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在做什麽
——我在寫文檔啊
——啊?”
——上面又要統計什麽東西我在寫報告
——太巧了我也要寫報告
——你寫什麽報告
——就 第一次見面我離開那次
——哦哦哦 辛苦啦
——不辛苦 為人民服務
——(捂嘴笑)好啦好啦,我先去忙,你也記得吃飯啊
——好 88
——8
從手機擡頭,就被眼前的大臉吓了一跳。本應該坐在對面的汪光現在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跟誰發短信呢?”
“沒誰,工作,我問問報告的事兒。”元寶峰自然的把手機揣兜裏,推開汪光。
汪光一別嘴,“嘿當我傻子呢,你一早上那眼睛就沒落在別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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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邊去!你報告寫完了?!”
汪光癟嘴,扭了幾下從桌子上下去,怏怏的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無意識的敲打鍵盤。從外面走進來的許南一臉奇怪:
“這誰欺負我們小光了,沒看見這嘴能挂醬油瓶了啊!誰!出來!”
許南一副替自家兒子撐腰的兇狠樣子,站在汪光旁邊叉腰,又關懷的說:
“別怕,跟爹說,誰欺負你了。”
“滾犢子!”汪光一下子跳起來,“呸!誰能欺負你爹我!”
“行了別貧了,”元寶峰打斷一段即将開場的好戲,竟然還能聽見整齊的嘆氣聲,好笑的環視一圈:
“你們這閑的啊!”
正跟汪光互撓的許南哎呀一聲,趕忙把自己手裏的文件遞過去:
“頭,底下轉過來的案子。”
當壓抑了十二年的學生們從繁重的學習任務當中解放出來,他們就有無限的精力無處使,惹得事兒都是大事兒、麻煩事兒,已經不能用熊孩子來形容了。什麽跟宿友比賽喝可樂+薄荷糖,結果胃穿孔送到醫院之類的事件時有發生。所以當出現筆仙的時候,學校并沒有在乎。
最開始只是女生們想問問愛情,據說筆仙很靈的。有個小夥子被筆仙分手之後,氣憤的咒罵了筆仙,結果自己第二天就摔下樓梯骨折。這讓學生們更加相信有筆仙的存在。全校無論男女,都開始信奉起了筆仙。這時候學校幾次制止、宣傳不要迷信,效果都不見效。反而因為他們的參與,使學生們産生了逆反心理,這種活動變得更隐蔽了。而且還聽說專門有協會,步驟也多的不得了。還有專門做引導人,去幫助新手按照步驟走的。
後來就出事兒了。
最開始一個女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瘋了,有人靠近就拿刀砍人,把宿友的手都劃了,後來叫父母接走了。這樣的事兒還發生了幾個,不過都不怎麽明顯,有男有女的,學校還以為是重壓,還舉辦了活動積極參與。那之後氣氛好了點,誰知道事情漸漸平息的一個月後,就有一個學生跳樓了。有傳言是因為得罪了筆仙大人,所以筆仙大人把人帶下去訓誡了。
那時候正好要考試,學生們操心自己的專業課,因此沒傳的多廣。學校也以壓力大為由,出了精神方面問題為結案,給了父母一筆錢,壓下去了。
好不容易挺過了這學期,也沒什麽幺蛾子事兒,學校還以為過去了。結果前幾天,忽然有個學生死在了宿舍,在被遮蔽的蚊帳後,都是血寫的筆仙。學校吓了一跳,趕緊報案。
元寶峰扣上帽子:
“走!”
為了避免引起大範圍的恐慌,幾個人都是便衣。因為發現的時候同宿舍的人大喊大叫,引來別的宿舍的人,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兒,平日裏熙熙攘攘的校園,這時候都是快步走過、結伴而行的同學們。接待室等待他們的是出事兒女生的班導小宋和教導主任陳主任,寒暄過後,表明全力的配合調查,就領着他們去出事兒的宿舍。
宿舍在五樓,朝南,六人間,上床下桌,不過有一個床上面都是行禮,顯然沒有住滿。現場很亂,可以預想當初發現的時候多麽慌亂。但這也造成了鑒證科同事的難做,現場沒有第一時間封起來,學校來的太遲,現場被污染的一塌糊塗。死者已經被搬到了解刨室,初步判定沒有外傷。元寶峰戴好手套鞋套,三兩下爬上了床,果然在蚊帳和牆之間,有很多幹涸的痕跡。不過沒有那麽誇張的很多筆仙,實際上,筆仙兩個字很小,位置更靠近床的欄杆的地方,如果不是仔細找,一般蚊帳一遮,是看不見的。
他仔細看了一圈現場,然後走出503,朝陳主任說:
“她同學還在麽?”
陳主任對這情況不太了解,班導小宋倒是搖頭:
“張瑤瑤出了事兒之後,同寝的都說害怕,有一個本地的孩子先回家了,有兩個是別的系的,出事兒之後就調寝室了。”
“還有一個呢?”
“張瑤瑤跟衛華、沈依雲比較好,出事兒之後,衛華回家了,沈依雲說害怕,被親戚接走了。要不要我聯系她,叫她來?”
元寶峰點點頭:
“還是叫她來一趟吧,我們了解一下情況。其他人都在麽?”
不一會,導員把衛華叫了來,一群人就近在一間空寝室聊聊。出事兒那天是星期天,本地的室友回家了,另外一個外系的室友跟朋友出去玩,都不在。就衛華第一個發現的,提起那天的事兒,她一直在顫抖:
“……筆仙說她們不是真命天子,張瑤瑤就一直悶悶不樂,回來就悶頭睡着了。我跟沈依雲還安慰了她,都沒理我們……第二天早上沈依雲起得早,問我倆吃什麽,我就說我吃包子,張瑤瑤沒說。然後我就起來去打水,回來就看見被子空着。我還以為她去洗澡了……她平常都很幹淨,喜歡早上洗晚上洗的……結果我就放水壺,聽見咚的一聲……”
說到這裏,她渾身一顫,旁邊陪着她來的室友趕緊抱住她。好半天她才說:
“……我我心裏就感覺不好,我就往屋裏跑,我、我就聽見樓下尖叫,然後我趴窗戶一看,瑤瑤她………………”
她猛地臉轉進了室友的懷裏,嚎啕大哭。屋子裏感染了這股氣氛,沉悶不已。這口供是沒法繼續了,小宋跟室友一起扶着
其他兩個室友補充的不多,本地的室友一向周一早上才來,另外一個外系的下午回來,就聽見自己寝室出事兒了,她都沒敢進屋,在自己同班好友的屋裏擠了一晚上。
這樣是沒法問筆仙了,元寶峰讓她冷靜一下,然後先看看現場。他站在衛華說的地方,的确看不見衛生間的情況。學校把衛生間都放在了臨近窗臺的地方,兩間寝室公用,用一條走廊連接着。既不影響取光,還能防止走光、散味道。他又走到窗口,發現這棟樓外面就是小吃街,如果有什麽聲音,的确第一時間發現不了。他把許南留在了樓上,自己跑下樓,擡頭讓許南模拟衛華的行為,他站在了死者的地方,擡頭看樓上。在這裏,什麽都看不到。反而被窗戶反射的陽光晃得眼睛疼,他閉上眼睛,躲在了樹下,忽然聽見争吵聲。汪光率先發現地方,指着一個方向說:
“頭!你看是那個陳飛!”
元寶峰回頭,果然看見陳飛。他穿着一件黑夾克,帶着黑墨鏡,正在跟一個女生說什麽,隐約傳來“跟我走”什麽的,還要拉扯對方。女生吓得連連後退,連連說着什麽,一看就知道是拒絕的話。汪光就見不得美女落難,當即大喝一聲:
“幹什麽呢?!”
兩個人一愣,汪光一個利索的擒拿手,刷的一下就把人摁住了,陳飛被摁在了地上,渾身哪都疼,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汪光一邊壓住陳飛要帶上手铐,一邊擡臉耍帥:
“姑娘別擔心,我們是警……”
話沒說完,迎面迎上了一個硬的要死、裏面還裝了磚的包瘋狂攻擊。那姑娘看着柔弱,勁兒真不小。一個小小的包被揮的風行雷厲:
“混蛋!放開我哥!”
伸手要攔住她的元寶峰、被迎面痛擊的汪光,一起愣在了當場。
汪光讪讪的起開,跟這姑娘一起把陳飛弄起來,然後心下吐槽,這他娘的誰知道你倆是兄妹啊?!——這姑娘一米七的大個,那麽長的腿,長發披肩,瓜子臉,白皮膚大眼睛,标準的大美女。這陳飛除了皮膚比一般男的白點,哪裏跟她一點像啊?!
趕巧了,這姑娘就是被親戚接走的沈依雲。汪光心下說,我還叫農夫山泉呢,一邊連連道歉。
元寶峰先給自己屬下收拾攤子——汪光同志直接把人整脫臼了,而隊裏,他接骨的手藝最好。他不顧陳飛的拒絕,咔噠一下,疼的陳飛再次靈魂出竅。剛才還氣勢洶洶要找回場子的陳飛,一下子就蔫吧了。
臉色蒼白、瘦弱、沉默,蔫吧的陳飛讓元寶峰順眼不少。為了防止以後落下毛病,他不顧陳飛的掙紮,丢下一句“想習慣性脫臼麽?”強制的扶住他的胳膊。陳飛一句‘還不是你們弄得”頓時被掐回了肚子裏。
這要不是妹妹在他們手裏,他都敢直接咬過去!上次他還幫他們破案呢!這次還!
這妹妹是他媽再婚之後生的,跟他不遠,但是也不親。聽說學校出事兒了,這姑娘還倔強着不回家,他奉母命來逮人。結果人沒勸回去,搞這一出。自己還摔個葷七八素的,唉……
怪不得早上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陳飛再次沉重的嘆口氣。這聲停在元寶峰耳朵裏,只當他疼,不說話,默默加快腳步。元寶峰一路扶着(架着)陳飛到了校醫室,讓醫生把胳膊吊上,然後開始了詢問。陳飛為了妹妹,硬挺着不躺下。
元寶峰通知了同事,讓他們繼續錄口供,他在這邊錄。然後汪光打開手機,暫時充當記錄儀。元寶峰也管校醫借了紙筆,說:
“你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說吧。”
就像衛華一樣,她也對那天的事兒感到很慌。陳飛推推沈依雲,她才勉強穩定心神說:
“我們學校一直有筆仙的傳說,有的說算得準,也有的說這事兒不好。
我們寝室的張瑤瑤,最近談戀愛了。可是那個男的很花心,總傷她心,她就想問問筆仙,他倆是不是命定的一對。我們本來不想玩的,但是她們都說,都是一起玩的,怕什麽?我我不好意思,就跟着一起玩了。”
“你是不是傻?!”陳飛頓時急了,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後就疼的團成一團,坐得近的元寶峰趕緊扶住他,就這樣,陳飛也氣急敗壞的說:“我跟沒跟你說過別碰那玩意!”
“我、我……”沈依雲嘴唇動了動,然後低下頭。兩個警察卻心知肚明,這種情況和氛圍,基本上哪個小姑娘都不能拒絕。元寶峰鼓勵她到:
“後來呢?”
“我們、我們就在筆仙的家附近等到了晚上。”
“家?”
元寶峰在紙上記下了家的字樣,還圈了好幾圈。靠着他的陳飛看見,心不在焉的想,這小子字寫得還挺好看,比他那狗爬字好多了。
“嗯,”沈依雲點點頭,“聽說那邊的老圖書室就是她家,白天去沒事,晚上哪裏就是筆仙的家了。說如果要去,就要在人家客廳裏堂堂正正的請筆仙,那天我們去了之後……”
為了壯膽,三個女生之中還叫了一個交好的男生他們班的班長和他對象,那個女朋友就是指引人,帶了很大的一個書包。還有張瑤瑤的男朋友。四女兩男等查寝過去之後,悄悄的去了那個圖書館。
圖書館其實是以前的化學實驗室改造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改成了圖書室。白天就算了,晚上就陰森森的。校園探險都不會走到這裏來,後來筆仙的家這一點,更讓人避之三舍。幾個女生走到了門口就打退場鼓,男生就大咧咧的說有什麽的。擡腳就進去了,女生猶豫,又不敢真的就丢下這兩個男生,加上衛華說一直說來都來了,張瑤瑤咬着牙進去了。張瑤瑤進去了,沈依雲也不敢自己走,也跟着進去了。
外面看着陰森森的,裏面看着還行。還有幾個應急燈照着,女生就都漸漸的放下了膽怯。那個朋友的女朋友開玩笑,說要偷走書,反正這裏肯定沒裝監控,咱們偷書就偷那種值錢的,要不就挑重的,賣廢紙肯定好。
衛華一向大膽,接話茬說,“偷書的事兒、學問的事兒,能、能叫偷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結果有回音,還吓了大家一跳。
聽說那個地方在一樓盡頭的教室裏面,等過去了,果然看見一個桌子圍着四個椅子。那個女生就把包掏出來,問碟、紙、香灰好多東西,還有一袋子小米。然後大家就說誰要做。依雲因為家裏的緣故,就不坐下了。引導者再三勸說都不好用,班長也在勸,依雲就是不坐下。最後衛華生氣了,嘟囔着玩不起,她坐!
依雲堅持不坐,最後沒招,因為肯定要引導者做的,四個女生就算了,三個女生一個男生算什麽。就讓衛華跟依雲站在那個女生特意畫出來的紅線圈內。最後兩隊情侶,四個人女生對着女生、男生對着男生,開始玩筆仙。
引導者從兜裏掏出一個打火機,然後又掏出了報紙和香,先用報紙包住香,然後一起點燃,繞着四個人走了一圈,報紙噗噗往下掉,吓得張瑤瑤的男朋友緊張,叫她小心點。
然後四個人一起手拉手,一起摁住問碟,心裏默念:筆仙筆仙,你來了麽,問了五六遍,忽然中間的問碟就動了。
說到這裏,沈依雲停下來,她手指發顫,嘴唇發抖,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情景。元寶峰卻知道這時候最好一鼓作氣全說出來,才對她好,因此強勢的命令她:“然後呢!?”
那個問碟動了一動,引導者趕緊讓大家松手,然後握緊筆,果然那筆在來字上面圈了好幾個圈。幾個女生吓得瑟瑟發抖,男生也沒好到那裏去,不過愛情勝過一切,這時候張瑤瑤率先鎮定了起來,穩定心神說,筆仙辛苦了,我們來想問幾個問題,希望您能幫助我們。
過了好一會,那個筆才上下動了動。張瑤瑤就說:
“我跟王慶能不能在一起?”
筆仙這次反應很快,不過反應也很亂,總是胡亂的話,畫的也不知所雲,好像瞎話。四個人的手牢牢黏在了筆上,幾個人吓得臉都白了。最後那個筆尖停在了在上面,來回繞圈。張瑤瑤皺眉說,我想問,我跟王慶能不能在一起?
可是那個筆還是在在這裏花圈。
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忽然那男生啪的一下甩開了那個筆,表情驚疑不定。朝他們喊:
“有病啊!這玩意信個屁!都是你們自己在使力氣!”
那女生啊的一下,臉白了:“你還沒送筆仙,你為什麽松手啊!!!!!!!”
那個男生罵罵咧咧的想走,被班長強行按住了。班長平時交友廣泛,很有威信力的,那個男生不好說什麽,只好坐下來。幾個人趕緊戰戰兢兢的又握在了一起,這次就沒什麽異常,說是真。引導者補充說是真愛,然後他們說送走筆仙,可是什麽異象都沒有了。
元寶峰和汪光對視了一眼,衛華可說是因為筆仙否定了愛情,所以張瑤瑤才傷心的。怎麽這裏又肯定了?
大概是因為筆仙肯定了她的愛情,張瑤瑤回來以後跟那個男生特別甜蜜,也相信了那個男生真的只是跟別的女生正常的社交,根本不是暧昧。幾個人都以為這事兒過去的時候,忽然有天晚上,張瑤瑤晚上沒回來。後來大家猜,是不是去開房了。這事兒雖然有點那個啥,但也不是驚駭世俗,她們還幫着打掩護。
可是第二天早上,張瑤瑤就渾渾噩噩的回來,嘴裏念叨着筆仙害我,筆仙害我。
誰問也沒問出來什麽,衛華和沈依雲還去那個男生那裏,結果那個男生壓根否定了頭天晚上出去過,他們寝室的人也能作證。可是問她什麽都不說,可是女生特別敏感偏激,她甚至還自殘過,不過剛握住刀片,就被衛華給發現了。
幾個女生都很照顧她,結果沒兩天,這個女生就跳樓了。
然後緊接着一起算命的那個引導者楊陽,當天也出了事兒,精神恍惚,在樓梯上差點一腳踏空。幸好當時同學在後面,拉了她一把,才沒從二樓摔下去,嘴裏也說,筆仙害人,筆仙害人什麽的,不過她很快就被家長接走了。衛華和依雲都害怕,衛華早早就跑回家去了,依雲實在害怕,就跑到了本市的姑姑家住了兩天。還是害怕,跟陳飛說了。陳飛一聽着急了,想帶她回家給他媽媽看看,結果依雲不願意,就是在門口拉拉扯扯的。
依雲現在神經緊繃極了,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她們都說是筆仙的反噬,因為她們半路放開了筆,沒有好好送走筆仙,所以筆仙生氣了,要帶她們下去訓誡。
元寶峰忽然問了一句,“那男生呢?就沒有男生遭到筆仙的反噬?”
依雲茫然的看着他:“好像上學期有一個男生吧……其他的沒聽說過啊……”
讓他們好好休息,有事聯系之後,元寶峰和汪光往回走。走着走着,元寶峰忽然開口:
“你信?”
汪光裂開嘴:
“我不信。”他點點腦袋:“那個女生沒說錯,的确就死了一個男生,其他的男生都是受傷,而且沒啥大事兒,最嚴重的是骨折,養了三個月而已。女生的資料就是瘋、自殘、自殺。”
為什麽只有男生沒問題?為什麽女生跟男生的差別那麽大?因為女生玩得多?
走回五樓,臨時的談話室又多了幾個人。他們一進門,就看見幾個大男生站在那裏,元寶峰尤其注意一個男生,他特別沉穩,跟周圍青春氣息的同學有點格格不入,反倒是跟教導主任更親近。
小宋趕緊走過來介紹:
“元隊長,這兩個學生是衛華說可能有關聯的人。這個是王慶,這個是邱白銘,”他指着那個男生說,“我們班班長。”
邱白銘伸手:
“您好,我是邱白銘。”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存錯時間了_(:3」∠)_
我就直接放一章好了