲、陳飛和許安平吻合,剩下的一個人數據庫沒有,除此以外沒有其他人的痕跡。以上就是我的報告、”

說完一鞠躬就走了。

底下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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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會議的副局長敲敲桌子,

“有話直說。”

又朝這裏面威望最重的三隊長老常說:

“老常,你先說。”

老常皺着眉頭,作為老人,先開口:

“那個許安平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分區經理,不容易啊。還這麽知恩圖報,挺重情義。不過,”老常擅長細微入手,尤其觀察人:“一句話叫做過猶不及。哪個出去當了大官的,還回來跟保姆争崗位呢?就算自願,他心裏得勁?我看,還是要多注意這個人。雖然王建雲可能覺得自己是恩人,未必許安平也這樣想。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指不定裏面有什麽龌蹉。”

其他人也同意這個觀點,旁邊元寶峰便将許安平的名字下面畫了一個三角號,表示追蹤。接着,老常繼續說道:

“曾志發、楊芬這對夫妻,我看呢,大本事沒有,小本事卻有。”他點點自己的筆記本,說自己的推論:“按照現在的資料看,這個王建雲很可能是通過娶妻才得到發展的機會,一般這種窮過的人,最怕一種人,”他環視一下,吐出兩個字“同鄉。尤其是那種知根知底的同鄉,那就是把他的臉往地下扒,這種人一般絕對不會将同鄉放在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何況,還是三個一樣地方的人。”

在場的人都點頭,同意他這個觀點。老常繼續說,“我們先說楊芬。

首先,一個不大的地方,還不經常來人,為什麽要雇傭兩名保姆呢?而純水岸是出了名的保安嚴格,來客人也要主人親自去領,又為什麽要再雇傭一個保安?

再說,按照他們現在的工資,比過去的他們掙得多得多吧?農村掙錢不容易,一般有這種活,那是沒活也找活幹,怕被解雇。就算同鄉,也不至于照顧到這個份上吧?可是你看剛才的照片,”元寶峰趕緊把照片調回去,老常指着照片說:“你看看楊芬身上穿的,再看看剛才小元說的,案發當日,保安居然去打麻将了,還是咱們領回來的。

這是一般工作的态度麽?很可能是這夫妻兩個掌握了什麽王建雲的秘密,所以王建雲才不得不用這種方法長期給錢,還可以順便監視這兩夫妻!”

副局長肯定道:

“這是一個方向,老常,你帶隊,從這方面入手吧。”

老常領命,副局長繼續道:

“其他人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沒有小元你繼續說。”

“是!”元寶峰走回前臺,繼續道:

“目前四個嫌疑人都暫且在羁押室,王建雲的夫人劉芸和兒子劉宇博已經回到了本市。”

“等等,為什麽姓劉?”

其他人想了想剛才老常的推測,說道:

“因為王建業是入贅?”

副局長拍板:

“好了,現在分成兩隊。老常你帶一堆人,走外圍,查資料。小元你主要跟嫌疑人接觸,好了行動。”

“是!”

等人走的差不多,副局長叫住了元寶峰,想了想,跟他說了一句:“

記住,家屬的情緒很激動不假,但是我們最好不要為了交差而胡亂下結論。”

元寶峰詫異的看回去,副局長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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